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酒以前觉得,她又不傻,肯定不会;如今她才知道,原来她是还没急到那个份上。
“他乡遇故知”副本的源头地,位于空白世界的一片空白里。
这个地理位置本身,可能就需要一点解释。
在Karma博物馆里,有一个末日世界的模型,名为“空白世界”。
在木鱼论坛的资料里,“空白世界”的级别被定为D级,但是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是这么写的:“此世界评级存在争议。另一个被建议的级别为S级。针对这么大的程度偏差,争议点主要在于,一部分进化者认为空白世界本身的危险不高,它的危险主要出自外来因素,比如进化者、堕落种,以及旅游至此地的副本……等等,因此不应该被纳入对世界本身的危险度考量。”
当林三酒赶到空白世界的时候——幸好它不算太远——她心里登时生出了一个不太合时宜的感叹:这么名副其实、实事求是的世界,真是太难得了。
“空白世界”顾名思义,自然是一片空白的,什么也没有。
它一边是“资本主义”世界,看一眼就觉得繁荣奔忙、拥挤气喘;另一边是“NHK鸟取放送局”,看着也只是平平常常的一片屋宇街道。
唯有中间那一大片,空空荡荡,白白茫茫,上不见天,下不见地。ΗtτPS://Www.sndswx.com/
林三酒在“NHK鸟取放送局”里下了车,试探着踏了一步,发现自己居然走进来、又站住了,却不知道自己踩住了什么,又走进了什么。
最叫人有点心生慌乱的是,一走进来,再回头看时就发现,后面一切景象都消失了:邻居世界的县市,刚下车的TAXI,外面的蓝天……全部被这一步的距离,给吞入了仿佛不存在任何物理特性的空白里。
“等等,别乱走。”意老师叫了她一声,“先看看从十万世界移转梦拿的资料。源头地的具体位置在……噢,有了,在空白处左拐,向前走一段时达十分钟的空白,在看到空白的时候,就……行了,都是废话。”
毕竟是副本打的广告,细节上难免会流露出非人的气息。
林三酒一愣。“那我怎么走?”
她说着,心血来潮又往后退了一步——她明明刚才只往前迈了一步就进来了,进来后再没有动过位置,然而顺着来时方向后退一步时,她却发现自己仍然身处一片空白里,外面的蓝天与大地好像已经抛弃了她,不愿接她回去了。
林三酒傻了眼。
“这不是陷阱吧?”
“Karma博物馆的世界都是不危险的才对啊,”意老师也有点茫然,“幸亏刚才走前我多看了一眼,留下了点世界介绍,我看看……”
一直跟在她身后开眼界的三个人形物品,此刻脑袋都好好坐在脖子上,不再四下乱转了。神婆很遗憾地叹了口气;导师小声对她说:“是,这跟被收进卡片库也确实没多大区别……”
画师看看自己手中的空白画纸,又看看周围世界,脸上又惊异又困惑,好像想不通怎么自己还没画,纸上已经出现了周围环境。下一刻,林三酒就再次叫他吃了一惊——她伸手抽走了画笔。
因为这个时候,意老师正在给她念资料。
“抹消原生世界的,就是这种无意义的空白。据推测,是原生世界人类社会中的‘哲学机器’,拾取了大量虚无感之后,发生了异变……历史原因我们就不说了,”意老师比林三酒还着急,继续说:“总而言之,在空白吞噬了世界之后,它达到了一个稳定态,后来的进化者也就没有危险了。只不过因为没有任何物资来源,才被定为D级的……噢!你把画师的笔拿来。”
“干什么?”林三酒拿了画笔之后,问道。
“因为这个世界只有一片空白,就像一张白纸一样,可以任人……写画。”意老师也有点迟疑似的,说:“写画出来的东西,就会暂时性保留……”
“什么意思?不是成真,只是暂时保留?”
