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试药结束。
谢佑立在落地窗前，俯视城市夜景。身后的助低着头，不敢发声，打破了这个诡异而寂静的氛围。
好久没抽烟了。
压力越来越大，国内高层在对他施压，国外非法分子在追杀他，这几日光应对外界，他就已经疲惫不堪了。谢佑慢吞吞地点燃烟，想起自己对姜溯许下的诺言，眼神越发冷冽。
实验效果很差。
变异方向不同，陈欲还真的没什么研究价值啊。
想到最新的实验报告，做了那么多检测，最终只得出一个无效实验。
他们手里最后一个存活的一代试验品，居然毫无作用！
再这样拖下去，姜溯还没得到治疗就……
谢佑彻底冷静下来，就算知道实验失败，也没有表现出愤怒，只云淡风轻地让实验人员别把陈欲玩死了就行。
他慢悠悠地把视线落到远方的高塔上，不明所以地笑起来，眼底的冷意越发明显。
既然陈欲没有用，那就只能把宋锦添逼出来了。
虽然之前的确签了合同，拿了好处，才答应把陈欲留在身边护着。可是名誉、地位、金钱，都比不上姜溯的命。为了把姜溯救回来，别说是毁约了，就算要他现在去杀人放火，他也干得出来。
宋锦添……
一条丧家犬，又能跑多远呢？
而且，狗最大的特点就是认主，忠诚，甚至愚昧。哪怕主人死了，也会傻呆呆地留在原地等候。
所以宋锦添定然还在国内，而且，就在他们身边！
只需要把陈欲病危的消息放出去，宋锦添自己就会送上门来了。只是这样做，谢家也会被政府盯上，以后的发展算是被堵死了。
助理眉头紧锁，她已经知道谢佑下一步要做什么了。这人已经完全疯魔了，百年谢家的根基，都要被他毁在手里。
自从姜溯病了以来，谢佑的性格就变得阴沉偏执，处事手段更是毒辣，一改往日温和有礼的态度。
而且谢家不做违法交易好多年了，他为了收集实验体，又一次踏入了黑暗行业。
再这样下去，谢家真的保不住了！
她是谢家的狗，不是谢佑一个人的狗，不能眼睁睁看着谢佑把诺大的家业拿去给姜溯陪葬！
看来，只能提前把姜溯除掉了。
但姜溯死了，谢佑如果还在发疯，后果只会更严重。
助理静静地看着谢佑的背影，始终有些纠结。又想起那个关在实验室里奄奄一息的男生，经过一轮试药以后，那人排异现象极其严重，抢救了两天才吊住一条命。
谢佑走上了当年陈家的路。
那是万丈深渊，走进去，就是万劫不复，是被世人唾骂，戳着脊梁骨辱骂的不归路。
经过这段时间实验，谢佑不再信任他身边的人。虽然他知道这些人没有背叛之意，但都有意无意地违背他的话，尤其是在给姜溯治病这件事情上，大多数人展现的态度都不积极。
实验进度一直被耽搁，问起相关人员就含糊不清。对这些人来说，姜溯也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根本没必要救。如果救他，还要搭上未来钱途，自然不肯出力。
他们也是在赌。
赌姜溯下一次病发就身亡。赌谢佑能放下过往，继续当那个商场霸主。
他们就是想活生生拖死姜溯！
这次引诱宋锦添现身，不容半点闪失。谢佑脸色冷酷如恶鬼，心里盘算着计划，随着一根烟燃尽，他也拿定了注意。
回了医院，姜溯还没睡，窝在床上玩手机。谢佑卸下防备，换上温柔的神情，轻轻抱住他，问：“今天怎么还没睡？”
姜溯笑呵呵地转过头来，眼睛闪闪发光：“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就是特别有精神！我下午还打了几把游戏呢，乱杀对面！”
“很有精神？”谢佑眼神暗淡几分，把姜溯抱得更紧，声音颤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溯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随后又笑开花：“没有啊！哪里都不疼！哎，你说我的病是不是好了呀？你给我办理出院吧，咱该回家了！”
天梯患者在死亡之前，都有一个阶段，会觉得精力充沛，所有病痛一扫而光，身体还会出现大幅度增益，个别人进入亢奋状态，连续几天不休不眠，直到暴毙。
精神好，就意味着，这个人快死了。
这一切，不过是回光返照。下一次病发，就在眼前。
谢佑垂下眼，说：“嗯。”
姜溯亲他一口，完全不知道自己快死了，还高高兴兴地为未来做规划，“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答应过我，要带我去看银河带？趁你这几天不忙，我们去西藏旅游吧！等回来以后，豆豆也该放暑假了，我们把他接过来，去我老家玩一趟。”
他挠挠头，怪不好意思地说：“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怪想我爸妈的。咳，可能就是那种很怪的心理吧，平时记不起他们，在外面一个人生病了，就容易想起爸妈了。”
他只是随口说说，谢佑却听了不是滋味。
姜溯是不是在怪他？
倘若他早些阻止陈家研究天梯计划，今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姜溯挥挥手，纳闷道：“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谢佑勉强扯出一个笑，“好，都听你的。”
待到姜溯睡下以后，谢佑起身去了一趟实验室。时间太紧迫，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实验室里静悄悄的，弥漫着冰冷而刺鼻的消毒水味。谢佑停在一间房前，输入密码，打开门，目光聚集在房间的角落处。hτＴΡδ://ＷωＷ.sndswx.com/
陈欲已经清醒过来了，但药物带来了巨大的痛楚，他疼到极致，只能把自己抱成一团，缩在角落里。
“……”
这人真的像一只瘦弱的仓鼠，浑身皮包骨，已经瘦脱相了。
谢佑抿唇不语，缓缓蹲在他跟前，慢声道：“你知不知道宋锦添去哪里了？”
陈欲抖了一下，并未回答。
“你不知道，”谢佑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直视他的眼睛，“所以，很抱歉，你还要受点苦。我们要的人不是你，而是宋锦添。”
陈欲死死咬住牙，忍着剧痛，问：“他，把我丢给你，就是让我代替他来做实验？”
谢佑蹙眉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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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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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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