林泽看向他的视线透着难以置信,仓惶一笑,“真不知,你究竟是多情还是薄情。”
曾经那些过往如今想来恍如昨日,他叹道,“当初为她离开得义无反顾,如今舍弃竟也是出人意料的果决。”
林泽说完后未再等宇文景的回复,临走前却留下了话。
相同的错不能犯第二次。
如果她再次成为动摇他们计划的人,他会好不顾惜地除掉她。
…………
京城一处院落。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案上摆放着党参、黄芪、白术、白芍、杜仲菟丝子等具有益气养血安胎的药材,随后加入红枣,阿胶,混着蜂蜜做成药丸,最后被装进琉璃瓶里。
姜离抬头看了眼,只看到一道修长背影。
她低下头,盯着落在地上斜长的影子。
人人知晓,皇后如今有近四个月的身孕。
房间里静悄悄,暖炉中依稀传出星火爆裂的声响。
看着他的动作不理解,低声,“如果主上真的不喜欢,何不如趁着孩子没有出生的时候将孩子除掉。”
有孩子在,总归是层麻烦。
衣袖也沾染了药香。
司白羽专心于手上的动作,并未回身,语气清淡但夹杂着警告,“你不必揣度我的心思,也不要背着我去做什么事,你只需要去做我吩咐给你的事。”
“……是。”
司白羽在话音落后继续专心做着手头上的事,直到药丸填满整个琉璃瓶,他才停下来。
他只是不喜欢她身边那个人,不喜欢那个孩子,不代表他会伤害她。
他不想做让她难过的事。
将准备好的药放好,司白羽想起一事,问起,“宇文景如何?”
“他已经到京城。”
司白羽颔首,表示了解,没再出声。
姜离犹豫,“主上,我们……是否要帮宇文景一把?”
否则,凭宇文景的实力,想要那个位置,恐怕有难度。
“我为何要帮他?”
姜离想,“可是……如果宇文景失败了……”
“他们的事与我们无关,是争是斗由他们去,他们的生死不与我有什么相干。我只不过让他知道他本该知道的事情而已。”
“属下明白了。”
司白羽盖上瓶塞,另取了红色丝绸给琉璃瓶子做点缀。
扎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隔着不远的距离,姜离看到一眼。
只觉得那抹鲜红格外刺眼。
…………
北风阵阵,京郊客栈。
忍冬见房间还闪着灯光,推门进来,看到醒着的人,劝着,“少夫人,您先去歇息一会儿吧,我来帮你照看小小姐。”
苏盈袖浅笑着摇头,“没事,我还不困,你去睡吧。”
木制摇床里的婴儿脖颈上带着银色的平安锁,腕上还带了一对银镯子。
那是在嘉柔满月酒时,赵承平送的礼物。
用了十两银子,周氏知道后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苏盈袖看着睡得香甜的女儿唇角露出微笑。
宇文景说,女孩乖巧安静,希望他们的孩子今后能万事顺遂,所以,取名嘉柔。
睡梦中的婴儿略有细长的眼型。
像宇文景。
忍冬:“少夫人,咱们明日进京应该就能见到公子了。”
苏盈袖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变得沉重。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无从知晓他如今的情况。
她本以为在她和宇文景的余生会在云水村度过。
却没想到平静的日子会在被打破。
一个月前,那日,宇文景收到了一封信。
在看过信件后,宇文景当夜出去了一段时间,待到宇文景回来神色就有些不对。
那天,他回来后紧紧地抱着她。
将脸埋在她的脖颈。
他不肯让她看到他脸上的神情。
他没有说话,她却觉得脖颈上有凉意。
明明他什么都没说,可她在这一刻却感觉到他前所未有的伤心。
之后,她问起,宇文景只说无他。
苏盈袖虽有担心,但之后见他神色如常,便渐渐放下了心。
可是,没想到在五天后,她醒来再也找不到宇文景。
最初以为他是临时去了镇子上,直到最后,她发现了一封他留下的和离书。
和离书上的内容简明,只说感情不和,从今往后各自欢喜,各自婚嫁,一别两宽。
