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也确实发现了穆则远从不吝啬自己的夸赞,情绪大开大合,一如草原男儿那般豁达和开朗。
所以这句突如其来的夸赞余夏就当它是客套话收下了。
那只大手还是在她头顶上捣着乱,余夏不满地哼哼起来:“别摸了别摸了,再摸太阳就要发飙了!”
“哈哈哈哈,有什么关系!”
少女鼓着脸忿忿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少主以前还是个小不点的时候,他也是喜欢这样逗着玩。生气但又无可奈何,把小脸鼓成包子,戳起来软乎乎的。
时光飞逝,穆则远依旧没改掉这个习惯,但对象却是换了一个人。
微卷的褐色头发变成现在这缕又长又直的黑发,穆则远抬起眼皮,少女的轮廓印入他的眼底,越来越清晰。
过去仍旧潜藏心中,停滞不前不是他的风格。既然新的生活已经拉开了帷幕,只要继续奔跑下去就足够了。
“那以后就多多关照啦,我的新主人。”
…
穆则远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而余夏空闲的时间自然而然就被那群孩子们占据,吵着闹着要听她讲述旅途中发生的事情。
实在架不住他们撒娇,她只好老老实实当了一整天的「讲故事的大姐姐」,跌宕起伏的讲述把孩子们听得一愣一愣的。
“辰砂呢?为什么辰砂不见了?”
早就有孩子发现一起出门的人少了一个,虽然不太喜欢那个阴沉沉的男孩,但还是发声问了出来。
想到那个孩子,余夏顿了一顿,笑着回答道:“辰砂……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了。”
在余夏给孩子们讲故事的时候,另一边——
“所以你为什么又回来了啊?”夏橘围坐在石桌边上,一边剥着橘子一边忍不住吐槽道,“明明这样出去是为了送你们回家……结果又回来了算什么事。”
橘子皮剥完了,但他不吃,毕竟小猫咪最讨厌这种味道的东西了。他恭恭敬敬地递给极光。
“哈哈……”苍耳干笑着,有些不太好意思,“其实我一开始确实是打算回家的……但是,发生了一些事——”
他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事,但莫名浮现出的粉红泡泡和背后疯狂摇摆的大尾巴足以让其他人进行一些奇怪的遐想……
“……”白翎微笑着,转向沉默不语的卷发男人,“大叔,你怎么也不拦着点。”
大叔回瞪过去:“说得好像我拦就拦得住一样。”这白毛鸡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是无所谓,反正小夏最喜欢的是我。”
金发青年晃了晃脑袋,金色发尾像蝴蝶翅膀一样飞扬,笑起来的样子比狐狸还像狐狸。
“?”
这话小狼可就不爱听了,眼神立马凌厉地飞过去,甚至还觉得不解气,在桌子底下踹了踹这异想天开的黄毛。
“你在胡说什么?明明最喜欢的是我才对!”
但这些都未能击穿敌方防御,黄毛还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依旧是那么地从容优雅。
“是啊,小夏的确是最喜欢你……毕竟是年纪小的弟弟呢。”
他可不会看错,至少就以现在的情况,无忧这小子就连赛道入口在哪都没找到……更可怜的是,对于小夏而言,他还真的就只是个弟弟。
当然,不止是白翎,其他人也看得很清楚并且心知肚明。不由得朝某炸毛小狼投去同情的视线。
“……”
无忧感觉这些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好像被小看了一样,他很不服气。
小狼是叛逆小狼,他一定要向大家证明他已经长大了!
少年猛地拍桌而起,以庄严而肃穆的神情,郑重而严肃的声音大声说道:“我才不是什么弟弟!我已经知道了对喜欢的人表达喜欢要先亲她的嘴然后再「哔」和「哔」!”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想要对她「哔」!”
过于大胆和危险的发言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包括屋檐那边正在与小朋友们讲故事的余夏。
顿时,整个院子弥漫着一股让人忍不住掘地三尺的尴尬。
“你疯了吗!?”
