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壁灯,何桑杵在那,眼巴巴望着他,他也望着她,对视了数秒,她噗嗤笑。
“笑够了?”梁纪深反锁了门,一手解皮带,一手捋了捋她头发,“胆子越来越大。”
“你反应好敏捷的,如果梁夫人知道我是笑不是哭...”何桑眼前浮现纪席兰张牙舞爪的面孔,打个寒噤。
男人脱掉衣裤,换上居家服,“现在怕了?笑得没完没了,堵你嘴都堵不住。”他没来得及系扣子,撅起何桑下巴,鼻子精致白净,鼻孔也娇小玲珑,鼻涕倒是藏了不少。
他佯装生气,“下次再敢喷出鼻涕泡。”
何桑躲他手,“我有鼻炎。”
“平时不犯,我一碰你,你就犯。”
她憋笑,“和你关系亲密...没防备。”
“你还是防备吧。”梁纪深松开手,绕过她,躺在床上。
老宅的灯是统一装潢,古色古香的风格,何桑细眉大眼的,在灯光下尤为有韵味。
“过来。”他伸出胳膊。
何桑爬上床,骑跪在男人身上,娴熟按摩。
他酒后头痛,加班,生病,她总是给他舒缓筋骨,活络血脉。买了二十多本老中医的书,彩排和演出的间隙,在后台学手法,学穴位,拉着那个演替身的小姑娘练习。
黎珍感慨她是勤能补拙,家世背景的硬件欠缺,提升个人的综合软实力,像狐狸精修炼一样,男人嘛,糙得很,女人越细润,越似水,越融化他,地位悬殊的感情,开局劣势没什么,在后期夺回主动权,才是真本事。
男人沉默打量何桑,在昏黄的灯火里,她浑身仿佛镀了一层光,温柔到心坎儿里,“在台上属不属于笑场?”
何桑捏完肩,又捶腿,“属于。”
“扣工资吗。”
“不扣。”
“所以你不长记性。”梁纪深睥睨她,“以后闯祸,无论大小,罚苦力。”
她一下一下揉他膝盖,发丝垂下一缕,在面颊顽皮晃动,梁纪深掌心裹住她脸,干燥暖和的温度。
以前这种气氛,他虽然不太说甜言蜜语,眼神却也暧昧,成熟男人的暧昧,是粗犷夹杂着柔情,含蓄而隐晦。
每每爆发,又热烈窒息。
很令人上瘾迷恋。
何桑以为他要哄自己,贴上去吻他唇,“我不累。”
“没吃饭?”他严肃正经,“使劲揉。”
她一愣。
梁纪深眼底是笑,“我给你揉。”
他托着何桑调转了个体位,她趴着,他撑在上方,揉她腰背,“你今晚辛苦了,伺候妈上药,我伺候伺候你。”
何桑扭头,“你胸口有伤,小心纱布崩开!”
“没大碍。”
梁纪深是个正人君子,按摩是按摩,撩骚是撩骚,绝不混为一谈,手滑到她大腿根,不轻浮不留恋,又重新滑回腰椎,一板一眼地按摩。
“力度行吗。”
“轻点。”
梁纪深只三分力了,“这样?”
“再轻点,你报仇呢...”
他气笑,“好心没好报?”
蓉姐端着牛奶刚到门口,正巧何桑发出呻吟,她吓一跳。
“我伺候你,伺候出错了?不伺候了。”
何桑拽着梁纪深,“再来,我还没舒服呢——”
蓉姐蹑手蹑脚回厨房。
第二天早晨纪席兰下楼,餐桌摆了一盅燕窝,她招呼蓉姐,“你给小何煮一碗。”
蓉姐诧异,“您不讨厌何小姐了?”
纪席兰挑拣着盘子内的熏肠,夹在面包里,“小何昨天为我涂药,在屋里哭得可怜巴巴的,挺有孝心。”
蓉姐笑,“何小姐温婉细腻,三公子又直又硬,他们互补。”
“等结了婚,辞职在家当阔太太,生儿育女是大事,反正我瞧不上她抛头露面演戏,赚那仨瓜俩枣的。”纪席兰舀了一勺粥,“她性格蛮适合居家的。”
“三公子的眼光遗传您了,会选人,您安心吧。”
纪席兰美滋滋的,“他是遗传我。”
“您接受何小姐是皆大欢喜,她和三公子蜜里调油,您也拆不散。”蓉姐俯身,小声嘟囔了两句,“您马上抱孙子了。”
纪席兰推搡蓉姐,“老三的房中私密,你不要和芳姐讲。”
她叮嘱完,低头喝粥。
没想到老三一派正气凛然铁骨铮铮,如此体贴女人。
她一向是服务梁延章的,梁延章连温存也少有,对姚文姬什么样,她不了解,估计比她待遇好。
毕竟姚文姬把他吃得死死地。
愿意亲热一番,对梁延章都是恩赐,他当然铆足劲讨好。
纪席兰瞬间没胃口吃饭了。
......
何桑九点钟跟着梁纪深上车,去西城的游泳馆。
胡浓浓要学游泳,缠着周坤教她,恰好周坤的父亲有一份市里的红头文件交给梁纪深,比正式下达提前了一星期,是内部文件,委托周坤转交,索性约在游泳馆。
去游泳馆的路上梁纪深联系了顾江海,推迟半天回外省,顾江海知道他在冀省的事务多,也同意了。
到达馆外,周坤的车泊在停车坪的南边,梁纪深停在旁边。
进大堂,胡浓浓在休息区挥手,示意他过去。
梁纪深坐下,看着穿浴袍的周坤,活泛了几下手腕,“什么消息?”
周坤扔出一个档案袋。
他抻出文件,一扫封面的标题,“全省地皮暂停竞标?”
“对,大规模整顿。”周坤翻到最后一页,“2010年至今,有十五家企业涉嫌商业违规、竞标内定,广和集团连续三次登榜。护城楼坍塌是广和最出名的工程,但不是唯一的豆腐渣工程,旗下项目质检有一半不及格,一旦返工重建,又捞一笔油水。”
何桑没理解,“重建需要追加投资,成本大,是赔钱了,为什么会捞一笔油水?”
“广和集团不是独立承包项目,是与合作方共同投资,冯志奎负责一轮投资,合作方负责二轮。一轮的投资合同标注三千万,其实花了三百万,验收不过关,重建费算在二轮投资里,依然是三千万,合作方掏腰包。冯志奎拿这三千万去重建,他一轮投资剩下的两千七百万,揣回自己口袋了,每一单工程,全是空手套白狼。”
何桑惊愕,“合作方不怀疑吗?”
“怀疑啊,报警吗?取证,冻结,查封,开发商的口碑搞臭了,大楼也卖不出,亏惨了。合作方想回本,想赚钱,只能自认倒霉,降低影响。”周坤赞叹,“广和集团的幕后老板是真正的高人,他清楚商人最畏惧什么,蛇打七寸,借着广和集团的壳子,在商场大杀四方。”
梁纪深合住文件,他愈发觉得,梁延章没这么大的格局。
老一辈在名利场打江山,是有真东西的。可时代不同了,如今的商场是新贵独领风骚,中海集团的董事哪个经验都胜过他,照样是他下属了。
空手套白狼的玩法很像梁迟徽的手段。
既阴毒,又有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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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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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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