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星光闪烁下飘逸的银灰短发,是阴沉面容下挣扎的自我否认。
“我…到底要做什么?”
“我…是否也曾真正保护过什么?”
千劫低迷的望着下方的蓝色身影,他的眼眸中似有火焰在燃烧。
他,是在羡慕顾铖吗?
羡慕那种洒脱的性格?还是敢做敢说的豪迈?
亦或者…
千劫在怜悯那个孤独的男人,即便如此脆弱,可依然为了讨好身边人而努力着。
忆往昔…
他也是如此的坚定,只是…
突然,一道破空声传来,敏锐的千劫向侧方猛地扑了过去,险而又险的闪过了一把匕首。
“谁!”
千劫回过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三道人影。
有三个黑袍人浮空而立,最中间的一个,身后还扭动着链接着匕首的锁链。
千劫蹲在平台的边缘地带,宛如猎豹一般等待着机会,但却因为项圈的存在而无法发挥出相应的实力,只凭借他此刻的状态自然也不会是对面三人的对手。
若不是有顾铖之前那道光的帮助,可能刚才千劫都没办法反应过来。
就在千劫准备逃离脱身之际,一旁刺入地面的匕首却动了起来,径直划向他的胸口。
宛如天空中那道逆飞的流星,又好似瀑布下飞湍的银麟。
千劫瞳孔一缩,翻身就想从电塔上跳下去,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哐啷!
因为千劫那变态一般的神经,他还是躲过了致命的攻击,匕首只是刺进了他的大腿上,厚重的锁链蹭蹭围绕住了他的小腿部分。
“有意思,这么快的反应,若不是你身上的能量波动那么微弱,我还以为是第几批的改造战士呢,毕竟能量融合的类型可不像你这么低调。”
中间的黑袍人摘下了兜帽,露出了里面幽紫色的脑袋,宛如鲛人一样的造型属实恶心到了被锁链拖拽到半空中的千劫。
“那些死士是你的杰作?”
千劫的声音有些嘶哑,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导致的。
“杰作?哈哈哈…”
中间的一人好似找到了什么笑点一般,轻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真是丑恶的嘴脸,令人作呕!”
千劫不惯他的毛病,直接开口嘲讽起来,但很可惜,对面的人也没有惯着他。
噗嗤!
又是一道利刃入肉的声音,让千劫死死地闭住了嘴,忿忿的咬着牙。
那个人又唤出一道匕首,刺入了千劫的胳膊里,仍然是控制住锁链围绕住了他。
鲛人带着身后的跟班,拽着千劫回到了电塔的平台上。
“丑恶?”
他看着地上瞪着眼睛死咬住嘴唇不发出丝毫呻吟的千劫有些动容。
“这是我神赐予我的力量,让一切回归于深渊之中的资本,你居然说丑恶?”
鲛人蹲下身子,对这个看起来极为顽强的家伙露出了癫狂的笑容。
他勾了勾手,缠住千劫的锁链便猛地收缩,狠狠地勒住了千劫的血肉,大量血痕出现,千劫的嘴唇也是咬破了。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没有发出丝毫呻吟。
这让鲛人稍微露出了几分兴趣,他残忍一笑,用力把锁链拽回,猛然间便破了千劫的胳膊和腿。
“嗬!”
千劫闷哼一声,通红的眼眸宛如一头凶兽般死死地瞪着那个鲛人,嘴唇都被他咬破,可依旧没有发出痛苦的悲鸣。
“有趣的硬骨头,但我没时间和你玩耍,黑一黑二,慢慢陪这位朋友玩一玩,我还要和老朋友叙旧呢~”
鲛人有些兴致缺缺的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两个跟班走向前,开始折磨千劫,他自己则是随手捡起了一条来自千劫的胳膊,所有所思的看了看。
“呵,有意思…”
他摇了摇头,扛着千劫的胳膊向后者残忍一笑,脸上露出了一副自求多福或是生不如死的神色。
随后,鲛人翻身下了电塔,而千劫也是痛苦的软弱着身子,喘着粗气看向逐渐朝他走来的两个黑袍人。
可,没人注意的是,千劫脖子上的项圈在刚才的躲避中,已经残破了许多,微微露出的电流表明它也撑不了多久。
不同于黑一黑二那残忍的笑容,千劫的眼眸中还是那么的清明,但…
猛然的大火已经烧了起来…
而另一边的梅比乌斯那里,却也出现了变故。
之前的高楼大厦全部成为了残破的废墟,大量逐火之蛾的战斗人员和死士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一些大型野兽的身体零件也是散落一地,零零散散的,很是血腥,在猩红的月光下,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且恐怖。
轰!
