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特么要和他讲道理?我不过是想骂他罢了。”林疏桐稍稍仰起头,没回眸瞧他:“你同阿照不大对付,就不要掺合进来了,先走吧。”
风吟晚眼皮一跳,扯了扯嘴角:“我走?留你一个合道给谢照乘陪葬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不要看不起合道啊喂!有本事弄死这老家伙来打一架啊!”林疏桐像是被踩中了尾巴,还兀自嘴硬。
风吟晚没再说话,右掌尾轻拂过定浮生,涟漪状的波纹瞬间铺开千叠,剑锋只飞快点过波纹。
他也随之神出鬼没,留下无数残影,处处有他,却又处处没有他。
林疏桐也亮出东风第一枝,一抖手腕,剑身嗡鸣一声,几点残红凋零,落在地上忽地化成无数道剑气冲向李老爷子。
风吟晚同时发难,数十圈波纹迅速扩大,冰蓝色的小剑飞掠过波纹中心,将李老爷子围攻在内。
他俩皆不指望这两招能伤到他,立刻再补上其他招数。
林疏桐双手握剑向身前的土地重重一插,于心中暴喝出奔流川三字,他的头顶上空有一条剑意凝聚成的长河奔流而下。
这原本是澜沧谢家的家传剑法,谢离那时却顺带教给了他。
然而到底是境界间有壁垒,李老爷子不过是被破开了防御,本人毫发无伤,见他们出过招后方才动手起势。
他屈指在定浮生上一弹,以风吟晚的腕力都拿捏不住剑柄,虎口崩裂,连退数十步,定浮生倒飞出去,击穿了两人身后的墙壁。
打退风吟晚,李老爷子便看向林疏桐,林疏桐顿感不妙,当即拔出东风第一枝,以攻为守,要逼他回去。
李老爷子则完全没将他一个合道放在眼里,哪怕林疏桐的实力要强于一般合道,在他看来,也只是个合道境,仅此而已。
他连衣袖都不曾抬,背手自半空中跃下,就要将东风第一枝踩在脚下。
林疏桐额上青筋暴起,只觉得怒意刹那席卷了身体的每一处,但还没等他出力,东风第一枝先爆发出了惊人的光芒。
他是东风第一枝现下的主人,立刻就体会到了东风第一枝此时的愤怒。
这如同火上浇油,林疏桐不管不顾,将所有能调动的灵力全部灌注进去,把李老爷子硬生生震飞了出去。
风吟晚立刻召回定浮生,趁他还未站稳身形,飞身出剑,李老爷子一惊,一掌劈向他。
哪知风吟晚不闪不避,扛下这一掌的同时,定浮生也透过李老爷子的肩胛骨。
风吟晚咽下喉头的腥甜:“六百年,你也该大限将至气血枯竭了,不过是高着一个大境界,不信拼不死你。”
“还有我呢。”
林疏桐反手提剑,与风吟晚交换过眼神,两人同时出手攻向李老爷子,如风吟晚所言,用的皆是以刀换刀的打法。
即使李老爷子境界高于林疏桐与林疏桐,也有些忌惮,他们毕竟还年轻,而自己到底是老了。
如此他便不太情愿换血刀,而越是忌惮破绽便越多,反倒叫林疏桐他们抓住了机会,陡然占了上风。
李老爷子目光扫过伤势更重些的风吟晚,右手五指一抓,无形的吸力将他强行带将过来,左手早收拢成拳等着,要把风吟晚废在当场,以便抽身。
哪知林疏桐错身撞开风吟晚,替他受了这一拳,风吟晚反应极快,不做丝毫犹豫,借近身的机会一剑递进他的胸口。
林疏桐猛然吐出口血,那鲜血一见天光便凝作片薄薄的冰刃,李老爷子没防这一着,咽喉直接被其割开。
两人得手就退出老远,提防着他还有再战之力,等到李老爷子直挺挺倒下去没了气息,才各自松口气。
林疏桐放开剑,苦笑两声瘫倒在地,浑身无处不疼,就干脆躺了下去,抬眼去瞧漫天星子。ΗtτPS://Www.sndswx.com/
风吟晚盘腿坐下,视线扫过李老爷子的尸体:“只能再歇一会,我们还得找到李缅与枕云。”
“枕云要怎么办?”林疏桐往嘴里塞了两颗丹药,简单调养过身上的伤后翻身坐起:“是该杀,还是如何?”
风吟晚犹豫片刻道:“依照学宫的规矩,是该杀的,苦难不该是她害人的借口。”
“总而言之,还是先宰了李缅吧。”林疏桐深吸一口气,起身行向不远处的屋舍:“我去看看阿照,再和你回惊梦山庄。”
然而林疏桐一推门,心跳便漏了一拍。
房内空空荡荡,原本该好好躺在榻上休息的谢照乘已经不知所踪。
他死死扣住门边,眼中立时带了杀意,风吟晚才走到室外,见林疏桐如此模样,眉头一皱,探头向屋内望去:“谢照乘呢?”
