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俊扬在他后脑勺扣了一记,“想什么美事儿呢?不白给你!我这儿有两套房子要装修,等你考完试好好给我设计设计,我给你的那可是设计费。”
“我收费没那么贵。”李安歌揉揉后脑勺,认真盯着他说。
迟俊扬哼笑着把手插进裤兜,“我房子大,你设计的那些小房子跟我的比不了。”
正说着,刚才远处那只狗从主人手里松脱了牵引绳,朝他们俩跑了过来。
这狗棕白色,尖耳朵小短腿,是最近刚开始流行养的柯基犬。它小跑着停到迟俊扬脚边,耸着鼻子闻了闻,迟俊扬才刚要弯腰摸摸它,它转而跑到李安歌脚边闻了闻。
“啧,还不搭理我了。”迟俊扬笑着撇撇嘴奚落它,“短腿胖狗。”ΗtτPS://Www.sndswx.com/
李安歌扶着轮椅弯下腰,伸出手在它下巴挠了挠,小狗就兴奋地在李安歌手上舔来舔去。
“养过狗?”迟俊扬问李安歌。
“嗯,在泰国的时候家里有一只狗,我弟捡回来的,叫波波。那时候我没法出门,还好有它陪我。只是没想到后来有追债的晚上到院子里给它喂了有毒的香肠……”李安歌眼中的柔软逐渐转为自责,“我就应该让波波睡在屋里……!”
那个夜晚至今让李安歌后悔过无数次,如果他能强硬地坚持让父母同意把小狗留在屋里睡,也许就能挽救下那条生命。
迟俊扬只看着李安歌的背,却也能想象到他的表情,“要不咱们也养只狗吧。”
李安歌笑着直起身,“我可不想因为谁去遛狗和你吵架。”
小狗看李安歌收回了手,就跑到轮椅右侧嗅来嗅去,最后翘起一条后腿在轮胎上滋了泡尿。
“喂……!”李安歌侧过身低头去看,手推圈和轮胎的下面都被尿到了,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只能无奈地扯扯嘴角。
一旁的迟俊扬可是笑得直不起腰了,他哈哈地笑着给李安歌指了指那只狗:“你看吧,它也不待见你!”
这个瞬间,他们两个人的笑声似乎都盖过了刚才那些惊慌和绝望。
“吃吃、吃吃!”小狗的主人紧张地追过来,赶快从地上捡起牵引绳把狗拽回自己身边,她看见了李安歌轮椅边那一小片水痕,尴尬地拍下一下狗脑袋,“你怎么能尿在这儿?这相当于人家的脚!”
狗缩了一下脑袋,一脸“我没错”的模样盯着自家主人。
“实在是对不起!我刚出差回来,忙得才看了一眼手机,没想到就没牵住它。”女孩儿连连向李安歌道歉解释,又慌张从兜里掏出纸巾,“我给你擦一下吧。”
“算了,我有纸。”李安歌没要她的纸,自己从背后的包里拿了湿巾出来,“你下次遛狗一定要牵好,跑远了很危险。”
李安歌这不冷不热的说教让女孩儿无言以对,迟俊扬在旁边窃笑他不会说点儿场面话。看李安歌费力转身弯腰的模样,迟俊扬直接把他手里的湿巾抢下来,“行啦,我来吧。”
李安歌拦了一下,可迟俊扬还是半蹲下来,一手搭着轮椅扶手、一手用湿巾在轮胎和钢圈上小心擦拭。
狗又凑上迟俊扬跟前闻来闻去,狗主人立刻牵紧它。她隐约看出这两个人鼻青脸肿,态度还奇奇怪怪,想到现在还是凌晨,她忙不迭又道了个歉,见他俩真不追究,赶忙领着狗先跑了。
迟俊扬嫌弃地看了一眼手里的湿巾,朝李安歌又伸了伸手,“再给我一张。”
李安歌又新拿了张湿巾出来,“你放下吧,我自己来。”
“你自己来?在那儿瞎折腾把胳膊抻了,上车都费劲,你够得着么你自己来……你可别蹭了一□□尿又来摸我。”迟俊扬给他指了指被尿到的位置,猛地把李安歌手里的湿巾抽走,嘴里振振有词地抱怨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擦完人尿擦狗尿……”
李安歌撇嘴瞪了他一眼,瞄到迟俊扬即使在抱怨都显得上扬的嘴角时,他忽然也跟着笑了。
“这狗哪个树坑都没尿,专挑你这轮椅尿,得亏你爸没跟我打赌。”迟俊扬忙活完,嫌恶地把湿巾包成了一团,半蹲着抬起头跟李安歌开玩笑。
这惊险而荒诞的一夜,莫名就有了一个完美的收尾。
李安歌盯着他的笑容愣了一下,他张望四周,看到了公寓楼前的红外摄像头,上面的红色夜视灯呈弧线排列,形成了一个笑脸的模样——倒是和迟俊扬的笑脸有点儿像。
“这儿有摄像头,”李安歌忽然将视线落回迟俊扬的脸上,“可是我忍不住了。”
他用手揽着迟俊扬的脖颈,低下身把他拉到面前亲了上去。
在那天之后的很多个夜晚,李安歌和迟俊扬都是这样睡不着。
李安歌在被子里牵着迟俊扬的右手,有时候会拿出来在他手背轻轻啄一下,有时候会借着夜色端详他的手指。
“别看了,都在。”迟俊扬转过头来。
“我知道,”李安歌轻笑,“怎么还不睡?”
