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迟靠在枇杷树下,七星难离横卧身侧。他喜近月光,每次看月都会仰起脖子,神情专注,就如望着心爱的姑娘。
凌少群忍不住过去捂住他的眼:“再看也看不出花来,进去睡觉吧。”
墨迟微微翘起嘴角,由着他遮住视线:“我还不困,你多睡一会。”
“不要,说好的轮班,我不占你便宜。”凌少群打了个哈欠,走到他旁边坐下。
可是过了很久,墨迟都没有进屋的意思,反而是凌少群恹恹欲睡起来。为了打起精神,他开始找话题闲聊:“墨迟,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墨迟:“你觉得呢?”
凌少群:“你身手这么好,体力又充沛,整个机器人似的,我觉得嘛,你应该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嗯......军人?保镖?武术教练?哦不不不,肯定不是教练,你都不爱说话,连骂人都懒得开口,我是你学生会被你郁闷死。”
墨迟安静地听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等半天都等不到答复,凌少群撇撇嘴道:“我们都这么熟了,就不能告诉我吗?”
墨迟:“我不想骗你。”
“谁要你骗我了,说实话!”凌少群气得用指头去掰他的脸。
墨迟的视线终于离开那半个圆月,向他看了过来。柔光在高挺的鼻梁上镀下一层白晕,随着他的动作由亮转暗,让墨迟看起来温和皎洁,不似往日的冷淡。
见凌少群鼓着腮帮子,一脸质问的神情,墨迟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仅仅这回眸一笑,凌少群就看呆了,呆得像只猫。
这么好看的人,笑起来果然是毒。
凌少群眨眨眼,又用指头把对方的脸转了回去。
墨迟:“......”
凉风醉人,虫息悉索,每一声呼吸都带着催眠的节奏,很自然地,凌少群又睡着了。
脑袋不经意重重点下,他立马把身体坐直,勉强睁开了眼睛,可不到两分钟,他的脑门又重重点了一下,这次连眼都睁不开了。
在凌少群的脑袋第三次落下时,墨迟伸出手,轻轻把他掰过来按在了自己肩膀上。
只是稍微皱了下眉,凌少群很快就适应了这个宽厚舒服的肩膀,心安理得地靠着,睡了个天昏地暗。
东方一点亮跃出地平线,无人村罩在一层淡黄的雾色中,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和沉甸甸的残影。
飞鸟啼鸣的第一声,思文赫兰翻身起来,不论什么日子,他都醒得比闹钟准时。
大叔伸展着身体走出门,看到外面的情形后,不自觉挑起了眉。
墨迟坐在枇杷树下,微微睁着绿瞳,眼皮下透出暗淡的青色,睫毛都快黏在一起了,但眼缝中依旧闪烁着光芒。
他在盯哨,一刻不停。
而本应守岗的凌少群,靠在墨迟肩膀,睡得很香,嘴角似乎还沾着口水。
大叔正要开口,却见墨迟抬起食指放在嘴上,轻轻嘘了一声。
思文赫兰:“......”他原本想晨练来着,看这情形只能把计划往后推迟了。
不知过了多久,凌少群悠悠醒来,一眼便看到对着骨龄界面皱眉蹙眼的思文赫兰。
大哥好像每次过关都很积极查看奖励,生怕少了一分钱似的。凌少群呲笑着摇头,才发现自己的脑袋粘在一个硬朗的东西上面。
他快速抬起头,一阵心虚道:“你怎么不推醒我。”
墨迟:“你太重了,推不动。”
“嗯?”凌少群哑言。
墨迟是在开玩笑吗?墨迟会开玩笑?我是不是还在做梦?
墨迟淡淡地说:“醒了就擦掉口水吧。”
凌少群下意识去抹嘴角,还真抹到了水渍,他再看向对方的肩膀,那里已经湿了一滩。
这时思文赫兰的视线也转了过来,无所适从的凌少群立马跳开,露出尴尬之色:“咳咳......大哥起得真早啊,那个我我我去把果儿放出来,它很久没出来,该闷坏了。”
说着他背过身去,拿出骨龄牌打开了界面。
很快果儿扑棱着翅膀,由一个小小的图标眨眼变成一只振翅的大凤凰。
红色长影迅速掠过蔼蔼黄雾,直冲百丈高空,清朗的啼鸣自云霄传来,叫醒了所有睡梦中的人。
南霜穆睡眼惺忪把头探出窗橼,瞄了一眼天上的庞然大物后,又闭上眼躺了回去。
既然打开了界面,凌少群也顺便查看一下过关奖励。他发现这次奖励什么都有,泉币,药水,穿风靴......还有一件末焰战袍!
