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喝没喝酒?”李安歌盯着迟俊扬问。
“怎么可能啊哥,你不是一直嘱咐我别喝酒吗?”迟俊扬假笑着反问。
李安歌现在脸上写满“你是不是疯了”。
“季总,久仰大名,快请进。”屋里的人招呼李安歌进来。
李安歌不想陪他发疯,可迟俊扬话都放出去了,他又只能勉强装成是季焰远,佯装淡定地进包间跟每个人打了招呼。
“我就是烦了,想拉个人陪我。”迟俊扬低声伏在李安歌耳边说。
“那也没有这么陪的。”
“前天我都假装当你哥了,今天你就当还我一次。”
李安歌再一次被迟俊扬的脑回路所震惊:“前天我要是知道你打算让我这么还,我就该跟老师说我是孤儿。”
迟俊扬一本正经给李安歌描述局面的严重性:“贾越估计今天赶不上了,我又不喝酒。刚才他们有点儿想走的意思,我看这局要黄。”
“被识破就完蛋了。”李安歌严肃提醒他。
迟俊扬有点儿破罐破摔那架势,“那就去他妈的,没他们我也能拿下项目。”
李安歌真希望自己现在能在桌子底下踹迟俊扬一脚。
幸好昨天他也看了迟俊扬拿过去的那些材料,对项目和这些领导算有了个大概的了解。来都来了,索性李安歌就送佛送到西,把季焰远演了个彻底。
“常书记,俊扬的肝做过手术,现在还得吃药,喝酒了真有危险。”李安歌拿过迟俊扬面前的酒杯自行倒满,端着酒杯划动轮椅来到了常书记面前,“招待不周,我替俊扬敬您一杯。”
一杯白酒下肚,李安歌又倒了一杯,依次向各位领导敬了酒。
不知道是因为有个当大哥的来说情,还是残疾人费劲端着酒杯看起来就显得比一般人要有诚意,那些人的态度竟然还真就好多了,气氛一时间缓和不少,领导们对李安歌的态度都亲和了些。
“没想到你这么能喝。”迟俊扬忙不迭给李安歌递了杯茶,“刚才那套还挺像样。”
“跟我姑姑学的。”李安歌小声说。
他没什么酒量,也几乎没怎么喝过酒。这几杯酒灌下去,李安歌觉得胃里翻涌起一股恶心,他喝了口茶,才觉得缓过来些许。
不等两个人说会儿话,那几个领导又招呼李安歌继续喝。迟俊扬顶烦这些人,他们总变着法要好处,还既要排场又要面子,难伺候到极致。
“其实我听说过季总在马来西亚做的项目,很多国内公司去了那边都没做好,都说三年前那个城市和现在的H市蛮像,能讲讲当时的规划思路嘛?”H市负责规划的领导对季焰远的工作很感兴趣,同时这次科技园区项目的规划也由他们负责。
常书记点头道:“今天一见才发现季总年轻有为,那个项目我也听说过。”
这是继那块肝之后,迟俊扬第二次觉得季焰远这人还有点儿用处的时候。
这个国外的项目昨天助理给迟俊扬的材料里提到过,但也真的仅仅是提到而已。
“其实我们在项目选址之前做过一系列调研,找准了那个城市的产业支柱,尽量让项目和当地人的喜好融为一体,但又能填补那块区域的空白。”李安歌把材料里的东西背了一遍,剩下没的编了,正好给迟俊扬找了机会,“具体如果您有兴趣的话,下次我让俊扬单独给您详细介绍。”
迟俊扬趁机见缝插针,“正好我也有好多关于科技园区的问题想问您。”
李安歌偷偷捏了捏迟俊扬的胳膊,暗示他别打听地那么刻意。这家伙真是耐不住性子,还好家大业大够他败的。
“科技园区这个项目和它就挺类似的,俊扬能有机会和您讨教学习是他的荣幸。”李安歌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这一杯是感谢您的。”
这话对负责规划的领导很受用,他当即就答应下来,还额外给迟俊扬透了项目的竞标方式:“俊扬,要做可要抓紧了。到时候竞标分两轮,先评规划案,我现在还是蛮期待你们的规划案的,希望你们有机会进入第二轮出价环节。”
这话让迟俊扬和李安歌都出乎意料,迟俊扬继续说:“规划案我准备了几套,但是很难取舍。”
“评价标准这就要看常书记的意思了,我们可是要根据他们的建议来做评分标准。”领导把问题又推给了常书记。
常书记表面上推脱说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却又在话里留了余地:“我嘛,只能是给些建议而已。”
贾越觉得帮迟俊扬真是自己这辈子干过最蠢的事。
“你跟我说说你怎么想的。”贾越揉着太阳穴,脑子里全是迟俊扬办的傻事。
航班延误,他赶到餐厅的时候饭局都快结束了,一进包间,贾越整个人都不好了——要么是他嗑药了,要么是这一屋子的人嗑药了。
他看见迟俊扬拉着上次在酒吧撞见那轮椅小伙儿叫哥,那几个H市的领导叔叔还管那小伙儿叫季总。
可那哪儿是季焰远?
