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只是眼尾微红了,而是整个眼眶都红了,额头也开始沁出冷汗,就连大脑也一片空白。
他在害怕,但是他控制不住,整个人不安的绷直了身体,表情看起来脆弱无比,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就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般。
此时整个教室只有阮清的白蜡烛还亮着,却照不亮整个教室,角落里黑暗一片,仿佛有什么东西潜藏在其中,伺机想要将人拖入黑暗里吞噬殆尽。
唯一的白蜡烛的光也变得惨白一片,再加上这骤然变冷的温度,就仿佛置身于冰冷的停尸房中一般。
整个空间都似乎弥漫着一股危险和令人恐惧的气息。
莫燃和萧时易在只剩下阮清手中的白蜡烛还亮着时,也开始察觉到不对劲了。
莫燃毫不犹豫的直接夺过阮清手中的白蜡烛,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然而白蜡烛……并没有熄灭。
被扔到地上白蜡烛明明滚了好几圈,碰到桌子腿才停下了的,可那火焰却依旧旺盛,燃烧的烛泪淌了一地,明亮的火光在这一刻变得妖异,让人背脊发寒。
如果是一般情况,蜡烛倒下基本上都会熄灭,可是阮清的白蜡烛没有,甚至是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莫燃见状面无表情的上去踩了几脚,白蜡烛……依旧还在燃烧。
诡异,又毛骨悚然。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汗毛直立,内心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恐惧。
明明莫燃那力道,都能将白蜡烛给踩碎了才对,可偏偏不管是白蜡烛本身,还是白蜡烛的光芒,都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就仿佛依旧被人拿在手中好好护着一般。
这情况显然是不正常的。
此时距离凌晨一点还剩下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所有人的心脏都仿佛被死死扼住,甚至连呼吸都感觉有些困难,并没有比阮清好到哪里去。
玩家们在白蜡烛熄灭后就站起了身,在看到阮清的白蜡烛没有熄灭时,纷纷靠在了一起,警惕的看着四周。
不止是白蜡烛熄灭不了,在那脚步声响起之后整个教室就冷冷下来。
而且冷的不正常,阴冷的仿佛冷到了骨子中,这根本就不正常。
就仿佛是……鬼就在他们身边一样。
而他们根本看不到!
玩家们死死握着道具,也做好了如果有什么无法应对的情况,就立马冲出教室的准备。
就像之前那个校霸苏清说的那样,三分钟根本不足以离开学校,他们唯一的选择就只有正面对抗。
不过白蜡烛熄灭似乎也不是最糟糕的事,最糟糕的怕是只留下一支这种情况,这显然不像是得到什么好的祝福。
他们默默的看着那边努力尝试想把白蜡烛灭掉,却怎么也灭不掉的几人。
……也许不管白蜡烛是熄灭,还是不熄灭,都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他们其他人的白蜡烛脆弱如薄纸,随随便便就熄灭了,而那个校霸苏清的白蜡烛却不同,就仿佛他的白蜡烛被什么存在保护住了一般。
那存在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是鬼。
被鬼保护住白蜡烛,可不太可能是因为鬼善良。
最大的可能是,鬼……看上了他。
这场午夜十二点得到祝福彻头彻尾就是一个骗局,不是人类得到祝福,而是鬼得到自己选中的身体。
而这一次被选中的……
玩家们默默看向站在另一边的某位校霸npc。
不得不说造物主从来就不是公平的,少年美的极近精致完美,宛如从画里走出来的妖精。
就仿佛是上帝倾注了所有,精心雕琢出来的艺术品,就算是在黯淡的教室里,少年那精致艳丽的容貌也无损分毫。
甚至白蜡烛那惨白的光芒就仿佛在给他加冕一般,让少年宛如在夜晚盛开的幽昙花,美的无法形容。
玩家们十分能理解他为什么成为被鬼选中的那一人。
毕竟如果是他们选身体,他们也极有可能会选择他。
只不过,有些可惜了……
莫燃看着就算是被他扔到地上也依旧燃烧的旺盛的白蜡烛皱了皱眉,直接把白蜡烛捡了起来,然后火焰那一头朝下,狠狠朝着桌上插了下去。
