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细雨也像是蹁跹的蝴蝶在花上偶尔停留,很快便化作暖风飞走了。
柔和的光色从窗外照到了屋里,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接着睁开了眼睛。ΗtτPS://Www.sndswx.com/
金策呼吸着湿润的空气,感觉全身的气力开始慢慢回到了身体。接连几日的可怕梦魇,终于在此刻消散而去。
“你醒了?”枯骨从门外走了进来,似乎早有了预料。
金策慢慢地坐起身,扶住有些发痛的额头道:“枯骨前辈,我……睡了很久吗?”
枯骨道:“不多,也就五天。”
“已经五天了?”金策闻言,急忙拉开衣袖去看,只见胳膊处那片透露着不详的黑色印记,似乎更深了些。
枯骨见到了那片印记,挑了挑眉道:“这就是你被下的死咒?”
金策闭着眼睛点了点头道:“是。”
枯骨道:“我听锦瑞说,你怀疑尘落就是那个给你下死咒的人?”
金策摇了摇头,面露凝色道:“先前我的确怀疑过他,因为我的戒指能从他的身上明显能够感觉到下咒之人的气息。可是后来我却发现,尘落身上虽然有那个人的气息,但极其微弱,所以必然不是那个真正的下咒之人。”
枯骨沉眉道:“你娘既是生前和巫族的大祭司有过死战,那么死咒也必然和大祭司脱不了关系。只是按照年岁来算,他今年怎么也得有七十多岁了,你确定他还活着吗?”
金策笃定道:“他一定还活着,不然我的戒指必然不会有所感知。”
枯骨皱眉道:“可是你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这死咒眼看越来越重,即便我又用了一颗紫玉金丹给你吊着,但只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金策紧握了下手指,反而苍白地笑了笑道:“自小我的命便由不得我做主,这些年我倒是也看开了。若真是命中有此劫数,那便随它去吧。只是不能为母亲报仇,终究是有些可惜。”
枯骨脸色有些难看道:“我答应了你母亲照顾于你,可终究是……力不从心了。”
金策抬头看向枯骨,微微笑道:“前辈,就算是当年我母亲救你的恩情,如今您也还清了,不必觉得心中有愧。当初若不是您出手帮我摆脱金家人的那些魔爪,只怕我早早便被他们虐待而死了。”
枯骨看着他如墨晕染的清晰俊容,眼神暗淡道:“你说你这么好的孩子,上天怎么就不能多恩待你些呢?”
金策笑了笑道:“别这么说前辈,您这么说怎么感觉我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呢?”
枯骨听他还能开玩笑,心情也稍微轻快了些道:“我的错我的错,不就是一个死咒吗?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就不信全然没了办法。明天,我再去找离桑那小子问问,总觉得他还有什么瞒着老夫没说。”
金策闻言不再说话,他抬头看了眼窗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小玉……现在怎么样?”
枯骨看他反应奇怪,于是问道:“怎么,你惹到她了?”
金策抿了抿唇道:“算是吧。”
枯骨道:“不会吧,我看这几天那小丫头来的也挺勤快,每次来都会带点不同的药材补品什么的。要不是棣恒那小子硬是拖着小丫头回去,只怕那小丫头直接就留下来照顾你了。”
金策闻言,却没有丝毫欣喜之色,反而苦笑道:“她这人最重恩情,只怕是以为我当初在宫中吹奏法器触动了死咒发作,所以心里一直怀有愧疚,这才来想要让我能够好起来。但是有些隔阂一旦形成了,便会是巨大的鸿沟。若我真的恢复到往常,只怕她便会立即与我疏远了。”
枯骨看了他一会儿,意有所指道:“有时候清醒着,可是会很痛苦的。”
金策看着自己修长又苍白的手指道:“前辈,你知道吗?我也曾经沦陷过的,可是那种陷进去又不得不拔出来的感觉,却要痛苦十倍百倍。”
枯骨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老头算是管不着了。不过你既然清醒了,那今天要不要过去小丫头哪里?”
