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昭却是个脸皮薄的。
他的眼神略带嗔怪地看了她一会儿,李舒宁这才放过了他。
待听到那两人的声音逐渐靠近,她拉起自己的披风撑在墙上,将二人挡得严严实实的,幸而来人并没有往这边瞧,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
陆昭直勾勾地看着她,心跳如擂鼓。
他们仿佛置身于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时间就停留在此刻。hΤTpS://WWω.sndswx.com/
没过多久,外面那两个人便离开了。
等人走了之后,李舒宁好笑的看着尚未回神的他:“柳依然写的那些话本子里,没有男女主当野鸳鸯的情节吗?”
陆昭的耳根发红,大概是羞的,他只是移开了视线,含糊的低声道:“没有。”
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让她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
李舒宁忍不住轻笑一声。
原本她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还真的看了柳依然写的话本子。
准备出去的时候,李舒宁又问道:“还有力气吗,要不要再缓缓?”
“不用。”陆昭的耳根愈发的红了,低声道。
他还没有那么娇气。
李舒宁看着他害羞得有些不自在的样子,慢条斯理的拿出帕子开始擦手,边擦边说道:
“平日里你面色苍白,虽依旧难掩俊逸,却自带了一股疏离清冷之感,我还是更爱看你面色红润的样子,可惜今日你戴了面具,我看不到你的脸。”
陆昭的耳根红的像是要滴血了似的,他微微犹豫片刻,便想抬起手来摘掉自己的面具,却被李舒宁按下了手。
“戴着吧,虽然看不到,但方才听你叫出声,我也是一样的喜爱与欢愉。”
和他在一起久了,她愈发喜欢对着他说些虎狼之词,看着他露出的反应,她便觉得甚是有趣。
陆昭浑身僵直的站在那里,果然羞的有些不知所措。
“阿宁。”
他嗔怪的叫了她一声,小媳妇似的语气逗得李舒宁笑得更厉害了。
见他真的快要不高兴了,李舒宁才帮着他理了理衣衫,拉着他走了出去。
那一夜的月亮格外的圆,长街高楼,灯火通明。
多年之后,陆昭仍然记得那天的情形。
——在灯火阑珊处,摘星楼台上,他们曾在圆月之下旁若无人的拥吻。
上元节刚过,李舒宁便要启程了。
临行前,她在书房中将暗七叫了出来。
“公主有何吩咐?”
李舒宁抬眸看向她:“小七,你留在京城。”
暗七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公主为何要将属下留下来?渝州凶险,属下想随公主一同前往。”
“你留下。”李舒宁又说了一遍,“你留在小十三身边。”
小十三便是赵文渊。
暗七沉默片刻,仿佛忽然懂了公主的用意。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李舒宁,却见她的神色极为冷淡。
“他陷于情爱,好意气用事,你留在他身边,既是保护也是监督。若我不在的时候,他有任何出格之举……”李舒宁顿了顿,眼底是一片冷静。
“你便传信渝州,取而代之。”
怎么取而代之,二人都心知肚明。
李舒宁幼时便发现暗七天资聪颖,学什么东西都学的极快,在诸多贴身影卫中,她最看重对她的培养,李舒宁自己会的东西,暗七几乎都会个七八分,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她也是能顶上一顶的。
暗七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属下知道了。”
她虽念及影卫情谊,却始终是将公主放在第一位的。
李舒宁这才放下心来。
影卫身上都被种下了子蛊,只要她催动母蛊,他们便会毒发,这是历代影卫之主控制影卫的手段。
当初她放赵文渊回赵家时,亲手将赵文渊身上对应的母蛊交到了他自己手中。
并非她冷血,连曾经和自己过命的影卫都要怀疑,实在是事关大业,出不得任何差错。