“心里不踏实,莫名其妙的。”迟俊扬坦白了他的不安。
这些天他不像李安歌一样彻彻底底的失眠,他也入睡过,只是总在短暂睡眠后被那些亦虚亦实的梦境惊醒。
李安歌朝他张开手臂,“我们以后离那种地方远点儿,我不会让那种人再碰你。”
“我不是怕这个。”迟俊扬翻身挤到李安歌身边,“我是怕你对自己做什么……”
李安歌的眉眼轮廓比一般亚洲人要立体优越,所以他的眼睛也显得更加深邃。迟俊扬喜欢他眼神中超越年龄的浓烈深沉,可现在他总能想起李安歌手握钢笔直对瞳孔,意欲自毁前破釜沉舟的坚定与决绝。
“我没关系。”李安歌闭上眼睛,紧紧抱住了迟俊扬。
因为他对自己发过誓,会永远守着迟俊扬这道生命里难以割舍的温暖。
他挣扎着从黑暗里追着这道光亮爬出来,就不该再向黑暗屈服。那天迟俊扬提醒他不能认输,李安歌就知道他从没选错人。
听迟俊扬那边仍未放松的呼吸,李安歌的手指在他脸颊蹭了蹭,“放心吧,我那是吓唬他们的,他们不动你我也想不到这个,我对自己下不去手。”
“靠。”迟俊扬这才松了口气,在被子里蹬了他一脚,“早说啊!吓唬了我好几天。”
月中的时候李安歌过生日,因为忙着给他准备礼物,迟俊扬就这么渐渐淡忘消化了那个夜晚。
他满意地托着腮帮子看李安歌从磨损厉害的旧轮椅转移到他送的新轮椅上,这一个月的忙活不算白费。
这轮椅实物真是帅,哑光主架搭配黑色轮毂,从椅背到脚踏板一应全黑配件,整体兼具运动性和便携性,实用之余也保证了美观。
李安歌坐在上面,迟俊扬多少是有了那么点幻觉:这轮椅似乎并不是个残障辅助器械,倒像是个锦上添花的装饰物。他莫名其妙觉得,坐轮椅也可以很帅。
随着划动黑色的轮椅钢圈,李安歌轻便地移到了迟俊扬面前。他沉浸在这股新鲜劲儿中,又向后转动钢圈灵巧地调转方向,在屋里一会儿向前冲、一会儿又来个急刹。
这轮椅他过去当然研究过,奈何价格太高,大大超过李安歌的经济承受能力,根本没在他的考虑范围里。不论是外观、舒适度还是可操纵性,这都比过去那个低价轮椅好上太多了。
李安歌竭力克制兴奋,仍有笑容洋溢在脸上。
这个年纪本来就该肆意些,可李安歌却习惯压抑住他本该属于这个年龄的幼稚去故作老成,迟俊扬故意问他:“喜欢吗?”
“喜欢。”李安歌扬起嘴角,“谢谢小迟总。”
“还没说送你呢。”迟俊扬逗他。
李安歌当然不信:“你留着自己用啊?”
“我用个屁!我又不残废。”迟俊扬笑着白了他一眼。
话虽难听,可李安歌一点儿也不生气。
“其实……你倒也算可以用。”他突然把迟俊扬从沙发上拉起来拽到自己腿上,两手不安分地在他腿上揉按,嘴角也勾起一抹挑逗的□□:“你上次不是嫌旧轮椅不结实么?这次咱们试试在新轮椅上……”
迟俊扬跨坐在他腿上,他俯身往李安歌怀里压过去,新轮椅不再有之前的轻微晃动和声响。
确实比那个旧的强多了,迟俊扬笑嘻嘻地在李安歌嘴唇上啄了一口,更加亲密地把身体往前蹭了蹭离他近了些。轮椅没晃,迟俊扬只感觉李安歌的双腿被他压得一晃,随着他的动作不受控制地歪了歪。
刚才那层滤镜随之破碎,迟俊扬才意识到自己荒唐。李安歌长得再标致、身下的轮椅再高级,说到底他还是个下半身瘫痪的残疾人。
想到这儿,迟俊扬说不上来自己怎么了,他以前对李安歌的身体有过嫌弃和惧怕、也有过精虫上脑不管不顾的妥协和接纳。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对李安歌又多了一层别的情感,那份柔软除了连歌他从未施与别人。
迟俊扬吸了口气坐直身体,说了件与此刻无关的事儿:“月底你不是回J市考试么?考完了跟我去趟H市吧,那个项目的事儿有眉目了。”
李安歌感觉到迟俊扬突然没兴致了,他也不好勉强,“我跟你去合适么?公司的人不会说什么?”
“没事儿,公司的人我只让助理去,到时候你在酒店等我就行。”迟俊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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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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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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