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就这么站在他面前,赤裸地,毫无攻击力地,问了他一句,你就不怕我伤心吗。
怕吗?
安茨问自己。
他怕不怕花芷伤心。
不怕……吧。
想到这里,安茨不知为何咬了咬牙,他深呼吸一口气,仿佛是在让自己坚定一些,不要在面对花芷时退却,于是他说,“你伤不伤心跟我有什么关系?搞得好像你伤心了我就会在意一样。等下起床,你去把东西都收拾了。”
“我能明天走吗?”
花芷强忍着心口的酸涩,艰难开口说了一句,“找房子有点困难,你给我点时间。”
安茨眼珠子转过来斜斜地看了她一眼。
他白皙,冷漠,又习惯用那种带着不屑的眼神看人,细长的眸子里全部都是对花芷的怀疑,“你让顾峰老头子去给你搞个房子住呗,这样正好还能和他拉近距离。”
花芷喘了口气,“你真是一点儿都不放过我。”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利用这些事情,来让她和顾峰的关系更近一步,方便他可以随时获取顾峰的线索。
花芷心想,其实安茨心里是完全不在乎她和谁在一起的,也许只是单纯因为他俩有着相同的毛病,所以才留她在身边罢了。
她垂下肩膀,去衣柜里给自己找了件衣服套上,随后一边去外面浴室收拾自己的化妆品,一边对安茨说,“顾芙莲什么时候搬过来?”
见她好像完全没别的情绪的模样,安茨皱了皱眉,说了一句,“只要你走了,她随时可以进来,怎么了?”
花芷收拾东西的手一顿,许久才吐出一句,“那我尽快搬走,不影响你俩的……”
安茨瞧着花芷收拾东西的动作确实是越来越快了,只是她拿东西的手似乎还在微微颤抖。
男人的眸光变了一下,“你舍不得走?”
“跟我舍不舍得有什么关系呢。”
花芷将所有的衣服都抱在胸口,厚厚地团了一团,而后从客厅的角落里拿出来了自己的行李箱。
她把那些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好,一件一件放进了行李箱里。
花芷的衣服不多,大多数甚至布料少得可怜,所以不用装太多,她轻轻松松装满了两个行李箱,随后又将化妆品和护肤品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看了一眼外面的鞋子,花芷叹了口气,“这么多鞋子,我一次性搬不走,要不你丢了吧。”
花芷的东西可不少名牌。
安茨皱眉,“什么意思,有些鞋子还是老子刷卡买给你的呢,你这就要丢了?”
花芷说,“如果我明天就能找到房子的话,也得来回搬好几趟……”
“你去超市买两个纸箱子。”
安茨当机立断,给出了解决方案,“我车借给你开,反正你要搬家,正好买点去新家用的日常用品。”
花芷没想到安茨这么着急就要赶她走,心里不是滋味,她失魂落魄走出去,走的时候一把抓走了安茨的车钥匙。
见她一个人出门,手里大包小包的,安茨鬼使神差跟了上去,替她将行李拉出门,放进了车子的后备箱。
花芷转身看见安茨,还有些意外,没想到安茨居然会帮她提行李,女人将头发理了理,轻声对安茨说了一句谢谢。
安茨倒抽一口气,“有什么好谢的?你为了我帮忙呢,别整这套委屈巴巴的口吻,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花芷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了一句,“那这个车子……”
“车子给你了。”
安茨满不在乎地说,“宾利你开走吧,钥匙也不用还我,我车子多,不差这一辆,你等下就去超市买点箱子来把鞋子装走,然后再用最快速度找一个地方,不过最好找点好的房子住,别tm出去了还给老子丢人。”
安茨这话是什么意思,他难道还把花芷当做自己人吗。
可是既然当做是自己人,为什么还要赶她走呢。
花芷垂眸,没有说别的,道了别便发动车子离开了,见她远去,安茨感觉喉咙口像是有什么堵住了。
可是他剖析不了自己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只能摇了摇头,快速甩脱它。
******
二十分钟后,花芷将车子开到了专门的家具城门口,找了个车库停下以后,她一个人拉了一辆推车进了里面,忽然间就想起来,几年前搬去安茨房子里的时候,她也曾经满眼都是期待地跟安茨来逛过宜家,两个人就好像是一对小情侣似的,站在货架前认认真真地挑选着未来要搬进家里的东西。
可是。
所有的一切,就到此为止了。
花芷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下的地板,心里想着,这次搬出来,还能再回去吗?
