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从沙滩上醒来以后,林三酒已经消失了;他的神思却有一部分仍旧留在笼罩着黑山镇的夜幕下,感受着屋顶上的凉风……眼前空荡荒凉的白沙滩,就像是一个暂时占位的布景,他从未认为自己会在这里长久地待下去。
所以他始终没有走远;在过去的这些天里,余渊每日都会回到沙滩上,一坐就是一整天——或许那沙滩处于被人遗忘的世界角落里,这么多天了,他一个人也没有看到。
当时的余渊怎么也没想到,这一点却成了一個几乎致命的可趁之机。
“飞船被云抓住了,”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自己也觉得荒谬;余渊从窗口中缩回身体,赶紧重新关上了窗户,说:“你确定,这附近的天空里没有空中副本,对吧?”
“没有,”驾驶员此时焦急之下,把头盔眼镜都摘下来了,露出了一张温和清秀的面庞——虽然与余渊感觉他会有的长相不太一样,但却有一种看了令人放心的沉稳感。“这条路线上飞船来来往往,如果有副本,早就人尽皆知了。”
余渊叹了口气。“果然……是我把你连累了。”
此时会对他下手的人,除了枭西厄斯,也不作第二人之想了……他怎么会这么快就找上了自己?
余渊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刺青——果然还是他太好认了?
“算我倒霉,”那驾驶员听了解释,或许是因为没见识过枭西厄斯的威力,还算沉得住气,只是可以理解地,神色不太高兴。“那么我们也只好一起合作逃离了……云是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不必余渊回答,他自己就能知道答案了——因为此时就像是天空着火了一样,从飞船的门窗缝隙里,正一阵阵地飘进来了浓浓的云烟。数道细细的、翻卷着的烟灰色云雾,正好从驾驶员背后的窗户缝里滚进来,就像触手一样,一点点朝他的面孔爬了过去。
“快躲开,”
余渊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驾驶员的衣领,使劲一拽,将他拽离了窗边;然而那些云雾却好像对人不感兴趣似的,并不来追,只是互相碰触、交融在了一起,徐徐翻滚成了薄薄的一小片。
驾驶员旋身立稳,目光一扫,面色难看起来。“被它碰上会怎么样?”
除了窗户,飞船舱门上也浮着同样的一小片云雾,都只有人头大小。外面的云仍始终在以匀速缓缓地流进船舱,不过速度很慢;透过时浓时薄的云雾,被遮住的门窗轮廓仍旧依稀可见。
“我也不知道,”余渊说,“但还是别碰的好。现在飘进来的云雾不多,我们得尽快想办法把它们解决掉。你有垃圾桶之类的特殊物品吗?”
他想起林三酒以前的那一个银色垃圾桶,倒是很适合眼下的情况,而且那一类物品也算是十二界很常见的。んτΤΡS://Www.sndswx.com/
还没等余渊解释他的意思,驾驶员却好像已经明白了,摇了摇头说:“我没有任何能够连通次空间的物品,没法把云雾送走。何况即使是我有,我们也不能驱使改变云雾的行进方向,不能保证它一定会往垃圾桶深处走……如果我们能改变云雾方向,那也不需要次空间物品了,只要把外面的云掰开,飞船就能重获自由了。”
余渊一怔。
“你说得对,”他赞同道,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庆幸和后怕来。幸亏自己不是一个人被困进天空中的,身边还有个同伴,还能一起商量思考——这里总算不是那一片空无一人、漫无尽头的沙滩。“你的反应真快……那你说我们怎么办好?”
“我们得先弄明白这个云的性质,”
驾驶员一边盯着云雾,一边从腰间的包里抽出了一把折叠刀模样的武器。他将刀展开,不知按下什么地方,刀锋登时在嗡嗡的轻微蜂鸣中,泛起了一道幽幽的、致命的蓝光——看起来威力不低。
“兵工厂的东西,”驾驶员解释了一句,随即小心地走近了靠近窗户的那一小片淡薄云雾,用刀锋轻轻探入了云里,猛然一划;刀锋重新落进了空气里,但刀尖上就像是沾染了一点铅灰色的棉花糖一样,多了一小团云。
余渊皱起了眉头,随手找了一根飞船上用来固定东西的长绳索,往云雾里一送——再拿出来的时候,绳子头上也坠着一小团灰暗的云。
“看来那一团不是你切断的……”余渊盯着绳子说,“它好像有一种黏性,什么东西碰上它了,就会沾上一点。”
驾驶员不知从哪儿找出一团布,将关闭后的刀片在布团上抹了抹;拿下来的时候,刀锋上依然顶着一团云,只是微不可察地小了一点点——另外一点,沾在布上了。
“你说得没错,”驾驶员“啪”地一下,把折叠刀合上,沾着的那一点云也被挤进了刀鞘里;他随手一扔,将刀抛入了飞船角落里。“这把刀恐怕算是废了。”
他考虑了几秒,向余渊问道:“你有防护道具吗?船上没有降落伞。”
余渊明白了,点了点头。
就算没有降落伞,作为进化者的二人,如果包上了防护物品,跳下去也未必会出什么事;不过余渊和他一起走向驾驶舱另一扇窗户的时候,心中却没有多少把握——既然都将他们困进半空里了,怎么会让他们简简单单地从船上跳下去?
