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还寒把手中的剑放了下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然后又把刀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这才慢悠悠道:“将军昔日久攻不下邯郸城,本打算困死邯郸城内的百姓,激起民怨,促使邯郸城内爆发内乱,却不曾想五日后,邯郸城忽然城门大开,你率兵进入城内,却发现城内空无一人,当时的你虽敏锐地觉察出此乃空城计,一刻也不曾放松警惕,但却没想到,整座城都设有机关,你的百万大军,在城里尽数被灭。而你,不得不与夏远青谈判。”
将军半信半疑道:“此事人尽皆知,根本无法证明你是夏远青的儿子。”
“此事确实人尽皆知,可是完颜将军,那一场本是宋朝大胜,可夏远青却向你们投降了,而且他还提出了三个条件,第一,邯郸城必须保留原有的管辖制度,第二,金兵不得派一兵一卒进驻邯郸城,第三,将完颜将军的义妹,金兀琳嫁给我父亲。”
“你知道的未免太多了。”完颜宗弼面色阴沉,像是动了杀心。
“我知道的不多不少,但是刚好够用。”夏欢寒眯着眼笑的一脸人畜无害,悠悠然道,“这下将军相信我的身份了吧?”
“你真的是夏远青的儿子?”完颜宗弼皱着眉,仍是有些狐疑,“我与夏远青的协议无人知晓,你知道的如此清晰,莫不是他派来的?”
“天地良心。”夏还寒竖起自己的三根手指,指天为誓,“我虽然是夏远青的儿子,但是他就是因为我知道了他与将军的谋划,就想要杀了我,害得我只能跑出来躲在这磁州城,我巴不得他不得好死,怎么还会是他派来的,将军若还是不信,我就指天发誓,如果是他派我来的,就让我要不回这一千万两。”
一千万两虽说不是小数目,可对夏家而言并不算多,可瞧夏还寒方才为了它都敢自刎了,那这位自称夏家公子的小掌柜,妥妥是个视钱财比命还重要的财迷了。
完颜宗弼收起了手中的刀,笑得有些客气了。
“原来是自己人呀,小外甥既然是妹夫的儿子,那怎么也得叫我一声舅舅了,大家既然都是自己人,就别那么见外啦。”
完颜宗弼热络地靠近了夏还寒,不着痕迹地取走了夏还寒的剑,领着他坐了下来。
“我说外甥,既然咱们是亲戚,你就告诉舅舅赵构在哪儿,舅舅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舅舅,你这是想空手套白狼吗?”夏还寒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慢悠悠道,“且不说我和我父亲都是明算账的,况且这琳姨娘只比我大了七岁而已,我记得她去年好像已经逃离了夏府,我和舅舅之间,更是算不上亲厚,哪里来的情分可言?”
“什么!”
完颜宗弼猛的一拳砸向了桌子,火急火燎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也不知是生气多些还是担忧多些,反正他头也不回的就要冲出门去,似要去找那夏远青问个明白。
军师见他如此冲动,忙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
可完颜宗弼还是很激动,“军师你拦着我做什么!我妹妹都跑了,我得去找夏远青那个混帐问问清楚!”
军师慢条斯理地问:“问清楚了以后呢?”
完颜宗弼一拳砸在了一旁的柱子上,整个酒肆为之地动山摇。ΗtτPS://Www.sndswx.com/
他道:“自然是找回阿琳!”
军师又问:“找回来以后呢?”
“找回来以后,找回来以后……”完颜宗弼被问住了。
“找回来以后,自然是和我父亲合离呀!”夏还寒突然接了话,“且不说舅舅本就喜欢琳姨娘,琳姨娘是为了舅舅才嫁给我那风流成性的父亲,如今好不容易逃出去,她却没有告诉舅舅,不就是怕拖累舅舅您吗?”
完颜宗弼的确对金兀琳心生爱慕,可那是金兀琳还太小了,且他身为皇子,皇族是不可能让他娶一个草原庶民为妻,后又遇到了邯郸之事,导致二人生生错过。在完颜宗弼心里,对金兀琳的爱慕之心还未言说,又背上了愧疚之意,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无法原谅自己,便把恨意都加在了夏远青身上。
如今听说金兀琳不知所踪,完颜宗弼心里更是愧疚难当,愧疚之余,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夏还寒循循善诱道:“如今舅舅在金兵中的威望日盛,你们女真一族向来能者继位,舅舅的实力在所有皇子中不能小觑,已不是当年那个被困邯郸生死难料的将军,难道还怕一个区区的邯郸城守城将军?也是时候尽义兄的责任了,总不能一辈子靠义妹幸福来换取自己的身家性命,权势荣华吧?”
