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挣扎,但不知为何,她惊讶地发现自己使不上一点儿力气。
纤细的指骨泛出了白,肌肉凸起,竭尽全力——却无济于事。
她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这种无力感了,千面魔术师从来都是骄傲自得的,随心所欲,没有人可以令她落马。但是就是在这里,在无题面前、在唐晓翼和边锦面前……她就像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被彪形大汉牢牢地钳制住了。
靳千秋只觉得,丢人。
保镖们之前站在靳千秋身后,这时捉了她的手臂便快步闪到无题那边去了,唐晓翼连阻拦都来不及。
他眼神冷厉的看着无题,摆出“我看看你要搞出什么幺蛾子”的态度。
无题双眸眯起,捕捉到了某个信息,她缓步踱到了靳千秋面前,把后者的手腕握在自己手中。
凝脂般细腻白皙的手腕上,盛开着一朵黑色的花,六片花瓣,中央五个小点,与似雪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千秋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的手腕。明明刚刚进入迷宫时,有九片花瓣的……
心念电转间她便明白了,这朵凭空出现在她手腕上的花朵就像一个计数器,花瓣代表迷宫,而五个小点——代表他们,九重迷宫的外来者。
“「诅咒」?呵,难怪鸦先生会远道而来。”无题放开手,抛给千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原以为他从来都是无情无义、眼里只有利益的,但现在才知道,原来那只是他对其他人而已,对千面魔术师你,可真是情深义重啊。”
无题经营夜店的那会儿,靳千秋刚作为「千面魔术师」在道上崭露头角,无题会知道她,不算奇怪。
无题优雅地抚摸着手指:“早知道你就是他最重要的人,当时我就该想方设法把你扣住,拿你狠狠宰他一笔。虽然我生前没见过你本人,但如果真的要控制你的话,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难事。”
靳千秋才出道没多久,无题就坠水身亡了。
她们当然没机会见面。
“钱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和其他人一样,非常渴望宰鸦先生一笔。毕竟从来都只有他坐地起价、却没有我们有价无市的呢。”
“这话无题小姐也就只能在这里说说了,”唐晓翼说,他盯着靳千秋,黑曜石般深沉的眸子像一面镜子,映出千秋雪白的脸容,“她不在我的交易范围内。如果您动了她,那么您的死法可就不只是溺水那么简单了。”
“谢谢鸦先生提醒。”无题拍了拍手,“骨碌骨碌”的声音响了起来,保镖们用平板车载着一个一人多高的玻璃水箱,推到了无题身后。
无题瞥了千秋一眼,有胜利的笑意。
一个保镖把靳千秋交给站在□□上的另一个保镖,从水箱上方将千秋丢进去,封好盖子。
接上水管,一旦水闸开启,水便会开始外流,一直到注满水箱。
无题站在赌桌边,随意地拿起一副扑克牌,将它像扇子一样展开,又合拢成为一副牌。她像是在自言自语:“早就想和你玩一把了,可惜到死都没有机会。”
唐晓翼以前在蒙面赌场玩得过火了,弄得道上有一群人想和他对赌,但他离开蒙面赌场离开得极为干脆,毫不拖泥带水,后来又索性金盆洗手了,表面上与□□再无瓜葛,再想找他玩牌,就难了。
无题本人虽是以毒丨品走丨私起家,但后来开起了夜店、经营赌场,当然自己也玩得了一手好牌。挑战极限本来就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挑战唐晓翼这种的则不仅仅只是有意思了,而是一种荣耀。
这种心理……大概就是“输给你也不丢脸,赢了你就是大赚面子”。
无题把扑克牌递给兔丨女郎荷官,又拿出一把老式□□来。她说:“牌玩□□,加俄罗斯□□赌。”蜀南文学
□□是很港式的赌丨博玩法,俄罗斯□□赌就完全是运气玩法了。
转轮里六个弹仓,只有一颗子弹,扣下扳机时你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爆头。
唐晓翼看了被关在玻璃水箱里的靳千秋一眼,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我凭什么非要和你玩儿?你死了就是真死了,输了不过再痛一次,但我还有大好时光等着我去挥霍。而且,我也很怕痛的。”
他连敬语都懒得用了,现在他情绪很差,若不是碍于无题那边人多,且靳千秋还被她拿捏在手中,恐怕唐晓翼今天会直接砸了这个场子。
他的原则永远摆在那里,谁敢动靳千秋,他必将除之以后快。
无题看着唐晓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的目光从唐晓翼游移到了保镖,再到水箱,唇角忽而勾起了一抹诡秘的弧度。
无题挥了挥手,轻描淡写的下了命令:“打开水闸。”
保镖应声而动,麻利地拧开了水闸。清水从水管口里潺潺地流了出来,流速很快,激流的水不一会儿便盖过了靳千秋的靴面,以肉眼可见的快速又沾上了她的袍角。
可靳千秋有如高耸的礁石,岿然不动;更如古代的神像,威严尊贵。
她不会露出惊恐的表情取悦无题、满足无题。
黑发少女栖身于狭窄的水箱,双手自然垂下,秀美的脊背挺得笔直,似一杆青竹,轻易便揽了一身清秀风骨。她眼神坚定的望着唐晓翼。她相信他会把她救出来。
边锦在唐晓翼身后慢吞吞地踱着步,忽然走上前来,在他耳边说道:“秋谣小姐最多可以闭气十分钟左右,你的时间很充裕。”
不知是从何而来的信任,也许是对唐晓翼这个人就是很放心,边锦有直觉,唐晓翼的牌技可以吊打无题。……虽然也没有“吊打”这么严重,但总归是稳赢的。
唐晓翼摇了摇头:“条件不一样。现在放的是冰水,靳千秋最多坚持七分钟。”
边锦的「花瞳」可以看到的是常规数值,并不会根据具体情况变通。十分钟那个是靳千秋正常状况下的成绩,现在条件改变,状况更加恶劣,靳千秋的成绩也会相应下降。
距离水注满水箱还有大约七分钟,靳千秋最多闭气七分钟,极限数值是十四分钟。
无题看见站在人群前方的栗发少年低下头,等他再次抬起头时,手掌抚上额头,手指插丨入头发里,将额前垂落的刘海全部掀到了头顶。
失去了刘海的遮挡,那双漆黑似最暗的夜晚的眼眸中,浮现出了无题所陌生的一种情感。
像一把反复淬炼锻造过的绝世好刀,一直以来深藏在其貌不扬的老旧刀鞘里,它一旦出鞘都是要见血的。
更像是惊扰了熟睡的猛兽,逼迫它亮出了利爪。
从第一次见到唐晓翼起,无题就知道这个人绝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玩世不恭、漫不经心,他用温驯的羔羊皮掩饰自己的本质,但不代表这块羊羔皮长在了他的身上、再也取不下来。
嗜血的野兽只是擅长伪装而已。
几绺栗色的碎发垂落下来,在白净光滑的额头前轻轻颤抖,起伏跌宕。
唐晓翼冲着无题微微一笑,原本浅色的双唇,在迷离艳俗的灯光的照耀下,仿佛也染上了一层旖旎艳丽的色彩。
他声音很轻很低,像缓慢旋转播放的老式唱片,一点一点滑翔着。
“我陪你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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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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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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