飞船上一共有三个出入口:一道舱门,两扇窗户。其中一门一窗上都浮动着一层云雾,而且正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变大、变厚;刚才还能依稀可见的窗框和门框,现在已经彻底消失在了云雾里,一眼望去,只有浓浓的、缓慢翻滚的铅灰烟云。
唯有最后一扇窗户,也就是余渊刚才探身出去查看情况的窗户外,仍旧是一片蓝天,还没有被乌云包裹起来。
“有点奇怪,”驾驶员也生出了几分狐疑,“莫非这些云雾并非是人控制的?不然为什么特地给我们留出来一扇窗户呢……你开窗吧,我拿防护道具挡着点,以防万一。”
幸好他个性冷静,心思又缜密;如果非要和陌生人困在一起,他确实是个理想人选。
余渊打开窗子的速度极慢,随时都在准备着把它重新关上——不过等玻璃摇下来以后,外面的天空依然空旷宁静,甚至不探出头的话,都不会想到包在船身上的异物。
打开窗以后,余渊定了定,有两三秒钟的时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不管是什么,都始终没有发生;窗外与数分钟之前一样,连一丝风都没有。
“我先跳吧,”余渊转过头,对驾驶员说:“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是我牵累了你。外面有什么危机,按理来说也得由我去先闯一闯,才说得过去。再说……如果我遇险了,或许我那个敌人就会放过你了。”
为了保护他,余渊连枭西厄斯的名字都没有告诉驾驶员——他没忘,枭西厄斯不会放过知道他存在的人。
“那你当心,”驾驶员面色严肃地说。
余渊一脚踩在驾驶座上,一脚踩在了窗框上;窗户很小,他蜷起了后背,浑身肌肉都做好了用力一扑的准备。
就在他的身体刚刚探出窗檐、即将跌落天空的时候,一个念头划进了脑海里。
……外面连一丝风都没有。
高空里,怎么会连一丝风都没有?
然而这个念头来得晚了一步,能够悬崖勒马的那一个短暂瞬间已经过去了,他已经没有能抓住什么东西的机会了——余渊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几乎是不由自主地被重力牵扯出去,即将跌落进那一片平静的,薄薄的,画报似的蓝天里了。
就在浑身血液都冲上了脑海的一刹那,他只觉身后蓦然伸来了一只手,一把就抓住了余渊的后背心,力道死死地将他咬住了,没有让他掉下去;余渊的跌势被这么一拦,他已经可以急忙扭身探手,重新将自己拉回了窗框之内——人虽然没跌下去,却好像把心脏都跌下去了。
余渊稳了稳神,心有余悸;驾驶员松开了他的外套,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你怎么会忽然拉住我?”余渊问道,一指窗外蓝天,随即醒悟过来,赶紧将窗户关上。“你也看出不对了?”
驾驶员摇了摇头,却指向了另一边被云雾笼罩的窗户。“不,我是看见了那个。”
余渊随着他指的方向一转头,目光落在了窗户清晰可见的轮廓上;顿了顿,他突然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你发现了?”驾驶员叹了口气,说:“当我们准备跳船的时候,我朝它瞥了一眼,莪记得那个时候,窗户明明已经彻底看不见了。然而就在你准备跳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发现窗户又能看见了。云雾一直在往船内飘,却没有扩散太远,所以它只有越来越浓的份……怎么窗户却又现形了?我直觉有问题,这才赶紧拉住了你。具体是什么问题,我却还没有想明白。”
余渊转过头,看了看窗外的蓝天。
“……你看,”他轻声叫了一句。
在二人的目光下,窗外的蓝天就像一张浸了水的纸巾,慢慢地四分五裂,碎成了许多小块,露出了底下翻滚的乌云。破碎的蓝天被折卷、揉捏起来,云雾一吞,就将其吞入了深处,消失不见了。
“在彻底吞没某个东西以后……”驾驶员喃喃地说,“这乌云就能够仿冒出那东西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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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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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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