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风霜雨雪,苍茫之地,火焰之力,冰雪之力,万物之力,神明献祭,聚精魄,塑肉身,开先河,回归始然,重塑神明之尊。”
“原来是这个意思!先生怎么什么都知道!”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崇拜,目光不自觉地又看向了高台之上。
高台之上的神明,依旧毫无反应。
天师的咒语念了足足二十四遍。
最后一遍结束,风平浪静的雪夜,猛然间,一阵狂风暴雨呼啸而至!
只须臾,御花园内便一片狼藉,正襟危坐的大臣们惊魂未定,狼狈地躲在桌下,瑟瑟发抖,丝毫不敢瞧外头发生了什么,掩耳盗铃般滑稽可笑。
又是片刻,疾风骤雨陡然落幕,倏尔间,一道闪电自天外而来,直直地劈向了火焰之内的夏还寒。
眼见着那火焰之中毫无还手之力的身影就要被天雷滚滚,化为灰烬……
就在这时!一把白玉剑自火焰之中骤然显现。
雪剑寒梅似鬼魅般冲出了火焰,稳稳地挡在了夏还寒身前,似泰山压顶般,压住了这致命的一道天雷。
世间于刹那之间,归于风平浪静。
可谁知这平静不过倏忽一瞬,寂静了数秒的天地又落下一道惊雷。
这惊雷之力比先前强了数倍,可雪剑寒梅仍是稳稳地挡在夏还寒身前。
那第二道天雷之力被雪剑寒梅散了开,竟是朝着火焰而去,那火焰之力被天雷之力重击,居然显露了溃败的迹象。
眼见着火焰就要灭了,忽然,云边有一朵白莲四散而来,润物细无声般,修补了火焰的溃败……
闪电褪去,天雷落幕,这一处小小的御花园,又恢复了平静。
“你果然,胆大。”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声音。
那声音若夏日轻风,绵长而微凉,似还带着些许泉眼无声的温和,竟叫人听了,迷迷糊糊若误入藕花深处。
众人似着了迷般,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宴席最尽头,有一人,那人穿着单薄的衣裳,却偏偏披着厚厚的大氅,瞧上去既暖和,又寒冷。
他手中拿着个什么,光影憧憧间,也瞧不分明,直到走近时,众人方恍然大悟,那是一朵白莲,一朵圣洁不染的白莲。
手执白莲之人先是瞧了眼高台之上的小寒,见对方还是闭着眼,摇了摇头。
他转身看着高台之下的众人,最后目光停在了天师身上。
天师被瞧地云里雾里,眼神划过那朵白莲,猛地反应过来,他手中的白莲,与方才修复火焰的白莲,竟是一模一样。
天师阴戾的眼神转了转,笑着道:“原来是这位先生帮我修补了火焰之力,本天师在此谢……”
“谁说我是来帮你的,不自量力。”
“……”众大臣心道这人可真是胆大,居然敢这样与天师说话,还真是条,好汉。
手执白莲之人又道:“听某人说,洛阳有人想要做神明,好奇来看看,现在看到了,真是,让人失望呀。”
天师脸上还挂着方才那尴尬的笑容,僵硬的一张脸极为难看,阴霾密布的一双眼中已是动了杀心。
“就你也想做神明?那你可记住了。”手执白莲之人指了指高台上的夏还寒,“他可是货真价实的神明,神明染了尘埃,再不济,也是你举头三尺的神灵。”
世人常说,举头三尺有神灵,可偏偏,天师不信。
他筹谋百年,又确实是有些本事的,以权势手段控制人心久矣,便被这浮于表面的臣服,冲昏了头脑,以至于,胆敢以神明之血,血祭自己的野心和无知。
“你又是何人?找死吗!”天师此时不爽至极,他想杀了忤逆他的所有人。
众大臣齐刷刷地跪了下来,高呼“天师饶命,天师饶命……”此时的异口同声,与先前“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的此起彼伏,迥然不同。
就连唯一出来反驳的那人,竟也跪下了……
唯独手执白莲之人。
他就那样站在那里,似风平浪静的湖面,波澜不惊。
“过客罢了,天师这就怕了?”手执白莲之人好笑地看着天师,“虽说逆天改命,并无过错,相反我还要赞你一句勇气可嘉,可你知何为‘逆天改命’?”
