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有这样的念头了。”李舒宁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他这样不乖,就该好好惩罚他一下,让他长长记性才是。
这话说得冷冷淡淡,李舒宁手上扶着他的动作倒是稳稳当当,她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拉着他的手臂,细致的很。
“以后不会了。”
陆昭低声说道,乖顺的很。
他悄悄侧着眼看了一眼李舒宁,唇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被她“惩罚”的时候,她的每一次动作,都让他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在乎。
那是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幸福感,是他过去做梦都不敢想的。
他知道,她是因为在意他才这样做的。
李舒宁将他扶到床边坐下,不经意间看见他嘴角的笑,抬手便敲了敲他的额头。
“还笑。”
陆昭的唇角却是翘得更高了。
看他难得这么开心,李舒宁的心情也好了些。
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忽然好笑的看着他说道:
“陆小昭,你笑得真呆。”
他平常总是一本正经,这副傻乐的样倒还蛮少见的,莫名还有几分娇,让她忍不住想逗弄他。
没想到她这话一出口,陆昭便笑不出来了。
“公主觉得我呆,便去找旁人吧,你瞧着谁不呆,去找他便是。”他的神情淡淡,唇角也放了下来,显然是在负气。
要不然为何连“阿宁”都不叫了,直接换回了以前的称呼。
李舒宁轻笑一声,连忙亲了亲他的脸颊:
“我就喜欢呆的。”
陆昭冷眼瞪了她一眼:“那你就找个更呆的!”
李舒宁轻笑一声,眼含笑意地看着他:
“没了,就你最呆。”
陆昭气得脸色沉得厉害,抿着唇不再和她说话。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故意气他。
见到他真的生气了,李舒宁才按捺住了自己内心想故意逗他的欲望,好声好气的哄道:“不呆不呆,我们家陆昭可是堂堂摄政王,最最机灵了。”
她哪里是不知道他想听什么话,她只是见他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故意逗他玩罢了。
如今他这副会生气,会说气话的样子,不比以前阴郁又冷淡的模样可爱多了?
见到他的脸色缓和,她这才松了口气。
意识到自己竟这般在意他的心情,李舒宁忍不住觉得好笑。
她居然也有今天。
想她一介纨绔风流长公主,纵横情场这么多年,如今她的心情竟被一人之喜怒哀乐所左右。
她当真是栽在了陆昭这株回头草身上。
哄完了他,李舒宁抱着他的腰问道:“昭昭怎么忽然来了渝州?”
听到她又换了称呼,陆昭心中一阵悸动。
昭昭……
单单是这个称呼,都让他觉得自己离她更近了些,心头忍不住紧张起来。
——她总能轻而易举的勾动他的心弦。
他偏过头去,轻声道:“我想你想的紧,办妥了京城的事务之后便赶来了渝州。”
“京城那边……”
“我称病在府上,也找好了替身,阿宁不必担心。”他说罢,又有些低落的说道。“我在渝州待不了多久,最多只有三日。”
他们多日未曾相见,即便千里奔赴,也只能换来短短的三日而已。
李舒宁见他都安排妥当了,便不再多问,只是笑着靠在了他的身上。
“昭昭待我真好,京城的事务已经让你那么辛苦了,还要为了我千里奔赴……”
她还要说些什么,此时忽然有人敲响了门。
“公主回房了吗?”
是绿枝的声音。
李舒宁的卧房和后山温泉之间紧隔了一堵墙,门后便是联通着的,绿枝大概是听到了屋内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这才出声问的。
李舒宁此时才想起来,刚才绿枝急匆匆地找到了温泉去,好像是有什么事要通报。
于是她高声回道:“回了,你有什么事就在门口说吧。”
如今陆昭和她都只是随意套着她平日穿的外袍,实在不太方便见人。
绿枝便站在门口说道:“公主,贺巡贺大人有事找您,他已经在大厅等候您多时了。”
听到绿枝这样说,李舒宁微微一愣,忙从床上站起来去衣柜里找衣服穿。
她心中不禁在疑惑,这个贺巡不是在公主府上吃完饭才走了吗,怎么现在又来了?