出了府,李舒宁便看见丰永候一家人已在门口等着了,除了他们,李疏云竟也站在门口。
“皇上怎么亲自来了?”李舒宁有些意外的走了过去。
“皇姐这一走便是几月几年,朕来为皇姐送行。”他淡笑着说。
一旁的丰永候夫人赵沁看见这一幕,笑吟吟的在一旁说道:“公主与皇上真是姐弟情深。”
李舒宁轻轻抱了抱李疏云,仿佛真像那么回事。
松开之后,李舒宁又看向了一旁一言不发的赵文渊。
“文渊。”她叫了他一声,将身上的令牌解了下来,递到了他手中。“这掌事令牌你且拿着,我离开之后,公主府大大小小的事务便都交由你定夺。”
包括她在京城的所有产业。
赵文渊看着手中的令牌微微一愣,低低的“嗯”了一声。
“臣侍定不负公主期望。”他说。
李舒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仿佛对他的猜忌从未有过。
之后她便准备离开了。
丰永候夫妇上了马车,而小世子李敏却闹着要和李舒宁坐在一起,赵沁劝了几句也没有用。
“无碍,那就让他和我坐在一起吧。”李舒宁笑着拉着李敏上了自己的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李敏便开始叽叽喳喳的跟她说话。
“听说表姐是因为生病了要去渝州养病?表姐生的什么病?严重吗?爹娘只说你是去渝州休养的,其他的却并不和我多说。”李敏眼巴巴的看着她,神色担忧。
“去渝州散心罢了,不严重。”她笑着回道。
李敏放心下来,又问道:“渝州是表姐的封地,表姐之前一定去过渝州吧?我听闻渝州有不少好吃的,是真的吗?”
李舒宁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渝州的好吃的的确不少,等到了渝州,我带你去逛当地有名的酒楼。”
她去过渝州很多次,那里几乎大半的酒楼都在她的名下。
“好耶!表姐真好!”李敏兴奋地叫道。
马车缓缓驶远,不知行驶了多久,李敏靠在她的身边睡着了。
“公主,让小世子靠着我吧。”绿枝用气音小声说道。
李舒宁看了一眼熟睡的小孩,毫不介意的说道:“没事,让他就这样睡吧,免得将他吵醒。”
绿枝点了点头。
李舒宁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掀开帘子往后看了一眼。
原来他们此时刚出城门,京城的城门在他们身后越来越远。
看着熟悉的这座城,李舒宁的心头忽然浮上一抹复杂的情绪。
——也不知下次回来,该是怎样的情形了。
她微微叹息一声,放下帘子在马车里端坐好,不自觉抚上了自己手腕上的金镯子,仿佛这样能让她安心几分似的。
马车又行了一段路,便猛的停了下来,外面忽然传出乒铃乓啷的声音。
变故陡生。
“公主,有刺客!”绿枝悄悄掀开帘子一看,果然看见外面的侍从、影卫和一帮黑衣人打在了一起。
原本在闭目养神的李舒宁冷静的睁开眼,轻轻拍了拍被惊醒之后一脸惊恐的李敏。
“别怕,不会有事的。”她轻声安慰道。
“表姐,我爹娘他们……”
李舒宁拍了拍他的背,温声道:“放心,表姐的影卫可不是吃素的,你爹娘一定不会有事。”
影卫的能力她是信得过的。
从小到大,她经历过多少次刺杀?当年她垂帘听政之后,来杀她的刺客更是一波接着一波。
但她还是好好活到了现在。
“嗯!表姐,我信你。”李敏死死地抓着她的衣袖,小脸上满是紧张与不安,却并不哭闹。
胆子倒是不小。
李舒宁微微松了口气。
她可最怕小孩子哭闹了,幸好李敏懂事。
几人静静地坐在车里等着,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声响渐渐平息了下来,绿枝才敢再次掀开帘子往外看。
“公主,刺客已被尽数歼灭。”
长安在一旁回复,李敏和绿枝紧绷的身体才骤然放松了下来。
李舒宁“嗯”了一声,便打算下马车查看情况,李敏跟着也要下去,却被李舒宁拦了下来。
“你跟着绿枝姐姐好好待在马车上,好不好?”李舒宁认真的看着他,同时给绿枝使了个眼色。
小孩子还是不要见那些血腥的场面了。
绿枝心领神会的将李敏拉住,哄着他待在马车上,李舒宁这才放心的下了马车。
她一下马车,赵沁便急匆匆的问道:“敏儿可有大碍?公主可有大碍?”
