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太医!快来太医啊!”
尖叫声四起,一时之间,宴会上的众人因为固尔勒的忽然倒下而乱作一团。
李舒宁紧紧盯着倒下去的固尔勒,第一反应是想到了皇上身边的荣明珠。
毕竟在场的人里面,荣明珠最精通医术,悄无声息地让一个人倒下这种事,她做起来再容易不过了。
李舒宁看向荣明珠,却见她神色和旁人一般无二,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太医匆匆赶来,探了固尔勒的鼻息之后开始便给他把脉,过了没一会儿,向众人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启禀皇上,固尔勒王爷只是饮酒过度导致的昏厥,服用一些醒酒的药物,睡几个时辰就能醒,之后再好好休养几天,就无大碍了。”太医说出这番话之后,众人终于松了口气。
毕竟他是苍北的王爷,倘若真的在大襄出了什么事情,那便是大襄的责任,必然会影响两国关系。
虽然他是个无赖……但还好他没什么事。
以固尔勒为中心的这场闹剧,最终以他的昏厥暂时结束了。
至于和亲的事,谁也不知道来日还要不要再议,皇上没有表露自己的态度,无人敢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一切都得等固尔勒醒来之后再做定夺。
宴会散了之后,李舒宁将荣明珠拉到了一边,小声地问道:“喂,这事是你做的吗?”
荣明珠瞪大了眼睛,她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确认没人之后,才压低了声音对李舒宁说道:“这可跟我没关系啊,我坐在皇上身边呢,哪敢有什么小动作?”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才给了李舒宁一种她有这么大胆子的错觉?
李舒宁感到奇怪,不是荣明珠,那么会是谁?
难不成固尔勒真是喝酒喝多了?可他偏偏是那个时候倒下,这未免有些太过巧合了。
李舒宁站在原地,看见梁毅跟着李疏云去了御书房。
顺着她的目光,荣明珠的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哎,公主,我看这梁将军对你用情颇深呐,他刚才就在跟皇上说,千万不能让你和亲。”
荣明珠不知道李舒宁对梁毅的态度,她只是听说过民间和宫里的传言,还以为他们是郎情妾意呢。
李舒宁轻哼一声。
恐怕梁毅不是对她用情颇深,而是怕驸马这碗软饭吃不上,没办法通过她搞垮大襄吧。
如果她刚才没看错的话,固尔勒倒在地上让太医医治的时候,付云害怕的抓住了梁毅的袖子,那副神态,说他们俩之间没什么,狗都不信。
宫门外,李舒宁一眼就看见了靠在宫墙上等着她的陆昭。
“这件事是你做的吗?”她慢悠悠地走过去,心中几乎已经确认了。
“嗯。”陆昭并没有否认。
他只是觉得固尔勒太放肆了。
李舒宁勾了勾唇:“是听见他要娶我,你才生气的么?”
“嗯。”陆昭伸出手,轻轻环住她的腰,眸中流露出浓重的占有欲。
就凭那种货色,怎么配肖想他的公主。
李舒宁赞许的看着陆昭,忍不住状似无意地嘀咕道:“固尔勒那个混球,打他一顿都不为过,张口闭口,没一句别人喜欢听的。”
亏得陆昭那一下,让那家伙早早地闭了嘴,不然不知道他还要说出什么让人火冒三丈的话呢。
“嗯。”陆昭轻轻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将她的话记载了心里。
李舒宁却有点不高兴了。
——他怎么只会回一个“嗯”?
李舒宁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一愣,忽然凑了过去,盯着陆昭的眼睛,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低声道:
“陆昭,你这么会‘嗯’,要是能换个地方‘嗯’就好了。”
她语气暧昧的说出了这句虎狼之词,眼中竟真的有点期待。
陆昭微微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听懂了她是什么意思。
他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垂下了眼睑:“公主……不要这样。”
他这副神情,这糟糕的回答,倒像是欲拒还迎,半推半就似的。
李舒宁微微一愣,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些不该看的禁书,一时有些意动。
“不要哪样?”李舒宁故意问了一句,看着他耳根发红,觉得煞是可爱,很想用手摸一摸。
——事实上她也的确上手摸了,还摩挲了好几下,搞得他耳根红透,红得像是要滴血了似的。
陆昭抿了抿唇,心底对她的占有欲疯狂地侵扰着他的忍耐力,他唯有一遍又一遍的回想五年前她离开的背影,才能按耐下这疯狂的心动。
其实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很清楚,李舒宁对他并没有多么深刻的感情。
她只是不知由于什么原因,对他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并且格外重视他的性命。
可这远远不够。
“公主,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不止是这样。”陆昭低声说完这句话,李舒宁便兴致缺缺的收起了心思。
她当然知道陆昭想说什么,但她给不了他想要的回应。
李舒宁只是勾起了一抹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你总是想得太多,人生能有几个五年呢?你我都觉得快乐不就好了?反正都是在一起,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陆昭沉默不语,并不认同她的想法。
爱与不爱,是不一样的。
李舒宁看出他的意思,只是收起了嘴边的笑意。
不是她不爱,只是她似乎已经丧失了爱一个人的能力。
前世她死在最信任的人手里,她曾对那人真心相待,可她得到了什么样的结局呢?
——她死的时候,连尸身都被丢到了乱葬岗。因为她的怨气太大,以至于魂魄都无法安息。
即便她亲眼看见陆昭为她报仇,为她殉情,深深地爱着她的一切,她也没办法说服自己,立马对他敞开所有心扉,卸下所有防备。
看着她是这样的反应,陆昭的情绪不免低落了起来。
她只不过是玩玩而已,又怎么会给他任何的承诺呢。
次日,继续被禁足在公主府的李舒宁听闻固尔勒被人打了一顿。
“你们不知道,今天我为了打探第一手消息,还特地装模作样地偷偷跟我爹一块去看他,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孙子的脸肿的跟猪头一样!”
