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呢,是他自己坚持不想让盯上他的人注意到她,给她添麻烦,二来则是李舒宁跟陆昭说了梁毅疑有反心,不得打草惊蛇。
李舒宁也没想到,在一起之后陆昭竟如此黏人,似乎比五年前更甚,时不时的便想和她联系,见面。
“你白日里那么忙,晚上其实可以不用来公主府。”李舒宁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站着的陆昭。
陆昭神色一暗,面露晦暗之色:“这才过了几日,公主便厌烦我了?”
他垂下眼,故意露出忧郁又落寞的姿态,想勾起她的怜悯之心。
陆昭生得一副好皮囊,又本就因病气而自有一分脆弱感,即便是李舒宁看穿了他的小把戏,也免不了心软了些。
她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轻声道:“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可没有厌烦你。”
什么叫厌烦他,明明是不想他这么累好不好。
“公主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他轻哼一声,神色幽幽。
“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李舒宁抿抿唇,故意这样说道。
果然,此话一出,陆昭的脸色便变得难看起来,显然有些生气了,蹙着眉一脸不悦地看着她。
李舒宁忍不住笑到:“好了好了,不和你闹,屋外凉,要不你进来,咱们再说一会儿话?”
她早在几日前便这样问过他了,只是他当时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还特别小心眼的问她:“公主也曾对梁毅说过这话吗?”
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陆昭显然心情好了很多,但仍然拒绝了这个提议。
“公主,我先前便与你说过了。”他皱着眉,果然像过去那样拒绝了。“未有婚约,不敢擅入公主闺房。”
李舒宁撇撇嘴,小声嘀咕道:“你以前又不是没进来过,现在装什么正经……”
陆昭神色暗了暗,薄唇紧抿。
五年前,正是因为他们太过轻易就越过了界限,所以她很轻巧的就离开了他。
她从一开始,就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与他在一起,自然不会同他有什么以后。
可是失而复得,这一次……
不论她是抱着什么心态和他重新在一起的,他都不会再放她离开了。
他微微垂下眼睑,遮住浓郁到快要溢出来的占有欲,低声道:“公主,成婚之前,你我都要掌握好分寸。”
陆昭想起梁毅有一次下朝时为了刺激他,而跟他说的那些白日梦话,心中升起一股戾气和轻蔑。
——要和她成婚的人,只能是他。
李舒宁听到这话倒是愣了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们不是刚刚挑明了心意么,怎么就忽然跳跃到“成婚”了?她虽然在感情的表达上直球且追求结果,但也不至于进展的如此迅速吧……
陆昭抬眸,眸色沉沉的盯着她,不错过她面上流露出来的任何情绪:“公主与我重修旧好,不会只是想玩玩吧?”
她的反应,让陆昭的心中忍不住扎了一根刺。
李舒宁见他神情不对,似乎又要多想,连忙一把拉住他的手,神情认真道:“本宫自然是认真的,只是你我刚刚互表心意,现在说这些……未免为时过早吧?”
成亲之后,就多了许多琐事,委实麻烦得很,不如像他们现在这样,保持着一种轻松而愉快的关系,自由自在的,这样多好。
可偏偏陆昭对成亲很有执念,他也看出李舒宁没有成亲的打算,一颗心沉了沉,破碎了也不知多少次,早已麻木了。
“你别这样,陆昭——”李舒宁看出他情绪低沉,拉长了尾音软绵绵的叫了他一声,希望通过撒娇糊弄过去。
但他只觉得失望和难过。
她从未想过嫁给他。
这次和他重新在一起,或许也是一时兴起。
可她的心血来潮,是他多少个午夜梦回,连梦都不敢梦都心心念念。
陆昭闭了闭眼,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自己最糟糕的一面在她面前展露出来。
睁开眼时,他已然恢复了平静:“我理解公主的想法。”
仿佛瞬间就不在意这件事,与她达成了共识似的。
李舒宁也不肯多想,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笑嘻嘻的粉饰着太平:“就知道我家阿昭最通情达理了!”