“我们都没事。”李舒宁安抚地拉住了赵沁的手。“这场景血腥,我便没让他下来。”
赵沁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旁的丰永候李策皱着眉头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刺客,声音发冷:“到底是谁,竟对我们下此狠手,胆敢谋杀皇亲国戚,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此时长安忽然捧着一块带血的令牌走到了李舒宁身边。
“公主请看。”
李舒宁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盯着那令牌看了一会儿,她还未说什么,一旁的李策便冷哼了一声。
那是苍北皇宫的令牌。
“咱们刚出皇城,苍北便派了刺客前来刺杀,我必要将此事上报皇上!”李策一副极为生气的样子,却见李舒宁若有所思,并不恼怒。
“公主是有什么别的想法?”他眸色深沉的看了一眼她,有些奇怪的问。
李舒宁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只是走到了某个刺客的尸体旁蹲了下来,垫着帕子扯开了那刺客胸口的衣服。
只见刺客的胸口上刺着一个小小的纹样,看起来像是一朵海棠花。
“这是……”李策看着那海棠刺青,眉头皱在了一起。
起身之后,李舒宁吩咐道:“去看看其他人……”她话说到一半,忽然看向了一旁站着的暗十七。
“受伤了?”她盯着他胳膊上正往外冒血的暗红皱起了眉。
“公主,小伤,不碍事的。”暗十七笑嘻嘻的说道,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李舒宁只是给长安使了个眼色,长安便从取来伤药,将他带到一边处理伤口。
而后,李舒宁才继续吩咐其他人:“去看看这些人身上有没有这样的图案。”
她的侍从和影卫纷纷逐个查看,果然发现这些刺客的胸口处都有一朵小小的海棠花。
“公主,都有。”
“这海棠刺青是何意思?”李策疑惑的问道。
李舒宁只是微微一愣,摇了摇头。
“我只是听闻有些奴隶或者死士身上会带有主人家的标识,并不知道这海棠刺青出自哪家。”她说完这番话,又看向了丰永候。“皇叔还是上报给皇上吧,我们刚一出城便遇刺,说明皇城中已经混入了奸细,城内还需严加排查一番。”
李策点了点头,只是看着她上马车的背影,他的目光逐渐幽深了几分。
他刚才是在做戏。
而她显然也没说实话。
刚才那些刺客大都冲着她的马车,显然是冲着她来的,他只是不想多事,才顺着那块令牌推定是苍北那边派来的人。
而方才她的神情,分明就是知道这海棠刺青出自哪里。
“表姐,这些刺客是谁派来的?”李敏好奇的问道。
李舒宁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表姐也不知道,或许是苍北那边派来的。”
她用的是李策刚才的说辞,但其实她知道这海棠刺青出自哪家。
前世她被关在梁家的地牢里,那些看押她的人身上都带有海棠刺青。
她设法逃跑时曾拼尽全力弄死了其中的一个,打斗过程中不小心看见的。
这些刺客都是出自梁家。
只是她没想到,梁毅才去了姜国多久,便已经准备报复她了吗?
李舒宁低低的轻笑了一声。
大概是他知道了她要去渝州的消息,怕她到了影卫的大本营更加难以动手,才想在半路就将她置于死地。
此举……未免也太急切了。
真当她是去渝州游玩散心的不成?
此去渝州,李舒宁为了确保自己在路上的安全,特地调动了京城影卫的精锐护送,原本是为了防范天子的疑心,却没想到防住了梁毅的暗害。
看来渝州此行,的确是凶险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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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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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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