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能力、物品、还是人……都概莫能外。
风呼呼地直扑在林三酒脸上,被撞得不住摇晃的树枝像一把把寒刀似的,从她皮肤上刮过。脚下土壤仍软软浸着晨露的湿意,在她的高速奔跑之下,每一次落脚都会猛地飞溅起来一圈泥土——远方,影影绰绰的蚂蚁轮廓遍布了整个树林;身后,数个没被风卷走又察觉了她意图的歪脸人,正怒喝着追了上来。
当她刚才冲出那一场龙卷风的时候,那一只触须上戴着细圈的蚂蚁,恰好就在这时从原地消失不见了——而她明明记得自己十分小心没有让龙卷风避开了它;再急急一看,她发现它刚才立足时头上的那片林荫,连树枝都还仍旧是完好无损的。
林三酒明白了。
蚁后什么时候发出了信号的?
她一头冲进林丛里,心思也像脚步一样以高速运转起来。蚁后具有人类无法想象的极致五感,高高在上地往下一扫,就能清楚瞧见她的真正目标是谁;它就像是坐在一席黑白之旁的围棋手,居高临下地轻轻捻起棋子,将那只蚂蚁从林三酒的指掌中挪走了。
它把棋子挪去哪儿了?
如果借用树林的遮掩挡住它的目光,它还能看见自己的下一步棋吗?
当她一边跑,一边不断扫描周边树林的时候,远处的蚂蚁们也窸窸窣窣地动了。以人数压制的手段,在丛林里就不那么灵了;刚才一直只是静默旁观的蚂蚁们,纷纷开始朝她的方向高一脚低一脚地爬行了过来。它们的转身、行进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进行的,就像是蚁后轻轻扫过来的数枚旗子。
这么说来,那只会“偷”人物品效果的蚂蚁,跟这些朝她涌来的蚂蚁,应该不在同一个地方?
原因很简单;这些蚂蚁不比蚁后,没有特殊物品的话,对她就称不上有多少威胁了,而要是它们打算对她用特殊物品的话,那么蚁后就先得把带细圈的蚂蚁拿远一点儿,免得反而把己方的物品效果给吸走——除非——除非那只蚂蚁能够自由开关“细圈”。
“嗯?你说有什么计划?”
林三酒一手按住耳朵,歪过头,微微喘息着答道:“意老师,我觉得那细圈不会是任人随意开关的。进化者战斗时可不会先提醒一声,它要是等到物品效果发出来了,才匆匆忙忙打开细圈,岂不是很容易错过吗?但刚才我们几次用出物品,都被它抓住了,说明它肯定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所以,我觉得那细圈肯定是在事先打开之后,就会持续一段时间……最重要的是,刚才除了细圈蚂蚁之外,始终没有任何蚂蚁对我们使用特殊物品,对不对?”
她匆匆解释完几句,就掐断了话头——因为不远处的灌木丛哗然一分,露出了巨大蚂蚁棕亮的外壳,竟已经不知不觉靠得这么近了。
林三酒四下一看,不退反进。她纵身一跃,伸手在半空中抓住一根粗壮树枝,将自己像钟摆一样荡了出去——紧接着她一松手,在空中一个翻滚,恰好从那蚂蚁头上越过去,几乎是紧贴着它的身体后部落在了土地上。
【意识力扫描】蓦然以她的身体为中心,急速向四面八方拓展出去,瞬息之间就覆盖了一大片树林。一只又一只的蚂蚁浮现在她脑海中的“地图”上,正朝她所在之处飞快爬来;其中却唯有一个方向,几乎没有蚂蚁。
……就像是特地为了那只戴细圈的蚂蚁而留出的路一样。
再仔细一看,她不禁暗暗佩服起蚁后来:那个没有蚂蚁的方向,正好能通往波西米亚的地方;而她若是想追上去的话,周边却有好几只蚂蚁能随时堵住她的路。
林三酒一刹那就下了决定。
直到这个时候,身后的蚂蚁都还没有来得及转过身。它们不仅高大,而且躯体颀长,在狭窄的树木之间要调转过身体,比人类困难不少——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望着面前不远处晃动的草木丛,迅速摘下金属拳套,头也不回地将双手轻轻按在了身后蚂蚁的外壳上。
凉,硬,滑腻,土腥气仿佛能浸进皮肤里,一路渗入心脏似的。
她压下了反胃感的同一时间,【画风突变版一声叮】也发动了,身后的蚂蚁霎时炸成了无数裹着碎片的黏液,“啪”地一声飞散四溅,斑驳汁液打得头上树叶摇摇晃晃;林三酒后背上早就被蚂蚁的残渣给打湿了一层,衣服黏黏厚厚地沾在皮肤上。
她一转身,果然在一地狼藉的碎壳、断须、黏液里,看见了一个闪亮的、裹着汁液的东西。
……特殊物品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被损坏的。
林三酒一把将它捞起来,几下甩掉了黏液,这才发现它是一只烟盒;“万宝路”的英文字样底下,还有一幅烂坏肺部的可怕图片,写着“吸烟有害健康”。打开一看,里面少了几支烟,一切都像某个人身上带着的普通香烟一样。
她现在没有【扁平世界】,也就没了唯一一个了解特殊物品的手段,只好像其他进化者一样猜测着用途;正当她盯着那句“吸烟有害健康”,拿不准它到底是否意味着要吸了烟才会起效的时候,她听见身后窸窸窣窣之声越发响亮了。
更多的蚂蚁来了!
