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陛下所率领的大军已经抵达!”
军营内原本沉闷的气氛忽然松了开来。
一位皱着眉头的将领这才笑开:“自从陛下发兵到现在已经过了三日,现在可终于赶到了。”
“谁知越国竟会挑这处进攻,偏远又没人烟,我们驻守的兵力也少,如若没支援这真顶不了几日了。”
军营内围着长木桌看着上面沙盘地图的将领和他的副将,这会儿终于如释重负的松口气,人快步走出军营去迎接。
两人凝眸看着不远处,天空好像都被染成了一小块黑色。
漆黑的精致甲胄,人和马都披着铠甲的十万重甲骑兵,“踏踏踏”的踩得地面轰鸣,每一声都敲击的人心脏亢奋。
鲜红的“景”字在军旗摇曳,领军之人面容冷然,浑身裹着肃杀之气,让那张妩媚的面容也变得阴鸷起来。
是景帝和她引以为傲的大景铁骑。
她腰背拉的挺直,一个翻身,甲胄摩擦声悦耳,利落下马。
随同而来的两位将军下马跟在她身后。
将领和副将面色激动:“陛下!”
这是景帝登基后的第一次出征,驻守这地的士兵们瞧见自家的王来了,一个个士气大增,激昂的脸红彤彤的,连呼吸都更卖力了。
王与他们同在,那么他们就可以战无不胜。
君临抬手示意大景的铁骑先去休整待命,自己则快步走进军营到了主位的沙盘前,直奔主题:“战况如何?”
狭长的凤眸盯着沙盘,脑中快速分析着该如何利用这处的地形优势。
“这几日对方攻势并不猛烈,断断续续的似乎在试探我方实力。”
“那公卿也从没露过面,只是每日都会派兵来攻打,但很快又主动撤兵,臣一时也摸不清他的意图。”
听着他们的汇报,君临轻蹙起细眉。
不知越王到底要做什么。
她肃然:“不管对方意图是何,越快击溃让其退兵对我们就是有利的。”
纤长的指尖指着沙盘一处低洼容易藏身的地形,问道:“这里可有埋伏我们的人?”
将领惊讶,似乎是没想到一下被她看穿:“有,臣想出其不意给越兵一个袭击。”
“撤回来。”
不容置疑的声音让他茫然一瞬。
“什么?”
君临目光沉沉,疾言厉色:“宁伪作不知不为,不伪作假知妄为。这一眼能看透的地形,他公卿会想不到吗?赶快撤回来,不然这块兵力就没了。”
她斜眼看两人:“太久没打仗让你们一个个都会假装聪明轻举妄动了?对面可是纵者公卿,都给孤打起精神把脑子绷紧了。”
两个大男人浑身一哆嗦,一语惊醒梦中人:“臣这就派人把他们召回来……”
“报——”
士兵冲进兵营跪地禀报:“中计了!越兵原来早已知晓我方的埋伏,现在站在上边朝里射箭,我方士兵在低洼地里损伤惨重……”
气氛压抑的可怕,像是一个圆鼓鼓的气球一捏就炸。
君临用一种不成器的眼神狠狠的剜了两人一眼。
将领跟他的副将顿时冷汗淋漓。
师兄这是跟她打招呼呢。
大景铁骑这么大的行军动静,对方探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会儿知道她来,他正卡着时间点给她送个见面礼呢。
君临拧着眉走出营帐翻身上马:“随孤救人!”
