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歌看着QQ里的消息,苦恼地关上了对话框。
他每个月要给家里转去两千块钱,可这个月骨折花了不少钱,外加上和迟俊扬在一起以后吃饭、买东西的花销也多了,兼职的提成又还没发下来,李安歌手头实在紧张,本想拖到下个月再给家里转钱,没想到他爸这就催上了。
李安歌翻着手机短信,找到前几天取过现金后的银行卡余额短信,余额不足两千。
到发薪日前,他得靠这些钱保证自己的生活。下月才难,他答应过迟俊扬会少接几单,收入必然有所减少。
李安歌也觉得是该多陪陪他。
重新打开QQ,李安歌给他爸发了消息:【这个月太忙,没接兼职。】
QQ名字叫东方的男人回了信息:【这么忙?你该要宝叔给你涨薪水!】
宝叔是按摩店的老板,也正是他把李安歌从普吉岛带回了北京。不过是从一个地狱进入另一个地狱,父债子还,李安歌在这儿拿不到半分钱薪水,他每个月挣的钱都是在替他爸还宝叔的债。
李安歌回复:【你还是好好找份工,尽早还宝叔钱实际点。】
东方:【你找你那个朋友借点钱给你先。】
【我都讲过了,他是客人,我和他不熟!】
李安歌再次关上了聊天对话框。要不是一家人,他真想干脆把他爸拉黑算了。
下班时间到了,技师陆续打卡离开店里。
李安歌不想再看电脑桌面右下角那个闪烁的头像又说了什么,他关掉电脑,在店里做好最后的检查,断水断电后锁上了店门。
他给迟俊扬发了信息,让他在车里再多等几分钟。
地下车库热得要命,迟俊扬又坐回车里等李安歌。
现在是周五凌晨两点,他已经在家睡了一觉。凌晨还开放的娱乐场所不多,除去酒吧夜店KTV所剩无几,可平时他白天上班,正好跟上晚班的李安歌岔开了活动时间,两个人别说约会了,在家能见面多待会儿都是奢侈。
迟俊扬知道李安歌想挣钱,也知道他需要挣钱,可李安歌挣点儿钱太难了。他没学历没人脉,还是个坐轮椅的一级残废,找工作太费劲,连想干点儿卖体力的活儿都没人要。
重点是这小子还非要玩儿清高,白给他钱他又不要,迟俊扬琢磨了好几天,终于想到了这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电梯厅外出现了李安歌划着轮椅的身影,迟俊扬下车走到副驾驶,“干嘛去了?”
“……上厕所。”李安歌闷闷地回答。
因为不知道一会儿跟迟俊扬去的地方无障碍设施如何,为了那一点儿人前的体面,也为了不麻烦迟俊扬,他只能多加注意。
以前李安歌没受伤的时候上下车都挺顺当,迟俊扬的车宽敞,也方便李安歌自己把轮椅折叠收到后座。可现在他吊着一边的胳膊,别提收轮椅了,上下车都要费半天劲。迟俊扬一般都懒得等他自己折腾,稍微会上手帮着搬搬腿什么的。
李安歌把轮椅停到了迟俊扬身边,他无奈自己这样的身体,或多或少都要麻烦迟俊扬。
“我说呢,”迟俊扬拉开车门,协助李安歌上了车,嘴里不忘吐槽他慢,“你再晚点儿来我就上楼去捞你了。”
李安歌也知道迟俊扬才没那个眼力见儿,“算了吧,等你能想起该捞我的时候我都已经被冲到美国了。”
“那你赚了啊,美国签证不好办。”
两个人一路开着这些毫无意义地玩笑直到一座商住两用楼下,迟俊扬带着李安歌去了一间位于地下一层的酒吧。
酒吧门脸不大,进门后的下沉空间配以挑高格局豁然加强了空间感。脚下的暖色灯带适当柔和了环境的昏暗,奢华而不张扬,更显一份独特格调。
只是现在生意似乎不怎么红火,不过凌晨两点多,对于这种清吧而言也过了高峰期。
进门还需要下两三级台阶,在进来前迟俊扬忘了这档子事——在和李安歌来这儿之前他从没意识到台阶也算是个障碍。
男经理阿康接待了他们,和迟俊扬一起把李安歌和轮椅抬下台阶。
“小迟总的朋友么?”阿康以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惊讶打量了一下李安歌。
“嗯。”迟俊扬点了个头,用视线指向那两个包间的房门,“还有位置吗?”
“当然有,小迟总来随时都有啊。”阿康恭敬地笑着,“还是刷卡吗?”