她边穿衣服边想,贺巡是王铮的学生,而王铮对她的态度在她救下冯清之后有了很大的转变,李舒宁觉得他应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与自己说。
大概是刚才当着东厂杨富的面不方便,所以他后来才又折了回来。
陆昭看着她为了见别的男人如此着急,目光沉了又沉,脸色显然有些难看。
“想不到公主和贺大人还有如此深的交情。”
他的称呼又换了回去。
一听到贺巡在大厅等候多时,公主便忙不迭的从他身边离开,过去找衣服要去见他了。
陆昭忍不住又想到,那日王家办吟诗会的时候,公主和贺巡好像都去了吧。
他们在吟诗会上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听到陆昭阴阳怪气的语气,李舒宁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不是知道贺巡也是我老师的学生么?他找我想必是有正事相谈。”
这家伙怎么又把醋坛子给打翻了。
陆昭知道,但他还是忍不住泛酸。
他不想让任何人,任何事分走她对自己的注意力。
他就是想独占她的目光,独占她的一切。
李舒宁见他不说话,便以为是他想通了,于是便不再管他,只是快速穿好了衣服。
“乖乖在屋里等我,我马上就回来找你哦。”李舒宁最后亲了亲陆昭的脸颊,便匆匆出了门。
“公主……”绿枝见她是独自出来的,眼神有些好奇的往里面看了一眼,却被李舒宁一把拉走了。
“走吧,别让贺大人久等。”
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有点像……金屋藏娇?
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陆昭的存在。
想到清瘦俊秀的陆昭乖巧的坐在床边等她回去的模样,李舒宁不禁勾起了唇,心里满是期待。
被她拉着走的绿枝:?
公主怎么笑得一脸荡漾。
她们来到大厅的时候,贺巡已经去过了两次茅房,正在喝不知道第多少杯茶,而一旁的管家李尔笑眯眯的命人又给他上了一盘点心,并告诉他公主马上就来了。
见到李舒宁的时候,贺巡的内心终于泛起了久违的涟漪。
公主可算来了。
“臣见过公主。”贺巡起身,向李舒宁行礼。
李舒宁温和的对他说道:“抱歉,本宫刚才在忙,让贺大人久等了。”
柳依然扮作侍女站在一旁,看向李舒宁的眼神有几分奇怪。
她敏锐地注意到,李舒宁身上的衣服换过了。
“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一见到她,贺巡便想单刀直入主题。
李舒宁挑了挑眉,给了李尔一个眼神,周围的下人们便都在管家的示意下通通退了出去,包括李尔本人也离开了这里。
大厅只剩下了李舒宁和贺巡两个人时,贺巡才从袖中取出了什么东西。
“公主,这是晚吟托我交给您的。”他将手里的那封信递给了李舒宁。
李舒宁接过来的时候眉头忍不住一挑。
只因这虽然叫信,但压根没有信封,也没有什么保密措施,就只有孤零零的那一张纸折了两下。
还真是王晚吟的风格,她托人传这种信,即便贺巡路上偷偷打开看了也毫无痕迹吧。
于是她索性当着贺巡的面将那张纸打开了。
李舒宁快速的看着纸上写的内容,便听见贺巡说道:“老师也托我向您传话,他说公主所谋之事是为天下百姓,他同柳大人一样,都会站在公主的身后。”
他此话一出,李舒宁拿着纸的手都忍不住抖了抖。
“你确定这话是老师说的?”她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贺巡。
王铮不会被鬼上身了吧?
他过去明明天天和她对着干,笔杆子下骂人的话里有一半是骂她的,如今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还说和柳大人一样?