她知道旁人对他有许多误解,但她从不相信他是一走了之的人。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有可能就与收到的那封信有关。
或者是信中提到的内容,或许是他那夜见到的人。
偏他一字未吐露,她即便再想了解,也无从知晓。
来的这一路上她想了许多,她最想的就是见到他。
她想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陪着他,他完全不用自己承担的。
扭头看了眼窗外,天还黑着。
苏盈袖想。
想让天快点亮起来,天亮了,她就能见到他了。
夜渐渐深了,苏盈袖见忍冬止不住困地打哈欠让她先回去休息。
送走忍冬,临关上房门之际,看到一楼客栈的大厅还有人坐在那里。
是赵承平。
赵承平担心她们在路上会遇到麻烦,于是架着马车一路将她们送来。
苏盈袖回房看了眼,确定嘉柔睡着暂时不会醒来后,出了房门去了楼下。
赵承平闷头喝了口烈酒,热辣辣地酒水从喉间淌过,四肢百骸都变得暖起来。
冷不防地看到出现在视线中的衣角,视线慢慢上移,看到出现在视线中的人,方才止住的辣意一下子又给呛了上来,他急促咳嗽两声,双颊迅速憋红,有些仓促地站起身,“你怎么下来了?这么晚还不睡?”
苏盈袖过来的时候顺便向客栈要了一壶热茶。
在座位坐下后,给赵承平倒了杯热茶,歉疚地笑了笑,实话实说,“不困,睡不着。”
赵承平接过她递来的茶,捧在掌心里。
茶是烫的,透过茶杯传递来温度,本该让躯体滚烫,偏心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上,半天都喘不上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茶杯周围白色的雾气渐渐褪去了。
赵承平开口,“明日我送你们与他团聚,等你们见面后,我再离开。”
“赵大哥,多谢你。”
赵承平笑了笑,“邻里之间,不用说这么客气的话。”
匆匆喝了失去温度的茶,他站起身来,“早些休息吧,明日你就能见……”话到嘴边止了止,他换了个方式说,“明日咱们就能进京城了。”
“好。”
…………
虽然赵承平试想过宇文景的身份不一般,但站在成王府的门口,他心头还是闪过抹惊诧。
不止赵承平诧异,就连跟来的忍冬也诧异。
没想到自己伺候的主子居然这么大有来头。
苏盈袖认出成王府门口的小厮换了,上前准备让人通传一声。
门口的小厮视线落到苏盈袖身上,上下打量几眼,见她所用不过平平,立即驱赶。
苏盈袖好言道,“我想求见成王殿下,麻烦你通传一声,我叫苏盈袖。”
小厮一脸不耐烦,嗤笑,“我管你是姓苏还是姓王姓李。想见成王殿下,真是白日做梦,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当成王殿下是什么人?是你一个平头小老百姓想见就能见的?”
说着话就要往外驱赶人。
伸出的手即将推上苏盈袖肩膀时,被人一股力道阻挡。
出手的人是赵承平。
赵承平挡在苏盈袖身前,面色隐有怒气,“只是劳你通传一声,何必动手推搡。”
小厮见赵承平出来冒头,情绪上来了,歪了歪头活动筋骨,蛮横道,“我就算推搡,你又能怎样?笑话,你说通传就通传?拜帖呢?名信呢?你以为你算老几?就你们这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阿猫阿狗还想进成王府!以为这里是你们买菜的市井大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从老远我就听到了吵嚷声,是发生了什么事?”
来的是林泽。
他骑马而来,到了门口,刚跳下马,已经有人接过缰绳,将马栓在一旁。
门口的小厮一看到林泽,立即变得卑躬屈膝,“参见侯爷,参见侯爷。”
说着,就告状,“这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乡野莽汉村妇,堵着咱们成王府门口,吵着嚷着就要见成王殿下。您说,咱们成王殿下是何等身份尊贵,哪能是他们这些人想见就见!”