“嗯。”迟俊扬掏出银行卡给阿康,“换十万吧。”
李安歌不太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这总归也就是个酒吧,虽有格调但也说不上多奢华,不至于能消费得了十万块钱。
李安歌想问,却又觉得自己没资格过问。
迟俊扬在刷卡单上签了字,阿康十分郑重地领他们到最里面的包间,先是小心敲了敲门,待里面的人开门后,才邀请迟俊扬和李安歌进入。
包间里比外面装修得要显奢华些,房间正中的水晶灯下摆了张椭圆形的扑克桌。开门的是个身形高大的男服务生,一名穿着制服的荷官站在牌桌中间,熟练地洗了牌。
牌桌边已经坐了四个人,三男一女,其中一人年龄较长,仅衣着神态都透露出他不凡的气场。
李安歌没来由地屏了一瞬呼吸,跟着迟俊扬一起进了包间。
“傅叔叔。”迟俊扬先走到他身边打了个招呼。
李安歌更觉得这人身份不低,平时玩世不恭的迟俊扬对这个傅叔叔的态度明显谦恭礼貌得多,这是李安歌之前没见过的。
“俊扬,好久不见啊。”傅中原笑着点头,“听说是生病了?瘦了不少啊。”
“嗯,养了挺长时间,现在好了。”迟俊扬说着还活动活动胳膊以示健康,他见傅中原的视线瞥到李安歌,便给他介绍道,“这是……小李,我朋友。”
李安歌也跟着迟俊扬叫了声“傅叔叔好”。
“这是受伤了?”傅中原问坐着轮椅还吊着手臂的李安歌。
迟俊扬挠挠头,“他——”
“嗯,摔了一跤。”李安歌打断了迟俊扬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解释。
傅中原苦笑着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还是爱折腾。”
“嘿嘿。”迟俊扬看傅叔叔这是以为李安歌坐轮椅是摔跤摔的,也就不再多解释。
这里和迟俊扬的圈子不怎么重叠,所以他才放心带李安歌来。
迟俊扬敷衍地干笑一声,在与傅中原相隔一人的位置坐下,又叫男服务生撤掉一把椅子,让李安歌坐到他的右边。
“会玩儿么?”迟俊扬小声问李安歌。
这牌桌李安歌在电影里见过,应该是在玩□□,但大部分电影情节都重在剧情,并没特别为观众介绍过规则。
“没玩儿过。”李安歌摇摇头。
极少有新手来这儿,桌上其他人多少都感到了意外或暗喜,也有人直接显露在了话里。
“小迟总这是带了条鱼来啊。”刚才一直没开口说话的秦云打趣说道。
他们常把那些水平不佳的玩家称作是鱼,秦云是今天晚上牌桌上唯一的职业牌手,说话口气自然也大些。
“新手运,懂不懂?”迟俊扬不服地反驳他。
“Vivian上次带来个新人,那手气才真是好得吓人。”秦云冲坐在牌桌左侧的女人努努下巴。
迟俊扬觉得这女人准是外资银行的,工作已经渗进她骨子里,职业都挂相儿了,连看人都要给评估个等级似的——一切为了收益。
Vivian先是玩味地看了一眼李安歌的脸。
迟俊扬已经习惯了,他和李安歌同时出现,女人的注意力大多在李安歌身上——也可能是在李安歌脸上。
他的相貌比迟俊扬更加精致深邃,又有一股子清冷疏离的独特气质,像支香气馥郁的不知名陈酿,任谁也想多看两眼品品味道。
“你好,”叫Vivian的女人这才朝迟俊扬露出微笑,“迟俊扬吗?我在M行主要负责房地产板块的研究,你家公司可是重点研究对象,改天一起交流一下?”
还真叫迟俊扬猜对了,他在心里佩服自己的眼力。
迟俊扬对着她笑起来,答应得却极为敷衍,“哦。”
阿康把迟俊扬的筹码送进包间,迟俊扬把筹码均分出一半推到李安歌面前,“这是你的。”
李安歌看了看,这些筹码的价值加起来刚好五万块钱。
“我看着就行,你玩儿吧。”李安歌不愿意拿迟俊扬这么多钱拼运气,他又把筹码推到迟俊扬那边。
迟俊扬用眼神示意李安歌别在这儿犯倔,“没事儿,我教你。”
李安歌心里抵触,却又不想拂迟俊扬的兴致,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迟俊扬给他讲了几种扑克里的牌型和下注规则,然后就直接拉李安歌进入实战。
头几局李安歌的牌确实还不错,可惜他还是新手不懂加注的套路,即使凑出几次大牌也没获得什么收益,反而还被其他人的加注吓得弃了牌。
后面几局运气轮流转,博弈的过程逐渐显现,李安歌也终于大致摸清了这个游戏的规则,开始选择性地跟注或弃牌,甚至有好牌时也懂得利用加注博取更大的收益。
“你学得挺快。”秦云被李安歌第二轮加注逼退,弃牌出局。
李安歌收下他的筹码,脸向迟俊扬这边侧了侧,“是我老师教的好。”
迟俊扬颇为得意地扬起下巴,像是跟秦云示威。
这时牌桌上一直不说话的少年突然插进对话,这少年看起来和李安歌同龄,他坐在迟俊扬左边,此时正越过迟俊扬询问李安歌:“你是哪个学校的?”
李安歌顿了一下,“……工作了。”
迟俊扬抢过话头问那个年轻人:“你呢?你什么学校?”
见李安歌并没直接回答毕业院校,少年脸上露出些松弛和骄傲,“我是T大数学系。”
迟俊扬就知道他肯定是名校生,不然不会主动去询问别人的学校。
“哦,挺厉害。”迟俊扬也算捧场地点了点头。
“找个机会,你来T大,我在我们学校里教你。”少年面对李安歌时带了些优越感,“这不止是靠运气的,我可以告诉你一些高级点儿的技巧,比如连你都能算得过来的方法。”
“不用了,”李安歌直接拒绝了他,又特地重复了一遍说,“小迟总教得很好。”
迟俊扬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他知道李安歌说话向来杵人,想不到这次也不知道给人点儿面子。
当然,迟俊扬也不喜欢这个自视甚高的T大数学系学生,话里话外透着对他的讽刺,还以为别人听不出来。
“师父有一个就够了,别瞎拜师啊。”迟俊扬的手搭在李安歌肩上。
T大男生不屑地闭上了嘴。
不怪T大男生暗中讽刺,迟俊扬的牌技确实一般,靠着一门子的好手气和敢拼筹码的底气倒也总能赢钱。但在技巧型玩家眼里,迟俊扬就是人傻钱多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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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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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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