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吟晚余光一直注意着,他一睁开眼就发觉了,急急问道:“师兄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景瑜轻轻摇头,视线一转便瞧见了谢照乘,嘴唇翳动两下,似乎是想起身,但目光旋即触及到风吟晚满是担忧的面容,又垂落眼帘,默不作声。
林疏桐将他神情变化尽数收入眼底,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头。
“既然女王已经醒了,势必会想方设法拆解这古阵。”
谢照乘抬眸:“谈杯,总之先去瞧瞧你那群师兄弟吧,等到汇合再商量后续。”
谈杯连连称是。
“风师弟能带着他走么?”谢照乘偏头看向风吟晚。
风吟晚点点头,小心翼翼扶起景瑜,见景瑜身形有些不稳,便提议自己去背着他走。
哪怕景瑜不大情愿,碍着伤势,不能拖大家后腿,也只得同意。
衍天宗的人陷落得并不远,他们还没走满半刻钟,便找到了衍天宗的人,正如谈杯所说的,并没有性命之忧,而是被困在死阵之中,难以脱身。
这法阵只可从外破开,陷阵之人毫无办法,堪称死阵,他们这才传讯与谈杯,要谈杯来救人。
“谈师弟你可算是来了!”
几人纷纷松口气,而后就是强烈的愤慨,其中一位率先抱怨道:“王珑青这人真的离谱!”
“我们方才寻到不知何人的一卷手记,上面写着青庐藏宝早被王珑青挥霍一空,他还放假消息引我们前来!”
谢照乘与谈杯在死阵外描摹下阵图,盘坐下仔细研究这阵法。
另一人接过话头,愤愤不已:“还设了那许多关卡来为难我等,只一个白堕楼就要人生生灌五斤酒……”
风吟晚刚刚将景瑜放下,喂了他些灵泉,闻言一皱眉:“道友的意思是,青庐没有宝物了?”
“那可不!”
首先说话的人摸出只刻成麒麟模样的青玉镇纸来:“我们确定这就是王珑青的埋骨地,再看过那手记后,还特意取出这青玉麒麟探查,一无所获。”
“这是我宗祖师所留的麒麟镇,有寻宝探珍之用,”谈杯解释道:“既然连麒麟镇都找不到什么,基本就是没有宝物在此了。”
他说这话时,下意识看向正在摸索如何破开阵法的谢照乘,林疏桐听罢也侧过脸,谢照乘仍面不改色。
风吟晚也同景瑜交换眼神,后者轻轻摇头,低声说了句什么。
“不过也不奇怪。”
忽地有人插了一句:“当年王家人做得也确实过分,王珑青怕是仍在介怀,才设局故意坑我们。”
林疏桐暗暗叹息。
说起王珑青这人,一生倒也坎坷。
王珑青是同他一般的半妖血脉,父亲当初被情爱冲昏了头脑,没识清对方的真面目,就背叛家族同妖族姑娘私奔了。
而那妖族姑娘不过是想要王家的一样藏宝,摸清楚信息后,便潜入王家盗走藏宝回了妖界,丢下王珑青与王父。
王父追悔莫及,返回家族自请幽禁,更苦的是王珑青,多数族人都看不惯他的半妖血脉,哪怕有一二族老护着,也受了许多磋磨。
然后他遇见了个姑娘,灵族最后一只幽游鹤。
是王珑青的心上人,也可算做他的师父,他并不被允许修习道法,那无出其右的幻术便是这位幽游鹤姑娘教的。
没等王珑青弱冠,幽游鹤就不见了踪影,终其一生,王珑青也没再见过她。
但他依旧挂念了一生。
弱冠后,王珑青脱离家族,四下搜寻各种奇珍异宝,原因无他,那姑娘是个贪财的姑娘,他盼着下次见面时,能叫她高兴。
及至大限,他将青庐移到湮梦府上,毁坏毕生收集的宝物,用于镇压夺梦袍,想尽办法要灭了夺梦袍一族,缘由也是她。
灵族仅存一只幽游鹤,是因为族群被夺梦袍所灭。
林疏桐的目光不自觉落在谢照乘身上,抿了抿嘴唇,或许如萧绎说的,他真的该找个时机同谢照乘讲清楚了。
“不行,我瞧不出什么名堂。”谈杯垮下脸,仰天长叹。
谢照乘的指尖点了点阵图一角,出声道:“这里似乎有些不对,每每推演都会在此处卡住。”
谈杯探头过来瞧了瞧,连连点头:“我也是!”