如果他们不是在玩儿角色扮演游戏,那恐怕这就是迟俊扬的“杰作”了。
贾越当时气不打一处来,又没法当场拆穿迟俊扬,不得已陪着他提心吊胆地荒唐下去。他跟那几位领导喝了一轮酒,好不容易送他们上了车,现在终于有工夫审问迟俊扬了。
“没怎么想,是他们!他们先问我李安歌是不是季焰远,我顺嘴就答应了呗。”迟俊扬已经从一开始的心虚变成了沾沾自喜,“后来常书记都跟我说了,这次评标是有侧重的,首选节能生态的项目。你看这结果不是挺好的吗?”
贾越瞧他不知反悔的德性就更来气:“还好他们没怀疑,但凡他们谁认出来他不是季焰远,我跟你一起都要倒霉!你让人家怎么想你、怎么想我?也太不靠谱了!”
迟俊扬拍拍贾越的肩,“消消气,还不是你没来,我这也没辙了。”
“不是跟张局长约下次见面了么?你怎么办?”贾越扯起迟俊扬助理的两条手臂,“别光坐着,来搭把手。”
“就我自己去呗,总不能真把我哥再叫来吧?”迟俊扬站起来抬起助理的脚,和贾越合力将他抬上床放好。
迟俊扬的助理是被他俩扶回房间的,他喝了不少,回到房间就斜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想必已经醉到一定程度了。
贾越喘了口气,“李安歌没喝多?”
“没有,这小子酒量还行。”迟俊扬笑道。
“听说他可没少喝,”贾越问,“你俩怎么认识的?”hτTΡδ://WωW.sndswx.com/
迟俊扬挠挠鼻尖,“打牌认识的。”
“关系这么好,一起来H市?”
“……巧合。”
贾越若有所思,起身往门口走,“好吧,你的私事我不评价。”
迟俊扬拽住他,“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贾越轻叹一声,“小伙子人不错,你好好谢谢他吧。”
迟俊扬沉默片刻,“……知道。”
“改天叫上他,一起吃饭。”贾越又补了一句。
他送贾越下楼,之后重新返回电梯。迟俊扬从裤兜里掏出另一张房卡,按亮了低楼层的按钮——这层有几间无障碍客房。
“李安歌,贾越刚才跟我说——”迟俊扬刷开李安歌的房间,话都还没说完,就发现李安歌半个身子躺在地上,轮椅没翻,他的脚倒还搭在轮椅踏板上,似乎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我靠!怎么不赶紧起来!”迟俊扬蹲过去环着李安歌的腋下抱他坐起来,可李安歌浑身发软,才坐起来就直直地就往迟俊扬怀里栽下去。
李安歌闷闷地说:“起不来,使不上劲儿。”
迟俊扬把他的眼镜取下来,“你该不会喝大了吧?”
“还没有……”李安歌轻笑,“只是没力气。”
迟俊扬一看,完蛋,这都开始傻笑了,越不承认越是喝多了。
难怪在包间就看李安歌暗中一直调整姿势,估计那会儿就坐不直了。
“合着你刚才都是装的。”迟俊扬把李安歌的脚放下踏板,“就这点儿酒量,还逞什么能,我以为你多能喝呢。”
“我想帮你。”李安歌眼神有些迷离,却又努力注视着迟俊扬的双眼,“我什么也没有,所以你的愿望一定要实现。”
迟俊扬怔了一下,他总觉得这时候应该说点儿什么,可又感到前所未有的词穷。好像所有语言都不够表达,迟俊扬只是半跪在地上把李安歌紧紧抱住。
“俊扬。”
“啊?”