天师不屑道:“神明以寒冰降罪人间,我以凡人之资,对抗神明之道,岂不就是逆天改命?既然你都说了逆天改命并无过错,那就自己了结自己的胆大妄为,省得本天师动手。”
他这一番言论,简直无药可救,手执白莲之人摇了摇头,眼神之中却是闪过一丝同情,只听得他道:“这人,果然不可渡,你是对的。”
他这一句话,并未对着任何人说,外人听了像是自言自语,狼狈不堪的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局面。
手执白莲之人的目光,从无可救药的天师,转到了高台之上。
只见他往后退了一步,手中白莲散去,只消一瞬,园内清风徐来,四面芙蓉盛开。
众人已被萦绕的鞭蕖花香,扰得云里雾里。
就在此时,那促使菡萏花开之人,身形空悬,足尖绽放一朵红莲,莲心是与那梅心,一模一样的佛光。
只见他恭恭敬敬地朝高台之上,行了一礼。
此礼,非君臣之礼,非晚辈之礼,非凡间之礼,而是,神明之礼。
神明之礼,若行于凡间,行礼之人,必周身神光萦绕,显露神明真神。
所有的种种,都在告诉高台之下的人,手执白莲的这位,也是货真价实的,神明!
两位神明的相见,惊住了一众糊里糊涂的君臣。
可高台之上的夏还寒,还是毫无反应。
手执白莲的神明又道:“事源于天下渐寒,事发于小寒节气,还是请小寒之主,来肃清乱局吧。”
话音一落,高台之上的夏还寒,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
那双比无尽黑夜还要幽深的眼眸之中,是瞧见故人的慰籍。
“好久不见呀,大暑。”
大暑心道前不久刚见过,哪里来的许久不见,不过他还是很配合地回道:“好久不见,小寒兄。”
夏还寒又道:“我们数百年未见了,没想到你的动作,还是这么慢。”
大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的动作要是慢,这火就要灭了。”
夏还寒没好气地怼道:“你的动作要是快,我就不用靠雪剑寒梅来自救了。”
“好吧,确实是我来晚了一步。”大暑自知若不是他来之前被一些琐事耽搁了,也不至于还要浪费白莲之力,来修补火焰之力,夏还寒也不至于以雪剑寒梅,对抗天雷之力。
夜空的星辰眼见就要被朝霞替代,大暑的目光从眼不远处的日冕上飘过,忽然道:“小寒兄近日可好?”
一开口,就是不搭前言的寒暄。
夏还寒很配合地回道:“你瞧我这样子,阶下囚般,是好还是不好?”
大暑道:“你哪次阶下囚的模样,不是你自己故意设计的?小寒大人可是最信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大寒那孩子,不也是被你这样教出来的?”
“大寒可不是我教的,这数百年,难道不是各位仙仁,教的?”
“你少推卸责任。”大暑无语道,“你既然回来了,就自己教孩子去,我先告辞了。”
大暑说走就走,丝毫不给夏还寒继续寒暄的机会。
御花园内恢复了方才的死气沉沉,若不是他留下了一朵红莲,众人都要怀疑这只是南柯一梦。
“所谓神明,原来也只是来看看热闹,毫无手足可言,我看这下还有谁能阻止我逆天改命!”
天师的语气中满是不屑,在他看来,大暑是夏还寒搬来的救兵,可这位救兵,什么也没做就离开了,不仅什么也没做,甚至还算是帮了他一把。
夏还寒半敛着眼,眸光之中毫无先前瞧见故人的柔和慰藉,相反,满是比这百年风雪更甚的冰冷肃杀。
“就凭你也想逆天改命?”他的语气中满是不屑,“所谓逆天改命,逆的是天道不公,改的是命运不济,诸位身居庙堂高位,可曾入江湖知民苦?你们在这里高喊着逆天改命,可曾想过,那些真正需要逆天改命之人,因为你们的一己私欲,而尸横遍野,饿殍满地,终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天象,亦是人像,天机,亦是人心。你们可曾想过,天灾不断,是为人祸。”
他的声音空灵,透过冰火,传入每一位宾客耳中。
众大臣面面相觑,交头接耳。
夏还寒冷眼瞧着他们,又是劝道:“没错,天灾是神明之事,可人祸,你们却嫁祸于神明,这世上,岂有此等道理?神明若是不公,自有天谴之,人若犯了错,又当如何?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我既敢孤身入局,尔等区区凡胎肉体,又怎能困得住我?如若尔等现在去制住那神棍天师,我便可以为你们觅得一线生机。”
众大臣小心翼翼地瞧了瞧天师,开始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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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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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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