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那支小小的队伍在经过多年的努力后,人数不断扩充,于七年前正式建军,取名为「破晓」
然而反抗行动进行得并不顺利,短短七年的时间,统领便已更迭了三代。
隼冀遥接下这份头衔和责任时,反抗军在与人族抗争的过程中不断减员,全体总人数不过一万人,仅仅只占全体兽人的百分之一,无论是人力还是兵力都逐渐趋于颓势。
无奈之下,隼冀遥当下决定将「破晓」分成两支队伍,一队在副统领的带领下继续待在北境总部进行抗战。
而他带领二队蛰伏在中岐八大州之中,以暗地行动任务为主。
他精通易容和缩骨术,不断潜伏在人族各方势力当中暗杀位高权重且会妨碍到反抗军今后行动的官员或是将领——直到半年前任务失利,暴露了身份被通缉追杀,这才阴差阳错间与余夏一行人结识。
隼冀遥觉得自己是被命运眷顾的……他有预感,这位名为余夏的异世女子出现,将会是他们反抗军重要的助力。
在床上躺了两天,多亏了营里随行的军医,余夏觉得自己状态好了不少,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帐篷出去逛逛。
隼冀遥给她弄来了一辆轮椅,她还在奇怪为什么这个轮椅看上去这么眼熟时,他直接坦白确实是之前看了她的那张图纸后觉得很有意思,于是便临摹下来带回来疯狂量产。
现在轮椅飙车已经是他们营里为数不多的娱乐方式之一。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余夏听了直冒问号。
直到她被推着来到帐篷外,看见从远处高高的山坡上有几个鸟人坐着轮椅往下冲刺然后进行一个低空滑翔时,她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这座鹰嘴山只是他们「破晓」的据点之一,以种族习性分配小队,跟随在隼冀遥麾下的自然大多都是鸟族,在山林间作战的本事那都是杠杠的。像是余夏和大叔之前遇到的那两位翼族黑衣人——
“给你们介绍一下吧,他们是子鸢和尉央,孪生兄弟。虽然还年轻,但已经是我旗下得力猛将了。”
隼冀遥朝余夏介绍道,而被点到名的两名翼族少年走上前来,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脱去了遮挡面容的面罩,可以看到他们两人长相十分相似,但发色却有偏差——名为子鸢的少年有着一头薄荷绿的长发,黑瞳,眉眼间尽是冷淡的疏远。他的身后背着一柄用布包裹起来的长枪。
余夏明白他的神情为何如此冰冷了。
而另一名为尉央的少年则是淡蓝色的短发,同样是黑瞳,比起子鸢的提不起劲,他要显得更对余夏这位人族女子好奇,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
之前还兵戎相对的敌人现在却成为了同伙……这份落差感过于巨大,特别是她还对其中一位下了黑手——余夏装模作样地笑着,试图掩盖这份心虚:“你们好,我叫余夏,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子鸢瞥了她一眼,又移开,不发表任何言论。
“你好,我是尉央。”倒是看上去比较粗线条的蓝发少年要更为彬彬有礼,“子鸢他一直都是这样,绝对没有任何对您有意见的意思!”说着,还撞了撞兄弟的手臂让他给点反应。
子鸢终于肯正眼看向她……然后哼了一声:“嗯,没有意见。”
余夏的笑容僵在脸上:“……”
“哈哈哈,不要在意。”
隼冀遥伸手拍了拍少女的右肩,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煽风点火道:“你给她扎的那针后劲太大,也就是醒来之后胡言乱语了好些话,还当着大家的面唱了半柱香时间的歌罢了。”
余夏想象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冷酷boy放声高歌的画面……
“噗。”
她没忍住笑出了声,毫不意外,子鸢杀人般的眼神刺了过来。
“是这样的,我们在山上布置了很多眼线和陷阱,收到有人入侵的消息,我便让他们俩去看看情况。没有想到居然是你们——”红发青年收敛了笑容,转眸看向少女,“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身后的苍耳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是我说要回家。”
大狐狸似乎对自己没有帮上任何的忙而感到丧气……这也不能怪他,因为他也遭遇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头顶的毛都被那只鹰抓秃了。
“哦~原来你住在这里,怪不得黑鹰说见过你。”
隼冀遥有所了解,那晚他正是见到黑鹰带着这只大狐狸回营才有所猜测是余夏他们来了,所以匆匆起身赶去,但还是晚了一步,挨了她的两个好同伴一顿凶。
得找个机会讨回来才行……隼冀遥在心中想着,但面上依旧是如沐春风的得体笑容。
大叔和无忧不约而同都感觉到背后一阵发凉。
“隼大人。”
从另一侧走来了一位浑身漆黑的翼族男人,在隼冀遥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红发青年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看过来,对上少女有些探究的眼神,云淡风轻笑道:“要去见见那孩子吗?”
