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烦。”谢照乘嘟囔着,不情不愿在他身边坐下。

  林疏桐心情颇佳:“那我少说两句,现下想回去吗?”

  少年摇摇头。

  林疏桐笑道:“也对,今夜的月色很美,是不是?”

  谢照乘抬首去望空中的圆月,懒懒嗯了声,极自然的身躯一歪,靠住林疏桐,将重量全压将过去。

  林疏桐伸手擦了擦他颊边的酡红,不见消退,反倒却堆积得更浓烈。

  恍惚间他又想起些什么,低声去嘱咐谢照乘:“日后谁近你身都记得直接揍,别平白叫人占了便宜去。”

  谢照乘眼帘半垂,完全没听见,林疏桐不舍得去摇他,也就由着他神游天外。

  过了盏茶工夫,谢照乘忽地睁圆星目,林疏桐瞧着,竟有几分天真在其中:“想回去了么?”

  谢照乘歪头回望他,直看得林疏桐心软成一片。

  “你有听过我弹琴么?”

  林疏桐袖下的手动了动,小心思最后还是被压住:“没有,师兄想弹琴?这里可没有琴,要不要回闻雀轩弹?”

  谢照乘任性回绝:“不是这儿,我便不想弹了。”

  林疏桐从善如流:“好,师兄想弹便弹。”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也不是非要有琴的。”谢照乘偏头望见林疏桐满脸疑惑,笑得极欢:“世上大道三千,越氏家主便是以心入道,察己心,辨他意,俯视万物。”

  “无琴,指下便是心弦。”

  林疏桐不自觉低头,谢照乘抬袖,右手凌虚投弹琴弦,左手似在按弦取音。

  “铮——”

  林疏桐一滞。

  谢照乘指下,似乎是他的心,捻挑抹拨,无数只水鸟自他心湖掠过,青爪划开道道波纹,一石激起千层浪,翻滚不息。

  他下意识去瞧谢照乘,眉间远山含黛,眼底春水凝翠。

  再不会有这样随意就叫他丢神的面容了。

  一曲终了,林疏桐仍久久不能回神。

  不必再问少年是否要回去了,谢照乘已揪着他衣襟沉沉睡过去。

  林疏桐转身背过谢照乘,带着人往山下行去。

  动心吗?

  确然是动心的,却不至于说多深,好感恰如其分。

  好家伙,自己都被白月光光环影响了,林疏桐稍稍偏头,瞥见肩上少年的一缕发柳。

  且看且行吧!

  若真到心牵情系的地步,纵使对手有主角光环,他也是要伸手去争一争的。

  “又宿醉,不将自个身体当回事……”

  林疏桐踏着晓光入卧房时,酒醉的谢照乘被燕归兮抓了个现形,正怏怏伏在榻边,听着燕归兮的数落。

  他敲过门后躬身行礼:“师尊晨安,师兄晨安。”

  燕归兮轻轻颔首,拧头又训起谢照乘来。

  谢照乘一脸生无可恋,同林疏桐视线交汇时,无辜地眨了眨眼。

  林疏桐莞尔,拉开衣柜,随手拿了件烫金圆领袍递给谢照乘,那小祖宗还不大乐意,摇摇脑袋。

  他收回圆领袍,又挑了件,谢照乘这才打着哈欠去披外衫。

  燕归兮分外无语,良久才冒出句:“疏桐你未免太惯着他了些…”

  谢照乘也掀唇得意笑开,剑眉略一上挑,瞧着属实有些欠揍。

  当然燕归兮也没纵着他,曲指一弹他额头:“你啊…”

  “所以归兮究竟是来做什么的?总不至于专门为盯着我吧?”谢照乘将乌发自衣领中抽出。

  燕归兮于桌边坐下:“寻疏桐的,终归他总是要来你这儿的,也就顺带查查岗。”

  合着谢大小姐还是遭了他的殃,不过也是谢照乘活该。

  林疏桐毫无愧疚。

  谁让某人管不住自己的?