林疏桐一拍门,恨恨道:“一定是李缅!”
他抿了抿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断思索有什么方式能找到谢照乘。
细细捋过一遍后,林疏桐摸出东风第一枝,试着沉入神念同它交流,想借它去寻镇海波,好确定谢照乘的方位。
几息后,东风第一枝缓缓浮起,在空中打了几个转,朝着一个方向飞了过去,林疏桐赶紧跟上。
苍茫夜色中,有两道身影正踩着月华狂奔,当前一人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不时回头去瞧后面那人肩上扛的少年。
自然是李缅。
李老爷子有没有事他根本不在意,只要谢照乘到手,他便暂时不必死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不消多时,他们便到了一处偏僻的所在,四周荒无人烟,满是断壁残垣,李缅这才放心停下。
他指挥着那蒙昧的妖人:“快去拣些柴火回来。”
那妖人按照李缅的吩咐将背上的人放了下来,转身去寻柴火。
李缅则在昏迷的谢照乘身前坐下,仔细打量着他,喃喃道:“如此良质美才,火急火燎的就吞了…似乎有些浪费……”
“可若是那几个赶过来,能不能吃掉还是另一说……”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旁边的高树上突然多了个身影,枕云轻飘飘坐在树梢,垂眸盯着他。
妖人很快便抱回了许多柴火,李缅终于下定决心,取出把尖刀放在一边,小心翼翼生火架锅,耐着性子等到水开。
他在锅里撒上些调味料,尝了尝味道后才提起刀,刚要靠近谢照乘,少年悠然坐起身,含笑看着他,面上不见半分恐惧。
李缅不自觉一抖。
谢照乘抬袖瞧了瞧自己沾了灰土的手,漫不经心道:“我也遇见过不少有病的,敢想着把我煮了吃的,你还是第一个。”
“你该庆幸我今日不大舒服不能自个动手,否则你死得一定比现在要难看得多。”
话音未落,李缅手里的刀陡然落了地,他抱着脑袋倒在地上,不住哀嚎打滚。
谢照乘稍稍挪了位置,坐到那口简陋的锅前,一手支颐,一手拿起汤匙拨了拨那锅滚汤:“很得意么?吞掉后代们的神魂不堪的活着。”
他一掀唇,凉凉道:“这一锅冥河汤,想必味道不错吧?可惜你这样的人,一世也就只能喝这一口。”
“冥河汤?”
头疼欲裂的李缅已然不由自主地将头皮扯下一块,希望藉此转移注意力,忽视掉脑内的翻腾,此时听谢照乘说话,动作一顿。
谢照乘抬眸去瞧树梢坐着的枕云,微微一笑:“枕云忍到如今才报复你,是因为没有能力,妖身怀怨而亡,只能是个意识,而没有办法成鬼,你也是拿准了这一点,才敢这样肆意妄为。”
“而妖皇他们来时,给了枕云半瓶冥河水,让她能以彻底成鬼向你复仇。”
他缓缓翻过汤匙,匙里的汤水成流落下,砸开水花涟漪:“我方才就问枕云借了这半瓶冥河水。”
“冥河水可使冤魂化鬼,”谢照乘眨了眨眼睛,神情里竟还带着点天真意味:“可你现下的神魂是吞噬了那么多人形成的,这些人里也有心怀怨怼的……”
“我还真的很好奇,是会撕裂神魂生出许多只鬼,还是会由怨气最深重的那一位将你当作养料,借助你的神魂变成鬼?”
李缅呆呆抱着脑袋,脑海中真的出现了一个在挣扎的细小声音,那声音他还算熟悉,是他的孙子。
“不是怕死么?”谢照乘温和道:“那就一点点感受死亡的来临吧,我相信,不管是哪种结果,那些平白被夺取性命的人,都不会让你死得很轻松。”
谢照乘拍拍手起身,要走时,枕云叫住了他:“你答应的事,别忘了。”
“我会将南星从古阵里放出来,送去忘川生活,你可以放心。”谢照乘向她轻轻颔首,道:“一路走好。”
林疏桐远远瞧见靠树坐着的谢照乘,赶忙快步过去。
他眼眶发红,险些哭将出来,额上都是急出的汗,甚是无措地拉起谢照乘的双手,看了又看:“你有没有事?”
谢照乘摇摇头:“醒得早,没叫他吃了。”
“李缅呢?”林疏桐眼神一冷,若是李缅在场,怕是已经身首异处了。
“与枕云……算是同归于尽了吧?”谢照乘歪着脑袋想了想,也开始头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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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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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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