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叔该兑现他的承诺了。
他们二人一大早就起了床,说是要强身健体,便出门绕着小树林跑了整整五公里。等到余夏起床,打着哈欠从门口望出去时,只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在拳脚相对,比试切磋。当然,战况是大叔单方面碾压。
“唔!”
又一次摔倒在地,无忧浑身像掉进土坑里似的灰扑扑的,但他很快又调整好姿势,金色眸子里燃烧着熊熊战意。
他的进步很快,从一开始一撂就倒到勉强可以躲过几拳,再到现在有了反击的余韵。少年抖了抖耳朵,感觉身子渐渐变热,流淌在血脉深处的本能被彻底激发。他呼出一口口白气,尾巴下垂,眼睛死死盯住对方,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呵。”
大叔冷笑一声,脚底一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少年眼前,捏拳蓄力挥去——!
“看招!”
“哈!
无忧侧身堪堪躲过,抓住机会,一个回身想要回以飞踢!速度很快,可他的动作全部却根本瞒不过身经百战的猎人的眼睛。
几乎没多费劲,少年的脚腕被一只大手钳住,用力一拉,他便又重重摔下,扬起一片烟尘。
“哼,你还嫩了点。”
大叔拍了拍手掌的灰尘,居高临下俯视着狼狈地少年,唇边是嘲讽的笑。
“……”
少年不甘地回瞪过去,暗自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成功反击!
余夏坐在门口,看他们二人打得有来有回,莫名的笑意涌上心头,她托着腮,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同样看热闹的阿袁想要分享一下她的快乐,问道:“你在笑什么?”
“哈哈哈哈……”余夏越想越好笑,声音颤抖,“我只是觉得,一只羊在教一头狼怎么打架……很好笑哈哈哈哈!”
“……?”
大叔也听到了她的话,远远看过来,神色复杂。
“谁是羊啊!?”
他喊道,明显有些咬牙切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余夏抱着肚子狂笑不已,惹得一旁的阿袁也跟着一起笑。
“哈哈哈哈哈哈真的耶!”
吃过了午饭后,关了三天的余夏觉得再这样下去要长蘑菇了,便提议想要再上街逛逛,毫不意外遭到了两个护卫的反对。
一大一小两个护卫好似把她当作了总是惹是生非的小孩子,大叔先别提了,就连无忧也是一脸不赞同地盯着她。
在余夏的强烈要求和保证下,勉强同意她可以上街,但千万不可以再惹事了。
余夏万万没想到,自己都二十五岁了还得被人叮嘱不可以惹事……可是惹事是被动技能,她也不想的呀!
为了远离那条肇事地点,余夏三人来到了相比之较为宽敞的大路,地面被好好修整了一番,是平整光滑的砾石大路。
这里摊贩较少,更多的是装修精美的商铺,连过往的行人也都是裙袂飘飘,身后跟着侍从或是兽奴。
余夏这次学乖了,老老实实走着,一点也不东张西望。
“那里好多人?是在干什么?”
俗话说人类的本质就是看热闹,当看到前方不远处围了一圈人,余夏老实不过三秒,瞬间被吸引住,脚步不由自主往那边走去。
“那里是布告栏……你过去干什么?”
“我就看看!”
余夏站在人群最外面,努力踮脚也只能看到布告栏上最大的一张红纸上写着「林氏酒家开业三周年,诚邀各位光临!」
但大家的视线并不在此,而是红纸旁边一张新贴上去的通缉令。
很可惜,余夏一点也看不见!
她是看不见,但个子高的大叔可是一览无余,他细细阅读,一字一句复述下来给余夏听:“伪装身份潜入朝廷,甚至残忍杀害我朝官员三人,极凶恶徒,兽奴隼冀遥正行凶逃逸,提供线索者赏白银十两,直接抓捕者赏黄金十两……噢?还挺值钱的嘛。”
这怎么听上去像游戏发布主线任务一样,感觉非常有趣……她抬头,话还没说出来,就接收到大叔“你可别想给我有什么想法”的凌厉眼神。
完了,被读心了。
余夏讪讪收回视线,周围人的低声讨论飘进了她耳里。
“太可怕了,居然杀了人!”
