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注意到，周筠婷表情的变化，顺着她目光，转身向后方看去。
夕阳西下，落日晚霞，笼罩着大地，好像给这个世界，加了一个暗红色的滤镜。
上班族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小区。爷爷奶奶牵着孙辈的手，躲避路上疯跑的学生们。叔叔阿姨成群结队，绕着小区快走。隐约听到，远处广场舞动感的音乐。烤肉串的香气，混合焦炭的气味，在小区内飘荡。
霍言转过身问周筠婷。“你看什么呢？眼睛都直了，帅哥？”
“滚……”她瞪了他一眼。“扒你的蒜吧。”
她本来可以告诉霍言，陈美轩领着一个小女孩，过来吃烤串看到我们，她领着孩子，急匆匆逃命似的走了。
她为什么要走？小女孩和她什么关系？她问心无愧，没必要转身就走，甚至可以过来，打个招呼坐在一起。唯一的解释，她刻意隐瞒问心有愧。
周筠婷猜测，陈美轩不是已婚，就是离异带小孩。无论什么结论，霍言得知真相后，大概率会和她分道扬镳。
周筠婷不想做告密的小人，尽管提醒霍言小心上当，不算小人。她不屑这么做，告密太龌蹉，不符合自己的做事原则。
霍言虽然木讷，但不是傻子。早晚会发现端倪，我何必多此一举。
胖嫂送来烤好的肉串，放在套了塑料袋的铁盘子上，两个人开启胡吃海塞模式。不一会，就撸了一堆竹签子。
“我看了作家合同，我和芒果小说，五五开平分500万。250万税后的大概160万左右。我挺满意，钱多钱少不重要。你别笑，我掌握了打鱼的技术，不怕以后没有鱼翅。”
周筠婷默默点头。“你这么想，就对了。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会自我膨胀，没必要太执着，只看重眼前的利益。”
霍言若有所思。“自我膨胀，就是利息呗？”
“小了，你格局小了。”她咽下口中的板筋。“你有10万，一年时间再赚10万，百分之百利润很难实现。你有100万，一年时间赚10万，百分之十的利润，很容易实现，甚至能赚的更多。财富越多机会越多，赚钱就越容易。”
“这就是我们老百姓说的，有钱的更有钱，没钱的更没钱。”
“你可以这么理解。版权费打算什么花？买房子置地娶老婆？”
“你不是我老婆吗？我还娶……”
他想说还娶谁，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对劲儿，两个人同时尴尬。
霍言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们没离婚，不能骗人家姑娘，我是单身。等咱俩离婚之后，再考虑婚姻大事。”
周筠婷保持默契没有追问，心里莫名其妙的踏实。
“周姐，你开车慢点。”他嘱咐道：“今天，我看你在小区里飙车，吓得腿都软了。咱慢点行吗？不着急。”
“我着急，非常着急。你在花池子里昏睡不醒，我不风驰电掣赶回来，万一你猝死怎么办？”
“我担心你安全，你总提我昏睡不醒。我……”霍言欲言又止。
如果我中午勇敢一点，提枪上阵直接拿下陈美轩，就不会沦落到睡花池子，让她反复嘲笑。
“我一片好意，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你爱听不听。”
“哼……我不开车，你说我外面有人了，男朋友接我上下班。我开车，你又说我飙车。你到底想怎样？”
“你菜单给我。”
周筠婷一脸茫然，递给他菜单。
霍言气呼呼拿过菜单。“周姐，来一份驴肝肺吧？我的好心，让你当成驴肝肺了。”
“啪”她忍俊不禁，抓起餐巾纸摔在他身上。意识到自己太过分了。
“好啦，我听你的，开车速度保持60公里。”
霍言学着她的样子，故意瞪了她一眼。没接茬低头继续撸串。
倔脾气又来了。周筠婷很无奈。我是幼儿园阿姨吗？还得哄着你？
“霍哥，我建议你注册个人工作室，以工作室名义和芒果小说合作。这样可以合理避税，保证你的收入，不会因为缴税大幅缩水。”
霍言倔脾气烟消云散，一副虚心好学的样子。
“网络大神，都有自己的工作室。我以为成立工作室，是为了开发网文周边产品，没想到是为了避税。”
“合理避税是成立工作室的好处之一。”她说：“一会回家，我把资料发给你。”
“这就对了嘛，互相帮助。”他傻呵呵地笑着。“总提我睡花池子，有意思吗？”
她厉声说道：“行了，我不提，你自己提。没完了？”
霍言秒怂，递给她一个串儿。“周姐，来个大腰子。”
“滚……”她用签字拨开大腰子。“忘了问你，今天午餐，你和陈美轩……怎么样？”
“挺好的，宾主相谈甚欢。”
他想起雪白的大腿，颤颤巍巍的胸脯。清了清嗓子，将画面清除大脑。
“她点了丰盛的外卖，湖南菜特别辣。”
“就吃饭了？”她眨眨眼。“没发生……可歌可泣的事情？”
霍言知道她想说什么。“大姐，我们吃午饭，不是上战场。可歌可泣？我还悲喜交加呢。”
“喜从何来？悲从何来？”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吵闹闹撸完串儿。
皎洁的月光下，两个长长的身影，肩并肩漫步回家。
周筠婷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睡不着。搂着昏睡的小咪，或者是咪兔想心事。
明晚，我和王川听音乐会。还去吗？找个借口推辞了？为什么不去？难道和霍言去秦大伟家吃饭？他让我跟他一起去，这是见家长的意思吗？
我想多了。即便他和陈美轩成不了，也轮不到我。不，是我看不上他。我们各方面都不合适，他倔脾气太幼稚了。王川才是男友最佳人选。
霍言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有雪白大腿的影子。辗转反侧睡不着，打开笔记本电脑，修改《山神的呼唤》，《护林员》已经修改完了，名字改成《护林员的断颈》，这几天评论一路飙升，日收一再创新高。
明天就去芒果小说了。有了这笔版权费，我可以专心写小说，不用再为生存担忧了。总算出头了。周姐，我会越来越好，你别着急，好日子在后面呢。诶，我想什么呢？我为了我自己，不是为她写作。
唉，烦死了。
翌日，下午2点。明日科技公司会议室座无虚席。
一位女编辑，领着霍言走进会议室。
她向众人隆重介绍。“这位是《助攻》的作者，山野村夫。大家欢迎大神光临。”
霍言手心出汗口干舌燥，向笑脸相迎的陌生人频频点头。
他无意中看到墙上，悬挂的红色横幅，寥寥数字重如千金。
他耳朵嗡的一声，眼冒金星差点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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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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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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