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木和枫树林隔着一条鹅卵石小道相望,若有人路过,偶尔可在枫树林中瞧见景帝舞剑,又或是宗主撑伞坐于凤凰枝头。
这块地方像是天生的红海,住着两位明艳生动的人。
侍女们寻景帝,行宫、御书房这两地寻不到,第三个要去往的地方一定是枫树林,只是今儿奇怪了,枫树林也没瞧见陛下的身影。
“奇怪……”
恨不得一天十二时辰全待在御书房处理政务的陛下,除了这三地还能去哪里?
难道是对面的凤凰林?
侍女思绪一动赶忙调转脚步跨过小道跑向对面。
正是凤凰花开时节,满枝头的红热烈绽放,风来时花枝扑簌簌摇动,匙形的花瓣纷纷飘下,坐于树下的人像是淋了一场雨,落得一身淡香。
“陛下……”
侍女还真寻到了景帝,兴冲冲的刚想说些什么忽而睁大双眼,模样发愣像是被眼前的一幕勾去了三魂七魄。
地上滚了几个空酒坛,眉眼冷清的阴阳宗主正跪坐在地,景帝面色绯红枕着男人的双腿呼吸绵长睡颜恬静。
雾失一手撑伞遮挡落下的花瓣,一手缱绻的抚摸她的鬓角,当发现有人来时抚摸的那只手缓缓抬起食指抵在唇畔,做出个噤声的动作。
细长微挑的眼角缀着薄红,像有雾气翻涌的诡谲双眸带着生来的疏离感,静无声的看向侍女,让侍女一惊,不知何时她的脚底竟是流转起了华光。
入阵了!
没想到宗主在此地布下阵法,她心中顿时涌上惊慌,小心翼翼收回脚朝雾失行礼后匆匆离去。
见人离去雾失重新垂眸将目光放置君临身上,里面的疏离尽数消散,像是绵绵细雨温和的缠住她身。
“小宝。”
他想起了过往这个称呼的由来,唇角弧度小幅弯起,撩起君临的额发,他弯腰神色虔诚落下一吻。
“夫人。”
该换个正式称呼的。
身下的阵法缓缓扩展开,延伸至凤凰木的深处,繁复漂亮的花纹流转着浅紫的光辉,忽而疾风吹来花瓣四起,雾失手中的伞掉落滚到远处,他的眼睛慢慢阖上,脑袋低垂,和膝上那人共赴美梦。
风吹开满目的红,君临站在崖顶俯瞰天下。
山河远阔,恢弘壮丽。
天空是灰蒙蒙的,原来是黑夜将逝黎明将至。
清风灌满她的衣袖,也吹得她酒醒了几分,她双手负后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慢慢眯起,面无表情带了些喜怒难辨的可怖感。
“吱——”
踩碎枯枝烂叶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那人走来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放目远眺望向壮阔山河。
“日出要来了。”
男人说着将伞移至君临的头顶,她能明显的感觉到空气中的寒雾消失,也就在男人牵上她的手时,她才软下神色露出放心的表情。
两人手相牵,她抬起另一手掩唇打个哈欠,睡眼惺忪道:“这么早把我叫来就是看日出啊?”
雾失侧头看她:“不好吗?”
君临笑了一声:“好啊,当然好,只是没想到你能浪漫一次。”
话中多了几分调侃,让雾失又紧了紧她的手,反倒将问题抛给了她:“你平日太忙,我想做些也没机会。”んτΤΡS://Www.sndswx.com/
她眨眼:“所以你便趁着我睡着把我拉入阵法中了?”