“这群吃官粮的真是废物,连只兽奴都抓不住!”
“这兽奴怕不是起了别的心思,要反了天了!”
“没事,都是一群畜牲罢了,量他也没几个胆子——”
余夏目送着那几个议论纷纷的人离去,布告栏前总算空出了位置,她挤进去,看清了通缉令上的画像。
是一位浓眉大眼,眼神锐利的青年,光看画像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没有明显的兽类特征,但根据名字推测的话……大概是个鸟族。
兽人在这个世界的生存环境真是无比严峻——她再一次认识到了这个事实。
“别看了,走吧。”大叔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该走了。
余夏点点头,脚尖刚旋转九十度,眼角的余光却扫到了布告栏最角落,贴着的一张纸面泛黄,边缘卷翘的纸张,她定睛一看:「诚招一名医师为我家爱宠诊疗医治,报酬面谈,有意者可撕下本告示,前来林府西街后门详谈。」
就是这个了!
余夏想也没想,三两步上前刺啦一声撕下这张纸。
“我们去这里看看吧!”
没能理会大叔杀人般的视线,她得意洋洋,兴高采烈!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月!她终于可以展示自己的专业技能啦!
再说一遍!她是兽医!
余夏三人来到林府西街后门敲门后,很快就有一位绿衣女子前来开门。述说了自己的来意后,女子显得很惊讶,但还是为他们引路,来到一座院落里。
一袭白裙的少女立于花丛间,身姿袅袅,亭亭玉立,如瀑黑丝宛如作家笔下的优美从容的墨色。她听见脚步声,便回过头来,秋水剪瞳,红唇齿白,一颦一笑都具有大家风范。
“小姐,这几位就是撕下了您的请述书的余大夫。”绿衣女子说道,转头又朝余夏介绍道,“余大夫,这是余府大小姐林星栩。”
“您好,余大夫。”林星栩款款行礼,面上是从容得体的微笑,“那张纸是我让青燕贴上去的,许多大夫不肯为我的爱宠看病,让我苦恼了许久,如今终于等到您来了。”
余夏第一次见到如此端庄得体的大小姐,不由得也拘谨起来,学着她的样子行了一礼:“林小姐言重了,我本为医者,自然不分轻贱贵重……您说的爱宠现在在?”
“啊,抱歉。”林星栩掩唇,朝她抱歉地眨眨眼,“他在另一处我哥哥的院子里,请随我来吧。”
她哥哥?余夏忽然有点不祥的预感。
几人一前一后走在林府花园的鹅卵石小道上,这林府是个大户人家,从一处院落走到另一处,需要走那么长的一段路。大叔至她撕下那张纸以来就没有好脸色,恐怕此时已经气得头冒青烟了……余夏不敢看他,往无忧的方向挪了挪。
“别怕。”少年立马牵住她的手,认真道,“我会保护你的。”
余夏回握住他的手,露出安心的笑容:“那就拜托你了。”
“余大夫,我们到了。”
林星栩将他们带到了一处庭院,明明已至冬季,庭院内却依旧枝繁叶茂,四季如春。中央是一池清澈的池塘,水面上飘着零星落叶,几尾小鱼在底下嬉戏游荡,晃出一圈圈涟漪。
再往上望去,池塘中央耸立着一座纯白色的凉亭……不,那不是凉亭,而是一个牢笼。
没有可以自由出入的缺口,整座亭子被细长的栏杆阻隔,外层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白纱,远远望去,就是一座巨大的鸟笼。风一吹,便卷起铺在笼子内部的白羽以及……一股奇怪的异味。
“这是……?”