“我之前觉得,固尔勒虽然为人挺恶心的,但那张脸长得还算可以,平时戴个小金耳坠,有种又坏又蠢的好看,但今天我见了他之后,再也无法直视他那张脸了!”
王晚吟兴奋地磕着瓜子,边说边笑道。
柳依然也忍不住连连发笑:“听说他今天才刚醒了酒,刚走出驿站就被人拖到了小巷子里,套着麻袋打了一顿!”
李舒宁一边嗑瓜子,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对固尔勒动手的人,查出来了吗?”
“这哪能查得到嘛。”王晚吟的语气很是幸灾乐祸,“毕竟讨厌他的人那么多,猜也猜不出来是谁。”
李舒宁点点头:“库尔勒这是作恶太多,终于遭了报应。”
她好看的眼眸浮现星星点点的笑意。
看来……陆昭做的还是蛮干净的嘛。
“谁说不是呢,听说他不止有多处外伤,内里都被打的出了好多问题。”柳依然嘲笑道。
她们叽叽喳喳说笑着,赵文渊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
“来,大家吃水果吧。”
李舒宁看到他,笑意不着痕迹的收了几分:“你怎么进来了。”
赵文渊住的文园离她这边很远,这段时日,如果不是有事与他商议,他们基本上不会见面。
只是他偶尔会让下人送些茶点去她的书房,还会差人叫她吃饭,倒是让她逐渐习惯了府中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哎,得了这么一位贤惠能干的侍君你就偷着乐吧,怎么还对人家这副态度?”王晚吟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指责到。
柳依然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人家小两口的事,你就少说几句吧。”
“不碍事的,是我打扰你们了。”赵文渊垂下眼,神情有些落寞,“我只是听说你们聚在了一起,便想过来跟你们说说报社的事。”
李舒宁看向他:“报社怎么了?”
“今日固尔勒王爷找到咱们报社的人,要花重金撤下他被打的新闻,咱们要撤吗?”赵文渊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李舒宁的。
“不撤。”
三个女人异口同声地说完,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地笑了笑。
熬过起初那几个月之后,他们报社便开始逐步报道名门权贵的秘辛了。
一些权贵为保全颜面,便会花重金买下自己的丑闻,这让报社赚了不少钱,同时也在京城积累了一定的根基,毕竟谁家在动报社之前,都要好好思量思量,自己有没有把柄丑闻攥在报社手里。
“他有本事惹事,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柳依然眼神幽深地说道。
“就是,他犯浑的时候怎么就没觉得自己丢人?现在倒是觉得自己丢人了。”王晚吟轻哼一声,表示赞同。
李舒宁和她们想的一样,只是她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郑重地看向了赵文渊:“加大版面,着重宣传,顺便将他强抢民女的事情也写上去。”
两国邦交固然重要,但固尔勒强抢民女的事情,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个时候,刚好借着舆论,再将这件事提起来。
赵文渊勾了勾唇:
“我也是这样想的。”
夜间,李舒宁见到了陆昭。
“没想到你堂堂摄政王,也干得出套麻袋这样的事啊。”李舒宁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不喜欢?”陆昭有些忐忑的看着她,不明白她问这话的意思。
他以为,她今日说那番话,是对他的暗示。
“喜欢,喜欢的很。”
她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想起了自己曾对陆昭随口说过的那句话。
“固尔勒那个混球,打他一顿都不为过。”
她便知道是他,只因为她随口说的一句话,他就真的去打了。
——这是不是就算是“指哪打哪”?
听到她的回答,陆昭才放下了心。
李舒宁又好奇的问道:“王爷是让谁动的手?下手那样狠。”
陆昭微微蹙眉:“是我自己。”
她为什么会觉得是别人动的手?
李舒宁一时有些惊讶,陆昭这小身板,是怎么制服的固尔勒?那厮不是号称精通骑射吗,看上去还身强体壮的,怎么连陆昭都打不过呢。
看着她怀疑的眼神,陆昭抿了抿唇,明白了她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时之间,他的眼中有些许的沉闷。
他的确不会武功,并不是他一个人独自制服固尔勒的,但对固尔勒动手的,的确只有他自己。
李舒宁从他眼中便能读出他在想什么,于是笑着解释道:“你能够为我去打架,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她仰视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故作崇拜。
“……是青山将他制服的。”陆昭故意闷闷的提起这件事。
“可是制服他的命令是来自你呀。”李舒宁眨眨眼,哄着他说。
陆昭扣着她的腰,不再说些什么。
他想到他打固尔勒时的情形,眼眸中划过一抹阴暗。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其实他差一点就要了固尔勒的命。
只是在最后快要失去理智的时候,他想起了李舒宁。
他想起李舒宁对自己说过的,她真正想要的,她一直在追求的东西。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固尔勒死在大襄。
所以陆昭忍着想杀他的冲动,给他喂下了能吊着一口气的药丸,让他撑到了被人发现的时候。
不久,固尔勒被打的新闻和他之前的诸多丑闻都一同被登在了大襄日报上,看到他被打的消息,百姓几乎人人称快。
与此同时,人们再一次注意到了固尔勒以前强抢民女的事情,报社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那些民女的证词,上面还印着她们按下的手印,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揭示着固尔勒是个怎样的混球。
为此,他强抢民女的一系列事情重新被官府重视起来,又重新闹上了朝堂。
只是固尔勒仗着背后是国力强盛的苍北,对此事并不在意,甚至还扬言一定要带个大襄皇室女人回去,当他固尔勒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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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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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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