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这位阅历丰富见多识广的西暮子城主,突然陷入迷惑之中。
按理来说,经历天雷劫的人,四肢糜烂,五内俱焚,灵识损耗殆尽,因此,西暮子一再交代,让凌少群好好休息,莫要乱动,墨迟这边有他看着保证死不了,死一赔十。可一回头,却发现凌少群又悄无声息钻进了墨迟房间,端水送药,跑进跑出,比他这个大夫还勤快。
这熊孩子就像回光返照一样,在屋里转个不停。
西暮子不耐烦道:“喂喂喂,你又不是钟馗,大半夜不回房睡觉留在这里镇宅呢。赶紧走,转到我老花眼都出来了。”
凌少群皱了皱眉:“我就住这屋啊。”你让我上哪睡去?
木子阳惊呆了:“你跟他住一起?”
“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西暮子用眼角瞟了眼那张用四根细木头顶起来,看着随时会倒的床。
床本来就不大,墨迟躺在中间,差不多把所有位置都占了,用几何图形都拼不出凌少群能躺的地方。
西暮子沉默半晌,禁不住问:“他睡床上,你睡哪?睡他上面?”
凌少群:“......”
见他不回话,西暮子露出惊叹的表情,感觉自己抖出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本来不屑解释的凌少群,在他越来越夸张的逼视下,最后败下阵来,冷冷回了句:“我睡地上。”
“哦。”西暮子甚是遗憾地收回了所有表情:“我都没见过像你这么操劳的病人。”
凌少群把所有关注都放在墨迟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他:“我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不算病人。”
西暮子也是漫不经心地怼他:“你就吹吧,天雷劫造伤的哪有这么容易好,我看你是鸭子死了嘴壳硬。”
“我不是吹的,喏,你看。”凌少群挽起袖子,把手臂怼到他眼前,灼伤的地方已经长出一层新皮,果然好了七八成。
西暮子瞪着两只灯笼眼,再次被凌少群刷了三观:“靠,你那伤莫不是画上去的吧?”
凌少群送回他一个大惊小怪的眼神:“我是穿越者,在超凡实景里受的所有伤都会自动痊愈。”
“这点我比你清楚,可你这痊愈得也太快了吧。”西暮子双指附于凌少群手臂之上,像照CT一样,慢慢扫了一遍,而后不可置信地闭了嘴。
“以前更快。”凌少群把袖子放下,淡定地说:“我也不知原因,反正每次受伤都恢复得特别快,而且之前也没有痛觉,就像捡了个漏洞。”
如今,这个漏洞似乎慢慢被修补好了。
天雷劫之后,凌少群最大的变化就是开始有了痛觉,康复的速度也变慢了,跟其他穿越者越来越像。
“你没痛觉......”西暮子眯起眼缝,目光钉在凌少群沉思的脸上。
凌少群五官标致,唇鼻生得让人看着舒服的好,眸子乌沉沉的,认真起来充斥男子刚硬的傲气,而面对关心的人时,却是柔情无比,与那人确实有七分相像。
西暮子突兀地问道:“你叫凌少群?”
凌少群下意识嗯了一声。
暮西子:“以前有改过姓吗?”
“啊?”被他这莫名其妙的问题问住了,凌少群僵持好一会才不确定地说:“没......吧。”
西暮子:“......”
有就有,没就没,没吧是几个意思?
他不清楚的是,凌少群小时候得过重病,五岁之前的记忆都没了,他现在是跟凌昕薇姓的,至于以前有没有别的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相对于凌少群这个‘没吧’,暮西子的问题显得更为怪异,好端端的,谁会问别人有没有改过姓。
两个人莫名其妙地瞪着对方,到最后谁都没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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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谷。
长风卷过洞穴,如一声野兽低啸,又如无数鬼魂的呜咽,汇聚成令人毛发悚立的吟诵。风经过的地方,一堆柴火燃烧,火光晃荡不灭,在石壁上映出两个鬼魅的人影。
酷暑压迫,嘲魇终于放弃了那件厚重的斗篷,换上一身短袖交领棉衣,残破的脸也完全暴露出来。
他的对面,南霜穆坐在干草堆成的......暂且称为床铺吧,脚被手臂粗的铁链锁着,正索然无味细吞慢咽着一块胡饼。
这已经是她吃掉的第六块饼了,再坚持一下就能全部吃完。
眼看最后一点粮食都不剩,嘲魇忍不住提醒道:“这块饼是我的。”
闻言,南霜穆赶紧咬了一口,将饼据为己有:“又没写你名字,谁吃不是吃,你要饿了再去买一份。”
嘲魇:“......”