大叔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本来想着坐观鹬蚌相争,他渔翁得利,没想到这臭小子直接来了个自爆卡车,把他们所有人都炸飞了——又气又急,直接揪着他的耳朵让他坐下。
“那个,极光……我们要不赶紧换个地方吧。”
夏橘不想跟这个蠢狗坐一桌了,感觉愚蠢会被传染,拉着极光就想跟他们划清界限。
“嗯,我也觉得。”
极光看了一眼无忧,愁得直摇头。
“……”
白翎第一时间把视线移到了余夏身上,只见少女极为复杂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转而又摸了摸凑在她身旁的小女孩。
他们都是听力个顶个的兽人,自然也听见了少女说了什么——“你们可不要变成像他们一样肮脏的大人哦。”
“哦……”
孩子们似懂非懂,但已经知道肮脏的大人大概就是指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讨论这些虎狼之词的人吧。
“好了,剩下的留着以后再讲,你们先自己去玩吧。”
“好——!”
也许刚刚还抱有余夏可能没有听到的侥幸,但现在……石桌边的几人面面相觑,面上各有各的颜色。
褪去了最开始的怒气后,奔涌而上的便是无尽的尴尬,大叔简直想把这口出狂言的青春期臭小子揍一顿。但没有直接动手的原因,大概就是……被戳中了心事。
但是!他可是一个身体正常的成年男性,偶尔……会想想这种事情也是人之常情!他才不会把这些念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而苍耳,他十分庆幸自己的脸有绒毛遮挡着,不然现在自己满脸通红的样子被人看了去,指不定要被人笑话。
但是好热啊……他又想起了少女躺在他身下面色潮红的样子——大狐狸趴在石桌上,试图让冰冷的桌面给自己降降温。
余夏正在朝他们走来,白翎决定,重新换上一副与世无争,岁月静好的微笑,关于无忧说的东西,他一点都没有听懂——小鸟什么都不知道,小鸟只要微笑就好了。
“……”
千予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淬冷的竖瞳在这几人之间来回打量。他托着下巴,长长的蛇尾拖在地上,饶有趣味地敲击着……这些人真有趣啊。
少女渐渐走来的脚步声好像他们死亡的倒计时,心跳也跟着一起鼓动。不多时,影子落在桌面上,而余夏,也依旧幽幽地来到了无忧身后,笑得十分和善。
“你们刚刚在聊些什么呢?”
“……”
众人纷纷不约而同移开视线。
只有无忧,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回过头,还像邀功似的回答道:“我们在聊想要和……唔唔唔!”
大叔一把捏住了无忧那张还想要继续自爆的嘴,难得显得慌慌张张的。
“别,别在意。你知道的,他脑子不太好,就喜欢说些奇怪的话。”
“是吗?”
余夏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叔这样慌得开始胡说八道的神情,原本还想装装严肃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她挑挑眉,示意可以先放开无忧了。
“无忧,刚刚你说的那些都是谁教你的?”
余夏叉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无忧。小狼终于意识到了气氛不对劲,余夏好像在生气——于是他特别乖巧地垂下头:“在鸟人那里,那些人给了我很多书看。”
“……”
哦,她懂了。怪不得那个时候,她会觉得无忧不太对劲……原来是觉醒了。
虽然余夏知道男生宿舍少不了会聊这种话题,也知道无忧正处于青春期的年纪,性启蒙也是迟早的事……但是——
她也还是个至今母胎solo,完全没有一点经验的,稍微听一点过激荤段子就会慌得找不到头的纯情少女啊啊啊!
就是因为她脸皮薄,每次同学聚会被调侃一些成人话题的时候,那些人不把她逗得脸红耳烫就不罢休。舍友还经常因为这个笑她有贼心没贼胆。
“咳咳……总,总之!”
余夏提高音量,让自己看上去更有底气一点,她伸手点了点少年的额头,义正言辞道:“这些话不可以随便说出来,特别不可以对小孩还有女性说!”