“哪有成真那种好事,又不是画师画的那个巧克力蛋糕。”意老师说道:“这儿有个例子……唔,你画条路。”
林三酒弯下腰,在脚边一片白茫茫的“地”上划了两条颤巍巍的线。画师低眼看了看,听她说这是路以后,瞪圆了眼睛看着她,好像不敢置信世间竟有人这么不会画画。
不论如何,对于空白世界来说,似乎这就够了。
“你再画个路牌,写通往‘NHK鸟取放送局’。不是,”意老师见状忙说,“你别往下蹲啊,你见过路牌在地上躺着的吗?”
……要在半空中画?
林三酒茫然地举起画笔,在自己身边的空中划了几条线,还不忘给它从上到下画了个杆子——这一次,这个简陋得令人同情、由线条组成的路牌,居然在身边半空里立住了。
如果转到另一边去看看,字都是反着的——第一次,在这个空白世界里,她感受到了一点空间的概念。
接下来,她站在路上,顺着路牌指的方向再迈了一步,果然就顺顺利利回到了“NHK鸟取放送局”。
“还蛮有意思的啊,”见没有危险,林三酒也来了兴致,“那我接下来画一条通往副本源头地的路就行了吧?”
“你试试,”意老师提议道。
除了猫腰弓膝地有点累之外,这种行路方式倒是可以算是新奇好玩:结合副本广告的提示,林三酒先画了个路牌,指向左边,接着画了一段左拐的路,再笔直地把它继续画了十分钟——因为空白世界里,自然没有“方向”或“距离”这些概念,所以好像只要按照指示画路,不管出发点在哪,总会殊途同归。
没想到,空白世界居然是一个挺热闹的地方。林三酒画着画着,随着她逐渐深入,就开始见到了其他猫腰弓膝的进化者。
一个人的时候也就罢了,人一多,这一幕瞧着就有点怪:一片空白里,像是爬了一群被背上罪行压得起不来身的大蜗牛,又像是一群毫无章法的市政工人,因为他们画的路总有相撞的时候。
在这儿遇上的进化者倒是挺亲切的;林三酒画着画着,还听见不远处两个进化者在互相打招呼——“你这路挺好的,又直又平,是上哪儿去的呀?”
“不敢当,”那个坐下来揉腿的进化者应道:“‘力比多海岛’飘荡到这里来了,我想去看看呢。你呢,你去哪里?”
“噢噢,我是去中央车站……”
根据从路上对话听来的只言片语,似乎因为空白世界是一片空白的,它就容易把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吸引过来,比如不知该如何定义的生物,各式能走动、或有意识的副本,据说还有成了精的物品……林三酒听到这儿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三个背着手,活像等她开路的领导一样的人形物品。
“他乡遇故知”副本,一定也是一个外来的副本;只是在来了之后,它就入乡随俗,变得——变得十分简陋了。
林三酒看着道路尽头,那个简笔画一样用圆珠笔笔迹圈起来的圈,心想,怪不得这副本需要打广告。“他乡遇故知源头地”这八个字都写得歪歪扭扭,看了是在叫人生不出信心……唯一一个稍稍能说明它特殊性的,就是旁边倒计时的数字;尽管也像是圆珠笔画上的,倒是在一下下地跳,每跳一次,减少一秒。
“哟,”从另一头正巧也来了个进化者,探头笑道:“这是你的目的地?什么地――”
那人话没说完,一看清“他乡遇故知”几个字,登时话就被掐断了。
“还、还剩三分钟?”
他腾地跳了起来,拔腿就跑,甚至连路也忘了画;在林三酒看来,他是在原地跑了珍贵的十几秒,才终于反应了过来——他抄起笔,蹲下去开始画路,刷刷地挪走了,仿佛一只灵活的蜗牛。
“喂,”林三酒也惊了一跳,“你不想见到故人吗?”
那人根本连应也没应她,很快就被空白吞没了。
“怎么办?”意老师傻眼了,“这……这还要继续吗?”
林三酒盯着源头地,眼睛一眨不眨。
她算是明白了,轮到她特别急迫的时候,她原来也会接过疑似恶魔递来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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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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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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