靠着石壁修养的景瑜深吸口气,借着风吟晚的手臂起身,缓步挪到谢照乘旁边,垂目去看他画的那张阵图。
试着推演两次后,他开口道:“不如我来试试,瞧瞧能不能修改下这阵法,叫衍天宗的道友出来。”
“你可以修改这阵法?”谈杯歪了歪脑袋,目中现出些惊奇来:“怎么来一趟青庐,碰的尽是些厉害人物?”
怎么说,你遇见的都是主角群,势必都是有两把刷子的人。
林疏桐腹诽道。
景瑜轻轻颔首,一旁的风吟晚关切道:“可师兄的伤……”
他摇摇头,在谢照乘身边盘膝坐下,稍稍吐纳两回,抬袖遥遥指向那阵法。
困着衍天宗众人的法阵阵纹一齐放出刺眼的光芒,飞速运转起来,但每隔片刻就有几息卡顿。
“阿照刚刚指的方向,本就是错误的,我现在将其修正即可。”
说着,景瑜的食指于虚空中连点七下,几折光线将其串联在一处,落入那飞速运转的法阵中。
他还要再破阵,谢照乘出声道:“你身上有伤,我来吧。”
林疏桐的目光在谢照乘脸上转了转,虽是同景瑜说话,他却完全没瞧过景瑜。
景瑜勉强着笑了笑,风吟晚瞧得有些不忍,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僵在原处。
“咦,怎么觉着不大对劲…”
谈杯望着那错误的地方,忽地插嘴道:“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谢照乘掌指一挥,那困扰着衍天宗众人的法阵被破开来,众人齐齐顺着谈杯的视线望过去,却没看见什么东西。
谈杯快步走过去,蹲身将那处的青砖给挖了出来,底下竟是空的,放着只不大的木匣。
刚刚被阵纹遮掩,谈杯才没有发现这一处的异常,此时被景瑜修正,便暴露出来了。
他打开匣盖一看,里面放着块巴掌大的小碑,材质极其特殊,非金非石,却又坚固异常。
碑下还压着几页纸,谈杯取出小碑放在身旁,展开纸张,一目十行,没看多少就气得快冒烟了。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王珑青!我没招你没惹你,你干嘛这样害我?”
他的师兄弟也凑过去瞧,同他一般两三句便骂开了。
风吟晚不解,问道:“究竟是怎么了?”
“你我全给王珑青当了手中刀!”谈杯咬牙切齿,他最是惜命,自然怒火中烧:“所谓的青庐遗宝,不止是要为难我们。”
“他算准了放出这消息后,会有许多贪心人前来寻宝,就可借其手来诛掉夺梦袍一族。”
“这块碑便是王珑青留下的阵眼,若不按他的意思发动乾元古阵,夺梦袍攻破现在保护我们的古阵的那一瞬,我们就会被血祭,引动乾元古阵,镇压夺梦袍。”
风吟晚一滞,伸手示意谈杯将纸张给他瞧一瞧,谈杯怒气冲冲,直接将纸张拍在风吟晚掌上。
景瑜也偏头同他一起浏览。
林疏桐不必看那纸上的内容,就已经知道个大概,王珑青当年燃烧神魂,发动黄粱南柯,使湮梦府的夺梦袍一族全部沉眠。
彼时他已无余力再杀夺梦袍,便将沉睡的夺梦女王钉进棺椁,镇入古阵,等待百年后有人进入青庐,引动乾元古阵。
王珑青给他们留下的唯一活路,便是这块小碑。
他们一入阵,就再不能回头,想另辟蹊径破乾元古阵是不行的。
王珑青布阵之初的目的便是夺梦袍不死乾元古阵不破,只有夺梦袍死,他们才能出阵。
须得一法阵造诣极高之人,能修改原定要将他们血祭方能发动的乾元古阵,以那块小碑作为新阵眼诛杀夺梦袍。
这个人,当然是景瑜。
景瑜奉他师尊之命来取古剑疮痍,而疮痍就在夺梦女王处,夺梦女王早在两百年前便该离世,倚借着疮痍才能活至今日。
只是……
不知道谢照乘又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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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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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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