“……我现在是在飞吗?”李安歌闭着眼睛笑道。
迟俊扬觉得哭笑不得,“没有,你是喝多了犯晕。”
“我羡慕那些可以飞的鸟,能飞就好了,就不用坐轮椅了。”
“我也不能飞啊。”迟俊扬陪他说着傻话。
“你能走路,也很好了……”李安歌呢喃道,“可是我不能,我怎么也逃不掉……”
“你又不是什么通缉犯,逃什么啊。”迟俊扬揉了揉李安歌的头发,“起来吧,睡一觉就好了。”
他把李安歌的胳膊搭到肩上,托着他的屁股把他往上提。本来李安歌半身瘫痪就不好抱,现在喝多了连上半身都不使劲,想抱他更加费劲。
“大哥,你稍微配合点儿行不行?”迟俊扬第二次把李安歌的胳膊放回肩膀。
李安歌突然说:“唔——别动我……我想吐。”
迟俊扬又开始思考人生了。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李安歌这儿自讨苦吃。
迟俊扬又是伺候漱口又是给擦脸擦嘴,现在好不容易给李安歌弄上床,他愁容满面地看看烂醉如泥的这小子,又看看脏了吧唧的垃圾桶,迟俊扬在竭力克制自己甩手回楼上睡觉的冲动。
他确实开门走出去了,但最后只是叫来了个客房服务员,请人清理了一下垃圾桶。
迟俊扬看这姐干活干净利落,模样也清爽,就多给她拿了二百块钱。
“您能不能帮我给他换个衣服。”迟俊扬比划了一番,“再……再给收拾收拾,擦擦身上啊什么的……”
客房服务员上下打量了一圈迟俊扬,看他手脚健全、头脑清醒,提这种要求不是他懒就是有猫腻,于是直接拒绝了他。
“我们是不能给客人宽衣解带、有这种身体接触的。”
迟俊扬眼睛偷瞄到她胸牌上名字写着“蓝泉”,又匆忙从钱包里多抽出五百块钱一起往人家手里塞,“姐,蓝姐姐,您名字真好听,一看就是善良的人!帮帮忙,您看这小伙子,您看!这也就十几二十岁的学生,长得多白净,学习成绩可好了。他有残疾,您照顾残疾学生是有爱心。”
客房服务员被他搞得很无奈,想拒绝又不好意思,她有点儿同情地瞅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伙子和旁边的轮椅,既然说是有残疾,想想确实也觉得怪可怜的。
“那您也要帮一下,我一个人弄不动的。”蓝大姐妥协地说。
迟俊扬也妥协了,“行吧。”
不过蓝大姐干活还真是麻利,都没怎么用上迟俊扬帮忙。她给李安歌脱了上衣,又拿热毛巾耐心擦拭身体,然后换上干净的T恤,弄得妥妥帖帖,比迟俊扬细致温柔多了。
“嗯……?”李安歌醒了,但脑子没清醒,迷迷糊糊闭着眼用广东话问了一声,“这是哪里……家里吗?”
“酒店。”迟俊扬坐在床凳上回答他。
李安歌如梦初醒,睁眼看到床尾方向的迟俊扬,似乎又踏实下来。
“小伙子生得满白净,残疾了真可惜。”蓝大姐边洗毛巾边和迟俊扬聊起来,“他是哪里残疾?”
李安歌闷哼着回答:“没残疾……”
“你就睡你的吧。”迟俊扬直翻白眼,“他脑子有点儿问题。”
“脑袋有问题学习成绩还很好哦?!”蓝大姐大吃一惊。
“是哈……”迟俊扬后悔自己乱说话了,他又指了指李安歌的腰,“他腿脚也不太好,一会儿您给他换裤子的时候轻点儿。”
“这么惨呀……”蓝大姐先看看李安歌,又看看迟俊扬,走回床边拉开被子,“您是他朋友哦?”
“嗯……”迟俊扬挠挠鼻头,他现在成了脑子有问题的人的朋友。
李安歌又睡着了,不知道也感觉不到有人帮他换裤子,只有迟俊扬在旁边怎么看怎么别扭。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其实人家没多想,只当是照顾个残疾孩子,但看着客房服务员大姐的手正要放在李安歌腰上忙活,迟俊扬心里突然就不舒服起来。
“姐,”迟俊扬站起来拦住她,走到床边小声说,“不用了,剩下的我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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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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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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