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人又笑谈一番,见徐娇娘和慕子煜到了,都笑着赶紧让坐下。
是以天阙,徐老太爷坐了左右上首,明初心和凤榆分坐徐老太爷两旁;徐天淳和陈婉令坐天阙左右。
凤筱筱一边是自家母亲,一边是大伯母祝婷,两人正捉着她也不知说什么,三人时不时看一下对面坐得端正的徐娇娘,又附耳低语几句,说得凤筱筱面红心跳,扭捏起来。
徐修文则是和凤柏对面而坐,两人也不知正在说什么,看模样甚是欢喜。
慕子煜刚一坐下,就感觉有人盯着他。一抬头,对面却是几天不见踪影的天玉儿小姐。
也不知她这几天遇见了什么不痛快的,脸上虽有笑意,却是有些勉强,连带盯着自己看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活像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正欲伺机报复。
慕子煜呵呵干笑两声,果断扭开脸不去看她。
桌上菜品丰富,海陆八珍,四时果蔬,灵果琼浆,仙草珍奇数不胜数。慕子煜是来者不拒,天玉儿却只捡着些灵果享用,时不时转头去看谈的正欢的母亲天阙,一副坐立不安,心神不定的模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明初心忽停杯驻箸,环顾一圈,将目光落在了徐娇娘身上,一声长叹。
一旁的徐老太爷察觉,笑着问道:“谷主叹气怎的?”
明初心道:“看着这孩子,却想起我那孽障来。若他有娇娘这孩子一半出息,我这半生也算得上是聊以**了。”
“谷主说笑了,老夫虽远在北冥域,却也闻得令公子天赋异禀,年纪轻轻便已是光耀大成,又深的谷主真传,一手丹药之术远近闻名。这般优秀,当是谷主之福,何以这般叹息?”
明初心摇头苦笑:“国公谬赞了,谬赞了。我那孽障虽侥幸得成光耀之境,却是教我惯坏了,整日里东游西逛,贪玩耍乐;四处结交些狐朋狗友,胡作非为,忒不省事。”
他又转向徐娇娘,赞道:“我看娇娘这孩子年纪不大,端得是是成熟稳重,明理知事。虽为女儿身,却是气度不凡,胸有城府,比起寻常男子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他顿了一顿,目光灼灼,看向徐老太爷,语出真诚道:“我很是喜爱,欲收为义女,与我孩儿结为兄妹。不知国公愿意否?”
此言一出,堂上寂静无声,众人停下交谈,放下杯筷,转头来看。
徐娇娘愣在原地;慕子煜微蹙眉头;凤筱筱搂着母亲,瞪大了眼,合不上嘴。
徐天淳则是和丈夫对望一眼,沉默不言。
只有个天玉儿满脸无所谓,还捡那饱满新鲜的果子吃,嘻嘻哈哈的模样,浑不见刚才的烦恼模样。
徐老太爷凝视着明初心,沉思片刻,方才放下杯子抚须而笑:“谷主厚爱了,我这孙女少了管束,此番冒犯谷主威严,谷主还能不计前嫌收为义女,此等气度不凡,着实教人佩服。”
“诶,有道是年轻当气盛,初生不怕虎;我是越看娇娘这孩子越发喜爱,这才厚颜提起,不知国公以为如何?”
徐老太爷看了眼对面而坐的天阙,见她含笑点头,也是同意,便指着徐娇娘笑道:“这孩子虽也是自幼随我修炼,又得了弈玄门主栽培,却是资质平平,如今才是个聚魂境界;今承蒙谷主不嫌弃,若得谷主教诲,也是造化。”
说罢,他又对徐娇娘道:“还不跪下见礼?”
慌得那徐娇娘赶忙离席整衣,行礼如仪道:“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三拜。”
三拜既毕,明初心忙一把搀起,笑道:“好好好,我儿知书达礼,为父很是满意。”,说着,他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宝囊塞进徐娇娘手里笑道:“此番准备不周,待去我那明丹谷,等我亲自主礼,你和筱筱与我那丹心孩儿结为兄妹,义父还有礼物相赠,莫要推辞。”
明初心说要亲自主礼,那就是十分正式的,得宴请宾客,祭天礼地,告知四方。
如此一来,徐娇娘身价可就是翻了倍了。
当即,明初心和徐修文便以兄弟相称,三家人成了一家人。凤榆又叫歌舞相贺,众人推杯换盏,宾主尽欢,好不热闹。
慕子煜环顾四周,忽觉几分尴尬。好像这桌上就自己一个外人了,便更加沉默,只与天玉儿偶尔对望上一眼。
天灵道:“这明初心好生狡猾,这样一来既送了徐家个人情,又趁机和凌天剑宗扯上了关系。亏他还以君子自诩。”
慕子煜笑道:“这和是否君子无甚关系吧。再说了,若他只怀君子之心,行君子之事,如何做得那明丹谷主,当得那北荣霸主?”
