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茶拎着裙摆在镜子前转了一个圈。
粉色的层叠薄纱复古且华丽,同色系刺绣铺张开来,收拢到腰间。上半身钉珠巴洛克风格整体排列,珍珠图案整齐排列成花蔓状,既显得端庄,又不失少女的明媚轻俏。
“小姐穿这身真的太美了只有您这样的气质才能不辜负这套礼服呢。”一旁的导购轻声细语地称赞。
李白茶早就习惯了销售人员的花式彩虹屁她们为了勾引你买东西能闭着眼睛瞎吹。
没有理她,李白茶问旁边站着的闺蜜:“尧尧,怎么样?”
“好看的!”闺蜜一挑大拇指:“小仙女本仙了。”
“你说……他会喜欢吗?”
“肯定会呀,你这么好看,徐公子又不瞎。”
“可他是摄影师,”李白茶审视着裙子:“会不会觉得这个粉色太俗气了?”
“怎么会呀,茶茶你皮肤白,穿粉色最出挑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这裙子显得我胸好平……”李白茶小声嘀咕着,视线落在正在帮她整理裙角的导购小姐脸上。
她,正在悄无声息地微笑。
不是礼貌的职业性笑容,嘴角上翘的弧度分明带了点嘲讽意味的。
“你,”李白茶轻轻点了下导购小姐的肩膀:“这件裙子你穿上试一下。”
“李小姐?”导购吃惊地抬起头,一张芙蓉面,下颌尖尖,含情目,樱桃小口,竟是个难得的美人。
“我让你穿一下这件衣服,我看看。”李白茶隐隐不悦:“你听不懂吗。”
径自回到试衣间,李白茶脱下礼服,丢给导购:“穿。”
“李小姐,这个……”导购仍在迟疑。
“王敏……是吧?”李白茶凑近了点看导购的胸牌:“你这个服务态度也太差了,满足客户要求都做不到,vino也敢自称宁州最大的高定工作室?”
王敏不敢再推脱,抱着礼服裙,低头进了试衣间。
几分钟后换好衣服走出来,年轻女孩的身姿仪态像一株娴静淑雅的花,把整个房间都照亮了。
王敏谨慎地低着头,这种不太自信的状态更为她添了几分羞怯的美。
“挺好看的嘛,”李白茶心头一阵无名火起,脱口而出:“这裙子应该你穿才不辜负了。”
“这是李小姐专门定制的……”她声如蚊呐。
李白茶越看越气,挑起她的下巴,往镜子的方向一拨:“你看看你,长得多好看啊。”
王敏被迫和镜子中的自己对视,愣了一下,眼神中的迷茫渐渐褪去,转而带上了些惊艳。
“真的很好看……”她喃喃道。
李白茶后来回忆起来,觉得自己那时候像是被魔鬼控制了心神,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紧紧握住了化妆台上的小剪子。
撕拉一声裂帛。
王敏下意识尖叫出声。
华美的礼服裙从腰间往下划开了一道大口子,露出质地廉价的内衣。
李白茶想,外表这张皮看着再漂亮,最贴身的内衣还是会暴露出低劣的品质。
值班经理闻声而来,李白茶把剪刀往地上一扔,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带着哭腔叫道:“你为什么划我裙子!”
王敏整个人在僵在原地,涨红了脸:“不不不我没……”
“你还狡辩!”李白茶发现自己从未如此伶牙俐齿:“你说这裙子好看,非要试穿,我让你穿了,你非要毁了!”
“这是我提前三个月就定下的裙子,是要穿去见未婚夫的”李白茶气得面容微微扭曲,胸膛剧烈起伏,指着王敏的鼻子骂道:“你怎么敢!”
值班经理是王敏的同乡,闻言急忙上前安抚:“李小姐您千万消消气,敏敏来我们这里上班大半年了,一向是个稳妥的,您看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白茶更气:“你不信是吧?你问尧尧啊,她都看见了。”
一旁默默吃瓜的闺蜜看扯到自己,啊了一声低叫,但想到自家终究还是仰仗李家鼻息生活,迟疑片刻,小声道:“……是,白茶说得没错。”
王敏急得眼泪汪汪:“她是你朋友,自然帮你说话!”
