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硬碰,他拿谢佑没有办法。
那就只能从谢佑身边人下手了。
但是这个姜溯对陈欲有恩,他不敢把姜溯弄死了,不然陈欲知道以后,又要生气,哄都哄不好。
宋锦添头发没修剪,额前碎发把他那双多情泛滥的桃花眼遮了大半,依稀间有荧光闪烁。他垂下眼,盯着自己的指骨发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手就不好看了。厚厚的一层茧子,横七竖八的刀口,新伤旧疤交横盘踞,摸上去,就像是摸到一块干枯的树皮。
陈欲皮肤嫩,拿这双手去碰他,他会觉得疼。
年久失修的仓库大门被人推动,修长的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来,露出那双冰冷的灰蓝色眼眸。蜀南文学
宋锦添嗤笑不已,把烟头摁灭在墙上,才百无聊赖地站直了身体,挑眉道:“比我预计的要快几分钟。”
谢佑都没正眼看他,而是先看向了被五花大绑倒在地上的姜溯,一时间心疼难耐,冷声道:“把他放了。”
“不急,”宋锦添吊儿郎当地笑起来,“大家都说,你谢佑做事最狠最绝,我今天绑了你的人,你会放我走吗?”
谢佑沉声道:“我放你走。”
“说得好听,可惜我不信,”宋锦添弯眼笑,“这一片都是你的地盘,指不定我一出去就被你的人围殴了。”
“……”
谢佑也笑,“既然是做交易,最基本的信任还是要有。”
宋锦添笑得纯良,意味深长道:“是啊,我以前可信你了。我们签了那么多合同,你不还是违背约定了?”
的确,就算宋锦添占领上风,那也不过一时。要想全身而退,堪比登天。
如今局势动荡,宋锦添不敢再去赌,眼下局面,他要做的,只是交换而已。
只要能把陈欲送走,他落到谢佑手里,也没什么。反正不是被关进谢家的实验室,就是被国家关进研究所,对他来说,没有差别。
怕就怕,最后连陈欲都没救出来。
那他这波自投罗网,属实太亏了。
“你想给他治病,我理解你,”宋锦添说话声很低,“换作是我,也是一样的选择。”
谢佑沉吟片刻,说:“我只要你一个,如果你愿意配合,我可以立刻放掉陈欲,并且把他护送出国,安排新身份给他。”
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谢佑又说,“陈欲就在外面车上,他状态不太好,你如果不放心,可以直接去车上看。”
宋锦添长长地咦了一声,“好心动啊——”
奈何他一句也不信。
谢佑目光无法控制地放在姜溯身上,心急如焚,又不敢表现出来,故作矜冷道:“你在这里跟我耗时间并没有意义,陈欲需要治疗,姜溯也需要,我们何不彼此成全?”
宋锦添笑眯眯道:“哦,那陈欲怎么会需要治疗呢?不还是您的杰作吗?”
谢佑叹息一声,说:“你想要什么?”
“实不相瞒,来之前,我已经安排好了。如果陈欲被你控制了,那么我的人就会立刻向警方透露我的信息。”宋锦添皮笑肉不笑,“毕竟死在国家手里,总比死在您手里要好。还能拉上您的心上人一起死,算起来也不算亏。”
“你……”谢佑微微眯起眼睛,思忖片刻,答,“可以。我把陈欲送出国,然后就会还他自由,让他当一个正常人。”
“还有一件事,”宋锦添步步紧逼,“我看您特别不爽,很希望您去死,您可以做到吗?”
谢佑抬眼说:“口气很大。”
说话间,躺在地上的姜溯动了动手指,发出轻微的声响,随后,艰难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一时间摸不清状况。
宋锦添低头一看,笑道:“醒了。”
姜溯脑袋嗡嗡响,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他傻呆呆地望着谢佑的脸,又瞅瞅身旁这个陌生人的脸,没头没脑地问:“真的?”
宋锦添没好气道:“什么真的假的?”
姜溯说:“我生什么病了?”
“原来你不知道,”宋锦添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还被蒙在鼓里,顿时恶劣地笑起来,“你变异了,你马上就要死了,你的好老公为了你滥杀无辜,你是不是很感动啊?”
“姜……”
谢佑刚想出声,却发现姜溯整个人状态都不对劲儿,失魂落魄地伸展了一下手指,然后抬起眼睛,眼眸湿润。
一看他这样,谢佑不再冷静,冲过去抱住他,迫切道:“你不会有事!别吓自己,没事的。”
“不会有事?”宋锦添话里话外都是嘲讽之意,“那你绑架陈欲,把他关进实验室里做什么?”
姜溯一直低着头,显然陷入了无穷无尽的茫然之中。
他真的快死了?
刚刚在梦里听到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谢佑为了他,把陈欲当做实验品?
谢佑百口难辩,无力道:“姜溯,你别怕,不会有事……”
然后,姜溯轻轻地推开他,嘴唇颤抖,“把他们放了吧。”
“不行!”谢佑急得快哭了,“我需要他们!不能放他们走!”
姜溯眼泪落下来,笑得比哭还难看,轻声问:“究竟是我需要他们,还是你需要他们?”
他把头靠在谢佑肩头,遮住了自己脆弱的表情,咬紧牙关,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谢佑,其实我早就猜到我病得很重了,你不肯告诉我,我就装不知道,”姜溯哽咽道,“我也想活下去,但你用别人的命来换我的命,我苟且偷生,下半辈子,也活在噩梦里。”
“我自己的身体怎么样,我难道还不清楚吗?”姜溯哭着哭着就笑了,“那个病,叫天梯是吧?早就上新闻了,我又不是没手机,怎么可能不知道啊?也就你觉得能瞒住我。”
谢佑一直没说话。
“谢佑,够了,真的够了,”姜溯说,“这辈子就到这里了,我知足了。”
从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到接受这个现实,他和谢佑互相隐瞒互相欺骗,都希望对方能带着希望活下去,其实最终的结局都是生离死别,他们两个这辈子没可能了。
他不敢去看谢佑的脸,因为他一看就心软。
然而谢佑颤声道:“我不知足。”
也许连当事人都释怀了,可他就是无法接受。只要有一线生机,他都要去试一试。
但是姜溯摇头了。
姜溯擦干眼泪,平静地说:“知足常乐。放了吧。你答应过我,要听我话。”
谢佑撇过脸,不答应。
“谢佑。”姜溯语重心长地喊了他的名字,“你爱得太过分了。”
一听这句话,谢佑感觉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又挨了一刀,再怎么缝补都补不好了。
他只是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而已,为什么那么难?
这应该是第一次,姜溯看透了他的心思,失笑道:“有很多人跟你一个想法。如果今天生病的换成你,我也哭着闹着不让你走。”
说着,他退了一步,目光移向宋锦添,“但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要放你走。”
姜溯说:“可是那个病,真的太痛啦!清醒的时候,我都巴不得昏死过去,越到后期,疼痛感越强。如果我看到你每天都在疼得昏死过去,我……”
就不会因为一句爱,把你再囚禁在这个世界上了。
剩下的半截话姜溯没说出来,他知道,谢佑能听懂他的意思,他不需要把话说的那么明白。
还有啊,他真的真的很想活下去。
他想死,不是因为蚀骨的痛,是因为谢佑要为他当一个坏人了。
你要是真爱一个人,怎么舍得让他当坏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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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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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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