战袍比战士袍高一个等级,获得战袍,形同于一个战士走向毕业礼,但不是每一个战士都有机会得到的,只有完成所有任务,经验值满点的人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战袍。
思文赫兰在上一关就已经拿到他的饮血战袍了,是一件黑色云雷纹铠甲配兽头护肩,而凌少群这套是白鲛游鳞长袍配流金护手,看上去非常贴身。
他突然想起,好像都没见大叔穿过战袍,于是问道:“大哥,你怎么没穿战袍进将军陵?”
思文赫兰:“还不到时候。”
呃,进将军陵打大Boss都不算时候?您还真是谦虚。不过凌少群也清楚,思文赫兰真有不把七首兽放进眼里的能耐,不穿就不穿呗。他又问墨迟:“墨迟,你的战袍拿到了吗?”
墨迟风轻云淡点了个头。
凌少群:“那你怎么不穿上?”
墨迟:“颜色太显眼,不喜欢。”
凌少群:“我斗胆问一句,是什么颜色的?”
墨迟:“紫檀。”
凌少群:“......”好吧,你们俩都是神人,凡物皆为泡影,反正我这个凡夫俗子觉得,战袍还是值得拿出来炫耀一下的。
整装一番后,刎颈盟又出发了,但没有继续朝东走,毕竟真这么走下去怕是会走出途归的地界,于是他们换了个方向,沿河朝上游走。
人总离开不了水源,要是附近住了人家,必定会到河边打水或者洗衣服,这样就自然遇上了。
顺着水流一直走,不到半天,他们果然见到了村落。
这里的房子沿水流而建,靠树而立,或漂浮在大河之上,或隐藏在林木之间,如大自然衍生的产物。
这里的居民还喜欢种植若山莲,凌少群远远便能看到一大片一大片艳丽的莲花,包围着屋舍,托浮着船只,点缀在大河两岸。只不过许是还不到季节,这些莲花颜色虽艳,却都是半绽放的花蕾。
刎颈盟刚进村,就见一群村民举着铁锹锄头,拉着家犬往这边赶,而且行色匆匆,像是预知了他们会来一样。蜀南文学
双方一碰面,他们就把刎颈盟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他们要跟我们PK?”凌少群视线一直停留在对着他龇牙咧嘴的黄狗上。
这时有村民叫道:“他们是夷丹,把他们打死!”
“对,把夷丹打死!”
好些人也跟着高呼起来,却只有声音大的份,不见真有人上前动武。
凌少群眼尖,很快在人群中发现了阿诺的身影,阿诺此刻躲在后面,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凌少群对他喊话:“阿诺,我们昨天才救了你,你怎么恩将仇报了?”
阿诺神色不佳,几度欲要开口,却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人护着他说:“阿诺,你没做错,他们是夷丹,就是我们的敌人。”
青翎大为不解,站出来问:“诸位,我们昨日才刚到途归,并未对你们做出过分的事情,不知此间是否有什么误会。”
一个村民皮肉崩得紧紧地,冒着冷汗说:“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在其他地方都干了什么事。”
另一个村民也抖着手中的锄头道:“自从你们来了,我们就不再太平,你们用武力胁迫我们做事,还抢我们的东西,你们......你们就是土匪,恶霸,财狼!”
人类和镜人,本该河水不犯井水,各过各的生活。可是人类一再把镜人视为玩物,肆意欺凌,当做发泄的对方。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被结界相隔,城市之间的通讯是不间断的,因此人类在长古等地的恶行,很快传遍了泺汐源每一个角落,使得镜人对人类的态度,由热情变成畏惧,再到如今的憎恶。
凌少群在村民脸上看到的不是失去理智的愤恨,而是带着丝丝惧怕的垂死挣扎。镜人跟人类一样,也是血肉之躯,有感情有思想,他们畏惧人类,但又不得不做出反抗。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情况再度混乱起来,村民的情绪越来越高昂,就在这时,有人喊了声:“住手。”
是一个苍老的声音,蚊蝇般虚弱,却稳稳压住了所有躁动。
一个白发苍苍,抬头纹一大堆的老者,拄着拐杖,从人流分开的小路蹒跚走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村里有着很高地位的角色。
阿诺见到老者,喊了一声:“爷爷。”
其他人也跟着喊了声:“族长。”
老族长朝刎颈盟抬了抬头:“夷丹,你们走吧。”
村民:“族长,为什么放他们走?这些人作恶多端,该死!”
老族长表情淡定,缓缓给他让了个道:“好,你去。”
那人一愣,马上改口道:“把他们赶走!”
其他人也附和道:“把他们赶走!把他们赶走!”
刎颈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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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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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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