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盘腿坐在床上,撑着下巴,裴瑾弋拿着毛巾站在身后给她擦头发。
“所以,你的意思是沈牧川之所以不相信鬼神之说,就是因为贺小姐去世的这几年里,他从来没有梦见过对方?”
裴瑾弋手上动作轻柔,“嗯”了一声。
谢舒扭头,去看裴瑾弋,皱了皱眉头:“贺小姐肯定回来过,毕竟有头七,投胎之前总要回家一趟,见心里放不下的人。”
“如果沈牧川没见过,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谢舒晃了晃脑袋,语气认真。
“贺小姐故意不想让沈牧川知道自己的存在,毕竟是阴阳相隔,见面也只是徒增伤悲。”
裴瑾弋听完谢舒的话,陷入了沉思。
当年,贺枝去世以后,沈牧川性情大变,把所有的计划提前。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他把姚伯山拉下去,拿到了姚氏集团的大权,转头又把姚氏集团的所有股份卖了出去。
姚伯山多年的心血在一夕之间,全部付诸东流。
这些年来,外界对沈牧川的评价多是手段狠辣的风流公子,也是笑面虎。
但实际上,沈牧川还是沈牧川,他的心里压根就放不下贺枝。
贺枝的死是沈牧川永远过不去的那道坎。
“你有办法能查查贺枝去世后到底去哪了吗?”
裴瑾弋敛下所有思绪,作为沈牧川的好友,裴瑾弋在这件事上,能为他做的不多。
谢舒一下起身,站在床上,双手叉腰,垂眼看着裴瑾弋:“自信点,用肯定句,我谢灵均别的不说,最会抓鬼啦!”
裴瑾弋伸手虚虚护在谢舒的身侧,看着谢舒得意的小模样,眉宇间染上了几分笑意。
“行,那就麻烦小道长费心了。”
裴瑾弋微微仰头,眼神掠过谢舒从衣领处露出来的锁骨,慢慢将视线上移。
谢舒低头,正好对上裴瑾弋的视线,她眉眼一弯,俯身亲了亲裴瑾弋。
正打算退开时,裴瑾弋忽然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脖颈,另一只手空出来完全圈住了谢舒的腰,把人带进了怀里。
谢舒下意识的把腿环在了裴瑾弋的腰侧,她故意往后躲了躲,裴瑾弋松了些力气,让她躲得舒服些。
“做什么?吓我一跳!”
裴瑾弋松开落在谢舒脖颈上的手,抱着人坐在床沿,大掌慢慢移到谢舒的后脑勺上。
他微微往前,冰凉的唇覆了过去,谢舒没躲,接住了。
裴瑾弋渐渐使力,谢舒的脸热了起来,有些受不住。
她“唔”了一声,一口咬了下去。
趁着裴瑾弋吃痛,谢舒红着脸将头埋进了裴瑾弋的颈边,声音闷闷的:“你这么凶做什么?”
裴瑾弋的胸腔随着笑声轻轻震动,他把手贴在谢舒的后脖颈上捏了捏,揶揄道:“到底是谁凶?咬人的可不是我。”
谢舒不说话了。
达安市六七月的昼夜温差还是有些大,夜里的气温有些低。
裴瑾弋没再逗谢舒,他重新起身,把人塞进被子里,自己也躺了下去,侧着身体,目温柔的落在谢舒身上。
谢舒脸上的热意还没有褪去,但还是,慢慢的,慢慢的,向着裴瑾弋的方向挪了过去,窝在裴瑾弋的怀里。
她抓住裴瑾弋的一只手把玩着,想起另外一个问题:“要是贺小姐已经投胎了,那沈牧川会不会很难过?”
裴瑾弋躺下去,空出的手把谢舒搂进怀里,薄唇轻启:“会。”
“那还要问吗?他现在至少有个念想。”谢舒抬眼看着裴瑾弋冷峻的下颚线,说起了玄妙观里的那棵枫树。
“我有个朋友,叫灵枫,是玄妙观里的一棵枫树,活了百年,就为了等他心里的人,因为有念想,所以才不至于放弃修炼。”
裴瑾弋明白谢舒的意思,沈牧川对贺枝的执念太深,心病太重。
但是,他跟孟黎都懂,沈牧川只是想要知道贺枝过得好不好而已。
“让他放下执念,这是唯一的办法。”裴瑾弋温声开口,继续道,“还有一件事,贺小姐是贺千南的姐姐。”
“啊?”谢舒一下子坐起来,被冷空气冻得一哆嗦,裴瑾弋把人拉下来,重新塞进被子里,又随手开了房间的空调。
这件事,谢舒倒是不知道,不过经过裴瑾弋这一说,谢舒也渐渐回了味。
怪不得每次贺千南见到沈牧川就一副鼻孔朝天,恨不得跟对方隔个十万八千里的模样。
问题原来是出在这里。
“五师兄也会招魂,你说,他会不会已经试过了?”
裴瑾弋摇了摇,觉得不太可能。
“当年的车祸,贺枝把沈牧川护在了身下,当场死亡,贺千南不肯相信,一直看沈牧川不顺眼。”
裴瑾弋想起贺枝葬礼上,对沈牧川拳打脚踢的贺千南,开口说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他能见到贺枝,亲耳听见贺枝的解释,那么恐怕早就不会再对沈牧川有这么大的敌意了。”
“毕竟,就算贺枝当年悔婚,但她跟沈牧川的感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谢舒乖乖的躺回了裴瑾弋的怀里:“那我试试吧,明天去找善文打听一下消息。”
……
沈牧川回到家,开灯的瞬间,屋里依旧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
刚刚吹了风,他现在头疼得厉害。
沈牧川刚打算上楼,脑海里却闪过以前贺枝让他乖乖喝药的场景。
他走到客厅的电视柜旁边,从里面翻出了止疼药,就着矿泉水喝了下去。
冷意从肺管里窜了上来。
沈牧川随手把瓶子往旁边一扔,抬脚上楼。
空荡的客厅里忽然传来一声若有似无得叹息声,像是无奈沈牧川就着冷水喝药的做法。
已经上到二楼的沈牧川脚步停了一瞬,他转头看了一眼客厅,空荡又冷清。
几秒后,沈牧川朝着主卧的方向走去。
“咔哒”一声,二楼的主卧灯被沈牧川打开,房间里的陈设简直同其他地方是天差地别。
整个房间的色调是温暖的鹅黄色,窗边铺着厚厚的毛绒毯,上边堆满了玩偶。
屋子的一面墙被腾出来做了照片墙,上面挂满了照片。
有背影,也有正面照,无一例外的都是贺枝。
沈牧川慢慢走进去,他走到床边,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眼看向床头柜,同照片里的贺枝对视。
他抬手,把照片拿下来,手落在上面轻轻抚过,眼神温柔极了:“枝枝,我好想你。”
沈牧川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照片上。
身后的角落里,贺枝的身形渐渐浮现,她的目光落在沈牧川身上,眼底的情绪翻涌。
她飘过去,抬手想要捏沈牧川的耳垂,却落了空。
沈牧川感觉耳边一凉,他没动,几滴泪砸在了相框上,晕开成了水花。
半晌,沈牧川哑着声音开口,带着几分试探:“枝枝,是你吗?”
房间里很安静,没有任何的动静。
一切都似乎只是沈牧川的多想而已。
贺枝知道沈牧川看不见自己,她跪坐在地上,跟沈牧川面对面,抬手抚上沈牧川的脸,一次又一次的落了空。
她再也无法拥抱面前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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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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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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