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这几十秒里,有什么事发生了,但他一时间却想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三酒在纸上写下了“我怀疑他们之间有”这半句话,至于他们之间有什么,他等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等来——再一抬头时,他就察觉到了,爱伦坡在他刚刚分神去“读”【鸿雁家书】的时候,似乎干了点什么事。
他干了什么?
在刚才几十秒里,爱伦坡一直安安静静地没说话,只是在用光标在他的大屏幕上划来划去,似乎在出神思考。大屏幕是他编写游戏用的终端,看起来像是一块投影布;因为他手上这个游戏才刚刚开始,那块大屏幕上现在只写了第一句话——“场地:居民区外的便利商店”。
“你要是不急着回去,我们可以多聊一会儿,”爱伦坡亲昵地在女尸手上拍了两下,当然,他显然没觉得这是一具女尸。“来来,等我把房间布置恢复一下,我们坐沙发上说话。”
“不用了。”余渊低头看了看被拍的那只手,把它从放饮料的台子上拿了下来。爱伦坡刚才陆陆续续把他编写游戏时的“工作环境”给恢复了一些,但他看不出这么干是因为什么——爱伦坡现在并不像是要编写游戏的样子,把编写终端拿出来干嘛呢?
……是巧合吗?
爱伦坡悄悄干了点什么事,与此同时,林三酒的话写到一半就写不下去了。现在都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她却再也没有传来消息。
……看来他的任务还没完。
这种处处都需要他帮一把,才好不容易混入了新游戏发布会的人,真的能反过来帮他摆脱数据体身份么?真是叫人觉得靠不住啊。
在余渊面无表情地想到这儿时,爱伦坡已经把沙发又一次布置好了。他的文字似乎是直接从手心里甩出来的,连余渊都没看清他们的动作;等沙发一实体化,爱伦坡顿时跌坐进去,拍了拍自己大腿旁边的位置,笑道:“来,来,坐着说。”
要套出话,就得让他先上头。
余渊参考了一下女性人类向男性人类释放信号时的表现,抬起手将头发撩向耳后,考虑到自己对面部精细肌肉的掌握还不熟练,他没试图微笑,只是稍稍低下头,说:“你对文字运用得好熟练啊。”
爱伦坡嘿然一声。
“你应该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
“七八个月吧,”爱伦坡交叠起了双腿,往后一靠,说:“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我教你。来,坐。”
反正是个尸体,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余渊抱着这个念头,在他身边坐下了,爱伦坡的胳膊搭在他背后的靠背垫上。“你和舟仙熟悉吗?”——林三酒那句话或许是为了提示他和舟仙之间的关系。
“他?不怎么熟悉。除了大家聚在一起偶尔交流一下自己的游戏,我和他没什么来往。”
那林三酒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你们是怎么交流自己游戏的?”余渊问道。他没有忘记一直用专注的眼神望着爱伦坡,好像对方一张嘴就是《战争与和平》。他问这个问题,是冒了一点险的,但是考虑到死去的女孩是个才刚来的新人,也许——
“你不是也交流过吗?”爱伦坡皱起了眉头。
……没想到他才冒个险,就撞上了铁板。
余渊眨巴了几下眼睛,微微张开嘴,努力作出了一副惊讶。“啊?我有吗?噢,难道是那个——”
“对啊,”爱伦坡眉间的纹路更深了一些,往后挪开一点,似乎突然想要再打量他一遍。余渊认得出来,这是人类起疑心时的表情,虽然对方可能一时还想不到与自己谈话的对象是个死人。“你那天不是也在吗,大家下午聚集在圆厅里,你还讲了自己第一个编写的游戏。”
“说来你别笑话我,”余渊低下头,让长发垂下来,假装成不太好意思的样子,说:“我那天是第一次,所以很紧张,我还以为当时那个是工作报告之类的……你说交流,我就觉得是大家平常在设计游戏的时候,聊聊天啊什么的。”
爱伦坡肉眼可见地放松了,手臂重新搭了回来。
“原来是这样,”他笑了一声,说:“平常也没什么可说的。他们不肯告诉你实话,其实吧,我们每周都要安排一次这种交流聚会。为什么呢,我们平均一周出一个游戏,那么就需要把自己的游戏分享给大家知道。这样以后等我们万一运气不好,被送出去了,还可以避开彼此写的游戏。”
“一般来讲谁负责安排啊?上次那个,是固定时间吗?”
“大家商量着来呗,差不多一周了就有人提,看看大家当天都什么时候有空……”
余渊怔了怔,随即忽然坐直了身体。他知道林三酒没说完的那半句话是什么了——他们之间有联系方式。
这就是爱伦坡为什么在明明不写游戏的时候,也把他写游戏的工具拿出来的原因了;他一定是通过它向他人传送了什么消息——只要一想到他现在身边发生了什么值得说的事情,余渊就知道,林三酒的掩护暴露了。
她没有写完下半句话,很可能是因为情势不允许。假如有人对她施放出了限制人身自|由的文字,然后通知另一个人去解决她……
他不能在这儿继续耽误下去了。余渊腾地站起身,把爱伦坡刚刚凑上来的手都撞开了;面对他有点吃惊的神色,余渊想了个借口:“我忽然想起来,我第二个游戏里还有点问题,得回去看看。”
爱伦坡登时有点失落,伸手还想去拉他,口中说:“着急么?要么我跟着你一起去看看?”
“也好,那我们现在就走吧,”余渊想了想,决定暂时把他拖住,让他成为一个给自己开门的道具。爱伦坡一听见他同意了,高兴了,脸上肌肉顿时颤颤欲飞起来,跳起来就和余渊一起往门口走。
余渊有意退开半步,让他给自己拉开了门。
“你第二个游戏是什么内容的?”爱伦坡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不是我说啊,你第一个游戏吧,太软和了。虽然说也不是不行,但是写那种平平淡淡的东西,没啥意义。”
“哦?怎么太软和了?”余渊下意识地应了一句。
“死在你那个公寓剧情里的人,在游戏结束之后也没有真死啊,”爱伦坡抱怨似的说,“他们就是跟着发了一场疯,演了一场戏,过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这个没有挑战性。”
如果余渊会被“惊讶”这种情绪冲击到的话,他现在估计就该栽下去了。
饶是身为数据体,他都不得不缓了几秒,才慢慢问道:“原来你记得我那个公寓的游戏啊。你觉得哪里改改比较好?”
……这个世界里公寓多的是,现在还不能肯定此公寓就是彼公寓。
“怎么不记得。你们新人刚来的时候,设计的游戏一般都比较不咸不淡。”爱伦坡建议道,“要我看,你完全可以把它改成一个生存类的游戏,外界带来的物资一律失效,进去八个人,只给放四个人的生存物资,不断有灾难……啊,对了,那个神婆的角色,你可以让她不断对灾难发表预言嘛。我跟你讲,他们最喜欢先对传递坏消息的人动手……”
余渊的手在自己的裤袋里,紧紧握住了【鸿雁家书】。
抓走季山青的游戏创造者,原来是这个已经死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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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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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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