她心知陆昭不可能放弃这件事,便想着眼下安抚一下他的情绪,于是她双手撑着窗棂,蜻蜓点水般亲了亲他的脸颊。
像是给他“通情达理”的奖励。
陆昭的眼底划过一抹讽刺。
不用嫁给他,就那么值得高兴吗?
他的眼神暗了暗,嘴角却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公主开心就好。”
是她亲自回来招惹他的。
这次,休想再把他推开了。
他们彼此又聊了些今日发生的事情,一直到月亮在天上挂了好久,不知到了何时,李舒宁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才催促陆昭离开。
陆昭临走的时候,给了她一块玉石。
那块玉色泽通透莹亮,一看便是难得的佳品,被雕成了镂空的凤凰图案,又漂亮又精巧。
“这是王爷给我的定情信物?”李舒宁笑着打趣道。
“不是。”陆昭愣了愣,抿了抿唇:“听闻你近来夜里时常惊梦,这玉石有安神的功效,可压在枕头之下,也可随身佩戴。”
他总是关注着她的动向。
李舒宁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接过玉石好生察看了一番,心中极为欢喜:“你这礼物,本宫甚是喜欢。”
她素来就爱这些精致漂亮的玩意,陆昭倒挺会投其所好。
欢喜之余,又听他说道:“定情信物……再容我准备一段时日。”
说起“定情信物”,陆昭的眸色沉闷起来,他不禁想起了梁毅腰间的配饰,那只精巧可爱的小老虎,心里登时酸涩嫉妒起来。
不管她如今怎么和他解释,她与梁毅是逢场作戏,只是为了大局暂时稳住他,但陆昭心里却明白,即便当下她对梁毅是真的无情,过去却是真真切切的有过。
这定情信物便是最好的物证。
“你在想什么?”李舒宁见他提到定情信物便神色恹恹,奇怪的问道。
陆昭原本不是个什么都爱往外说的性子。
但自从和李舒宁在一起之后,她让他有什么不高兴的都尽量说出来,不要有什么误解,也不要留什么遗憾。
他始终无法做到,但也不算全无改变,如今若是她主动问起,他多半还是会如实回答的。
所以他的眸中沉郁之色尽显,闷闷地说道:“你曾送给梁毅的定情信物,他至今仍挂在腰间。”
李舒宁愣住,梁毅?她什么时候送过梁毅定情信物?
“本宫从未送给他什么定情信物。”李舒宁回答的很笃定。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是因为几年前偶遇梁毅在山泉间沐浴,对他一见钟情,见色起意的,事后送给他的那些东西并无任何特殊含义,哪来的什么定情信物?
陆昭抿了抿唇,眸中划过一丝阴郁。
比起送定情信物这件事,她选择欺瞒的态度更让他介意。
“你送他的配饰,他整日戴在腰间。”陆昭沉声说道。
他就那么不重要吗,让她即便是选择欺瞒,也不找个合理的说辞,甚至明晃晃的事实,她也全然不顾。
梁毅整日带着她送的配饰上下朝,多少双眼睛日日都能瞧见他们爱情的见证。
她怎么能说,从未送给他定情信物呢。
李舒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东西,直到她想起梁毅来公主府寻她那次。
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说的是那个买给旺财的老虎挂饰?
“王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那个‘定情信物’的?”李舒宁忍着笑意,好笑的看着他。
陆昭看了她一眼,凉凉的说道:“梁毅成日戴着你们的定情信物向旁人炫耀,让人不注意到都难,一有人问起,还主动向别人提起你们的婚事。”
说到“定情信物”和“婚事”的时候,他还特地强调,加重了音。
李舒宁摸了摸鼻头,既觉得好笑又有一些尴尬:“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注意到了?”