“我知道了……”
小狼晃了晃尾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
余夏松了口气,却在下一秒又听见无忧的声音。
“也不可以对你说吗?”
“……”
少年抬起头,干净的金瞳恍若一块晶莹剔透的琥珀,看不到一丝杂质。但说的话却是一句比一句冲击。
“想要口口,还想要口口口……这些都不可以说吗?”
余夏:“……”
谁,谁来救救她!要缺氧了!
包括余夏在内,所有人都被他的虎狼之词震惊地说不出话。
大叔已经放弃挣扎了,闭上眼睛使劲揉了揉太阳穴。
“当当当当然不可以!为什么要跟我说啊!”
余夏结巴了,往后退了几步,差点被绊倒时,一条蛇尾及时地撑住了她。
她站稳,抽空往千予的方向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可蛇尾却没有离开,反而缠上了她的腰。
“我觉得无忧需要一个老师来教他这些常识。”
长发美人懒懒说道,唇角勾起一个心情很好的弧度。修长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眼眸微转,那视线的终点便款款落在余夏身上。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试试……当然,你也可以来一起听。”
余夏:“……”
谁还需要学这种东西啊!千予这家伙!绝对是在逗她玩!
-
夜幕降临,月明星稀。一盏油灯照亮了整张桌面,余夏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腕,放下笔。看着自己整理好的各种清单、名单、地图,终于是松了口气。
各种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最后再准备好马车,等穆则远伤好,差不多就可以把孩子们送过去了。
虽然一想到以后的日子会清冷很多,她就有些落寞,但能让孩子们送离璟州,总归都会更安全一些。
听白翎说,他们出远门的这些天,璟州城内发生了好几桩命案,虽然都是在城内发生的事,但为了安全起见,白翎将宅子的大门紧锁,不让外面的人进,也不让里面的人出去。就这样一直和孩子们在家里等着余夏回来。
因为禁止任何人进出,所以白翎也不清楚命案的详细情况,唯一可以知道的是……死的都是人族,合理猜测这是一场针对人族的报复。
提到报复二字的时候,余夏第一反应就是怀疑是不是「破晓」的行动。但隼冀遥并没有向她提及此事,当然也有可能是故意隐瞒。但作为合作伙伴,余夏还是想要相信他的。
从思绪中脱离出来,她望向窗外,屋外刚好有一棵树,树影婆娑,月光在纷飞起舞,仿佛在枝叶之间拉出一缕缕银丝——
银丝?
余夏定了定神,发现树上的银丝并不是错觉,而是真的挂在树上飘荡着。
明明没有风,树叶却在晃动,她甚至能看到有东西在里面反光……
余夏顿时头皮发麻,可怕的念头在心中滋生——杀人犯不会要杀到她头上来了吧!?
她继续盯着那棵藏着巨大黑影的树,手掌按在藏在衣服里的手机屏幕上,思考一会儿如果要打起来的话有什么东西可以派得上用场。
“唰……”
而又是一阵风吹过,吹得树叶哗哗作响,烛影摇曳之间,她的心吊在了嗓子口,而同时,余夏也总算看清树上藏着的到底是什么——
长长的黑发像是藤蔓一样与枝条绿叶纠缠一起,略带写莹绿的发尾比新抽条的嫩叶都要翠绿。一块绸制的墨色衣袖垂落下来,露出那一小截苍白到无色的肌肤。
树上的人睁开了眼睛,恍若黑暗中熠熠生辉的翠石,散发着幽幽绿光。若非不是认识这双眼睛,她大概会被吓一跳吧。
千予正斜卧在树干之上,余夏刚刚看到的反光正是他垂在枝干下的尾巴鳞片,吸收了月光,变得比水晶都还要透亮光滑。
他远远地看着她,明明什么也没说,但余夏却觉得他是在邀请她一起走进黑夜。
发丝微动,随着风吹而轻摆,仿若云一般轻缓,月一样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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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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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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