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摘花冠时,我瞧见不远处的情形方敢确定,从前,我是不知道她心思的。”
林疏桐抱膝歪头望着他,万分怨念:“从前就是这样,谁都喜欢你,数也数不过来……”
“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喜欢,”谢照乘提衣在他身边坐下,抬眸远眺,轻声道:“你瞧见的那些,都是有原因的。”
林疏桐疑惑:“怎么说?”
难不成谢照乘还真有什么白月光光环?
谢照乘一牵唇角,道:“我不是同你说过么?明家人命理与天道本就相合,我承九州意志降生,更在此基础上进一步。”
“他们喜欢的,并非是我,而是我所代表的九州。”
林疏桐眼皮一跳,下意识就喃喃道:“那不就是所谓的世界之子?这么离谱的吗?”
“你以为月天子的天子意味着什么?”谢照乘垂下眼帘,林疏桐揣着诡异的心情接过话头:“天之子?”
好家伙……
这特么比白月光光环还强。
那景瑜和风吟晚的主角光环是何等之强?能将谢照乘这世界之子的设定都给挤下去……
谢照乘并不打算在这话题上多做纠缠,抬袖取下头上的花冠,左右瞧了瞧:“这花冠哪里来的?”
“你离开不到盏茶工夫,动手编也是来不及的吧?”
少年的眼神微微一暗。
“阿照不会真以为姑娘们的花冠都是自己编的吧?”林疏桐戳了戳冠上的花朵:“自然是有地方卖的。”
“远远瞧见桑榆有送花冠的意思,我就随手拿了个救你去了,都没来得及挑。”
谢照乘懒懒一挑眉:“什么叫做救我来了,我又不是没长嘴,不能自己说清楚。”
“那以后,”林疏桐顿了顿,缓缓收回视线,看着足边的枯草:“可要注意和桑榆姑娘距离适当,别钓着人家,叫人家伤心。”
谢照乘白他一眼:“用得着你说?”
草叶摇上几摇,林疏桐忽地想起前些时日的梦来,梦里小时候的自己似乎管谢照乘叫媳妇,还千里迢迢跑去瞧他。
他不由生出些好奇,开口问道:“阿照小时候……有没有同人订过亲?”
就这么一句,林疏桐已经脑补出了场大戏,比如什么两家指腹为婚,然而两个都是男孩,就此作罢,哪知日后相遇依然喜欢上了……
谢照乘嘴角一抽,忍不住曲指一敲林疏桐的脑壳:“想什么呢?且不论我订亲就是祸害人,只说谁能保证会是两情相悦?”
“多半都是退掉,有订的必要?”
林疏桐干巴巴哦了声,视线仍停在谢照乘身上,见他似乎没有要将花冠戴回去的意思,便开口道:“花冠,还是戴着吧……”
谢照乘瞥了眼手里的花冠,满缀着粉紫花朵,立时露出嫌弃之色,甩手就丢到林疏桐脑袋上。
“要戴你戴,我不要。”
林疏桐拿下花冠,还没动作,谢照乘就已经挪后几尺,眯起眼睛盯着他,浑身都写着抗拒。
“戴着会省许多麻烦的,”林疏桐晃了晃花冠,轻声道:“有一个花冠,就没地方再放了。”
旁人瞧见,便不会动心思。
谢照乘微微蹙眉,歪头想了想,勉强接受下来,由着林疏桐给他戴上花冠。
稍稍整理后,林疏桐还戳了戳小花:“还挺好看的。”
谢照乘撇撇嘴,而后开口道:“他们说那边似乎有铁花火雨的表演,你要不要去看?”
“铁花火雨?那是什么?”林疏桐侧目,不大明白谢照乘所指为何,谢照乘想了想,道:“同烟火差不多吧。”
同烟火差不多…铁花火雨……
难道是打铁花?
林疏桐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打铁花他也只是在视频里扫过两眼,还没亲眼看见过。
语罢,林疏桐就站起身来,就在他起身时,谢照乘说了什么话,林疏桐没听清楚,只隐约听见了考虑两字。
“阿照说什么了吗?”林疏桐低头,看见谢照乘微微发红的双颊,登时一怔。
谢照乘抿了抿唇,别开脸,声音小到林疏桐都快听不清楚:“有些事情,我会好好想想的,你等一等。”
林疏桐凝滞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展颜笑开:“谢公子惯会装聋作哑,我还以为只这句话都要再等上不少时间呢!”