桌子虽然是木制的,但也比较厚实,而白蜡烛这种石蜡做成的脆弱的东西,一旦和桌子相撞,肯定会碎掉。
然而……没有。
莫燃用的力道很大,而白蜡烛就仿佛是钢钉一般,直接穿过了木桌,火焰照亮了桌子
显然,白蜡烛不止是没有碎,甚至穿透了桌子也没有熄灭,令人头皮发麻。
而且因为白蜡烛的光芒被桌子挡住,教室里更加黯淡了几分,恐惧自心底不受控制的升起。
因为一直呆在教室里,那股阴冷如影随形,宛如附骨之蛆一般令人毛骨悚然,浑身细胞都在叫嚣着快逃。
就仿佛再呆下去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但教室里的人没人敢跑,谁也不知道现在跑出去会有什么后果。
在灵异副本里最忌讳的就是落单,而且他们也不敢保证现在冲出去会不会惹怒某些存在。
莫燃在插白蜡烛的时候,是插在阮清后面那张桌子上的,也就是说阮清这边的光瞬间就被桌箱给挡住了。
也就是意味着,他此时不在白蜡烛的照耀下了,甚至是不在白蜡烛光芒的范围内。
规则五:只有在白蜡烛的光芒下才绝对安全。
以及规则二:最好不要离开自己白蜡烛的光芒范围。
而他现在……不在。
阮清瞪大了眼睛,伸手想要去将白蜡烛给拔/出来。
然而……已经晚了。
在阮清离开白蜡烛的光芒范围内时,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侵袭而来,从背后将他包裹。
有一股阴冷的触感握住了阮清即将伸出去的手,接着另一股阴冷的触感从他的脸缓缓往下滑,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抚摸他的脸颊一般。
那冰冷的温度让阮清眸子里的恐惧和害怕达到了顶峰,眼泪再也止不住,直接顺着脸颊滑落,宛如一颗颗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零零落落的掉落下来。
阴冷的气息如影随形,阮清想挣扎,可是极致的恐惧让他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是浑身发软,提不起来一丝力气。
明明这种情况下阮清应该会狼狈的跌坐在地上才对,可是他没有,只是僵直了身体,站在原地。
不是因为阮清还有力气站立,而是因为那股阴冷的气息似乎从他身后拥住了他,拽住了他刚刚想伸出去的右手,让他就是想跌坐到地上去都不行。
阮清的大脑被极端的恐惧和害怕占据,早已无法冷静的思考,他下意识的想要向旁边的萧时易求救,他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因为在他张嘴的一瞬间,有东西侵入了他的牙关,甚至是玩/弄着他的舌头,让他想合上牙关都做不到。
因为合不上嘴,露出了洁白的皓齿,隐约能看见里面的粉红色微动,看着色/气无比。
阮清的泪水流的更加的厉害了,理智再也崩溃,整个人开始止不住的颤抖,看起来好不可怜。
这一幕就仿佛再一次回到了之前那个噩梦中,仿佛他的舌头会被拔下来一般。
阮清伸出另一只手想要阻止,可是他连看都看不见,甚至下一秒他就感知到自己的手被人死死掌控住。
紧接着阴冷又黏湿的触感在指尖上传来。
接着是指腹,然后是手指,就宛如被一条阴狠的毒蛇死死盯上了,令人毛骨悚然。
带着不容拒绝,就仿佛要将阮清整个人都吞噬殆尽一般。
如附骨之蛆一般,无法挣扎,也无法摆脱。
阮清拼命想要抽回手,然而他无法阻止,也无法摆脱,只能可怜又无助的无声呜咽,泪水早已浸湿了他的脸颊,让他看起来脆弱的就像是陶瓷娃娃,稍微用力一点儿就会碎掉。
然而他的脆弱和可怜似乎并不能得到怜惜,只会让人忍不住想再狠狠欺负他,让他跌落黑暗。
也许是因为太暗了,也许是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白蜡烛上,在场的人没有任何一人发现他的异样,就仿佛他依旧安静的站在那里。
……
在白蜡烛怎么也灭不掉后,莫燃和萧时易的脸色直接阴沉了下来。
莫燃直接走向玩家那边,表情带着几分骇人,就仿佛要将玩家们杀死一般。
就在玩家们紧张的防备着他时,莫燃直接越过他们,将夏白依从角落里拽了出来,然后不顾她的挣扎,将人狠狠摔在了地上。
那力道光是看着就知道肯定很痛。
莫燃走到夏白依面前半蹲下,直接扼住了她的脖子,将人掐了起来,“蜡烛怎么熄灭?”
夏白依瞪大了眼睛,身体微微颤抖,死死抓住他掐她脖子的手,似乎是被吓到了,“你干什么?我怎么知道该怎么熄灭?”
