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无鸣像是耐心耗尽,转过身,冷眼盯着浑身湿漉漉的林亦扇训话。
“跪下!”
“不要。”
林亦扇觉得听了个笑话,他发哪门子疯?
“我让你跪下!”
“我说了不要!”
她坐在地上狠狠地拧衣袖上的水,双眼怒瞪墨无鸣,半点不认输。
“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主子教训奴婢是天经地义的事。”他轻蔑的笑,眼神里的鄙夷像是一记闷棍儿,将林亦扇敲得晕头转向。
是了,他们是主仆,主仆。
“先前我便告诫过你,你当时如何说的?如今再犯,我自不会轻饶。”
墨无鸣懒得同她争口舌,在枝头折了根两指宽的枝条就要打她。
“我的话既不管用,那就让你长长记性。”
见他来真的,林亦扇陡地跳起,顾不得腰痛,四处逃着躲,“你疯了,又打我!”
“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挨过打,就你打了我好几回!”
说到这,她也一肚子火,从小到大,亲爸亲妈都没舍得打她一下,连话都没说过重话,哥哥也处处让着她。
穿到这,今儿不是挨骂,明儿就是挨打。
连顿像样的饭菜都没吃过,睡觉的地方不是地上就是石头上,连衣裳都是捡别人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以前过得太好,把好日子都享用完了。
墨无鸣眉间骤紧,“我不用法术欺负你,你也别逼着我用,老老实实让我鞭笞三十,今日之事才算了结。”
“了结什么?我什么时候背…”主字她还是不太适应,林亦扇也从没把墨无鸣当成是自己的主子。
在嘴里打了个转,吐出了别意,“我什么时候背叛你了?”
说完,也觉得不对。
背叛这词用在男女之间有种莫名的吊诡,平白无故扯出些艳情故事。
“你同寻欢门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为了活命,你就这样没有气节血性?”
墨无鸣朝她近一步,林亦扇就后退两步,怕被捉着挨打,将自己半边身子藏在树后。
“说两句软话就能活命,我为什么要嘴硬去死?”
墨无鸣不听她的歪理,神色更冷,“那以后,是不是为了活命可以出卖我?”
“……”
要是遇到这种生命胁迫。
肯定出卖啊。
林亦扇很清楚自己的命最重要,谁都不傻。
“…可是我只想活着,这没有错,求生是人的本能。”
本能两个字像是她骨子里的冥顽不宁,墨无鸣总想扳正她,想让她听话,脚步轻点,腾空跃起,一把擒住她的“反骨”。
“哎呀!你别拉我!”林亦扇被他揪着后脖领,逃不了,只能咋呼的叫喊。
抬手推他,打他。
女人的力气在男人面前,本就毫无作用,更不要说还是修士。
眼看着他要拿枝条抽她。
林亦扇伸手去夺他手里的枝条,墨无鸣条件反射般地举起手臂,虽避开了她的抢夺,但人也挂在了他胸膛。
夏日本就轻薄的衣扇,又沾上水,贴在身上,她的一晃一动,他都能清楚感知。
平时认为是优势的敏锐感知,在这时反而适得其反。
他拧眉,“别乱动!”
“你不打我,我就不抢了。”
林亦扇得意地抬眼瞧他,从前还有些少年青涩的面庞,悄然里已经长成了个男人,下巴颏不知什么时候已有了一层青灰色,估计是没刮胡子。
想到这,她也说了出来,“你是不是该刮胡子了?”
又抬手摸了摸,刺刺痒痒,麻酥酥的。
蓦地被她一摸,惊得墨无鸣松了提她后脖领的手,“不知羞耻,男子的脸也是你能乱摸的?”
林亦扇得了自由,又狡黠一笑,“我摸的是下巴,不是脸。”
老古板。
怕她又挂在他身上,跳跳蹦蹦地夺枝条,当下这境况也不好再说要鞭笞她的话,墨无鸣只沉着脸又训斥了她几句重话。hΤTpS://WWω.sndswx.com/
“念你年岁尚小,我便让你这回,若有下次,一处并罚。”
要教训蛤蟆草的事,又被她混了过去。
“公子,你帮我把衣服变干吧,总不好脱个精光等晒干吧。”
林亦扇最擅长的就是蹬鼻子上脸,知他脾性,又让他帮忙。
脱个精光?墨无鸣眸光又沉了些,丢掉手里的枝条,到底是妥协地给她施了法术。
不过不是变干弟子服。
而是另换了一套雾紫纱绣蝶束腰裙,同色披肩纱帛稍有些累赘,但挂在臂弯和肩侧,欲落未落,更添媚软轻盈,林亦扇才将头发拢好,又听出他还在怄气。
“你既跟沧澜宗没关系,以后就不要穿沧澜宗的弟子服。”
“噢……”
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跟沧澜宗这么亲了,她不就说了句跟沧澜宗没关系,他竟还生气。
一声不冷不淡的噢,又搅得墨无鸣不痛快。
也不再理她。
更不管她饿不饿。
只寻了处树梢高枝,一个飞跃,稳坐树杈上看起入门丹书。
树下的林亦扇将脖子望直,左右找了半天,才在光影斑驳里,枝叶缝隙里瞧见一片衣角。
她双手扩在嘴边,对着衣角处喊,“你不下来噢?只能生气一个时辰哦。”
听了她的理直气壮,墨无鸣抿紧的薄唇又薄上两分,他透过翠叶密缝里看她,日光落在她身上,如玉花容似月宫仙子,但全身都是可恨的坏心眼儿。
他心里又恼她几分。
撇过脸故意不看她,只是手里的丹书,许久都未翻一页。
林亦扇什么也瞧不见,望得脖子酸,终听不到他回话,只当他是答应了。
先前就吃了些野果,折腾一通,肚子又饿了。
捡起墨无鸣丢掉的枝条,四处扒拉着草丛找野果。
寻到处枯木处,听到什么哼哼唧唧的声音。
踩着青苔绕过去,原来是两只不干好事的畜生在做“夫妻”呢。
也不避人。
林亦扇瞧热闹一般地看了好久,笑得花枝乱颤,落入树上人眼里,更是碍眼。
一记断枝打向“夫妻”,惊得人家四处乱窜,又分不开,横冲直撞奔向林亦扇,吓得她吱哇乱叫地躲。
这一响动,林间又震飞鸟群。
树上的人才似满意,紧抿的嘴角多了漫不经心的笑。
林亦扇被撵着绕树跑,绕了七八个来回,好歹是躲了过去。
匀了口气,又暗骂树上使坏的墨无鸣,他就是故意欺负人。
见不得她高兴。
等她以后能修炼了,定要连本带利的欺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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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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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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