守门的小厮或许不认识苏盈袖,但林泽认识。
不仅认识,还对苏盈袖有很深的印象。
面对小厮的告状,林泽拂袖,无情绪道,“你会这样说,是因为你不知道她的身份。”
说话时,林泽已直视了苏盈袖的方向。
苏盈袖看到林泽,上前一个台阶,再次鼓起勇气道,“劳烦侯爷……”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林泽率先出声,又道,“刚好我要进去找阿景,话我能帮你带到。至于,他见不见你,全看他的意思。”蜀南文学
苏盈袖感激不尽,“多谢侯爷。”
林泽并未多说,直接进了成王府。
在林泽走后,起先拦路的小厮再看苏盈袖心中起了异样。
能跟侯爷认识,侯爷还不反驳她的要求,难道这人的身份真是大有来头?
可看她身上所用之物不过是寻常钗裙,看不出有什么名贵的地方。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林泽从成王府出来,言简意赅,“他不见你。”
苏盈袖呼吸微滞,祈求,“可以让我见他一面吗?我有话想对他说。”
林泽站着高高的台阶上,掠过一眼,一字一顿道,“他说,他、不、见、你。”
“……”
林泽冷眼,“意思我已经表达很明确了,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侯爷,求求你,我真的需要见到他……”
林泽面无表情,“他说,他该与你说的,已经与你说清楚了,从此之后你们毫无关联。他不想,没有必要,也不会再见你。所以,现在,你可以走了。”
苏盈袖连连摇头,消瘦的身形在冷风中几欲瑟瑟发抖,但她仍旧强撑着不肯退开半步。
林泽无视她的憔悴,抬手,发号施令,“来人,把他们清走,往后不许他们再靠近成王府半步。”
“是。”
林泽一声令下,府内又出来许多人。
这次,即便赵承平有心阻拦,但双拳难敌四手。
一时间,苏盈袖赵承平等人被推出数十步开外。
一群人将他们驱赶。
赵承平不忍苏盈袖遭受如此对待,隔空喊话,“宇文景,你这算什么?如果真的是你,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为何不敢出来见她一面!你知不知道这一路来,她受了多少苦?你想走就一走了之,你有没有问过她的意见?你还记不记得你们的孩子?你不管她,难道也将你的骨肉弃之不顾?”
宇文景能否听到赵承平的话,不得而知。
但林泽已经寒了面,冷了眼,再次下了命令,驱逐,“把他们赶走,不许他们再进京城一步。”
“我看谁敢!”
一道女声横空而出。
林泽抬眼去看,就见皇后的仪仗队浩浩荡荡而来。
不急不缓从台阶上走下来,不卑不亢地行礼,“臣参见皇后娘娘。”
戚染染急速从马车上下来。
她来时就远远看到这边一群人围着的模样,离近了刚好听到林泽最后那句下命令的话。
此时,戚染染看到苏盈袖的狼狈,对林泽的恼怒上升到了极点,“云阳侯方才发号施令,真是好威风啊!本宫倒不知云阳侯如此雷厉手段,驱赶人出京这样霸道的话也能讲得如此脸不红气不喘。”
林泽并不觉得有错,虚虚行了礼,道,“刁民久留,臣如此,实在是无奈之举。”
戚染染冷笑,果断为苏盈袖撑腰,半点不留情道,“她想见宇文景有什么错?刁民?呵,这两个字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还情由所原,从你口中说出来,你还真是够恬不知耻的。”
别人不知道苏盈袖和宇文景的关系,难道林泽也不知道?
分明是故意为难!
身份也彰显了一个人的气场,戚染染见苏盈袖受委屈耐心降到最低,直接喊话,“宇文景呢!他在府上躲着不出来是吧!来人,把成王殿下给本宫请出来,否则,本宫命人拆了他这成王府的大门,踏平他的成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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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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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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