“呵,你既然不知道的话……”莫燃无情的冷笑了一声,直接收紧了手,语气没有丝毫温度,“那你就去死吧。”
说完就要直接扭断夏白依的脖子。
夏白依瞳孔微缩,眼泪从眼角滑落,她不甘的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阮清,死死拽着莫燃掐着他脖子的手,艰难的开口,“咳咳,放……放开,我……我说……”
莫燃面无表情的松了松手,给夏白依留了说话的机会。
但也仅仅是如此,因为莫燃的手依旧掐在夏白依的脖子上,仿佛她只要说的是假话,就直接扭断她的脖子一般。
夏白依咬了咬下唇,缓缓开口,“白……白蜡烛……只能被……被……”
然而夏白依还没说完,她就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死死瞪大了眼睛,眼球都仿佛要瞪出来了一般。
下一秒,她的眼睛和嘴里就开始渗出血迹,接着便是鼻子和耳朵都开始渗出血迹。
不,那不像是血迹,虽然教室内的光线不够亮,但也能分辨出那根本不是红色,而是一种暗红偏黑的颜色。
就像是墨水融入了血迹里面一般。
而且那血迹不止是在往下流,甚至还诡异的流到了莫燃的手上,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试图从莫燃手上钻入他的体内。
莫燃见状第一时间松开了手,甩掉了手上那仿佛活过来的血迹。
不过短短几息的时间,夏白依身下就被那暗红色占据了,而她也失去了气息。
玩家们纷纷退后,深怕沾染上那诡异的暗红色。
莫燃脸色更加难看了,狠狠的踢了一下旁边的桌子,桌子被他踢的应声而倒,连带撞到了好几张桌子,发出了巨大的声音,在这寂静无声的半夜显得无比的诡异。
萧时易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白蜡烛从桌子上拔了出来,企图再尝试其他办法。
在白蜡烛被拔/出来后,蜡烛的光芒再次毫无遮挡的照亮了空间。
也照在了阮清的身上。
白蜡烛的光并不温暖,但在照在阮清身上的瞬间,阴冷褪去,就恍若阳光照在了身上一般。
阮清失去了支撑,身体发软的他再也支撑不住了,控制不住的往前一倒。
但阮清知道不能倒下,因为一旦萧时易将白蜡烛的光挡住了,那阴冷会再次吞噬他。
阮清在倒下时,猛的用尽全身力气伸手向前,想要拿回萧时易手中的白蜡烛。
萧时易大概是没有防备,也拿的不紧,阮清成功将白蜡烛拿到手了,但是他也因为浑身无力,整个身体撞向了身前的桌子。
桌子被撞的发出了不小的声响,教室里的众人纷纷看向了发出声音的地方。
萧时易离的最近,也反应最快,他反应过来后立马搂住阮清的腰,没让他也随着桌子倒在地上。
大概是白蜡烛再一次照耀在阮清身上,这一次教室里的人才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只见阮清眼眶湿润,精致艳丽的脸上满是泪痕,此时正在急促的喘/息,好似是被谁欺负的哭出来的一般,整个人不安极了,看起来无比的脆弱和无助。
一时间教室陷入死寂,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直播间的观众再一次刷屏。
【我老婆这也太好看了,牛子硬了!明明是在看恐怖游戏,但我总觉得我在看什么不可描述的频道。】
【呜呜呜老婆千万不要死啊!谁来救救我老婆!】
【格局大一点啊!就算是被鬼抢走了身体,那长相还有身体又不会有变化,就还是老婆!】
【你在说什么鬼话!你自己脑补一下老婆是莫燃那个鬼性格,你还爱得起来吗!?我老婆明明不止是长的好看,就连性格也超棒好不好!傲娇又死要面子,换成了鬼绝对不是现在的老婆了!我才不接受!】
【哎?哎哎哎?你们都觉得鬼是想要老婆的身体?嘶,难道就我一个人觉得鬼是想♂要老婆的身体吗?】
【我一开始就觉得这鬼哪是选什么身体,明明就是在选老婆!不然他干啥选最漂亮的那个?而且你们看咱校霸那副姿态,怎么看都仿佛是被欺♂负了。】
直播间的观众瞬间就被带偏了,毕竟校霸那副姿态,确实像是被欺负狠了一般。
不过校霸脸上的害怕和恐惧倒也不做假,一半的观众还是表示校霸就是因为害怕而已。
至于看起来被欺负狠了,只是因为他长相就是这种又纯又欲的,哭起来自然就看起来像被欺负了。
双方谁也不服谁,谁也说服不了谁,直接开启了激烈的讨论,甚至还开设了赌局,赌的就是鬼到底是在选身体,还是在选老婆。
大部分人都选的是‘选老婆’。
这场副本直播只不过是中级玩家的直播,就算是在直播推荐位中就处于非常非常靠后的存在,也就只有裴衍的直播间稍微靠前一点点,却也没有多靠前,毕竟前排基本上都是属于高级玩家的推荐位。
所以除了各位主播自带的粉丝观众,实际上没什么新人进来。
然而在直播间成为中级晋升高级副本不久后,各大主播的直播间瞬间出现了在了直播大厅推荐的前排。
裴衍的直播间甚至直接去了首页推荐。
首页的直播间
一大批观众看着这个陌生的直播间有些茫然了,这谁啊?
