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母后!”
南疆王怀中抱着位约莫三岁的男童,粉雕玉琢白净可爱,圆溜溜的眼睛欣喜的望向殿内。
南疆王激动难耐使劲在男童脸上亲一口,哈哈大笑:“上天待我南疆不薄啊!舟儿走,去见你母后!”
南疆以巫蛊毒术闻名于世,阴气极盛煞气极重,对他人诅咒的同时,不知何时南疆也身负诅咒。
皇室人脉永衰,从古至今夭折的皇子公主数不胜数,每代存活只有两三人,这让历代南疆王痛苦的同时又不得不面对事实。
南疆王至今只有一个儿子,姓楚,名荆舟,这位君主几乎要将小殿下宠上天,只是没想到惊喜突如其来,三年后皇后再次产子,他要大赦天下,举国欢庆!
只是在看清殿内情形时,南疆王的笑猝不及防又带几分可笑的僵在那,手臂渐渐无知觉的松力,要不是侍女的惊呼声拉回他的神智,怀中的小殿下真要摔在地了。
荆舟后怕的圈住男人的脖颈,不解道:“父皇?”
那时南疆王脸上的神色复杂到小荆舟无法理解,直至他再长大些才明白,那是错愕、惊慌、恐惧、悲痛和狠绝。
“杀了幼子。”
南疆王双眼充血唇瓣哆嗦,颤抖的声线像是身上的肉被活活割下,听在人耳朵里疼的死去活来。
所有人噤若寒蝉满脸恐慌,侍女已经僵硬的高举匕首对准婴儿,产后虚弱的皇后嘶声力竭:“陛下!放过我们的孩子!只要我们不说没人会知道的,没人会知道的……”
是双子。
呱呱啼哭的是弟弟,面容相同的哥哥却是安安静静。
在南疆还有一个禁忌,古老的传言。
若南疆皇室诞生双子,必要铲除其中的幼子,也就是弟弟,否则鸠占鹊巢皇权倾覆,南疆会成为引起天下动荡的罪魁祸首,万人血祭冤魂遍野,唯有死局。
这是劫,幼子是媒介,铲除南疆安然无恙,若不除皇族皆会惨死。
南疆王不曾想他的皇后诞下了双子,这位威严又慈爱的父亲夺过匕首抱起孩子,猩红的眼眶有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是为父对不起你……”
那一瞬间皇后只觉得自己要停止了心跳,挣扎跌下床扑到南疆王脚边,鬓发凌乱泪涕横流,狼狈又揪心:“陛下!陛下臣妾求您!夫君!夫君!那是我们的孩子啊!为什么要信莫须有的传言,传言要是假的呢,难道就要平白无故葬送我儿性命吗!”
南疆王一口银牙几乎崩碎,额角青筋暴起面目狰狞,可看向幼子的目光又是那么的慈爱悲伤。
“你常说事在人为,人定胜天,有什么是我们一家人不能攻克的,你不是说与其信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如靠自己去努力改变吗?传言真假难辨,可我儿是真的啊!他才刚来到人世间,他什么罪孽都没有……”
“可朕是王!”
南疆王陡然暴喝打断皇后的哭诉,男人沙哑哽咽:“就算是假的,朕也要用他保一国安康!”
皇后像是被抽了魂魄的木偶呆滞瘫坐在地,瞳孔随着落下的匕首渐渐缩小。
“不可以!”
脆生生的哭腔让所有人一怔。
荆舟满脸泪水抱住南疆王的腿,仰起脑袋抽泣着:“不可以杀弟弟!不可以杀弟弟!舟儿是兄长要保护弟弟!父皇也要!”
“弟弟不在舟儿也不要活了!”
他太小,什么都不懂,只是眼前的一幕让小小的孩童心如刀割。
弟弟做错了什么呢。
弟弟不是刚出生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吗。
弟弟没有像书上描绘的那些人十恶不赦,弱小的甚至需要他来保护,为什么要杀弟弟呢?
泪水打湿南疆王的衣料,荆舟哭喊:“不要杀弟弟!”
期间的痛苦无人可以理解。
至死的挣扎抖动的刀尖,匕首就在婴儿脸颊上方,南疆王死死抿紧唇看着自己的小儿子。
婴儿刚出生并不漂亮,小脸皱皱的,性子烈,争吵声让他哭的更厉害了,可伴随事态陷入僵局现场静默,一下的静谧让小家伙咧开嘴巴欢快的笑了出来。
南疆王的眼中倒映出婴儿纯洁无瑕的笑脸,匕首“啪”的落地,铁骨铮铮的君王抱着幼子泣不成声。
这件事被密藏,南疆王最后还是没有杀掉幼子,只是弟弟注定只能一辈子在暗处生活,哥哥被世人皆知成为了享尽荣宠的二皇子。
荆舟很疼爱双子,随着年岁的增长,哪怕是性格稍显偏激别扭的弟弟也仰慕依赖着他。
尽管知道这一切不该怪哥哥,可弟弟还是羡慕他,嫉妒他,阳光之下众人宠爱,可自己被抹消存在过的痕迹,永远活在阴暗的地宫。
因为这张相同的脸,他注定只能活在暗处。
哥哥跟在荆舟身后来到地宫,这时双子六岁荆舟九岁,弟弟一见荆舟来了兴奋扑进他的怀中:“皇兄!”