…
跟着隼冀遥来到一顶帐篷前,白术问刚从里面出来,手里端着一盆染了血的绷带。这个性格腼腆的鼠族少年正是这几天照顾并治疗她的军医,余夏十分感激他。
见到了统领,年轻的军医微微行了一礼:“隼大人。”
“他情况怎么样?”
“伤口都好了差不多,就是……”白术问踌躇了几秒,与他的发色一样,雪白的眉毛皱起,“他,不肯吃饭。”
“呵。”
从身后传来一声嗤笑,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余夏盯着那盆绷带,感觉自己应该是错过了很多事情,问道:“他受伤了?”
隼冀遥抬眼,无奈道:“这你就得问问他们了……真是拦都拦不住。”
她的视线移到身后的三人,只见无论是大叔无忧或者是苍耳都是一副大无畏的神情回望过来,颇有一种“就是我干的怎么样”的无赖感。
这是什么黑道三人组吗?
“怎么?你还要为那小子说话吗?”
大叔双手抱胸,原本就低沉的声线更加冷硬,发丝背后的眼睛却在时刻观察少女的表情变化。
“……”
可少女却一言不发,默默举起一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熊孩子就该打一顿!
苍耳一把扯住因为得到了表扬还想冲进去再把人揍一顿的无忧,哑然失笑:“无忧,可以了,别那么冲动。”
他抬头,眸光闪烁,似乎对余夏的反应感到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们这么做。”
余夏思绪万千,最终凝聚成为一抹苦笑:“得分情况吧。”
“走,我们进去看看他。”
帐篷门帘掀开,黑黝黝的室内充斥着一大股药味。帐篷里只有一张床,而一抹小小的身影抱腿蜷缩在床上的一角,听到轮椅转动的声音,他浑身抖了一下。
男孩看上去确实被揍得很惨,脖子、手臂上缠着绷带,零零散散挂着残留的几片羽毛。他把头埋在手臂里,但也能看见额角处有一大块淤青红肿。
许是留下了心理阴影,辰砂光是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就害怕地不断颤抖着,可怜的不行。
“……”
这么多人在这里就算想与他聊些什么估计也得不到回应。于是余夏便转头朝跟进来的几人说道:“能让我单独跟他聊聊吗?”
无忧皱眉,想要拒绝:“不——”
“好了好了,就让他们单独聊聊吧。”
红发青年非常识时务,将无忧的话打断并抬手在少年的头发揉了一把。
“有些事情还是得好好说清楚。”
说着,他推搡着其他人往帐篷外走去,临走时,隼冀遥回过头,唇边含着的一抹笑却是意味深长:“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但……你想的应该和我一样吧。”
余夏:“……”
这人神神秘秘的,装什么谜语人呢!
…
几人离去后,室内又归于安静,只能听到辰砂那紧张急促的呼吸声。余夏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
说实话,对于辰砂的所作所为她确实很生气,但无忧他们也着实帮她出了气。看到男孩那伤痕累累的身体,她的心中又是一片怅然,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一股积攒许久的闷气。
“辰砂。”
余夏开口喊他的名字,男孩虎躯一震。
“你为什么说自己想要自由?你现在觉得自己不是自由的吗?”