猛然间,墨绿色的蛇尾迅速横扫过来,地面上的崩坏兽或是死士全部被碾碎成渣,是噬界之蛇正在和那些崩坏产物战斗。
不,不能说是战斗,而是一边倒的屠杀。
大批逐火之蛾的人员正在撤离战场,因为,现在的战斗已经超过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呦呦呦,逐火之蛾的高级骨干就这么点实力?还是说因为是科研人员而没有战斗力呢?”
一道柔弱的萝莉音传来,仔细看去,在破败的建筑上,一个娇小的身影在黑袍的保护下从不同的建筑中来回飞跃,躲避着噬界之蛇的攻击。
梅比乌斯在噬界之蛇里面气急败坏的在她的视野中进行着无差别攻击。
若不是离市区太近,若不是身后还有大批成员没有撤离,梅比乌斯早就蓄力一个范围攻击给她秒了。
哪里会被这样牵着鼻子走?
一边追杀那个拜神会的萝莉,梅比乌斯一边清扫着地面上的崩坏兽。
至于感染程度比较低的死士…
梅比乌斯已经尽力了,她不可能因为他们这些普通人而放弃顾铖。
加上一想起顾铖那边的处境,梅比乌斯心中就多了几分自责。
项圈,是她为顾铖戴上的,若不是她这个行为,顾铖怎么可能被死士包围而没有办法还击呢?
相对于梅比乌斯这边的躁动,那个萝莉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但,她真的和看上去那样轻松吗?
“这个疯婆子是什么怪物?操控那种存在这么久了居然越战越勇?”
带着红色面具的萝莉心中很是惊恐,这和计划里的不一样啊!
萝莉看着那些家伙口中难缠的“凶兽”被梅比乌斯近乎横扫一般的碾压,心里是有苦说不出啊。
她的攻击伤不到梅比乌斯,而且还有一种能量流失的感觉,更别说那些还没碰面就被秒杀的崩坏兽了。
突然间,萝莉一个不小心,被噬界之蛇的能量炮击中,猛然间就在一栋建筑上留下了深邃的痕迹。
梅比乌斯抓准时机,手中长矛迅速刺出,将近十米的长度让它看起来宛如一道雷霆。
轰!
一声巨响,远处的建筑变成了一摊废墟。
梅比乌斯应该是继续使用攻击进行火力覆盖的,但在察觉到逐火之蛾的成员成功撤退后,自己也是有了退意。
再加上任务目标…
不能说是目标了,或者说…梅比乌斯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
但保险起见,梅比乌斯还是稳妥行事。
她跳下噬界之蛇,让其融化在原地,随后随手“借”了一辆车就朝着郊区驶去。
没人知道梅比乌斯是怎么打开的车门,也不知道她是怎样发动的汽车。
但地上留下来的、被撕开的车门已经说明了一切。
梅比乌斯火急火燎的向蛇种的方向赶去,她那双眼眸中满是担忧。
“坚持住…我来了…”
若是能把情感记录出来,可能此刻的梅比乌斯心中只有两件事情。
一,去顾铖身边。
二,迟早给拜神会全歼灭了。
…
“啊…疼疼疼…”
一片废墟中,有道娇小的身影挣扎着站起了身,那不足一米六的身体上居然有道降临半个身体的口子,露出了里面的内脏和还在跳动的心脏。
“这是什么怪物?”
她红色的面具有些破损,隐隐露出了半张渗着血的面容。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甩了甩脑袋,然后闭上了双眼,好像在感受着什么。
“什么?小三死了?”
突然,萝莉像是在大脑中接收到了什么信号一般,呆滞了几秒后自言自语起来。
看样子好像在通过什么特殊的媒介在和谁进行远程交流。
“我这边已经尽力干扰了,任务算是完成了吧…”
“逐火之蛾的大致情况老二那边摸清楚了,但千羽学院那边并不顺利,顾少青不走没人能进去。”
“嘛,反正你们嘴里的顾铖肯定是会成为律者的,小三虽然人不行性格也变态,但办事还有一定水准的,这倒是让我可以放松一下了…”
萝莉耸了耸肩,对着虚空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对,我和小三之前已经确认过了,逐火之蛾现在有能力用律者核心制作武器的能力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那些老古董变废为宝的…”
她缓缓抚摸自己的伤口,那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对了…”
“是谁™告诉我梅比乌斯战斗力弱的?没有接受改造这样的话你自己信吗?小五子你真行啊,不想让我活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饭桶!废物!”