金策一愣,道:“今天?”
枯骨点了点头道:“是啊,明越和云家那小子可是一大早就出去了,应该是先过去准备了。”
金策听得云里雾里的,“准备?准备什么?”
枯骨看金策这一脸困惑,这才反应过来他还不知道,于是补充道:“我忘了你不知道。今天是那个小丫头的生辰,不过她自个儿应该是给忘了。算起来,小丫头今年就应该十五岁了吧,刚好是她的及笄之年。”
“什么?您怎么不早说呢!”金策闻言,立即下了床,火速地穿了衣服就往外走。
枯骨看他这风风火火的,摸着胡子好笑地跟在他后面道:“你才刚下床……你看你这,你倒是走慢点啊。”
金策充耳不闻,刚出房门就叫来锦瑞道:“锦瑞,跟我去趟万宝阁,我现在要立即准备些东西。”
锦瑞原本以为他家主子还昏睡着,没想到这会儿竟然自个儿走了出来他险些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主子您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金策带着他就匆忙往外走,“先别管这些了,现在有更要紧的事。”
“啊?什么事能比您身体还要紧啊?”锦瑞道。
金策回道:“天大的事!”
枯骨在后面看着他们火急火燎地出了门,顿时好笑道:“还说自己清醒,这不陷的挺深吗?”
而此时,身为将要及笄的某人,全然把自己的生辰忘了个干净。
刚一起床,玉昭阳就想着去找棣恒告诉他明妃的事。她好不容易出来,却一直还没有机会开口。
可是没想到,一推开房门,棣恒没见着,倒是见到了有些日子没见的长生。
玉昭阳见到他,先是愣了愣,随后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西府帮你主子办事吗?”
长生上下看着她披散头发、衣领微开的样子,赶紧转开了目光,道:“西府那边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主子便让我过来了。”
玉昭阳点了点头,道:“棣恒人呢?你见到他了吗?”
长生回道:“主子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出去了?”玉昭阳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她知道棣恒还是挺忙的,有需要积压的政务都需要他去处理。只是他现在一直陪着她,有时候她会忘记棣恒还有整个南楚要管。
她这么想着,忽而听到前面院子里似乎听起来很热闹。
“前面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大的动静?”
长生看了眼门外道:“东阳的四王爷带来了点东西,现在正在往院子里搬。”
玉昭阳皱了皱眉,心道,四哥一大早来她这儿搬个什么?
这么想着,她索性直接走了出去。
长生一见她衣冠不整地就要出去,眼睛都瞪直了,连忙跑屋里给她拿了个外衣,追着过去道:“玉姑娘,衣服,你好歹披个衣服出去啊?”
玉昭阳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软袍,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发现你怎么跟你主子一样啰嗦啊?”
长生已经能想象到棣恒看到她这幅打扮的后果了,于是苦口婆心道:“玉姑娘,穿上吧。不然主子一会儿回来看到你这样就出去了,只怕会不高兴。”
“那好吧。”玉昭阳一想也是,按照棣恒那尿性八成又得说道她一番。为了增加不必要的麻烦,玉昭阳只好不情不愿地忍着热意把衣服给套了上去。
走到前院后,她看见不仅是李景润,云襄里和明越也都在。前者在指挥着人搬箱子,后面那两个人在玉昭阳刚出来就看见她了
李景润挥动着袖子冲着刚从门口进来的仆人道:“你们小心着点,都轻点放啊。对对,把那个箱子也搬过来放到这儿。”
玉昭阳呆愣着地走出房门,没想到李景润的搬东西,竟然是要把她的院子都给塞满了!
看着院子里慢慢堆满的大箱子,玉昭阳一脸茫然道:“四哥,你这是干嘛呢?”
