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饭时间他接到李安歌他爸的电话,想着李安歌那小子这么多天没给他发个信息打个电话,他才不想管他家的事儿。本想挂了,但又怕李东方像上次一样签借条,只能不耐烦地接了。
果然就是要钱那点儿事,李安歌能通过网上银行看到李东方的账户变动,送钱只能用现金。为了体现自己的骨气,迟俊扬只打发他助理去送钱,顺便让他看着点儿李东方。
谁知道后半夜助理打电话说他们被诬陷出老千,让人扣下不让走了。都是什么破事儿?迟俊扬没办法,还是叫上司机亲自带着钱去了一趟。
谁知道他前脚刚进去,后脚这地方就让警察连锅端了,迟俊扬莫名其妙就因为涉嫌参与大额赌博被一并带走了。
由于金额巨大,他们这种参与的不涉及犯罪,但要接受行政处罚。
自己大小也算是个公众人物了,罚款处罚都是小事,被扣着胳膊推上警车才是真他妈丢人。
迟俊扬第一时间就请了相熟的律师来,这一晚上除了在疲惫中等待审讯就是不停解释自己根本没参与。警察说这些都会调查,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调查完,能不能调查清楚。一想到这事儿会被家里人知道,还有可能被曝上新闻,迟俊扬就希望自己能在这硬椅子里睡上一觉,睁开眼才发现都是一场梦。
可他偏就睡不着,每分每秒都让他暴躁难捱,等到通知迟俊扬可以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和迟俊扬同一时间到厂房的司机也被放了出来,可迟俊扬的糟心事还没完——他得想办法把助理和李安歌他爸都弄出来。
迟俊扬领回了手机,里面有好几条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唯独没有李安歌的。
也好,等事情解决了再找他邀功去,那小子肯定要羞愧得无地自容。
迟俊扬戴了律师拿的帽子遮遮掩掩走出内厅,看到了那个在大厅失神无助的女人。
离开普吉岛将近四个月,她的肤色很快又变得了白皙,五官显得更为明艳立体,迟俊扬一眼就认出了她是李安歌的母亲赵文华。
“阿姨,我是李安歌的朋友。”迟俊扬走过去小声叫住她,“他们什么时候通知您来的?李安歌知道这事儿了么?”
李安歌母亲抬起头来认出了他,随后她又垂下哭红的眼眸,略略点了个头。
在让人失望这件事上,李安歌父母还真是从没让人失望过。迟俊扬忍不住“啧”了一声,大概能想象到李安歌现在的无力与焦灼——他身在异地,没人脉也没钱,出了这种事儿除了干着急又什么都做不了。hΤTpS://WWω.sndswx.com/
不过迟俊扬忽然又有一股莫名庆幸,这次他终于能有机会和李安歌一起扛下那些重担。
李安歌一路上用出租司机的手机给迟俊扬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这就更加深了他的猜测。
他中午才到临市的机场,轮椅乘客需要比普通乘客预留出更多值机时间,李安歌的航班要下午才起飞,可他却得现在就把身下的轮椅托运,换上笨重的机场轮椅。
他找了个公用电话,再次尝试拨给了迟俊扬。
这次电话接通了。
“喂?”迟俊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他的声音像一夜没睡,包裹着不加掩饰的疲倦。
刚才来机场的路上李安歌才得知他爸从春节回来这一个多月,趁他晚上没在家都跑出去赌过好几次了。他爸手头没什么钱,能去赌多半也是受了迟俊扬的资助。李安歌一路都想把迟俊扬这糊涂蛋骂成筛子,可才听了他这一声“喂”,那些指责又全都舍不得说出口了。
“……是我,我手机摔坏了,才用公用电话打给你。”李安歌说,“我爸因为赌博被抓进去了,这事儿你知道吧?”
迟俊扬也不打算隐瞒,“嗯……你放心,我肯定能把叔叔弄出来。”
“你别掺这趟浑水,就让他在里面待几天。”李安歌握紧听筒说。
“我助理也被抓了。”迟俊扬苦笑,“捞一个也是捞,还不如两个都捞了。”
李安歌一怔,“……那你呢?”
“我?哈哈……我能有什么事儿啊?”迟俊扬提高了音量。
提高音量是迟俊扬心虚的反应,李安歌此时却只有自责,“……迟俊扬。”
李安歌很少这么叫他,迟俊扬不敢再撒谎,在电话的另一端安慰道:“我这不是正跟你打电话呢么……都没事儿了。”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迟俊扬也开始变成倒霉蛋了?