谢照乘抬首狠狠瞪他一眼,哼了声,拍了拍衣袖起身便走。
“哎!你别走那么快啊!”林疏桐赶紧跟上,谢照乘虽没回头,却还是放慢了脚步。
再回到原处,比方才还要热闹上许多,正中不知何时搭出了个两丈高的高台,台下远远围着乌泱泱的人群。
台上烧有一炉通红的铁水,两个大汉于冷风中打着赤膊立在炉后,一人执勺,一人持杆,正面带笑容说话。
没走几步,林疏桐与谢照乘就撞见了桑榆桑枳两姐弟,桑榆神情不大自然,眼圈有些发红,似乎是哭过。
谢照乘望见她,并没说什么,只是轻轻颔首,便抬头去瞧高台。
林疏桐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梭巡,不经意看到人群外围摆着个卖糖人的小摊,便偏头与谢照乘说话:“阿照要不要吃糖人?”
谢照乘轻轻嗯了声,林疏桐就转身挤进人群里。
小桑枳抬眼瞧了瞧自己的姐姐,又看了看谢照乘,扁扁小嘴,闷闷低下脑袋,有些没精打采的。
最终还是谢照乘先开了口:“对不起。”
桑榆摇摇头,没说话。
反倒是桑枳偷瞧了眼桑榆,小手不住搓着自己的衣角,好半天才鼓起勇气:“虽然姐姐没成功,但我也尽力了,那五钱银子……能不能给我呀?”
谢照乘闻言,哭笑不得。
哪怕谢照乘早有这俩姐弟联合在一起的心理准备,也没想到桑枳是因为五钱银子把他卖了的。
“没有,不给。”桑榆仰起头,无情拒绝了弟弟,桑枳可怜巴巴的望着桑榆,也没能得到其他答案,甚是心塞的往谢照乘腿边一靠。
谢照乘笑着叹气。
桑榆开朗了些,指着自家弟弟同谢照乘抱怨:“你画的那只蝴蝶纸鸢,这小子要了我三钱银子。”
“你这小家伙,倒有奸商的资质。”谢照乘轻轻敲了敲桑枳的脑袋,桑枳嘿嘿一笑。
“好了,不就是被拒绝一次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桑榆一扫难过,重整旗鼓:“我去买些糕点回来吃,君上和小枳有没有想要的?”
谢照乘摇摇头,桑枳则报出一长串名号,引得桑榆直接弹了他一个脑瓜蹦儿。
等她走开,桑枳戳了戳谢照乘:“林哥哥他奇奇怪怪的。”
“怎么说?”谢照乘眉峰一动,便听得小桑枳嘀嘀咕咕道:“我跟他说话时一直瞧着你们那边,还心不在焉的。”
“没人招他惹他,脸就黑了,拎着个花冠就往你们那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打架去的呢!”
“买花冠时直接丢了锭银子,到现在摊主还在四处寻人想还钱,这钱给我多好啊……”
谢照乘不由莞尔。
桑枳左手握拳,锤在右掌上,突发奇想:“诶,他是不是喜欢我姐姐啊?”
话音未落,正主就拿着许多糖人回来了,从中抽出个递给谢照乘,煞有介事道:“你瞧这个捏的像不像你?”
谢照乘看了看手里的糖人,模样没几分相似,但瞧这衣着,倒确然是他。
他悠悠道:“该捏个你的。”
林疏桐一愣,不知道谢照乘什么意思,直到谢照乘说明:“这样我就可以一口咬掉你的脑袋,而不是自己的脑袋。”
林疏桐哑然失笑。
“小猴子!小猴子!”桑枳张了张小手,林疏桐立刻将自己特意挑给他的小糖人递给他。
没等他说话,万点火星映亮半边天,拖着绚烂的尾光落下,一时间林疏桐都瞧不见旁的颜色,眼中只剩一片灿金。
林疏桐直起腰,顺着火光望向高台,赤膊大汉舀起一勺铁水抛向夜空,同伴随即挥杆,将铁水击散开来,溅出万点火星。
如银河倾倒,滚落漫天星子。
林疏桐不自觉回眸去瞧谢照乘,那少年正仰首望着飞落的火星,毫不留情的将糖人送进嘴里,一口咬掉了自己的脑袋。
他未曾笑,却能瞧出心情颇佳。
林疏桐刚掀唇,脑海中就浮现出谢照乘幼时的模样,与眼前的面容缓缓重合在一起。
死寂的越发死寂,鲜活的越发鲜活。
谢照乘吃掉整只糖人时,最后一勺铁水也落了幕,他转眸瞧向林疏桐,无奈道:“你到底是来看铁花的,还是来看我的?”
林疏桐这才回神,他轻咳两下,压低了声音:“都好看,所以都想看。”
“看了这许多天,你也不觉得厌。”谢照乘啧了声。
他刚想回话,脚下的土地忽地一晃,桑枳毫无防备,踉跄一步摔倒在地。
林疏桐赶紧将他扶起来,却见谢照乘捂着心口,额角青筋暴起,身形也有些不稳,忙道:“阿照!”
谢照乘按着他的手臂,豆大的汗珠滚落:“有妖气!很重的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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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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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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