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暄到底没有能在煤球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每天跟谢舒打太极。
你来我往,硬是没有透露关于金光的任何一点信息。
同时。尧暄还不忘跟煤球斗智斗勇,随时准备跑路。
而裴瑾弋也没有跟谢舒说起那个奇怪的梦境。
从谢舒第一次无意识的喊他“师兄”开始,裴瑾弋就一直好奇她口中的“师兄”到底是谁。
而昨天那个梦境,却清楚的告诉裴瑾弋,谢舒口中的“师兄”就是自己。
但一切都没有任何依据,让裴瑾弋很难不去怀疑,是自己太过在乎这句“师兄”。
加上谢舒跟尧暄之间亦师亦友的相处模式,让他产生了危机感。
而先入为主的把自己带入了“师兄”这个角色。
……
尧暄跟煤球斗智斗勇的第四天。
谢舒起床下楼时,正好看见裴瑾弋从厨房出来,她走过去,扫了一圈,奇怪道:“尧暄怎么没下来,煤球也不在?”
“应该还在睡。”裴瑾弋把手里的盘子放下,温声开口。
两个人正说着话,李叔从楼上下来,脸上带了几分焦急。
“先生,舒小姐,尧先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房间里动静不小,我过去敲门,又没人来开门……”
听见李叔的话,谢舒同裴瑾弋对视一眼,“不会在和煤球打架吧?”
尧暄的牌位上次可是被煤球咬烂的!
说不定这回一神一猫又翻出旧账,打起来了也不一定!
裴瑾弋把厨房的活交代给了李叔,而后跟在谢舒身后上楼。
一上楼,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客卧里噼里啪啦的大动静。
裴瑾弋又一次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在建造装修庭园时,哪里出了问题。
不然,隔音怎么会这么差?
“祖师爷?”谢舒贴在门上,敲了敲,小声的喊,“元有灵?”
房间里的动静一瞬间停下,没两秒,更大的动静传出,谢舒都忍不住皱了皱眉毛。
不知道这一神一猫什么仇什么怨,居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裴瑾弋站在谢舒身后,没有说话,听着房间里的动静越来越大。
谢舒扭过头,面露惊恐:“他俩不会要直接把咱家拆了吧?”
不知道是哪个词触动了裴瑾弋的神经,他原本神色淡然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笑意来。
裴瑾弋拿出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揣着的备用钥匙,递给谢舒:“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
谢舒点点头,拿着钥匙后,又拍了拍门,生怕里面的人听不见动静,她扬声喊:“尧暄,我要进来啦!”
半分钟后,谢舒跟裴瑾弋看着乱成一锅粥的房间陷入了沉思。
而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甚至连煤球都不在。
仿佛刚刚那个拆家的架势是假的,如果不是有案发现场,甚至都无法解释刚刚的大动静。
谢舒找着下脚的地方,慢慢跨进去,整个房间简直惨不忍睹。
桌子上的东西被全部丢在了地上,衣帽间的衣服乱成一团,椅子脚都断了!
床上几乎没有一个地方能看,全部被咬烂了,一看就是煤球的杰作。
“煤球?你在哪呢?”谢舒在房间里找来找去,反正尧暄是肯定不在了。
床底下忽然传出动静来,谢舒还没来得及弯腰,低头去看。
煤球黑不溜秋的小胖身子就从床底下慢腾腾的挪了出来。
谢舒一看,好家伙,居然被尧暄那无极绳五花大绑,甚至连猫嘴都用咒术给煤球封上了。
谢舒跟煤球对视,看它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凶狠眼神,怕尧暄刚跑不久。
煤球终于被解救,它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而后被裴瑾弋抱进怀里。
不知道是不是裴瑾弋的错觉,他感觉自己在抱上小黑猫的瞬间,甚至都听到了对方心里的想法。
事实上,煤球确实正在心里破口大骂尧暄那个不讲武德的神。
裴瑾弋忍不住低头认真看了一眼煤球。
但对方似乎自闭了。
一直抬着爪子把整个猫脸捂住,不愿意露出来,连平日里甩的欢快的尾巴都不曾再动过一下。
谢舒看得出煤球的大受打击,她留着裴瑾弋抱猫的姿势,揉了揉煤球的脑袋,安抚道:“没事没事,不就是打架输了让他跑了。”
“等下次抓住,别放过他不就行了。”
最后这句话,谢舒也不知道是说给煤球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尧暄要是想躲,几乎没有人可以找得到。
除非他自己出现,或者哪里不小心露了馅儿,不然,很难有机会第二次再把他抓住。
……
今天是周末,裴瑾弋不用去公司,谢舒也没有活可以忙,两个人坐在客厅里,享受着安静的独处时间。
谢舒坐在沙发前的软垫上,翻开手机里的日历看时间。
再有两个星期左右,就要开学了。
在此之前,她还需要回一趟玄妙观。
今年的玄门道家术法交流大会,轮到玄妙观来主持开展。
而一开始的举行仪式跟最后的祈福法会,谢舒都被寄以厚望,牢牢占据c位。
裴瑾弋坐在她后边的沙发上,手上拿着平板,偶尔扫一眼旁边放着的电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谢舒扭头去看他:“阿瑾,后天你跟我一起回玄妙观参加法会吧,正好带你见见师父,还有其他师伯师叔,观里的其他人。”
裴瑾弋放下平板,抬眼跟谢舒对视,问道:“我不是玄门众中人,也可以参加?”
“那有什么?”谢舒开口,跟裴瑾弋大致介绍了一下法会的流程,“最后那个祈福法会还有不少信徒民众参加呢!”
谢舒说着,把脑袋转了回去,换了姿势,靠在裴瑾弋的腿上,继续道:“再说,你也不算外人,你是我的人!”
裴瑾弋明显被谢舒的说法取悦了,他“嗯”了一声,低声道:“对,我是你的人。”
两个人正说着话,门口传来了动静。
裴瑾弋扭头,看见了沈牧川,他手里拿着无极固魂伞站在门口,状态有些不太好,但还算精神。
贺枝不在。
谢舒起身,在沈牧川来之前,她就已经知道贺枝不在了。
沈牧川拿着伞进来,缓步走到谢舒跟前,不由分说就给谢舒鞠了一个躬,哑声道:“谢谢嫂子。”
谢舒不动声色的侧过身子,没有完全接下这个礼。
说到底,也是沈牧川跟贺枝有缘分,她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
而且,谢舒看见了沈牧川跟贺枝魄体之间的姻缘金线,他俩之间的缘分,早就被延续到下辈子了。
这一辈子,沈牧川苦点,也值得。
“不用谢,这是你们的缘分,”谢舒微微一笑,看着沈牧川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她又继续道,“你们的缘分,很深,所以,别执着于这一辈子。”
这段话,算得上是明示了。
那一刻,沈牧川忽然福至心灵,他眼底迸发出欢喜,哽咽了:“谢谢,谢谢嫂子!三哥,我先走了!”
裴瑾弋看着沈牧川匆匆离开的身影,同谢舒并肩站在一起:“你的意思是,他们下辈子还能遇见?”
谢舒习惯性的晃了晃脑袋,老神在在:“你猜?”
裴瑾弋一笑:“肯定能。”
谢舒不说话了。
其实她没有说的是,贺枝没有去投胎,她选择了在奈何桥边,等沈牧川。
不管多久,她都等。
而且,贺枝也坚信,沈牧川,他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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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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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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