她终于问出了最想要问出的话,关于在悬崖上,男孩哭喊着出来的那句话语。
“……”
男孩低着头,好半晌在低低地说道:“自由……我从来都没有自由……哪里都没有我的同伴。”
“同伴?你想要什么样的同伴?”
这句话把辰砂问懵了,他好像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他只是单纯地觉得在那个地方待着的时候无比窒息,所有人都不理解他,说他是怪物……他想要逃走,可是要逃到哪里,他不知道。
“……和我一样的,同伴。”他嚅嗫着,声音虚弱无力。
“所以你就想逃到山里?”
“……嗯”
余夏叹了口气,心累:“你一开始就这么打算,才提出要跟我出来吗?”
“嗯。”
“那推无忧下山,也是你的计划?”
“我没有!”
辰砂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极大,连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打算要推他!我只是,只是……!”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无论如何,他推了无忧的事实是实实在在的事实。
她看着男孩慌张得六神无主的神情,眉眼间皆是无奈:“最后一个问题——你决定偷偷逃跑,是觉得我会阻止你吗?”
“……”
男孩愣住,眼神闪烁着:“难道不是吗?”
果然。
余夏又是一声叹气,头疼得捏了捏山根:“看来是我没有跟你们说清楚……”她重新整理好表情,无比认真地看着男孩的眼睛道,“听好了,我从来没有限制你们的自由。想要去哪,想做什么都是你自己的自由,我不会阻拦。”
“可是——”他想到了宅子里的其他人,他们没有一个人提出过离开,所以辰砂便一直以为……他们是被圈养的存在。
“辰砂,你一直都是自由的,只是你一直都被自己禁锢住了。”
在宅子里的时候,因为被拒绝过一次便坚定得认为自己是异类所以便把自己封闭在小世界里,因为承了一次她的恩情便毫无理由地认为自己不能违抗她的意志所以将真正的想法埋在心底,不与任何人沟通,固执地相信自己默认的一切,但又生性胆小怯懦,无法彻底无视他人对自己的看法……矛盾不断叠加,如果辰砂抱着这样的想法继续下去的话,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得到真正的自由吧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余夏从未像现在这样用如此冷淡的语气说话。双眸仿佛云层后淡淡的星光,宁静而又深远。
“第一个,离开这里,以后无论是生是死都与我无任何关系,不会再有人在乎你做什么,你自由了。”
“第二个,留在这里,跟着……你隼大哥好好学习。这里都是你的同伴,没有人在乎你的过去,也没有人对你抱有偏见。最重要的是——还管住管饭。”
“你想要怎么选?”
…
从帐篷里出来后,余夏有点绷不住了刚刚那个冷酷人设了,软软瘫在轮椅上直叹气。
“你说辰砂这倒霉孩子终于是想通了啊。”
是的,辰砂刚刚犹豫了好半天,最终还是选择了留在此处的决定,也不枉她特地把两个选项说得天差地别。
发生了这种事她不可能再带辰砂回去了,正巧,隼冀遥有向她透露出想要把辰砂留下来的意向,于是她便顺水推舟,把男孩给忽悠了过去。
“为什么你这么看中辰砂?”
余夏望向身侧的红发青年,见他步伐迈得步步生风,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上位者的矜贵和风度——她再次为自己抱上了大腿而感到庆幸。
“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我们兽人啊。”
隼冀遥连连摇头,眼中带着狭促的笑意:“你应该也发现了吧,这孩子能够与普通鸟类沟通和合作。”
“啊……确实是这样。”
不仅是他,她家的夏橘也能做到这种事呢。
“这是专属于三类兽人的能力,而且也是只有一小部分三类兽人才有。在我们现在这个营里,也就只有黑鹰才能无障碍跟山中的鸟儿交流呢。”
青年一副挖到宝的窃喜,笑眯眯的:“这还得多亏你啊!”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
夏橘的事就暂时别说了,感觉会被挖墙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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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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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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