或许是一辈子都回不去了,因为一旦搬出来,顾芙莲就要住进去,从此以后,安茨的身边,家里,便再也没有她的位置了。
想着想着花芷不知为何流泪了,或许是跟安茨在血腥又肮脏的情欲里互相舔舐伤口这么多年了,已经将他当成了习惯,如今突然要离开,自然令她觉得……痛苦,和不安。
花芷下意识伸手擦了一把自己的眼泪,奈何眼泪止不住,她越是要擦掉,过去跟安茨的回忆便越是逼迫她,令她流泪。
一直到身边有人递过来一张纸巾,“给。”
花芷一愣,抬头去看的时候,发现有个高高大大的男人站在自己身侧,细长的眼,笔挺的鼻梁,他嘴唇上下张了张,“一个人逛家具城都能哭啊?”
花芷后退两步,登时喊了一句,“姜少……”
“嗯。”
被喊作姜少的男人眯眯眼睛,“你怎么了,跟安茨吵架了?”
“不是的,姜少,我……”
“人这么多的地方不用喊我名字。”男人扯扯嘴角,“叫我姜来就行了。”
花芷接过纸巾抹抹眼泪,对着姜来说了一句谢谢,随后道,“我出来买一些家具回去,最近要搬家。”
姜来斜斜睨了她一眼,“你不是跟安茨住一起么?”
花芷能认识姜来,也是安茨带她认识的,他有一群有钱但是人品极其败坏的狐朋狗友,姜来是其中之一。
此时此刻,姜来正单手插兜站在花芷面前,看了一眼她推着的推车,自来熟地将她的推车推走了,“走啊,你要买啥?你跟安茨分手了?”
……这富家大少话还挺密呢。
但是花芷知道,其实姜来也好,安茨也好,都是一类人。
他们这样的人,只会把女人当做玩具,或者是,垫脚石。
所以她也没必要强撑着什么尊严。
于是跟在姜来的身后,花芷接了一句,“嗯,也不算是分手吧。可能是,他玩腻我了。”
此话一出,姜来的脚步猛地顿了一下。
他回头,用一种打量的眼神上下扫了花芷一遍,那表情里带着审视,审视中又透着些玩味,“你倒是敢直说。”
花芷低头,“没什么不敢的,本来我活得便赤裸。”
“听过很多人说,你很骚。”
姜来一边陪着花芷逛家具城,一边顺嘴说了一句,“真的假的?”
过去的花芷听见这话,或许心里会刺痛,但是如今的花芷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她反而说,“很中肯的评价。”
姜来又是一愣。
隔了一会姜来乐了,不知道是真的高兴,还是被花芷气笑了,“你这个女人真奇怪,这么说你你不生气啊?”
“不生气。”花芷说,“说的是实话。我本来就是靠安茨养着的,现在他不要我了,所以我被赶出来了。”
说完,花芷指了指推车,“这才出来找房子,买家具。”
姜来见花芷对这些事情毫不避讳,也开始八卦起来,“你跟了安茨多久了啊?”
“数不清了。”
花芷一想起往事,便觉得自己的眼眶又开始泛酸,她挥挥手,“姜少谢谢你不计较陪我走一路了,我赶着时间买东西找房子,就不陪你聊天了。”
说完花芷想把推车从姜来的手里拉过来,岂料被姜来按住了手背。んτΤΡS://Www.sndswx.com/
他说,“你真想租房子?我有一套房子可以租给你,反正安茨也不要你了么,你可以搬来我这里。”
花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别招惹我。”
“招惹你干嘛。”姜来松开她,两手一摊,“我只是觉得很有意思啊,而且我和你说,安茨肯定不会这么快放下你,你还不如住我这里,都是自己人,还不用客气。时间一到,我给你俩找个台阶下,你就能搬回去,多好。”
花芷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姜少你这是做慈善吗?”这么热情还想着撮合他俩?
“不,单纯闲着。”
姜来说,“你也知道我们这种纨绔子弟,每天游手好闲,有好戏看我当然不会错过,你想想,安茨要是知道你租我的房子,表情一定很精彩。”
花芷的心猛地被人刺了一下。
她自嘲了一声,“不会的,姜少,你高估我的分量了。”
姜来眼底掠过一丝深沉,“有没有可能是你低估你自己了呢?”
花芷想走,结果姜来再度拉着了她的手,“你买完没,买完直接走吧,我告诉你,对付安茨这种人,你就得刺激,一会你开车载着我去你家,我就说你暂时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
花芷摇摇头,“就算我这么做,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的。”
“不试一试?”
姜来的眸光带着些许诡异,他咧嘴笑了,“不只是试探他,也一样在试探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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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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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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