柳依然她爹站在她这边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公主。”贺巡忽然笑了。“你我同为老师的学生,应当对他有一定的了解,老师虽固执守旧,却最是心系天下了。”
“老师托我来到渝州后,先去冯大人家拜见冯大人,待确保冯大人的确为公主所救之后,便向公主表明他的态度。”
李舒宁听到这儿,心中忽然复杂了起来。
王铮过去最看不惯她的种种作为,如今却因为她救了冯清,就对她有如此之大的改观吗?
“公主不必怀疑老师的真心。”贺巡看着她的样子忽然笑了笑。“老师的确曾对公主颇有微词,但公主的确曾解救了江城百姓,后来还救下了冯大人,老师便深深记挂着公主的相救之恩……”hΤTpS://WWω.sndswx.com/
“再加上晚吟在老师的面前极力为公主劝说,老师便决定站在公主这一边。”
李舒宁愣了愣,神情有些复杂:“晚吟是怎么劝说她爹的?”
她比谁都清楚王铮有多顽固不化,能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王晚吟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吧?
贺巡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出了声:“具体细节我并不清楚,我只记得老师曾当着我的面说过,他家的逆女声称自己已是公主的同党,若是他不答应,她立马就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李舒宁:……
她脸上的表情更复杂了。
贺巡接着说道:“老师决定帮公主一把,所以在陛下挑选新的渝州刺史时举荐了我。”
若是来的是别人,李舒宁此时还要和林然商议该如何应对,毕竟如今明面上是林然暂管着渝州兵权,新的刺史来了当然要移交兵权。
他们只有两种解决办法,要么想法子对付这个新来的渝州刺史,要么直接起兵,和皇上撕破脸。
“我与老师,今后便都是公主的助力。”贺巡淡淡的笑着,认真的对李舒宁说道。
她忽然多了两个支持者,而且其中一个还是曾经对她破口大骂的老师。
李舒宁的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你难道不觉得我大逆不道么?女子谋权,古今可从未有过。”
贺巡只是轻笑了一声:“最初我的确这么觉得过,但当我了解公主的所作所为之后,便不再这么觉得了。”
“听晚吟说起我才知道,我那幺弟如今就读的书院便是由公主投资,以尹红楼尹掌柜的名义创办的。”
“每逢天灾,公主都毫不吝啬的慷慨解囊,还用自己在民间经商的钱财办了育婴堂和不少书院,公主看似荒唐风流,骄纵任性,却从不轻贱百姓性命,反而对百姓一片爱护之心。”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当初他家道中落,家里拿不出钱来供幺弟读书,原本是要他辍学的,整个京城唯有那一家书院同意他以工代钱,他的弟弟才将书继续念了下去。
公主的仁心直接的帮助过他的家人,所以他也愿意试着相信她。
李舒宁听着这字字句句,面上忽然有些发臊。
“你们这些文人过去都是指着本宫的鼻子骂的,如今忽然改成夸赞,本宫还有点不习惯呢……”
贺巡笑了笑:“若不是晚吟告诉我这些,我如今还对公主有着深深的误解。”
想起京城的王晚吟,李舒宁的唇角忍不住勾了勾。
这丫头……
她低下头,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那封“信”。
那信上洋洋洒洒的写着王晚吟想说的话,不止是对她,还有对柳依然的。
有她对报社近况的汇报,有对她们偷偷串通一气,抛下她奔赴渝州的强烈谴责,有对李舒宁不信任她,什么都不与她说的委屈和愤怒,还有她对她们俩的深切担心。
在那张纸的末尾,王晚吟得意又开心的写到——
“公主,你瞧,我也可以帮到你的。”
李舒宁的面上浮现笑意,在贺巡离府之后,她便立即给京城那边写了封回信。
她向她解释道,自己不是不信任她才什么都不跟她说的,只是她心性单纯,不适合扯进权谋,这种不留神便要掉脑袋的事情,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如今既然她已经知道了,并且主动决定站在她这一边,那么从今往后她们便不会再瞒着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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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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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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