可当时在场的再没有第四个人。
经理毕竟老练,仍努力安抚李白茶的情绪:“李小姐您看,您现在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啊。我们知道这裙子您晚上急用,不如这样,我马上找我们工作室最好的师傅来给您修补……”
“破了的裙子还能补回原样么?”李白茶皱眉:“这裙子我不要了。”
“当然没问题,为了弥补您的精神损失,我们会把定金全部退给您的。”经理鞠躬九十度:“请接受我们vino工作室全体员工最诚挚的道歉。”
“敏敏,快给李小姐道歉!”经理一巴掌拍在王敏的后背上。
王敏满脸泪水,但还是委委屈屈地弯下了腰。
“定金就不必退了。”李白茶淡淡地伸手指着王敏:“你把她开除了就行。”
“这个……”
“如果我下次来再见到她,我会号召整个圈子的朋友抵制你们家的衣服。”李白茶摸了摸自己的发梢,感觉稍微有点分叉。
下午还有些时间,她还来得及去修剪一下。
那天晚上,李白茶不得不穿着已经穿过一次的礼服去见了她的未婚夫,对方高大、英俊且温柔浪漫,李白茶对徐晨安一见钟情。
两天后,她忘记了那个被诬陷后开除的女孩。
李白茶看着阮长风,声泪俱下地控诉道:“难道她划破了我的裙子,我还不可以投诉她么?我正儿八经行使我作为消费者的权利怎么啦!”
阮长风的眼神温柔清亮:“当然,李小姐可以有自己的解释,我也是愿意相信的。”
“关于王敏这一天的日记,要念一下吗?”
“不要!”李白茶拍案而起,看到自己未婚夫脸上惊愕的表情,又讪讪地坐回座位上:“别念了……”
然后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徐晨安揽住她的肩膀:“没事的没事的,是她自己不争气,怎么能怪茶茶。”
“对了,说到这里,请容我简单介绍一下王敏吧。”阮长风合上笔记本:“其实也没什么好介绍的,小山村里飞出的土凤凰,家里有一个痴呆的哥哥、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姐姐已经嫁人了,最小的弟弟才上高中,父亲有残疾,都是药罐子。”
“农村重男轻女家庭的典型配置,父母还算仁厚,加上姐姐供着,才念完了高中,据我所知,成绩还不错。”阮长风向众人展示笔记本上过于娟秀整齐、以至于有点孩子气的字迹:“十八岁来宁州打工,每个月要把三分之二的工资寄回家去,供养弟弟上学和父母哥哥吃药。”
阮长风凝视着李白茶:“因为你那条裙子被开除的时候,她才二十岁。店里要她赔偿那条裙子的尾款。”
李白茶“哇”一声捂着脸大哭起来:“我哪里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啊……”
方卉也跟着抹眼泪:“唉,这孩子也实在太苦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满屋悲伤痛惜的气氛中,李兰德的声音显得有些不合时宜:“越穷越要生,生了又养不起,还非要有个男孩传宗接代也不知道那破落基因有什么传下去的必要。”hτTΡδ://WωW.sndswx.com/
“王敏没有做错任何事情。”阮长风和李兰德对视。
“她错在不该被生下来,优生优育的口号喊了多少年了?穷成这样,还有残疾,为什么要生孩子?非要把女儿的血吸干了才算。”李兰德冷笑:“她今日寻死,泉下有知,也不会找我们家白茶,该找的是她爸妈。”
“世间疾苦全卖惨,穷困杀伤皆自由,是么?”阮长风挑眉。
李兰德这才显示出家主的凛然风范:“我炒她是我作为老板的权利,白茶投诉是她作为消费者的权利,我们都是在正当合法地行使我们的权利,你根本无权指责我们,无论从法律上还是道德上。”
“今晚我已经听够了你的无端指责。而且你让我女儿伤心了,”李兰德向前倾斜身子,逼视阮长风:“现在,我要请你出去。”
阮长风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甚至还把杯子递给周姨,示意她加点水。
“是啊,”他说:“如果一个人出生前就能看到自己这一生的境遇,她一定会选择用脐带勒死自己吧。”
“黄师傅”李兰德开始喊保全人员。
“您就不好奇王敏接下来怎么样了?”阮长风抢声道:“这是十五个月前发生的事情啊。”
他的视线停留在一直沉默的人身上:“李绿竹少爷,你好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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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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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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