荆舟摸摸他的脑袋,斯文清秀,美好的像是天边流云,温和道:“今日发生了许多趣事,我来讲与你听。”
弟弟渴望知道外面的一切,阴暗乏味的生活中,他最爱的便是从荆舟嘴中听故事。
双子哥哥坐在荆舟左侧歪着脑袋递出食盒,小声道:“我带了你最爱的烤鸡……”
哥哥待他一直很好,尽力弥补着他。
右侧的弟弟接过冲他扮个鬼脸:“我收下了!但是才没有喜欢你!”
哥哥眼睛晶亮,用力的“嗯!”了一声,便开心的小小弯起嘴角不说话了。
荆舟将一切收在眼底,面上含笑一手一个,将两人搂在怀里,稚嫩的嗓音平静又美好:“今日有大臣向父皇献礼,你们猜他献了什么?”
双子哥哥乖乖举手:“珠宝?”
荆舟笑着摇头。
吃的满嘴是油的弟弟不甘落后的大喊:“我猜是烤鸡!”
两人一怔后哈哈大笑起来。
弟弟气急败坏:“不准笑!皇兄可以笑!你不可以!”
画面化作纸张被烈火烧去。
荆舟十岁时南疆王和皇后病逝,双子自责,觉得这是诅咒,因为自己的原因。
他们更加依赖荆舟了。
温柔又强大的,守护他们的兄长。
“喂,听说了吗,殿下自愿放弃皇位……”
“新的南疆王竟然是二皇子……”
双子隐隐觉得荆舟变了,可具体变在哪儿又说不上来。
他莫名其妙隐居幕后,并且将名字改为“乐舟。”
乐舟的眸色晦暗如渊,对着双子哥哥道:“拥有至高权力才可保护最重要的人,为兄希望你可以保护弟弟,保护自己。”
男孩愣愣点头,皇兄甘愿送出人人觊觎的皇位,只是想要他们有能力保护自己,成为王,这世上便再也没人敢伤他们分毫了。
乐舟又看向弟弟:“我如今化名为乐舟,可以更好的入世调查诅咒之事,我会查明一切向世人证明传闻是假,一定会让你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之下。”
弟弟抱着他哭了好久。
双子哥哥登基为王,可真正的玉玺被乐舟掌控,就是说他才是真正的南疆王。
弟弟被他不自觉的洗脑,不时制造双子的误会,两人逐渐成为提线木偶。
荆舟九岁时景国的小殿下刚四岁,当乐舟十岁时派了一号潜入景国,埋下棋子等待十年后的故事开演。
如传言所说,南疆率先挑起天下动荡,百官因蛊虫操控,双子反目成仇,哥哥被囚禁地宫与爱人分离最后死的悄无声息。
万人血祭冤魂遍野,弟弟利用至死,头颅被乐舟砍下,为乐舟赢得大片民心。
大火烧过,一切化为烟灰。
……
“这是南疆的惨剧。”
儒雅文质似书生的温和男子对着君临说道。
“或许起初我不该去求情,该让父皇杀了他。”
“可在虚无缥缈的传言前,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亲情还是要重些。”
荆舟朝她弯腰一礼:“因为我们的决定给您和南疆添麻烦了,抱歉。”
君临站在那儿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静静的听他诉说。
“还有,多谢您让我们解脱。”
“皇兄!”
“皇兄!我们该走了!”
春风吹来,原本白茫的世界忽然一片花草绿茵,两侧桃林花朵灼灼,不远的前方蓦然出现面容相同的双子,他们言笑晏晏在花树下一同朝这边挥手。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荆舟扬起笑,脚步轻快的奔向他们。
“来了!”
春风再一吹,殿内的君临倏地睁开眼。
窗外夜色浓重,她在床榻坐起身微微喘息。
原来是梦。
【哥哥名为楚荆颜,弟弟楚荆哲。】
【陛下,希望您能记住他们的名字。】
温柔的男声在殿内响起又在耳边消散,君临一惊,环顾四周却无一人身影。
翌日景帝下令立了三块碑。
分别刻有楚荆舟、楚荆颜、楚荆哲之名。
他们不再是无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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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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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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