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上车,回家简单收拾了东西,便奔赴省城。
高速路上,他心中五味杂陈。
因为那会儿跟秦雪梅通电话的时候,已经知道了母亲的病情是癌症晚期。
母亲才五十四岁,如果在事业单位,这都还没有到退休的年龄啊!
可是,竟……
还是晚期?
想到母亲之前在家里剪囍字的时候,明明看着那么温和、那么正常,怎么就忽然变成了癌症晚期!?
他最痛心的不是发现了母亲的疾病,也不是心疼医药费,他只是觉得自己毕业这些年,没有让母亲享过福,反而还让她一直处于劳累之中,这心里说不出的屈辱和心酸!
没有哪个当儿子不希望父母健康长寿,没有哪个儿子不想让父母辛劳一生之后在晚年能够安享。
可自己做了什么?
拿着一月三四千的工资,结婚靠父母,买房靠父母,生活里处处都还要小心翼翼地花钱!
“突突突……突突……哧……”
正在想着的时候,车辆忽然剧烈晃动后慢慢熄了火!
幸好魏东林反应快,看了眼右后视镜之后,直接右打方向停到了应急专用道上!
看着车前面冒白烟,他赶忙打开前机盖,下车后,看着自己这辆破旧的二手桑塔纳,他冲着轮胎就是一脚,然后,眼泪就禁不住地在眼中打转!
哭你妈比!
他使劲拍了下前盖,又赶忙转过去打开前盖,看着里面的水箱口处咕嘟咕嘟往外冒水时,便知道是他妈的开了锅!
狗日的!
魏东林!你是真他妈的没用啊!
这些年你他妈的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你混得简直就是猪狗不如啊!!
忍着那些懊恼,从后备箱里取出警示牌放好。
可是,想到母亲的癌症,想到母亲这些年受的苦,魏东林从后备箱取水的时候,还是经不住那些回忆涌上,一边哭一边蹲在路边看着冒烟的水箱擦眼泪。
他很想坚强的,他也不想流泪。
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那刻他发誓一定要努力,
一定要不择手段,
一定要往上爬!
车!钱!权!
都要!
不能,以后绝对不能再让这种伤心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绝对不能!
冬天的风,在快速地给车降温。
半小时后,水箱里的水位慢慢降了下去,他赶忙灌了几瓶矿泉水。
灌上水,又用塑料袋对盖子口加固,将盖子拧紧之后,再次上路!
这次他忍着内心的焦急,不敢再开得那么快。
如果再开一次锅的话,可就没有那么多水来补充了。
一路七八十迈的速度,抵达省城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手机导航到省立医院,停下车,便去了病房。
——
病房里三个床位,母亲在中间的第二个病床上躺着。
看到母亲脸色那么苍白,魏东林忍着内心的自责一步步走上前去。
旁边的秦雪梅见魏东林眼眶泛红,便也站了起来,轻轻推了推魏母的肩膀说:“妈,东林来了。”
魏母慢慢睁开眼睛,挤出笑容说:“来了?没事儿。娘好着呢。”
魏东林听后,一个转身就捂住了嘴巴,双肩一个劲儿地抖动着,还不敢哭出声来打扰了别人。
秦雪梅看到那一幕,眼泪也禁不住掉了下来。
只有坚强的母亲没哭。
她抬起那只瘦弱干枯的手握住儿子的手,面带着微笑,轻轻摩挲着儿子的手背,“哭啥?大男人的……别哭。”
——
是夜,魏东林去买了些吃的来。
母亲因为明天要手术,已经不让吃东西了。
“你吃吧……我走了。”秦雪梅说着,便走了出去。
“雪……”魏东林想要喊“雪梅”,却又觉得别扭,喊了个“雪”后,当即继续道:“后面我陪着就行,你回东平吧。”
“嗯,知道你来,我在医院旁边找了个宾馆,今晚我去那儿住,明儿手术结束就回去。”
“我买了两个人的饭菜,你吃点再回去吧?”魏东林说。毕竟,这两日都是她陪着母亲,不管她之前做过什么,在照顾母亲方面,她是真的受累了。
“我……我就——”
“——雪梅。”母亲喊住她说:“你先吃着,我让东林陪我到走廊上走一走,躺一天了,躺得我浑身难受。”
“医生让您休息呢。”
“就一会儿……你吃完饭我们就回来了。你快吃。东林?”魏母转头看向魏东林。
魏东林知道母亲是找他有事儿,便将她搀扶起来后,一起走了出去。
医院的走廊上很温暖,母亲披着厚厚的羽绒服自然也冻不着。
“窗户边儿冷,您别过去了。”魏东林说。
“那边儿清静。”母亲看了一眼旁边的病房门,哪怕闭着,她都担心被人听见。
顾不得魏东林的阻拦,一步步走廊尽头的窗口走去。hτTΡδ://WωW.sndswx.com/
窗台前,魏东林用高大的身体给瘦弱的母亲挡着风,走廊里的灯光照在母亲满是褶皱的脸上。明明才五十多岁的,却像个六七十岁的小老太太。
“这儿有风,别冻着您。”魏东林说。
“扣着帽子呢……没事儿。”母亲笑了笑说。可是,笑容泛起之后,当即又褪了下去,看了看外面的那些高楼大厦,转而抬头看了看东林的眼睛,轻声说:“还生雪梅的气吗?”
