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余夏这副无语的表情,千予反而笑了,似乎对自己的幽默感到十分满意——他就靠在窗边,目光如这满园的月色一般朦胧清冷,此时正沁上了些许笑意。
墨色衣衫在这即将入冬的季节显得尤为单薄,可青年却不显冷,松垮的衣襟下雪白胸膛若隐若现,偶尔有几缕调皮的黑发探入衣内……月下佳人,描述的便是这般景象吧。
余夏正了正心神,重新拉开椅子坐下,顺手将桌上的杂物都清理干净,问道:“千予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千予绿莹莹的眼眸扫了眼被她藏入了阴影中的物件,很快又收回视线。
“那个女人,状态不太对。”
他直接开门见山道,将刚才的所见所闻都说出来——毕竟余夏拜托过他要时常注意一下那个房间里的动向。
“不对劲?”余夏愣了愣,她今天去送饭的时候朱嬛表现得没什么异样,甚至还与她聊了几句家常……
“她从晚饭过后就一直待在窗边,到现在也还在。”他声音淡淡的,只是在叙述一件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的事,“应该是在看月亮吧。”
“看月亮……”
余夏喃喃着,感觉也找不到什么头绪。
她又问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今天。”
时间太短,这样一来,也暂时难以判断朱嬛的这种状态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旧病复发,总之——她叹了声,道:“先再继续观察看看吧。”
“千予,就再麻烦你了。”
“嗯。”青年勾了勾唇角,眼下那两颗半透明鳞片折射出眼底淡淡的笑意,“我需要一些奖励,主人。”
“奖励?”
提到这两个字,余夏第一反应就是大拇指和小红花贴纸的那一类幼儿园小朋友的奖励,但千予也不是小朋友……而她也始终没弄清楚千予究竟喜欢什么。
他始终都像游离于边缘之外的一抹幽灵一般,对任何事物接受度都很高,换个角度来说,就是无欲无求,没有特别爱好的,也没有厌恶的。
就算余夏已经和他相处了三年,她也还不知道千予内心深处对她是怎么想的。
而现在,千予主动提出想要什么东西,可谓是一大进步,余夏当然不可能拒绝他。
“你想要什么?”
她乌溜溜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明明是被索取的一方,却高兴地像是得到了珍宝一样,眼底闪烁着亮闪闪的星光。
“……”
如果说一开始千予提出想要奖励只是想要逗逗她的话,但现在看到她的这副表情,又说不出自己“其实没什么想要的”这种话了……
他开始细细思索,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依旧铭刻在模糊的记忆里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动了动已经僵硬的唇,将从记忆深处挖掘出来的那一点点印象描述出来:“我想要一个……乐器。”
“一个圆形的,用泥巴做出来的,上面有很多小孔的……一个乐器。”
根据他所形容的,余夏马上就想到了类似的东西:“你说的应该是……陶笛?”
“陶笛……”千予重复着这两个字,似懂非懂,但确实给他提供了一些熟悉感,“或许是叫这个名字吧。”
见他不太确定的样子,余夏找出纸和笔,将印象的陶笛模样画了出来,展示在千予眼前:“是长这个样子吗?”
画上勾勒出来形状与千予想象中的差的不多,但……他眯着眼睛盯了好一会儿,又摇摇头,伸出手指在纸张上比划着:“这里应该要再凹进去一点,然后这里也是……太圆润了。”
青年说话的神情十分认真,与平日里懒懒散散的模样截然不同……或许这个东西对他来说确实很重要吧。
余夏打起精神,一边听他指挥,一边修改着画上的形状。改着改着,她越改越觉得奇怪,直到最终品完成。余夏看着这个圆不圆,方不方,还凸凹不平的……姑且还能称之为陶笛的东西,一时陷入了沉默。
“这个……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千予却显得无比满意,那双幽荧的绿瞳比平常要更清亮了许多,说不清楚的喜悦和悸动隐隐在胸膛底下跳动。他接过那张画纸,指尖一点点描绘着上面的图画,像是重新拿回了自己最重要的宝物一样:“嗯,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但是,哪里还差了一点……
手指停留在陶笛空白的外壳上,千予抬头看向余夏,像是一个小孩那般要求道:“这里还得有一个图案。”
这样的千予,有点可爱。
余夏忍住了笑,走上前凑近,与他一起看向纸张画面:“什么图案?”
“……”
图案……到底是什么图案?
过于空洞的记忆让千予笃地停顿住了动作,他只是觉得这里应该是刻有一个图案,可具体的样子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不记得了……”
他闭上了眼睛,刚才还如此欣喜的神情从他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能为力的懊恼。
“怎么会……不记得了……”
明明应该是很重要很喜爱的东西,为什么会忘记呢?为什么会弄丢呢?青年不禁捏紧了手中的纸张,可无论再如何努力都无法再拨开记忆里浓厚的迷雾。
“千予。”
他冰冷的指尖突然被一双温暖的手掌突然包裹住,千予从无尽的下坠感中回过神来,一转头便对上了少女那双不断释放着暖流热意的眼眸。
她呼唤着他的名字,声音似阵阵带着暖阳的微风:“现在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先把这里空出来,等你以后想起来了再刻上去好不好?”
暖洋洋的触感从相叠的手上传遍全身,千予垂下眼眸,低低地嗯了一声,不舍得从她的温度里抽回自己的手。
“你要自己做吗?”他哑着声音问道
“是啊。”余夏想也没写回道,说实话,这种七扭八歪的东西也就只能自己手工一比一还原了吧……说不定她一不小心就做得比这个好看了呢。
听了她的回答,千予又是一阵沉默。而后,他突然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拉住了余夏的衣袖,将她整个人往自己扯过来了些——下一秒,一个轻盈寒凉的吻落在了颊边,与此同时,还有一声“谢谢”。
没等余夏反应过来这个吻的含义,就听见从走廊的另一侧飘来一句咬牙切齿的声音。
“……千予!”
一阵窸窸窣窣的急切脚步声往这边过来,千予却似未觉那般,抬手摸了摸余夏的头发,将她推回了房间——只是青年眉眼中狡黠的笑意很难说他不是故意的。
“晚安。”
他丢下这句话后直接关上了窗户,紧接着那道影子便消失,应是迎上了正在朝他走来的一群人。
“……”
门外的声音被刻意压低了,好几道影子绰绰约约,且正在逐渐远离她的房间。
直到四周重归夜晚的宁静,余夏这才抬手摸了摸被亲过的脸——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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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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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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