  “师尊是有何事?”林疏桐也在案边落座,抬眼去望燕归兮。

  燕归兮自斟一杯茶:“昨日有关书院大比的事宜已然落定,后日开始擂台赛,至于疏桐那百万点数,在夫子极力争取下,减半。”

  有这百万点数也没用,又搞不过风吟晚,多少他都不如何在意。

  只是他能表现的空间不大,也不知道师尊是个什么想法,最好…最好擂台赛他能拿个好名次。

  林疏桐歪头瞧着谢照乘,轻轻叹气。

  谢照乘被他看得一头雾水,燕归兮还在一旁笑而不语。

  谢照乘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莫名其妙。

  “白盈袖重伤,道轩最大的对手被去掉,阿照想要的东西算是十拿九稳了。”

  燕归兮一牵唇角,侧过脸:“若是你可登台,还有别人什么事?”

  谢照乘系好发带:“那不是伤着嘛!”

  十拿九稳……

  没有风吟晚倒好说,但是有风吟晚,还说个啥?

  林疏桐问道:“说起来,师兄是想要什么呢?”

  “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青莲剑气。”谢照乘漫不经心,却险些将林疏桐惊得当场站起。

  青莲剑气……

  青莲剑仙连战歌两千年前问鼎九州,坐化时剑气四溢,化作百余朵青莲,分落各处,藏有无上剑道感悟与举世无双的净化奥义。

  多年间,各地遗留的青莲剑气早被搜刮一空。

  唯有灵道,还存有十朵青莲剑气。

  但是…原作中风吟晚一入灵道,便遇一沼泽,那十朵青莲剑气直接融进骨血。

  这是属于风吟晚的机缘。

  那谢照乘……

  要怎么办?

  林疏桐呼吸微乱:“很重要么?于师兄来说。”

  谢照乘还未说话,燕归兮便果断回话:“非常重要,殿下说,青莲剑气务必得到手,不是为了这个,殿下是不会许阿照来学宫的。”

  纪道轩敌不过风吟晚啊!

  林疏桐指尖隐隐发凉。

  谢照乘带笑瞧他:“怎么?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莫不是怕了擂台赛?”

  怎么会…

  林疏桐摇摇头,神思几分恍惚。

  这两位,果然是宿敌啊…

  谢照乘想要的东西,最后都是到了风吟晚手里,青莲剑气也好,景瑜也好,都是如此。

  “还不看经书,发什么愣!”小松拨弄着炭火上的烤鸭,见林疏桐又在开小差,小胡须抖了抖。

  林疏桐被拉回心神,忙低头再看两眼剑经。

  但到底是放心不下。

  他合上书,有些烦躁道:“小松你知道青莲剑气吗?”

  “这不是废话?谢照乘不就是为了这个来的么?”小松翻了个白眼,偷偷伸出爪子划了块小小的烤鸭皮塞进嘴里。

  林疏桐皱眉:“要什么不好,偏偏是青莲剑气……”

  但凡是个别的玩意,都能和风吟晚说说,拿天材地宝同他换,偏偏是不管不顾就往他那冲的青莲剑气。

  完全不可控。

  “本来就是我们公子的东西,为什么不能是青莲剑气?”

  小松盯着果炭烤鸭,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那可是连战歌特意……”

  小松立刻反应过来:“呸!跟你说了也是白说。”

  本来就是谢照乘的?

  连战歌特意…

  特意留给谢照乘的吗?

  连战歌是两千年前的人啊!怎么会给谢照乘留东西?如果是真的,那谢照乘究竟是什么来历?

  还有,为什么青莲剑气最终落到风吟晚手里了?

  一连串问号绕着林疏桐飞。

  他此时深恨自己没有将《枕上秋》看完,若是看完了,也不至于这么摸不着头脑,还要费心猜来猜去。

  “小松,师兄他几岁?”林疏桐放弃思考。

  小松鼓着腮帮子:“旁的我不能多说,但我们公子,他确实是十七岁。”

  “小松~”

  恶魔在身后低语,小松与林疏桐俱是背脊一凉,尤其是小松。

  下一秒,小松就被捏住了命运的后颈,被迫腾空。

  “我说了吧?”谢照乘和善微笑,凉凉道:“不许你偷吃的,你现下在干嘛?”

  林疏桐朝旁边挪了挪。

  小松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鼓着的腮帮子一下就平了:“谢照乘…啊不是,公子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

  意料之中,小松被拖走了。

  希望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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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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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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