捉一个这么能吃的回来,吃亏的好像是自己。
正常一点的姑娘,被人掳走困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总该担惊受怕,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偏偏南霜穆是个神人,好吃好睡,一点当人质的自觉都没有。
而事实上,南霜穆就是为了把他支开,才一股气把所有粮食吃完的,天知道她的胃有多撑。
脚上的锁链,根本不是问题,现在唯一困住她的就是眼前这尊不动佛。
哦,还有一样。
她下意识摸了摸心脏旁边被一刀贯穿的地方,那里裹了层厚厚的绷带,上面还留有鲜血染红的痕迹。
自从被捉到这个洞穴,也不知嘲魇给她灌了什么迷药,每天天一暗就莫名其妙昏睡过去,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天明,想半夜逃跑都没机会。
南霜穆表面保持着处变不惊,暗地里把每一种逃脱的方式都研究了一遍,务求一次成功。
然而,当她某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个洞,所有计划都泡汤了。
这一刀是故意避开重要器官刺进去的,虽说没生命危险,但是光疼就够她难受好久,有时甚至连呼吸都困难,更别说逃跑了。
南霜穆一度怀疑嘲魇是不是传闻中的变态杀人狂,半夜拿她当靶子玩飞刀。
不经意间,卷过洞穴的风声变了质,嘲魇冷森森朝声源瞥了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南霜穆一个后颈拍刀。
“什么......”南霜穆也听出问题来了,刚开口问,忽觉后颈吃疼,两眼一黑,不情不愿晕了过去。
金丝谷长期蓄电,能住人的溶洞不多,寻着这条简单不过的线索,西暮子很快猜到了嘲魇藏匿的地方。
他们赶到时,空气中残存着一丝火星味,凌少群探了探柴火:“还是热的,人刚离开。”
西暮子不在意地说:“估计是害怕逃跑了吧。”
凌少群觉得不对:“他为什么要跑?”
西暮子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被这么多人围堵,不跑是傻子。”
凌少群回了他一个你才是智障的眼神:“可是他不知道我们围堵他呀。”
西暮子:“......也对。”
靖瑶郡主问:“那他去哪了?”
“大概出去买菜了吧。”西暮子挖了挖耳洞,猛然大叫出来,差点把自己戳成聋子:“靠!你烫我干嘛!”
凌少群收回烧了一半的干柴:“不是说了嘛,温度很高,证明他在我们到来之后才离开的。金丝谷所有出口都被我们的人守住了,他跑不出去,我们周围搜一下。”
说完他转过头问阿诺:“你会用剑吗?”
阿诺一愕,摆手道:“不会。”
凌少群又问:“匕首呢?”
阿诺期期艾艾:“我,我会用......刀。”
凌少群正要打开装备栏,看没有合适的刀具,就听到阿诺补了后半句:“......割麦子。”
好了,不用找了。
西暮子发出毫不留情的讥笑:“所以说,带个镜人有何用,当猎犬吗?”
阿诺也知道自己无用,羞愧地问:“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是。”凌少群在地上挑了根最粗的木头递给他:“这个给你,防身。”
顿了一下,他半安慰阿诺,半自我安慰地说:“你对嘲魇没什么价值,他不会伤害你的。”
阿诺点点头,把木头握得死紧。
金丝谷确实很大,他们越往里走,经过的溶洞越宽广,再到里面已经暗得看不清事物了。
凌少群,青翎和西暮子各自念咒掌了一团火,也不知是提前商量好,还是巧合,三团火皆是不同的颜色,凌少群掌的红色,青翎掌的淡黄,西暮子掌的却是一团独特的蓝。
三束火光照在高峭的石壁上,甚为灿烂炫目。
不久后他们遇到一处分岔路口,左边一道斜坡向下铺伸不见尽头,右边一条长梯沿着岩壁攀爬至高处。
靖瑶问:“走哪边?”
阿诺似乎发现了什么,弯下腰在地上琢磨一番,而后惊喜地说:“石梯上有脚印!”
青翎也看到了,只不过没他那般兴奋:“这么明显的脚印,应该是前几天下雨时踩过外面的湿泥后留下的。”
凌少群和他想的一样,嘲魇是何等谨慎的人,怎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他指着下坡路问:“这个方向是?”
在场能回答他的,自然只有西暮子一人了。
眼珠子往左上角滚了一圈,西暮子回忆道:“再往前几百米,大概就是树林的出口了。”
那就对了,嘲魇一定是奔出口去的!
凌少群果断道:“走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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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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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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