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次次换新后的马车车厢在林小姐林星栩的技术支持之下,成功扩展成了宽敞软座甚至人少的时候还能自带茶桌的VIP版本,多亏了这些多出来的软垫,这才终于改善了些余夏的晕车体质。
但对于某些人来说余夏不再晕车或许是个遗憾。
“要不要再睡会儿?”
今天起得太早,所有人都还是一副困倦的模样,当然,这里面不包括余夏……但为了更合群一点,她还是装成了困到不行的样子,看无忧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弄得她也忍不住了——结果被苍耳看到,立马伸展了自己的大尾巴,像拍床垫一样拍了拍蓬松的尾巴,示意她可以像以往出行那般躺上来。
如果换作是之前的她,现在或许会拒绝,但……余夏眼睛一亮,美滋滋地挪过去躺上去,大尾巴立马就卷住了她,体现出一个服务周到。
“果然大尾巴就是很舒服啊……”
她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满脸惬意,好似一闭上眼睛就会睡过去。
苍耳喜欢看她这副幸福到冒泡泡的表情,每次都会让他感慨自己是个兽人太好了。他拍了拍少女的头,被她的幸福感传染到,大狐狸勾起的嘴角里是满满的甜蜜:“你喜欢就好。”
其他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比起所谓的好胜心或嫉妒,能看到如此安然恬静的睡颜比什么都重要。他们十分默契地谁都没有说话,但内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
千予将视线从看上去已经陷入了梦乡的少女身上移开,自己也闭上了眼睛——她终于能够睡着了,这倒是让他安心了不少……千予只希望余夏能够更像普通人一点,不用那么万能,不用那么有求必应……他很担心余夏也会如同「她」一样,到达一个极限后,突然就消失在人间。
千予没有告诉余夏,他能够记起来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余夏其实并没有睡着,她只是在放空自己。自从上次做的那场梦后,她现在更讨厌睡觉了。她害怕过去的记忆在经过梦境的加工后变得越来越诡谲,越来越……不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她下意识地不想接受身体和精神都变得奇怪,让她忍不住怀疑自己真的还是自己吗。
不……她不应该有这种想法。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能怀疑自己。
车厢里温馨的静谧一直持续到正午,缓缓停下的马车和穆则远的声音重新搅动这一片沉寂无波澜的气氛。
人马先生打开车门,阳光顿时鱼贯而入,众人的视线都投了过去,穆则远笑得比这阳光还要灿烂,一排牙齿白得晃眼:“先休息一会儿吧,我饿了!”
余夏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大叔带的那些超额食材,都是为了喂饱他们这位舟车劳顿的司机。
所有人都下车,配合默契地将所需的工具和食材从车上搬下来,白翎和无忧负责到林子里拾柴,苍耳和大叔负责清理出一块适合生火的空地,夏橘和极光则负责清洗食材和备菜……分工明确且有条不紊,唯有余夏一人站在原地没有被分配到任务。
她左看右看都没有找到自己能够插足的位置,忍不住凑到大叔旁边问道:“那我呢?我要做什么?”
大叔抽空瞥了她一眼:“什么都不用做,乖乖坐好就行。”
“这不太好吧……”感觉只有自己一个人呆坐着怪别扭的,谁叫她其实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呢。
“哼……你应该学学那家伙的态度。”大叔扬扬下巴,指的就是那个一下车就懒洋洋盘在树墩上晒太阳的大蛇,“我们这快要弄干净了,你就去他那坐着等会儿吧。”
“……”
没办法,大叔都这样说了,那她只好接受这份好意了。
余夏踱步走向千予,黑发青年虽然闭着眼,但却能知道是她在靠近,卷了卷尾巴给她腾出了一点空位。
她坐下来,后背靠在千予盘起来的的尾巴上,面朝阳光,后面却是凉飕飕的,倒也算是中和了这正午太阳带来的热意。
这里是一片没有人烟的荒郊野外,树丛灌木杂乱无章,杂草丛生,再往前走一走便是密林。除了一条人为修出来的大路,除了他们这帮人,几乎不可能有人会出现在这里。
“说实话,我以为千予你会拒绝这次旅行。”余夏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你很久没有出过门了吧。”
“……”千予半睁开眼,视线的焦点不知道落在哪里,“我确实不喜欢出门……不过,你们都走了的话,我就没饭吃了……所以我就跟过来了。”
想让一个家里蹲出门的方法很简单——带走家里做饭的人即可。
“哈哈哈……”没想到千予决定跟他们一起出门的原因是这么地朴实无华,余夏讪笑着,“偶尔出个远门吹一吹别的地方的风也挺好的嘛,你说对吧?”
“……嗯。”千予没有反驳,仍是一副尚在沉思的神情,“侨州,我也想去看看。”
他很少对什么东西感兴趣过,但在听到侨州有温泉,有烟花,还有季年节的时候……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促使着他想去看看。
或许他曾经对那个地方很熟悉吧。蜀南文学
“对了,之前答应你要做的那个陶笛——”
话说到一半,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远处走来,同时白翎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我们回来了,但是……”
余夏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袭雪青色长袍的金发青年脸上浮上了几抹尴尬和无奈,他从树林里走出,抱着一捆木柴,素白的衣袖上不仅沾上了灰黑的痕迹,还有……一些血迹?
他苦笑着侧过身子,让跟在身后的无忧先他一步出来。众人这才发现,无忧的背上还背着一个昏迷过去毫无动静的人。
所有人一惊:“?!”
“这是谁啊!?”