林三酒来不及回头,后背上已经先立起了一片汗毛。【防护力场】从头到脚地一亮,刚刚将她彻底包裹起来,一阵奇妙的力量就像水波一般撞上了她的后背——身后蓦地光芒大亮,短短半秒间,她已经是遍体冷汗了。
那阵光芒随即灭了下去,似乎被【防护力场】给拦住了,叫她不由暗暗庆幸。【防护力场】能拦住的攻击种类有限,假如那是一个诅咒之类的无形效果,她可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不过,既然这一下没能将她就地放倒,那么可惜身后那些靠上来的蚂蚁,今日就都要成为一地碎尸了。
林三酒拧腰一转身,就像一道闪电般扑了出去,风声尖锐地撕破了空气。她转眼间就扎进了那一群不断聚拢的蚂蚁中间,所过之处,碎壳、断足、黏液……就像烟花一般,在半空中纷纷爆开。
蚁后绝不会容忍的。
如果说普通生物学知识还有一点准确性的话,那么这些蚂蚁可都是它辛苦产下来的工蚁;它绝不会让林三酒就这样如入无人之地一般,大肆屠杀——然而原本准备好要对付她的手段,连实施都没有机会实施,就被她杀了这么多蚂蚁。接下来,蚁后会怎么办呢?
林三酒刚想到这儿,忽然身子一歪,失去了平衡。
在朝地上摔去的时候,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右腿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存在一样,从大腿根部以下,只剩下了一片空空荡荡;尽管她还能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的右腿,就好像它还存在一样那么真实,却怎么也没法动一动右脚了。
“幻肢,”意老师首先明白过来,“有蚂蚁利用特殊物品,把你的右腿变成幻肢了!”
林三酒的后背重重砸在地上的时候,眼前旋转的林木、天空,就被一个个蚂蚁阴影给遮住了。它们踩着同伴肉渣一般的碎尸,似乎仍对她有几分顾忌,不敢靠得太近——毕竟她的两只手还是好好的。蜀南文学
“是物品随机挑了我的右腿吧,”她冲着身边的蚂蚁阴影们“哈”地笑了一声:“威力这么大,时间就一定不会很长,我只要等时效过去,右腿就会回来。倒是你们……你们以为我少了一条腿,就碰不着你们吗!”
伴随着最后一句突然高昂起来的吼,她翻身爬起,用双手一脚撑着地面,借单腿的力量弹跃出去,直直扑向了离她最近的那一只蚂蚁。
有一点,她清楚地意识到了。
刚才她朝蚂蚁们说了好几句话,足够数个特殊物品的效力一起砸到她身上了;但是她却好好的,没有增加半点异样。
这只能意味着一件事。
当她张开双手,撞上了那只蚂蚁的身体时,她低低地“诶?”了一声,随即抬起了头——那只蚂蚁仍旧完整,摇摆着头,似乎正要挪动它细细的腿,朝她转过身。
“我的能力呢?”她喃喃地说,目光四下扫了一圈又一圈,随即落在了不远处树荫下的一只蚂蚁影子上。
看起来和其他蚂蚁差不多,唯一区别就是它的触须上,套着细细的深色圆环。
“我的能力……”林三酒盯着那只蚂蚁,“我的‘接触爆炸’能力……被你拿走了?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那只蚂蚁慢慢地动了,六条又细又长的深棕色腿,一下又一下地朝她挪行了过来。其他的方向都被蚂蚁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占满了每一个她能逃脱的空隙。
蚂蚁离她越来越近,触须上的细圈已经清晰可见了。它刚才吸走了“画风突变版一声叮”,那么想要再次把它用出来,就必须得遵守能力的规则:碰到林三酒。
睫毛不住地颤抖着,她看着蚂蚁慢慢举起了两只前腿,长长地伸了过来。
就在这一瞬间,林三酒蓦地扑了上去,将双手按在那只蚂蚁胸前——下一秒,爆炸开的蚂蚁身体仿佛喷泉一般,将半空都涂抹成了一片污色。
在无数碎块之中,细圈翻转着,从天空中落下来,落进了一只蜜糖色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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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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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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