隔着湖水,余夏眺望过去,只见一抹纤细的白色身影坐于笼子内部,他背对着众人,那头长得可以在地上铺成卷的奶金色长发毫无光泽,像是一捆干草。但更吸引余夏的,是他背上那对凋零枯萎的巨大羽翼——
像是花瓣一片片掉落的残花,洁白的羽毛零零散散贴在羽翼底下的粉白肉上。大片大片暴露出来的粉肉已然摧毁了它原本的美丽,只让人留下无尽的叹息和揪心。
长着双翅的青年一动不动坐着,即使寒风刺骨,他也仍如雕像般悄声无息。
“白翎,我来看你了。”
林星栩柔声呼唤笼中的人,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主仆二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反应,转过身来看向余夏三人。
“这就是我想拜托你们为之看病的……爱宠。”
“很抱歉,我对你们说谎了。”
林星栩叹了声,脸上挤出一抹苦笑:“如你们所见,他……是兽人,而且并不是我的爱宠。是我哥哥十年前带回来的百灵族,从进府里第一天开始就从未踏出过那里一步。”
“我哥哥他只在想要听曲的时候才会来这里,其余时间都是由下人来照料他的生活起居。”大小姐的视线飘向那个困于牢笼之内的身影,眼底是满满的悲哀。んτΤΡS://Www.sndswx.com/
“白翎……这是我给他取的名字。他这几年状态变得很差,从一开始吃不下饭,到发不出任何声音,甚至抓伤自己的皮肤,拔背上的羽毛……一天比一天虚弱。
“我认为再放任不管他会有不测,所以只好瞒着哥哥在外寻医。”
“余大夫。”林星栩走上前,轻轻握住余夏的手,“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是……我希望你能治好他,并且带他离开这里。”
“我不想再让他继续待在那么狭小的笼子里了。”
笼中的人似乎听懂了话语中的情感,他动了,像一棵枯朽的老树,动一下则牵连全身。青年微微侧过头,却只能看暗沉苍白的皮肤和凹陷的脸颊,他那双微蓝的眸子里透不进一点光,只剩下粘稠厚重的污泥阻挡着视线。
他面无表情,如同名行尸走肉,仅仅只剩下呼吸和心跳能够证明他还活着。
“……”
余夏久久没有回话,只是远远望着浑身了无生气的青年。他们似乎是在对视,但又好像并没有,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又或许是更远的地方。
青年身上穿着除好看之外没有任何优点的纱制长袍,背部的镂空能将那双原本应该十分华丽的羽翼展示出来。金发、白衣与羽翼,一切融合起来美得如同天神下凡——可那垂下的长袍衣角却又泡在地面一滩滩散发着恶臭的污秽中,将洁白的衣袍染成了别的颜色。
他们将原本自由飞翔的鸟儿困于囚笼,生生将这份美好摧毁,却仍旧洋洋得意,乐的其所。
不用林星栩多说,在见到白翎的第一眼,她就已经决定要将他带出牢笼。
“林小姐,你说他是你哥哥的宠物,那其实你并没有资格将他托付给我们吧?”
在余夏还没有回复时,大叔一针见血问道:“到时候被你哥哥发现,不光是你,我们也会被牵连……我们不想惹上麻烦。”
这样的质问并没有让林星栩慌乱,反而宛宛一笑。
“关于这一点,我已经想过了——”
“哟!小妹!”
忽然从院子外面传来高亢的嗓音,一串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紧随其后,蜂拥而入的佣人们迅速排成了队列,用以迎接大摇大摆踱步前来的男子。
“小妹带客人来欣赏我的宠物,怎么也不叫上我呢?”
男子持扇敲打着手掌,笑眯眯来到自家小妹跟前:“不用跟大哥这么见外。”
话说到一半被打断,林星栩也丝毫未见不耐,微微福身行礼:“大哥。”
“这就是你的几位客人吗?”
男子看向余夏,啪地一下打开折扇,笑得不怀好意。
“这都是老熟人啊。”
大叔和无忧一同上前一步,将余夏挡在身后,目光如炬,死死盯着眼前男子。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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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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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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