…
午餐暂时先搁置一会儿,在余夏的安排下,无忧将人放在地上铺好的垫子上,她才能看清这到底是何人。
从枯黄如干草一样的头发和连接在头上的小巧犬耳来看,此人也是兽人。他的双颊凹陷,眼底乌青,嘴唇如土色,但经过初步检查,身上没有明显外伤,生命体征都还算稳定——所以她猜测大概率,他是被饿晕的。
这人着实过于邋遢,不仅头发黏成了一块一块的,就连身上的衣服也破得像是几根布条打结成一块布,然后随意地搭在身上那样……颜色发黑得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真真是比流浪汉都还要埋汰。
“为什么你们去捡柴还能给我捡个人回来啊?”
大叔正在给这人换衣服,这身不知构造的衣服脱起来很费劲,他便只好用小刀划拉开,一点一点从他身上剥离下来。这冲鼻的臭味让大叔摆不出好脸,瞪了眼在一旁帮着给人翻身的无忧。
无忧没有回答他,其实他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个倒在落叶堆里看上去要死了的人带回来,大概也是这几年受到了余夏的影响,下意识就——
“我们是在林子挺里面的地方发现他的。”
白翎见气氛有些凝固,便开始讲述起来龙去脉:“周围只有他一个人……对了,还有一把剑落在他旁边。”
他将带着剑鞘的长剑递过来——这是一柄没有什么特别的剑,就连剑鞘都是皮革与麻绳组合起来的手工制品,一看就能知道制作者手艺不太好,但能感觉到其中的用心……在剑鞘不起眼的位置上,刻着一个小字:「秋」
“秋……他的名字是叫秋吗?”
不过这得等他本人醒来才能知道了。
余夏把他的剑放好,去看看大叔的情况。他已经将人扒了个干净,随意地将这男人身上的污渍擦拭干净重新穿上衣服后,他的真容逐渐显露出来。
枯萎的栗黄色头发毫无精神地耷拉在头顶,过长的刘海底下是经过风吹日晒后粗糙又爬满细痕的小麦色皮肤……未修剪过的胡茬像一团风滚草贴在下巴,看上去年纪应该不小了。
这人全身上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伤疤,整具身体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块是好的,特别是右小腿膝盖处一直延展到脚踝的撕裂性疤痕,像是蜈蚣蔓延在皮肤上,看上去十分骇人。
“这是……”
她敢肯定,这样面积如此大的疤痕一定已经影响到了日常行走和跑步。
当余夏将视线重新落在这位犬族兽人脸上时,她又敏锐地发现他的左眼皮上有明显的刀痕……而且眼球的部分是凹陷进去的。
不仅是个瘸腿的还瞎了一只眼……真是难以想象他都经历了什么。
“他就这样一直不醒的话怎么办?”
已经给他灌了些糖水进去,但这人显然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醒过来。他们只是暂时在此处休整,吃完午饭后便又要赶路了……可这多出来的一人——
“先给他输个液吧,等吃完饭再看看情况。”
话不多说,余夏就打算回马车拿自己的药箱出来。在经过大叔时,她注意到了男人眉头紧皱,脸上浮现出几抹难以琢磨的沉思。
她有些在意,便问道:“怎么了?”
“……不,没什么。”
他却摇摇头,转身继续做饭去了。
多出来的人暂时先晾在一边,大叔很快便做好了一大锅简易版炖菜,众人齐齐围在锅边,浓郁的香味早已伴着腾腾热气四处弥漫,让人忍不住多咽几口唾沫。
煮得软烂的肉裹上了浓稠鲜美的汤汁,一口下去,唇齿留香,无论是味觉还是嗅觉都被狠狠地满足——
“香……”
好像有谁在说话。
“……好香!”
突然,一声从丹田深处迸发的大喝声从身后出现,震耳欲聋之程度吓得余夏差点把嘴里的汤喷出来,还好身旁的白翎眼疾手快接住了她的碗,不然此刻肯定洒得到处都是了。
而几乎也是在声音落下的下一瞬,无忧以极其迅速的反应一个反身,一脚踹了上去,让这个搞突然袭击的家伙哀嚎一声,吃痛着抱着膝盖在地上打滚。
“痛痛痛……!”
也不等他反应过来,无忧和苍耳双双挡在了所有人身前,眼神无比犀利地刺向地上的男人。
“……”
“哈……”等疼痛劲缓得差不多了,黄头发的男人终于停止了哀嚎,手脚并用从地上咕蛹起来,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刚换上的新衣裳再一次沾满了尘土,狼狈极了。
“能不能让我吃一口……!”
他被无忧和苍耳拦住,仅存的那只眼睛里冒着幽幽绿光,视野只剩下那个还在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铁锅——积攒到极点的饥饿感彻底爆发,他感觉自己现在能吃得下一整头大象!
“一口!就一口!”
“让我吃一口吧!”
余夏:“……”
这家伙刚醒来就这么有活力,真的是被饿晕的吗……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诊断了。
无忧回头询问她的意见:“余夏,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难道把他锁起来让他看着他们吃饭吗?那可真可谓是十大酷刑了。
余夏叹了口气,用自己的碗盛了满满一大碗,她走到男子跟前,而那只已经饿昏了头,不太清明的眼睛寸步不离地跟随着她……手里的碗。
她将碗递过去:“你吃吧。”
“!!!”
得到了允许,男子眼里顿时射出万丈光芒,一把夺过,一点也不怕烫地狼吞虎咽起来。
“好吃……好吃……!”
看他这副命都豁出去的吃相,余夏想起了以前刷到的小狗干饭的视频……诚不欺我,狗吃饭是真的够疯狂的!
“……”
如果说刚刚还不太确定,但在听到他的声音和看到这副……令人头疼的样子后,大叔终于可以确定——虽然很不想承认,眼前的这个黄毛兽人,他好像是真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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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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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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