景帝这真是赶来这里还没来得及喝杯热茶就得出征。
除了十万铁骑,来支援的还有五万轻步兵,现在部分人装备着弓弩和长矛迅速整队跟随王的身后。
君临身后负着玄铁重剑,眸中翻滚着戾气,马蹄声急,军队踏过扬起一阵烟尘。
……
箭雨倾泻而下,在洼地里的景国士兵近乎绝望。
因为地形原因,他们就像被圈在了一个坑里,狭窄的无法躲藏又无法爬出,任由敌方的箭刺穿胸膛。
杀喊声震天,他们在做着殊死抵抗,温热的鲜血填充着洼地,越国士兵居高临下冷着眼射下一箭又一箭。hΤTpS://WWω.sndswx.com/
领头的越国将领高坐马上勒紧缰绳,他的耳尖动了动,忽的调转马头眯起眼看向那赶来的军队。
一片漆黑,是景国的象征。
直到看清前方策马之人,他一惊,莫非是景帝亲自来了?
“应敌!!!”
男人抽剑高呼,整齐划一的军队杀气凛然的转身,将箭对准来者射下。
他们看见那人一脚踩在马背上,借力高高跃起,一手抡着赤红可怕的玄铁重剑,空气像被她撕裂,高速盘旋的气流随着她挥剑的动作呼呼作响。
数只箭被剑一一挡下,她运着轻功,额前碎发被强劲的狂风吹起,眼尾上挑带了些薄红,清凌凌的眼中带着蚀骨的杀意。
“噗嗤——”
那剑落在他们身上,骨头也要被砸碎了般,君临一脚踹开死尸,剑锋直指越国将领。
男人怔然,似乎是被那绝对碾压的武力惊了魂,但很快他反应过来,狠狠啐了口唾沫。
援兵倒是来的挺快。
他持剑策马,无畏的迎上景帝的重剑。
“铮——”
两剑猛烈撞击,男人咬牙抵抗,手背上青筋暴起,被那力道震得虎口发麻,也就在这瞬间,马匹不堪重力,前蹄猛的跪地,仰头痛苦嘶鸣。
将领猝不及防掉落下马,在地迅速翻滚一圈眼中布满血丝。
他看着对方那张年轻的面容,莹白如玉的脸颊,猩红的像涂了一层口脂的唇色,攻势明明那么狂暴狠厉,可眼底又是一片沉稳泰然。
男人深呼一口气,今天怕是要栽了。
领头打了起来,景越两国的士兵也刀剑相向。
兵器撞击声,血肉破开声,痛苦嘶鸣声,决然呐喊声,无数的声音混在一起,在杀戮中沸腾湮灭。
坑洼中的景国士兵有些呆愣的仰着脑袋,看着为他们杀出一条血路的景帝,绝望到放弃抵抗的心倏地活了过来,眼睛被热泪堆满。
“陛下……是陛下来救我们了……”
“杀——冲出重围!!!”
“跟着陛下杀出去!!!”
君临一剑击碎男人的肋骨,他重重摔出滚了几圈,猛的吐出鲜血。
她面无表情的步步逼近,拖着的重剑划过地面,混合血迹留下的痕迹恐怖又森然。
她是很护短的。
她的人,别人伤了那她就得为他们讨回来。
男人忍着剧痛大喊:“拉——”
两个士兵攥着绳子两端,其余部分全埋在了土中,使劲一拉绳子破土惊现,骤然磨过君临的脚腕,巨大的拉力让绳子绷得笔直,她的身体失去平衡倏地前倾。
男人一喜,周边士兵赶忙围攻过来。
“哧——”
重剑猛的插入地中,她一手握着剑柄作为支撑,身子一旋细碎的刘海扬起,冷然的凤眸一片阴森,重剑被她迅速拔出,一个挥舞大力撞击敌人的腰腹,围攻的众人哀嚎倒地。
她的腰背挺的笔直,垂眼目光讥诮:“你以为孤凭什么有底气来打头阵?”
男人痛得嗓音沙哑:“骄兵必败,你不必这般狂妄自……”
话没说完,因为他已经被景帝用剑贯穿了身体。
……
ps:预估失败,明天才能单独和师兄贴贴。诶嘿,师兄的手腕上总是戴着一串红玉佛珠的,这佛珠吧,早晚有一天会缠上那玄铁重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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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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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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