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人人都穿着工厂给他们套上的灰袍子,身上连个口袋也没有,只有一双赤手空拳,所以一旦有人拿上了东西,就会十分显眼——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越来越多的人肩上都背了一个印着酒店LOGO的布袋子。
总共十三人,就像挥出去的网,远远近近分散在酒店一楼;因为不可能时时监视着每一个人的动静,导致林三酒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第一个拿上了酒店的布袋子。
等她留意到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正往袋子装物资了:厨房中,海娜一块接一块地往袋子里塞火腿;大堂里,晨医生拿了纸笔、杂志、书和计算器;那个长得像原始人似的男人搬空了酒柜,还找出了几个打火机。就连姜甜,都在与她对望的时候露出了几分犹豫,似乎不知道该不该加入他们拿物资的队伍。
“为什么?”意老师先一步替林三酒疑惑起来,“这一下,他人的Media就有机会混入自己手上了呀?”
不过这样一来,自己的Media也同样有机会混到别人手上了吧?只是,光有这个原因,好像还不足以解释大家一窝蜂似的拿物资。
当鸭绒从不远处经过时,林三酒两步追了上去,问道:“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谁第一个开始拿东西的?”
哪怕鸭绒不信任她,应该也不会冒险在事后会露馅的问题上撒谎——林三酒如果找别人一对答案,她就会损失至少0.1的可信度。
这一点,鸭绒显然也明白,连一点犹豫停顿也没有,迅速答道:“我当时在厨房,听见外面有好几个人跟万伏特起哄,问他‘酒店不是你的场景吗?反正你是安全的,你怎么不多拿点物资呢,你果然在骗人吧’之类的话。”
她用下巴抬了抬,示意了一下不远处万伏特的方向,说:“他好像受不住激,说了一声拿就拿……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林三酒转头一看,发现万伏特身上背着两只鼓鼓囊囊的袋子,此时独自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看着洗劫酒店的众人,面无表情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再一回头,原地空空的,鸭绒已经趁机溜走了。
想了想,林三酒干脆走过去,找万伏特又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哪怕从情理上来说,鸭绒不太可能说谎,她也得小心行事嘛。
万伏特给出的答案,和鸭绒果然是相同的;而且,他还多提供了一个新的讯息。
“他们不信我,倒是把我当成试验老鼠了,”他哼了一声,说:“他们看我果然拿了不少东西,就有点眼红,然后晨医生站出来说,其实大家可以随便拿东西,他想到了一个系统,能够尽量让Media与Message错开。”
“错开?”林三酒一怔。“什么意思?”
“就是说,让拿到Media的人,可以发现场景主人是谁、Message是什么,两者一错开,就能避免变成传声筒。”
竟然还有这种办法?要是真管用的话,说明晨医生的头脑果然好。
林三酒道谢离开时,心想,怪不得他一副心绪不高的样子了。
万伏特真有那么老实、把“酒店是自己主场”说漏嘴的可能性,实在是很小的,其他人也没几个真信他了;他一开始打的算盘可能是,当大家以为酒店是他的主场时,在其他场景内就不会那么提防他了吧?这一个动机,倒是好猜。
可是他大概也没料到,在这个不知道是谁主场的酒店里,他被众人逼着拿上了一堆不知道是不是Media的东西,把自己陷入了风险之中不说,而且还催生出了晨医生一个“错开”Media与Message的办法——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脚,赔了夫人又折兵。
当林三酒走近晨医生身边时,姜甜、文亚与罗阿卜也都在,几人松松散散站在酒店前台附近,文亚嘴里还嚼着不知道哪找的口香糖;只有晨医生站在前台后,一边说话,一边从底下拿一些办公用品、酒店袋子之类的东西。
“是的,这个录入系统有点麻烦,需要我们随时仔细记录,”晨医生正在很耐心地解释,“不过原则上来说,只要我们把该做的做到,风险是不大的。你们看,现在也不止万伏特身上有东西了,我不就拿了一袋子么。”
林三酒看了看他放在前台上的袋子,确实,都快装满了;摞在纸堆上的几包饼干和酒店赠送的矿泉水,都从袋口里露出来了。
她目前“走访”了三个人,答案都能互相佐证,说明他们说的都是真话——当她确认了这一点时,她当然也意识到,她给三个人都送去了至少“0.1除以12”的可信度。
说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在一个人人都默念“不要相信别人”的游戏里,为了让他人相信自己,在除非是必要得撒谎的时候,人人其实都在尽量说真话。
毕竟包裹在真话里的讯息,哪怕是被调整修改增减过的,也才更有说服力。
“究竟是什么系统?”罗阿卜问道。他眼皮天生松垂,遮住了一半眼珠,使他看人时老是不自觉地半仰着脑袋。
“解释起来需要时间,这一个场景还有几分钟要结束了,”晨医生看了看墙上的几个钟——尽管都是什么伦敦时间纽约时间,计时倒是没问题。“我建议大家先抓紧时间拿上自己需要的东西,等下一个场景开始时,我再给你们详细解释。我跟其他人也是这么说的,再说拿了东西,也更方便我示范。”
“那行,我信任晨医生的判断,”姜甜冲晨医生微微一笑,又转头对大家说:“如果我们还不放心,那么拿了东西之后,在明白系统是怎么运作的之前,暂时不要听任何人说话就行了。”
其他人有没有因为这一句话而给姜甜送去可信度,林三酒不知道,反正她是没有——倒不是说她对姜甜已经产生了怀疑;只不过对方这番话中,有一个疏漏之处,林三酒不知道是姜甜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失。
她与姜甜谁也没看谁一眼,从前台上拿了酒店布袋,就各自走开了。
“多亏这一个场景只是大堂,不包括客房之类的地方,”意老师突然说,“不然别人要是问你,为什么不拿那种酒店赠送的剃毛刀,把眉毛修一修,可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林三酒得忍住自己,才没有好端端地自己笑出来。
“那也太没礼貌了吧,”她一边往袋子里装了几瓶矿泉水,一边答道:“谁当面对我相貌指指点点,我就给谁一拳。反正打人不是说谎,不影响可信度……吧。”
“肯定影响的吧?”意老师不同意。
这个问题,不打一回人是不会知道答案的了;就林三酒目前观察来看,恐怕海娜会是第一个知道答案的人。
别看海娜是女人又上了年纪,横冲直撞起来时,谁也不敢招惹——此时她一把揪住了那长得像原始人一样的男人,洪亮地吼了一声“你把酒都拿光了别人喝什么”,后者就立刻打开袋子,让她抱走了好几瓶啤酒。
很快,三十分钟就到了。
酒店渐渐从众人视野中消退淡去,也不知道主人有没有来得及传播信息;它原本真实坚硬的物质,泡影一样被阳光驱散了。
旷蓝天空懒洋洋地在太阳下舒展开;金色碎点闪烁起伏,在一阵阵沉重遥远的海浪声里,几只海鸥划过白浪,忽地落在被海水洗刷得湿润平整的沙地上,脑袋一点一点地寻找起食物。
“我记得这一个场景!”模样老实的圆脸忽然生出了几分激动,“我当时原本要选它,副本却提示我,刚刚它已经被人选走了……原来大海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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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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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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