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因为他天生就不应该是一个进化者,却被强行进化了的缘故,如今他除了进化能力特殊一些,体能、速度和战力都很一般。不过才逃了两三分钟,他的脚步已不可自控地越来越重、拖泥带水;不管他的胸膛如何挤压扩张,也吸不进足够的空气。
身后那个一直紧紧咬着他的人就不同了。
那人生来就应该属于角斗场,是个远比他更优秀、更迅猛的猎食者。自己是怎么从一照面的攻击里逃出来的,连叶德都说不清楚——他勉强脱身的代价,就是脑后挨了沉重的一击。
幸好叶德看不见自己脑后的伤口;他怀疑要是自己能抽空抬手摸一摸,他都会因为它的可怖而直接昏过去。
自那以后,来自身后的袭击一次比一次狠猛刁钻、几乎避无可避;那人的速度太快了,好几次甚至落在了叶德的前头,拦住了他的去路——在足以决定生死的瞬息之间,叶德唯一看清楚的,就是那人似乎是个男的。要不是他对繁甲城了如指掌,知道哪里是可以引开对方的岔路,哪里是可以容自己脱身的岔道,哪里的路面经不起重量,他哪里能苦苦存活到现在?
要是能干脆放弃,任他给自己一个痛快利落的死,可能还舒服多了;但是有一个说不清是什么的东西,仍然在支撑着他跑下去,强迫着他跑下去,甚至比身后的追杀者更叫叶德感到了一种痛苦。
“醒醒,”叶德冲着前方熟睡着的普通人怒吼了一声:“快跑,快躲起来!”
昏暗中,有人咂着嘴翻了一个身。
叶德一向引以为豪的声音不知何时抛弃了他,他以为自己在怒吼,但冲出口的却只有嘶哑难听的气声——他的喉咙受伤了吗?他都感觉不出来了,他浑浑噩噩地想,自己身上还有完好的地方吗?
太晚了,他没有再喊第二次的机会了;叶德已经离他们很近了,甚至连一张枕在麻袋上的面容都隐约看清楚了。
就算这些普通人现在爬起来跑,也来不及了。
假如他从普通人之间冲过去,从身后追来的攻击,就会毫无疑问地从人们身上片过去——被身后人一路追杀下来,叶德已经了解对追杀者的攻击手段了:当他听见身后再次传来薄刃破空般的尖锐响声时,他就知道地上的普通人逃不掉了。
除非他停下脚,等着后背上开出一朵巨大的血肉莲花。
可是都离目的地这么近了,现在停下,叶德太不甘心了。只要再给他十秒钟,不,哪怕是五秒钟——可是城道旁的普通人——
叶德突然停住脚时,空气里响起了锵然一声金属交击的清脆响声。
紧接着,一阵阵切磨金属时特有的、叫人头皮发麻的声音,登时挠破了幽暗城道中的寂静;地上的人接二连三地被惊醒了,在忽然浓郁起来的血腥气里纷纷爬了起来。在他们的迷茫惊恐中,有人连连后退着逃了,有人认出了笔直立在幽暗中的人影。
“八头德!”一个女人叫了一声,震得叶德浑身一颤,差点软倒摔滚在地上。
“快走,”
趁着“人头”还没被完全破坏,他将自己的声音送到了她耳边,以及前方更多的普通人耳边:“别走左边……前面。”
自己的进化能力产物,被更强大的进化能力摧毁时,原来是这种感觉吗?从眼角余光里,叶德看见了雪白火花和接近漆黑的血液飞迸洒溅在昏暗城道里——他的“人头”,他的讯息接收站,要一点点熬出来的银白圆球,现在却被当成了一道盾牌,正在追杀者的攻击之下,被迅速切割磨坏,化作绚烂四散的白色电花。
即使这样,它也只能堪堪挡住身躯要害罢了;其余的皮肤血肉,都直接暴露在了无数薄刃之下。他宁可把自己的骨头露出来让追杀者切磨,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咬着牙,用自己的圆球讯息接收站,吃力地顶住了身后的攻击,甚至还一点点将薄刃给推了出去。
在他模糊的视野中,普通人的背影果然纷纷逃向了前方,没有一个人进入城道左边的分叉路。在身后追杀者看来,恐怕他会以为左边根本没有岔路吧?
这个猜想,很快就被证实了:当叶德半扑半滚地冲了出去,猛然扎入了左边岔道的时候,追杀者一时没有收住步伐,从他身边一划而过——紧接着,从城道前方响起了他急急刹住脚步的摩擦声响。
他马上就会重新扑进岔道的;留给叶德的时间恐怕只有数分之一秒。
他跌倒在地上后,也没时间再站起来了,干脆一蹬地面,骨碌碌顺着空空的城道滚了出去——后背上的伤被挤压着层层绽开时,他甚至以为自己会这样滚着昏过去。
当叶德滚到了一把椅子前时,身后的追杀者也赶到了。他伸出胳膊,急急地止住了滚势,但是要再爬起来躲开,却早就来不及了——那追杀者冲他一把抓了下来,挥起的风甚至击打得他皮肤隐隐生疼;然而他怎么也没料到,对方那一抓竟然落空了。
重伤之下近乎虚脱的叶德,趴在地上紧紧闭着眼睛,等着下一次的攻击;但过了几秒,四周却仍旧静悄悄的。
他慢慢睁开眼睛,发现幽静昏暗的城道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怎……怎么……”他嘶哑着开了口,叫道:“林三酒?是你吗?”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城道里没有回应。
他的银白圆球被切割磨损掉了大半,已经作废了,剩下六个圆球被分布在其他地方,一时半会拿不回来,都没法发讯息问一问林三酒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跑到脏辫守夜的椅子前时,就绝不能再往前走了;此时他怔怔坐在空荡荡的城道里,神智一阵清楚一阵模糊。
叶德不知道的是,林三酒其实现在正站在离他几步远外的另一个次空间里。
脏辫后背紧贴着墙,躲得离她远远的;而刚才还在追杀叶德的那一个男人,在被林三酒给一拳砸倒在地上后,已经用意识力牢牢卡住了脖子——对方的身手略嫌平淡,都没给她多少施展余地。
“哎,还真是你啊,”她一把扯掉了对方的长袍帽子,目光落在了那一脸络腮胡子上,不怎么吃惊。“看来你提早一步得到消息,知道你暴露了?”
看起来仍然完全是一个普通人的络腮胡大叔,此刻被压在地上、呼吸困难,挣扎呛咳着,问道:“怎、怎么回……”
“你感到奇怪的是哪件事?”林三酒以一种早餐桌上谈家常的口气,笑了笑说:“是你如何暴露的?还是八头德明明都没踩到你们放的空间物品,站在他身后的你却一头扑进这个空间里了?”
络腮胡子答不上来,林三酒也没有好心给他解释的打算。
“别急,等人来齐了,”她慢条斯理地说,“你自然就会知道答案。怎么样,你该把种青叫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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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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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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