陆昭只是眸色沉沉的看着她,不说话。对她不以为然,甚至还有些随意的态度,陆昭心中更气了。
“你别气。”李舒宁扯了扯他的衣角,解释道,“我讨厌他讨厌的紧,眼下却又不能和他撕破脸,那日他又来府上烦我,我便随手送了他一个小玩意打发。”hΤTpS://WWω.sndswx.com/
“小玩意?”陆昭斜瞥了她一眼,不悦的抿了抿唇。
那小老虎做工精巧可爱,看上去显然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并没有她说的这般随意。
“那东西……”李舒宁说到一半忍不住笑出来,“我原本买给府上的狗的。”
却不成想,梁毅那个狗东西到处和别人胡说八道,说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公主说的,可是实话?”陆昭平静地看着她,心下半信半疑。
她戏弄他太多次了。
李舒宁的笑容缓缓收起,神色淡淡的瞧着他:“本宫说的自然是实话,王爷不信的话大可以去查。”
他敏感多疑的性子倒是一点都没变。
陆昭阴沉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波澜,他拉住李舒宁的手,好声道:“是我不好……我信你。”
李舒宁哼了一声,这才没发作。
她身份尊贵,又被娇宠惯了,尤其在情人面前,向来是不会抑着自己的情绪的。
“我们的定情信物,我会好好准备的。”他看着李舒宁,郑重的说道。
李舒宁听到陆昭如此认真的说要给她准备定情信物,心里的那点小不悦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她心里很开心,嘴上也饶了人:“也不用很着急,你慢慢准备,只要是你送的,什么东西我都会喜欢的。”
被人放在心上宠,当然是一件很快乐很幸福的事情。
所以李舒宁既不推脱,也不说什么客套话,只是笑盈盈的接受,说出来的话像是在蜜糖罐子里滚过一圈似的,甜滋滋的。
陆昭的耳根微微发红,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低声道:“天色很晚了,快些去睡吧。”
李舒宁点点头,笑着便要抬手关窗,却在将要关住时迟迟没有放下手,她看着窗外一身墨袍的陆昭,忽然对他说:
“陆昭。”
“我也会给你准备定情信物的。”
说罢便阖上了窗。
次日,王晚吟和柳依然来公主府做客,三人正在房里谈笑着,长安忽然进来,递上了一袋子酥油饼。
“公主,这是方才有人送来的,送的那人也没有报名号,小的已经验过了,没毒。您看这酥油饼要如何处理?”
长安看向李舒宁,等她定夺。
旁边的柳依然倒是挑了挑眉,一脸暧昧的看向李舒宁:“这是谁啊,又来给我们公主献殷勤。”
王晚吟和柳依然一对视,接茬道:“说起来……上次咱们在吉祥酒楼吃饭,吃着吃着便有人送来了十里街的桃花酿,该不会这是同一个人所为吧?”
她们都看向李舒宁,而李舒宁却一脸淡然,只是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眼睛看向长安手里的酥油饼,抬手道:“将酥油饼给我就是。”
只不过是昨天晚上随口向他提了一嘴想吃陈李记的酥油饼罢了,今天便叫人送来了……他倒是真的上心。
李舒宁也不向她们解释这是谁送的,只是笑着向她们分了一些:“这陈李记的酥油饼格外的香,你们尝尝?”
二人欣然接受,只是王晚吟一边吃还一边说:“要我说,肯定是哪个偷偷爱慕公主的臭小子,不敢露面,又难抑思慕之情,这才三天两头的给公主送东西。”
李舒宁忍不住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柳依然倒是赞同的点点头:“想来是知道公主不可能喜欢他,这才连个名字也不留,只在背后默默付出。”
李舒宁一边吃,一边笑,听到柳依然这么说,忽然低声回了一句:“那倒……也不一定。”
其余二人听到她说这话,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皆有知道了什么秘辛的感觉,不再多问李舒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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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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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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