突然,她一改刚才的性格,直接对着某处破口大骂起来。
不知骂了多久,她忿忿的坐在了地上,望着天空中的血月眼眸中隐约出现了几分泪花。
“又是卧底这种任务…”
“明明我已经将自己伪装的很好了…”
萝莉摘下来她脸上的面具,露出了完整的面容。
那是…
多么可惜的一张脸啊?
明明有着天使般的资本,明明应该是那么的圣洁…
可是,两道交错的疤痕狠狠的打碎了一切,一念天堂般的痕迹如同诅咒一般深深的伤害了她。
可即便如此,依然没有打消她想活下去的信念。
“崩坏…神吗?”
她好像在通过血月寄托着心中的某种信念。
“也不知,你们信仰的神明…真的是神吗?”
“到底是负重前行后失望的想要毁灭一切,将所有回归于源头,还是…”
“让一切顺应时代继续流传,让后人铭记过往的历史。”
“是开始?还是结局?”
萝莉惨然一笑。
“哥哥,我想你了…”
她的脑海里,全是那道温文尔雅的身影,望着血月,她思量着哥哥口中的未来,究竟…有没有她的存在。
陷入泥潭的人挣扎着无法自拔,因为环境,也是因为那抹不掉的悲伤。
是可悲的自我封闭,也是来自世界上特殊的关怀。
“抱歉,我…不能和你走。”
回到顾铖的视角,他虽然握住了那道金色光芒的手,却仍然没有从泥泞中走出。
大片淤泥好似从地狱伸出的魔爪,一点一点拉扯着顾铖。
“为什么?比不过斯卡蒂,难道我还比不过这个疯子?”
那道光芒很是生气,炙热的温度让顾铖有些喘不上来气。
淤泥也因此淡了不少,这却是让顾铖有了喘息的机会。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能在这种时候看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顾铖对着那道光芒笑了笑,随后松开了手。
“可,还有人在等着我。”
那道光芒闻声很明显的愣住了,隐约浮现的身影缓缓黯淡下来。
“这样吗?”
空灵的声音继续传来,听起来有惋惜,也有释然。
“和以前一样吗?维持现状?”
身影缓缓开始消散,那模糊的面容倒映在顾铖瞳孔中居然浮现出一层笑容。
“斯卡蒂…真有你的。”
祂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但没有生气,更多的,好像是朋友之间的无奈。
“顾铖,那就让我看看吧,世界存在的意义…”
那道身影宛如烟雾般散去,照亮了这片阴暗潮湿的空间,那些淤泥宛如灰尘般风吹散。
一切,又安静了下来。
没有呢喃,没有谩骂…
没有类别,没有…争执…
有的,只是一片虚无。
顾铖迷茫的原地坐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他,到底怎么了?
“小黑,出来吧…陪陪我…”
“我…撑不下去了…”
是自言自语的挣扎,也是试图突破现状的希望。
在他的记忆中,这个过程,好像叫做重生?
他其实是知道的…
他正在向律者靠齐,自从那个身影降临后,自己体内的种子就变成了一颗圆珠,不停的翻滚着。
直到…
顾铖伸出手,一枚晶蓝色流转着龙型金色光影的珠子便浮现出来。
看起来像是正在燃烧着冰属性的火焰,很奇怪,明明像是太阳的形状,顾铖却觉得它更像是残月。
顾铖就这样抱着那枚珠子,无助的蜷缩着身体,茫然的看着四周的景色。
好像,天地间只有他一人。
“梅比乌斯…快来接我啊…”
“小黑?你出来啊…我以后不说你了…别让我一个人好吗?”
“凛冬?萨菲隆?”
“我…真的累了…”
顾铖眼中似有泪珠流动。
他,从未感觉自己如此孤独。
“斯卡…蒂?”
顾铖好似想到了什么,手忙脚乱的从胸口处拿出那枚吊坠。
他一手握着吊坠,一手抬着那颗珠子。
眼眸好似流露着什么异样的光。
“这是…给我的选择吗?”
他的神色突然有些落寞,感觉像是一时间失去了什么似的。
两道泪痕缓缓出现,虚无一般的场景在顷刻间破碎,好似掉落在地上的镜子一般。
“唉…”
是一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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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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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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