“提她做什么?”魏东林听到雪梅二字,心里就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不想提,不想说,也不想去听。
“你已经是个大人了……你该知道,这个社会上很多事情都不能那么简单去思考。所有的果都有因。不能只看到了果,就去否定了一个人。”
“……”魏东林听后,摆头看向窗外,在这里能看到自己曾经的大学。可是,此刻他毫无怀念大学的心思。
“你还记得前年死了的于大勇吗?畜牧站那个于大爷。”母亲忽然问。
“记得,怎么了?”魏东林回过头,看到母亲的眼中有闪躲的时候,便觉察到那个于大勇跟母亲可能有些特殊的关系。
于大勇是老家畜牧站的站长,而我们家养猪,想到这里,魏东林的心情就不自觉地往一个不妙的方向去思考了。
魏母没敢去看儿子的眼睛,转头看向窗外,目光似是陷入了回忆,说:“我们保持了很多年那种关系……”
“什么?”魏东林当即震惊!
母亲在魏东林眼中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
当初爷爷在县城开油坊的时候,她跟父亲认识的。
当时,父亲不过是一个小学毕业的人,而母亲则是高中毕业,还读了两年大专的人。虽然没有毕业,但是,在当时的人里面来说,母亲是有着异于乡土女人一面的。
她的谈吐也好,她的思想也好,跟乡下女人完全不同。若不是爷爷的油坊被查,她不可能回到农村养猪的。而我之所以能考上个好大学,也是因为母亲在小时候总是辅导功课的原因。
“你跟于大勇?”魏东林一脸惊讶地问。
母亲轻轻点了点头说:“那年咱们刚回老家盖猪圈。你父亲腿折了,在床上躺着。那时候咱家真的解不开锅了,猪崽大冬天的在猪圈里饿得都不叫了。那年饲料短缺,我就去畜牧站找于大勇,希望他能帮忙给调点儿。他听后,就载着我去了咱家的猪场。他说那猪不仅是饿了,还病了。然后,帮忙给猪打了针。打了针后没要钱,我也没钱给他,然后,他就说晚上去他办公室喝点儿,商量商量批多少饲料合适。”
魏东林听后,便也陷入了曾经的回忆里。
那年是自己上初中的第一年,也是家里穷得最揭不开锅的一年。
“你娘不傻……于大勇看我那眼神里带着别的东西。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反正我是记得很清楚。他骑着摩托车去买了菜后,在家门口等我出去,出去后,看到他那摩托车把手上挂着两个猪耳朵,还有几个菜,我现在都记得那两个大猪耳朵的样子。他喊着让我上车,你恰好放学回来,问我去哪儿。”
“呼……”魏东林呼出一口郁闷的气,抬起头,看着走廊上的灯,心中一片迷茫。
他忘了于大勇载着母亲离开的情景,但是,他却记得那天的猪耳朵。
记得那年冬天,母亲夜里忽然带回来一个大大的猪耳朵,然后自己和弟弟一人一半吃得不亦乐乎,直至今日,他都没再吃到过那么香的猪耳朵。对于穷得菜都要多放盐的家庭里,肉当真是不敢想的奢侈品。
是啊……
当时自己应该察觉到的。那晚自己和弟弟吃得明明那么开心,可母亲却没有笑……
魏母低了低头,又慢慢抬起,眼中闪烁着些许的晶莹,说:
“于大勇开着摩托车将我带到了畜牧站,他担心被人家看见,还故意饶了远路。没人的时候,他就叫我抱着他。我没抱。可他说,今年饲料不够分,还说今年有可能患猪瘟,我就抱住了他。然后,去到畜牧站的办公室后,他开灯摆好菜和酒,还没吃的,他就去把灯给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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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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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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