“姝、昭阳醒了?是我吵醒你了?”李景润道。
玉昭阳摇了摇头道:“不是,你们这么些人在这儿做什么呢?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还是今天要过节?不对,今天也不过节啊,端午不是才刚过吗?”
云襄里走上前去,见她那呆样,哭笑不得道:“你这女人过日子过傻了?你说什么日子?自个儿的生辰也能给忘了?”
“我的生辰?”玉昭阳仔细地想了想道:“是吗?我以前也不怎么记,你们确定今天是我生辰吗?”
云襄里简直无语了,“……我真的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你了。你当初跟我在海上那会儿还亲口说过自己的生辰,这是越长越糊涂了不成?”
玉昭阳挠了挠脑袋道:“我这不是这几年没怎么过生辰,所以就给忘了吗?你至于这么数落吗?”
云襄里道:“怎么不至于?”
明越看了看李景润,又看了看云襄里,到底没说出什么话来。
李景润却像是早就习惯了,上前拉着玉昭阳走下来,边走边道:“你一向不记这些,我帮你记着便好了。快来看看,这些东西你有没有喜欢的?”
玉昭阳还没来得及跟云襄里怼起来,就被李景润给拉走了。接着她就看着成箱成箱的东西被仆人打开。
李景润意气风发地笑着向她走了过去道:“这都是我之前搜集的玩意儿,想着你可能会喜欢。有一些是从各地搜罗的特色玩具,还要一些是从精工那里寻来的弓箭武器,再有便是我专门给你做的衣服,不过不多,也就二十几套吧。然后还有……让我想想啊。对了,还有一些是陈酿的美酒,梅子酒,桂花酒,桃花酒都有,我觉得你应该都喜欢,索性这次一块儿拿过来了。”
玉昭阳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哭笑不得道:“四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你搬这么多东西给我,是要把我这儿的仓库都给塞满吗?”
李景润不以为意道:“这才哪到哪儿?你若是仓库不够大,大不了我再给你买个更大的宅子。”
玉昭阳捂了捂脸道:“四哥,你真不用送我这么些东西。我现在也没以前那么不懂事,总爱跟你讨要东西玩儿。”
李景润看着她温和笑道:“不管你是不是变了,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以前那个跟在我身后的小丫头。所以这些东西给你,你就只管放着就行。若是有不喜欢的,大不了找人发卖了便是。”
玉昭阳道:“我要真给卖了你不生气?”
李景润道:“我生气什么,这些东西送你本就是让你开心的。你怎么开心便怎么处理,给你了就是你的东西。”
云襄里在旁边看着,对李景润这无下限的宠妹感到无语。
他昨日刚听棣恒说了,玉昭阳这女人看起来没个正形,可是竟然还是东阳四王爷的义妹,只是今日见了,没想到他对玉昭阳这么宠爱,简直赶上亲哥了。
“喂,你差不多得了啊。就你这么个送法,还让我们怎么送的出手?”
李景润嫌弃地看了眼他手里的锦盒,道:“知道丢人还不多准备点,就这么个小玩意儿也好意思给我妹妹当生辰礼?”
云襄里顿时脸色就青了,道:“你懂什么?东西小未必就不贵重,谁像你一口气送人家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没一点品味。”
李景润当即挑衅地看着他道:“我送给昭阳的自然都是她喜欢的,你说我送的没品位,你又准备送什么了?不妨让本王开开眼界?”
云襄里把盒子往里收了收道:“哼,这可是我专门送给玉昭阳的,凭什么给你看?”
李景润道:“不给我看?我看你是不敢吧?”
云襄里道:“我怎么不敢了?小爷就没怕过谁?我这是怕你看见了闪瞎你的狗眼。”
李景润笑道:“呦呵,口气倒是很大。那你打开啊,我等着闪瞎我的眼睛。”
云襄里道:“你说打开就打开,我就不打,有本事你来抢啊?”
李景润道:“就你这破东西,本王还不惜的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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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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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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