完颜宗弼皱着眉,久久未曾有过一言,显然是在分析夏还寒所言利弊。
军师见状忙劝道,“王爷,我们此行是为了赵构,王爷切莫本末倒置。小姐属下会安排人去寻的,我们切莫被这小公子拖延了时间。”
他这一番话说到了点子上,完颜宗弼反应过来,说道,“军师所言极是。”他一把举起手中大刀,架在了夏还寒的脖子上,威胁他道:“小外甥,差点被你哄骗了过去,赶紧告诉舅舅,赵构到底在哪儿?不然别怪舅舅大义灭亲。”
他不愧是金朝最负盛名的皇子,亲情于他而言随手可弃,情爱在他面前永远掺杂利弊。
夏还寒慢条斯理地打了个哈欠,又悠悠然地喝了一口茶,方不紧不慢道:“舅舅,大义灭亲可不是这么用的,你们各为其主,我为利趋之,何来大义?我与夏远青在几个时辰前就断绝了父子关系,何来灭亲?”
“什么?你和夏远青断绝了父子关系?”完颜宗弼满脸不可置信,“夏远青还同意了?”
“那是自然,他不敢不同意,因为我……”
夏还寒突然便卖起了关子,完颜宗弼听得浑身难受,他近乎急切地问道:“因为什么?”
夏还寒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因为我,克父克母。”
“……”
“克父克母?那你母亲的死?”
夏还寒道:“准确来说,与我有关。”
“好惨。”这一句好惨,完颜宗弼甚至还掉了几滴眼泪,可就是这抹眼泪的功夫,他那拿刀的手,一个不小心,差点砍掉了夏还寒的小脑袋……
好在夏还寒身法极快地躲开了。
“小外甥你没事吧?没伤着你吧?”完颜宗弼自责的神色显得有些虚假。
夏还寒摇了摇头,似惊魂未定。
“差不多得了,别演了。”军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小公子,你在这里扯东扯西的扯个半天,不就是给赵构留时间逃跑吗?”
夏还寒笑了笑:“你家王爷不也演得挺开心吗?”
完颜宗弼笑而不语,军师神色中尽数都是无语。
“王爷,我大概知道赵构往哪个方向跑了。”
完颜宗弼微讶,“军师你怎么知道的?”
“没时间解释了。”军师道,“再不追就真来不及了。”
“好,追!”
完颜宗弼向来对军师之言毫不猜疑,所以此刻,已经是准备率军去追赵构落脚处了。
这可有点出乎夏还寒的预料了。
“追吗?”夜色中,一位手拿更钟的老伯出现在了夏家酒肆。
夏还寒沉着脸,思考了片刻。
“更伯,他们还欠我们三千万两银子呢,您说这债,是讨还是不讨呢?”
更伯毫不犹豫地回了一个字:讨。
话音刚落,一老一小两个身影便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磁州城外以南百里处,有一条五丈宽的河流,如今天下寒气甚重,一到寒冬更是冰天雪地,连黄河之水都耐不住寒冷,早已冻结成冰,可偏偏这么一条小小的支流,依旧河水湍急。
沧海桑田,白驹过隙,这条尚未结冰的黄河支流,名曰白河,距离邯郸城,有千里之远。
千里之外的那边,是尚未被战火所累的大宋疆土。
四个时辰前,磁州城外崔府君庙。
崔府君庙年久失修,庙内漏风又落雪,若不是赵构升起了一团火,只怕早已冻死在了这破庙内。
他手中拿着玉印,脑子里想的是那个让他写下了欠条的十岁娃娃。
一旁是温好的竹叶青,即使是如此命悬一线的时刻,他依然保留了皇族的风雅,煮酒烹茶,好不惬意。
赵括握着玉印神色不明,良久才将其收了起来,只是他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
那是一封他亲笔所书之信,信上是瘦劲爽朗,遒劲挺拔的几行字,风雅韵味极具书法大家黄庭坚的风格。
信上所书:臣弟此次南下,定为皇兄寻复国生机,以恭迎皇兄归位!我大宋百年基业,子民世代安康,绝不任由外族贼子践踏!
一字一句,皆是慷慨激昂为国为民的肺腑之言。
可这封信,本应该在他皇兄手中,如今却在金兵那里。
赵构看不明白,也想不明白。
既然不明白,便索性不去想,这位北宋王朝最小最不起眼的王爷,在这落魄的催府君庙内,决定先睡上一觉。
凌晨一刻,天方破晓。
睡梦中的赵构猛然惊醒,远远的像是听见有个老伯告诉他,金兵将至,快些逃命。
那老伯的声音很陌生,可他却说出了一个人,那个人,是赵构只见过一面,却不由自主信任之人。
赵构不疑有他,忙踩灭了柴火,走出了庙门。
他一出庙门,就瞧见庙外石像旁拴着一匹白马,来不及细想,就乘马狂奔,逃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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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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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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