天灵一想也是,便也不再多言。
明初心看得慕子煜笑,便向徐娇娘高声问道:“娇娘,你这师弟我很感兴趣,只是不知家世如何,高堂何在,你可为义父介绍介绍?”
明初心只是随口一问,却是触及慕子煜内心深处,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散了,只觉身处此地更显多余。
徐家众人是知道慕子煜的,天阙和天玉儿更是了如指掌,两家便都不言语。凤筱筱却是一知半解,瞪大了眼睛好奇。
徐娇娘有些为难道:“这……女儿不知如何说起了,师弟他的出身有些曲折。”
“哦,何也?”
徐娇娘转头去看慕子煜,见他冲自己笑笑,便答道:“师弟自幼与父母失散,乃是师父几十年前于北冥域雪夜所得,今以玄天为家。”
明初心闻言,赶紧向慕子煜颔首致歉:“啊,是我唐突了,子煜莫怪,莫怪。”
慕子煜笑道:“不怪不怪,不知则不怪。我虽自幼与父母离散,却得师父照顾,姐姐疼爱,又有如师姐一般的同门呵护,此生已是极为幸运了。”
明初心听慕子煜说有个姐姐,反而更加好奇了,只是若再追问下去就有些失礼了,便按下疑问不提。
正欲转移话题,却听得天阙突然开口。只听她道:“子煜的这个姐姐,我也是认得的。她曾为我凌天剑宗弟子,后才拜入弈门主门下,只是如今何在,我却不知了。同时,她的父亲与我也是旧识,还对我凌天剑宗有莫大恩德,前几日我那恩公收了子煜为徒,曾托付我照顾一二呢。”,她冲慕子煜笑笑,继续道:“我此番来,一为亲家贺寿,二来便是见见我这恩公之徒。此番见了,果是一表人才,气质不凡,难怪能入他的法眼。”
她这看似解惑的话却让众人更为好奇了,明初心随即道:“哦,竟有如此缘分?真是难得。只是不知长老所说的那位恩公是……”
在明初心想来,能对凌天剑宗有恩的,一是实力不凡,二是背景超然,他也只是好奇作怪,这才问起。
天阙看着他,淡然一笑,道:“谷主与我皆为灵主眷属,又是我孙女的义父,该是一家人,自然是可以知道的。只是我那恩公于我凌天剑宗恩重如山,他的名讳我不好提及。不过他另一个称谓,想必谷主也是听过的。”
这番话说下来,众人更是心痒难耐,唯有明初心将那句“皆为灵主眷属”反复思量,可无奈传承已断,虽有血脉,却无记忆,他也只能按下疑惑,问道:“是那位尊者?”
为表敬意,天阙,天玉儿更是站起身来,慕子煜无奈,被天阙意味深长的目光看过,也只好站起身来整衣理冠,端正肃立。
还来不及为天阙三人的态度吃惊,便听得天阙说道:“身处九天,位居紫微;执掌诸天,号令万星;得永恒不灭,享万世尊荣;称中天太上无极紫微大帝。”
天阙一说完,竟听得天空有雷鸣之声,连着那无垠星空,亿万星光都黯淡了片刻,似不敢与其争辉。
饶是明初心有所准备,听得星主之名,也是身心巨震,冷汗直流。
旁人早已是骨软筋麻,好似这称谓都带着无穷威压,教人抬不起头,直不起腰,双腿打颤,手软脚软。
慕子煜也是满头大汗,不过却不是吓得。他只感觉背后突然就冒出个洛千星来,拿着鞭子正抽自己,边抽边道:“我把你个好吃懒做的慕子煜,我吩咐的事,你也敢偷奸耍滑?先打一百鞭子,记记心!”
同时,慕子煜也对众人反应很是奇怪,他也不知道洛千星洛千星的叫了多少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怎得如今不过是听到个称谓,就怕成这般?
天阙见慕子煜满头大汗,对众人反应一脸茫然不解的模样,摇头心中笑道:“这小子,还似在梦游呢。”,她轻咳一声,对慕子煜道:“你这小辈却是不知,在我那个年代里,星主之名可是如雷贯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便是名字里有和他相同的都得改了,以免相冲,犯了忌讳。只是这后来岁月过迁,星主大人不怎么在天地露面,慢慢淡出众人视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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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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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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