雾失无声的将眸光重新放回远处的山河。
她还说他不懂浪漫。
明明就是她自己对浪漫过敏。
蒙尘的天地好像一瞬间被初升的朝阳点亮,日出江花红胜火,连带站在崖头的两人都被渡上一层暖橙的金。
她忙没时间,所以雾失替她造了一场梦。
一场让她肆意畅游她的山河梦。
太过瑰丽的日出让君临心情好上了不止一星半点,这棵铁树终于开花,趁雾失不注意一吻蜻蜓点水般落在男人脸颊。
雾失牵住她的手又是一紧,长睫垂下眼中的光像春水般晃起颤动,唇抿了又抿隐忍克制的像是谪仙般,理智拉着他回笼,他又将目光转至君临的身上。
女人在看被朝阳唤起的城镇,看天际飞过的群鸟,她的目光宁静悠远又温柔,让看着她侧脸的雾失心中一悸。
雾失在那瞬间想了很多,到最后都归结于庆幸。
庆幸她成了自己的夫人。
他爱她千百般,哪怕不擅长将这份爱意说出口,他想对方也已经感觉到了。
那一吻将君临的心意尽数传给了他,点点滴滴熨帖着他的心,发软发麻。
雾失喉结滚动:“接下来想去哪儿?”
君临神清气爽,眼睛亮晶晶:“想去很多地方,但首先我们要先离开山崖走下斜坡。”
她望着男人的眼睛:“路很远,夫君可愿背我一程?”
雾失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因为“夫君”两个字打颤。
如果不是理智尚存,他是一定要挥散阵法抱着君临去寝宫行次鱼水之欢的。
男人都有致命点,偏偏雾失就是受不住她这一声“夫君。”
男人的喉头滚了又滚,他能感觉到理智在一点点分崩离析,逐渐幽深的眼睛暗不见底,他还是没忍住吻了吻她的唇。
阵法受雾失控制,明明只要他意念一动场景就会随之改变,完全可以一下到达君临要去往的目的地,可他没有改变,只是背着他的夫人,每一步都走的那么踏实认真。
就如君临所说,夫君可愿背我一程?
他的回答是,如果是夫人,他是愿背一辈子的。
男人的脊背结实宽厚极富安全感,君临趴在他的后背为他撑着伞。
路很长,他们好似踏遍了千山万水,在松下石涧处停下。
松木林林总总,前方有条清浅的溪流,中间摆着几块石头通往对岸。
水声潺潺,君临利落跳上一块石头,周边的一切场景都变得模糊,她笑意盈盈朝雾失伸手:“来,跳过来。”
雾失弯唇一笑,衣袍翩飞而来。
两人像是玩闹的孩子,踩着石块踏过溪流,坐在柳树下编着花环给彼此戴上,又策马纵意山水,一起放风筝,卷起裤腿下水捉鱼。
君临要做什么雾失都陪着她。
她笑得开怀恣意,大抵是宫中生活真把她蒙坏了。
雾失看她笑便也觉得心下开心,不知不觉天色黯淡,雾失蹲下身举止又是说不出的贵气,他道:“夫人,该回去了。”
君临跳上他的后背亲了亲他的侧颈,话音诚挚:“今日我很开心。”
吻落下时雾失腿一软差点摔倒,他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理智快要撑不住了。
唯独对她没辙。
雾失背着她回到了最初的山崖,这次两人坐在崖边一同看日落。
没有什么是比日落时接吻更浪漫的事了。
雾失寸寸收短距离吻上君临的唇瓣,霎时阵法消失,凤凰花瓣席卷,枕在男人腿上的君临缓缓睁开眼,同雾失四目相对。
雾失嗓音暗哑低沉:“夫人。”
他的指尖细细描绘君临的眉眼,爱欲不言而喻。
君临坐直身一手扶着因为醉酒而有些发疼的脑袋,嘴上调笑:“这一阵可是几乎耗尽你所有心神,现在还有精力?”
雾失将她抱起飞身上了凤凰木,将她压在枝干理智彻底崩溃,吻带了几分急切的落下。
那声夫君至今还让他的身体压着火。
“我还有没有精力,你该是知道的。”
这个君临还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雾失的道德底线越来越低了。
青天白日又是野外的。
男人在她身上作乱,景帝却在煞有其事的思考:要不要把他踹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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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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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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