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缺懒懒的,嗓音跟夜风一样凉淡微哑。
梁矜上有一百条罪状可以控诉。
他当年不告而别、他多年不闻不问、他让她这些年饱受冤枉,他在星城避而不见……
但这所有的一切,在看到贺小缺本人安好无恙地站在她面前,都变得不重要了。
要知道,梁矜上在他失联的这些年里,最担心的事就是贺小缺会不会在世界上某个角落里出了事,所以才毫无音讯?
他这样一个连家人都没有了的孤狼,如果意外死亡的话,也许连个发死亡通知的人都找不到。
那样的话,也许他都死去多年了,梁矜上都不会知道。
梁矜上在最初那阵最激动的情绪过去以后,吸了吸鼻子,从贺小缺的怀里站直了。
与贺小缺这样面对面地站着,她心底有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尴尬。
大概是因为太多年没见面了,难免生疏。
更何况他们相识多年,正儿八经的拥抱,今天还是第一次。
在热络又生疏的气氛里,梁矜上清了清嗓子,开始清算,“贺小缺,你不是一直躲着不肯见我吗,今天怎么肯了?”
虽然刚刚是盛嚣透露的贺小缺的行踪,但她相信一定先得到贺小缺的首肯了。ΗtτPS://Www.sndswx.com/
梁矜上这么一质问,原以为会听到贺小缺类似歉意的解释。
没想到他浓眉一拧,“我刚刚看到你跟宫雪苑起争执了,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在欺负你?”
梁矜上眼皮一抬,扫了他一眼。
贺小缺不明白她这一眼的含义,挑了挑眉,作问询状。
梁矜上本来想问他是哪只眼睛看出来“宫雪苑还在欺负她”的。
但这句话问了又很多余,贺小缺的意思很明显了——因为他关心的人是她,所以不管是谁占上风,梁矜上不能吃亏。
梁矜上抿了抿唇,故意道:“你一眼认出我就算了,怎么宫雪苑现在变成这样了,你还能认出来啊?”
贺小缺反问道:“她不是一直长这样么?”
梁矜上:“……”
这些直男,到底是怎么分辨一个人的长相的?
要说贺小缺眼神好,可他居然认为曾经的一中“校花”跟现在这个容颜枯槁的宫雪苑长得一样。
要说他眼神不好,可他一眼就认出了宫雪苑。
贺小缺对宫雪苑长什么样的话题没兴趣,上下打量了梁矜上两眼,“倒是你,变了很多。”
梁矜上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也许是因为她天天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所以一直觉得自己跟十年前变化不大。
商遇城也总是喜欢啃她脸上的皮肤,说些嫩啊软啊的流氓话。
但贺小缺一说,她立马觉得,是不是自己跟宫雪苑经历同一场变故之后,也变得憔悴了不少。
女人嘛,总是免不了在意别人对自己长相的评价。
于是,她就打破砂锅问到底,要他说自己哪里变了?
贺小缺淡淡地笑了笑,没说。
只是抬手揉了揉梁矜上发顶。
他这个动作一做,梁矜上无意识地跟着微微仰头,感受一下自己视线达到的高度,“贺小缺,你是不是长高了?”
贺小缺懒懒的,没回答她。
那年他才18岁,后面几年再抽条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梁矜上知道贺小缺不是暖男型的,做不到对自己这些闲碎的废话有问必答。
没直接嫌弃她烦,都算是成熟稳重的表现了。
但她又实在憋不住想说这些话。
贺小缺对此表示,“还跟以前一样,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也许这就是久别重逢的人绕不开的套路。
没办法,他们已经太久没有参与到对方的人生中了,如今能谈的,只有过去。
梁矜上听到贺小缺说的这句话,淡笑了一下,没附和也没反驳。
他不知道,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了。
也就是当年追着贺小缺跑、想着法儿地讨好他,她才像个麻雀似的,又吵又缠人。
气氛安静了一会儿,就凉了下来。
两人并肩往宴会厅走了几步,原先避在一旁的盛嚣闲步走了过来,与贺小缺并肩。
“这么快就叙完旧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梁矜上立刻看向贺小缺。
他们这么快就要走了?
贺小缺低声解释道:“本来就订的今晚回星城。到这里就是走个形式。”
完全没想到会遇到她。
梁矜上的心跟失重似的向下坠了一下。
如果见不到也就算了,这样短暂地见一面,还不到十分钟,他就要走了。
跟卖火柴的小女孩有什么区别?!
梁矜上委屈得不行,贺小缺犹自表情平静,盛嚣却看不下去了,“干脆你今晚在锦城再待一晚,我先回去一样的。”
贺小缺无语,“多待一晚有什么区别?”
现在都晚上八九点了。
这话撞上盛嚣的对口领域了,他桃花眼里戏谑一闪,正要说点荤的,但贺小缺立刻意识到自己那句话的问题,打断了他,“算了,你闭嘴吧。”
盛嚣“呵”了一声,其中的嘲笑只有他们两个男的心知肚明。
盛嚣故意问梁矜上,“上次那个对你热烈示爱的商总呢?你俩没一块儿来?”
事实上,盛嚣在一开始就看到商遇城了。
一是那个男人本身就很显眼。二是……他看上去什么毛病都没有,还坐着个轮椅亮相,指定是脑子有什么毛病。
盛嚣说这个话,也只不过是刺激一下贺小缺。
别再这么跟个和尚似的,无欲无求地混着,该找女人了!
贺小缺的手机响起来,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抬手就挂断了。
盛嚣恰好也看到了来电人的名字。
得了,这哥们的行情好得好,算他白操这份心。
贺小缺挂了几个电话后,还一直在响起,只好对盛嚣与梁矜上打个手势,“我去接个电话,盛嚣,你带家宝去吃点东西。”
盛嚣:“他这个电话估计没半小时打不完。走吧我陪你先回去……家宝?”
梁矜上跟盛嚣回了会场后,就各自分开了。
梁矜上玩玩没想到,她只是喝了一名侍者随机递过来的一杯香槟,醒来就跟盛嚣被关在了一个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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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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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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