通话有了短暂几秒的沉默,李安歌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却又只是轻轻对着话筒说了声:“对不起。”
“又没什么影响,”听筒里传来迟俊扬的傻笑,“这事儿不难,交给我吧,得让你知道知道我这个高帅富不是虚名。”
李安歌扣着膝盖的手指用力握紧,刚才摔倒的擦伤又洇出鲜血,“我要去安检了,等我回来。”
牛吹大了,迟俊扬还真搞不定。紧邻市区的民间赌坊、涉案金额巨大、经营长达五年被一举端破,这在北京也算是大案子,在警局里还有不少记者模样的人在等着采访。
时间有限,要托关系得尽快,要找就找说话最管用的人。不能靠家里的关系,迟俊扬盘算了一圈人,还又是托贾越搭的桥。迟俊扬当然愿意出钱,只是人家这可是看了贾越家里的面子才肯收的钱。
贾越帮了这么大的忙,分文未取,唯一的条件是要让李安歌知道这事儿是他摆平的。
这倒是挺有意思,迟俊扬本来也想让李安歌和贾越的关系缓和点儿,听完这条件立马就答应了,还替李安歌承诺回头一定请他吃饭作为感谢。
本来这事儿下午就办妥了,但是白天警局人太多,生生把助理和李东方留到晚上才能放出来。
“阿姨在里面等着呢,能放出来的时候他们也会通知我……我在这边儿停车场等你半天了,一天没睡,先眯一会儿。”迟俊扬昏昏沉沉躺在车里,挂了和李安歌的通话。
等李安歌赶过来的时候,刚好他爸和迟俊扬助理也才被放出来。
两个人都面容疲惫,想必在里面也待得不怎么舒服。
李东方看到那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后摆出的轮椅,就知道是儿子来了。他尴尬地低了低头,拉着妻子的手走地慢了一些。
他的羞耻心总是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
李安歌拖着双腿从车座转移到轮椅上,又费力侧身把背包挂回后面扶手。他阴沉着脸没说话,余光在停车场寻找那辆商务车。
“我本来是赢的!”这是李东方见到儿子以后说的第一句话。
北京春夜的寒风卷土重来,李安歌心底才沉寂下去的失望像突然飞扬起的尘土,在身体里碰撞成满腔的愤怒。
“……回家再说。”如果可以,李安歌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讲。
可惜这人是他爸,就算现在不说,回家照样要面对。
停车场里有一辆车亮着车灯,李安歌看到迟俊扬的助理在那里停留。
“出来了……?一会儿带你吃个饭去。”睡了一觉嗓子都哑了,迟俊扬咳了一声,整个胸口都莫名其妙跟着抽紧刺痛,“李安歌他爸呢?没一起出来?”
“出来了,司机说您睡得沉,他来帮忙办的手续。”助理冲司机大哥点点头以示谢意,又落回脸上的倦意,“那个李叔叔也出来了,他爱人来接的他。”
司机也插了一嘴,“刚才里边来电话了,您没醒,我想让您多睡会儿,就进去把人领回来了。”
自己睡得那么沉?迟俊扬这才迷迷糊糊看了眼手机,确实有过来电,他竟然都不知道。
“李安歌来了么?”迟俊扬浑身没力气,像灌了铅水似的直往车座里陷。
助理沉了沉气才说:“来了,刚下车。”
迟俊扬揉揉眼睛,强打精神起身下车。李安歌太好认了,迟俊扬总能一眼就看到他。
李安歌他爸执意跟过来,说是一定要当面感谢迟俊扬,拦都拦不住。
停车场车位间距窄,李安歌的轮椅没法通过,只能在车头位置看他爸冲进去对迟俊扬一通道谢。
他爸当然是真心的,任谁被关在里面一整天,也要感谢救自己出来的人。李东方的手搭在迟俊扬肩膀拍了拍,痛心疾首地说自己运气不好,还好遇到迟俊扬这个贵人。
迟俊扬助理悄悄对此嗤之以鼻。
“行了。”李安歌在外面闷闷地叫住他爸。
“人没事儿就好……”迟俊扬觉得自己有点儿被夸晕了。
是真的头晕目眩,他只想上前去跟李安歌说几句话。迟俊扬看到李安歌脸上的担忧、愧疚、难堪……听到李安歌问他嗓子怎么有点儿哑。
他张了张嘴想回答,可迟俊扬忽然觉得所有声音都变得模糊遥远,眼前的身影扭曲不清,那些他拼命想吸进鼻腔的空气也变得虚无稀薄。
“叔叔……”迟俊扬下意识伸手拽住了李安歌他爸的胳膊,半个身子都往他身上靠了过去。
可这也无济于事,迟俊扬浑身一软,跪倒在李东方脚边。
在他视线里最后出现的是李安歌突然向前又被顶在车侧的轮椅。
他在奋力朝迟俊扬伸出手,迟俊扬却只能远远看到他紧绷的指尖。
“小迟总——!”有好几个声音在叫他。
迟俊扬好像丢了刚才那一瞬间的意识,他模糊能听到李安歌在焦急地喊他的名字,迟俊扬在脑海里也想喊李安歌快点把他抱起来,他觉得自己的内脏要被抽空了。
“你让开!”是助理的声音。
“小迟总……小迟总?!”司机的声音由远及近。
迟俊扬终于被一个有力的臂弯抱了起来,这种突然离地的感觉让他有种浑身散架了的错觉,他忽然又认为刚才扑在地上更好受点儿。
“去附近的医院!”是助理在指挥司机。
“要去Z医院!”李安歌着急地说,“他手术是在Z医院做的!”
“什么手术?!”助理又问。
肝移植手术呗。迟俊扬想回答又张不开嘴。
这时候平时总帮他去Z医院取药的司机才终于应声:“对!得去Z医院!”
司机那边的车门“砰”地一声关上,汽车重新发动。
李安歌在外面喊住他们:“我也一起去!”
“你就别添乱了行吗?!你连车都上不来!”助理竟然朝李安歌嚷了出来,“要不是因为你,小迟总怎么会这样?!”
靠,你小子是不是想被开了?你知道李安歌是我什么人么就敢这么跟他说话?迟俊扬在意识里臭骂助理。
电动车门毫不留情面地关闭,车内憋闷的空气让迟俊扬的痛苦无限翻倍,有道黑影缠裹着他的躯壳要抽干其中每一颗细胞。
让李安歌上车,让李安歌陪我去医院吧……迟俊扬最后一丝意识在这儿断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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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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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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