还是个中级玩家,难道又一位大神要崛起了吗!?这必须得去见证一下!
大量观众瞬间涌入了直播间,然后就看到了直播间开设的赌局。
【‘午夜十二点得到祝福’到底是为了什么?
答案一:为了选身体。
答案二:为了选老婆。】
刚进来的观众们:“???”
为什么‘为了选老婆’这个选项的票数直接压倒性的胜利了!!!?
这群观众是有什么毛病吗!?
这他妈是恐怖游戏副本,不是隔壁的恋爱副本好吗!?
新进来的观众们看着满屏的老婆放,直接搙起袖子就开始怼了。
【笑死了,我承认那npc是长的有几分姿色,但是说鬼选中他是为了当老婆就过了吧,真当是什么万人迷呢?】
【万人迷也不行吧?毕竟万人迷中间还有个人字呢,这可是鬼好吗?知道什么是鬼吗?就是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撕碎你们老婆的鬼,嘻嘻。】
【哎呀呀,小观众就是没见过世面,竟然会觉得鬼是在找老婆,有些鬼找是会找,但还是可能会撕掉老婆哦。】
一直蹲守在直播间的老观众惊了,这他妈哪来的煞/笔,老观众看着这阴阳怪气的弹幕气死了,直接就和新进来的新观众吵了起来。
弹幕上直接争吵声一片,还是老观众砸了不少积分将争吵压了下来。
【别吵了,不值得,他们有本事就投‘为了找身体’,拦着他们干什么,嫌积分太多了吗?】
这种开设的赌局输家是要将压的积分给赢家的,然后赢家再按压的比例进行分配。
在这句弹幕滑过之后,大部分新观众冷笑了一声,直接在‘为了找身体’的选项上下注了。
不过短短几秒钟,选项一的票数就直接压过了选项二,甚至因为进来的新观众太多,直接将选项二的票数压的血条都快看不见了。
虽然直播间老观众和新观众之间的气氛不太和谐,但刚刚跟着主播们感受到的紧张的气氛,瞬间就没了。
不过在副本中的玩家并没有那么乐观,依旧如临大敌的警惕着四周,仿佛下鬼一秒就会从某个角落钻出来杀了他们一般。
毕竟此时距离凌晨一点,只剩下……不到一分钟了。
而阮清手中的白蜡烛依旧燃烧的十分旺盛,仿佛是在嘲笑在场的人无能一般。
坐在角落的裴衍终于动了,他朝阮清这边缓缓走过来。
直播间的老观众见裴衍终于动了,放弃和新观众对骂,直接开始吐槽某人前期一直不动如山的行为。
【裴神我真是看透你了,你就是打算在最后的时间才上去帮忙,然后得到咱校霸的好感对不对!?】
【岂止啊,现在才出手,还能凸显出其他人的无能呗(翻白眼jpg)。】
【呵,我看透你了,诡计多端的男人,不过是取悦我老婆的小把戏而已。】
裴衍确实是这么想的,然而他还没走到少年身边,少年手中的白蜡烛就猝不及防的熄灭了。
而时间还没到凌晨一点钟。
阮清被萧时易稳住身影后,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并没有叫萧时易放开他,因为他现在确实浑身没有力气。
就连手上都没有力气,此刻手中的白蜡烛变得也有些重,他下意识往胸前收了收。
阮清微怔,因为他发现了一件事,白蜡烛的光芒在靠近他胸前时收敛了些许。
阮清再次靠近了几分,白蜡烛的光芒再次黯淡了些。
不是错觉,是真的黯淡了。
阮清伸手摸了摸/胸前的时表,时表里装着那张玩家送他的符纸。
是……因为符纸吗?
所以那群玩家有人的蜡烛熄灭也是因为他们符纸?
也许他们也意识到白蜡烛不能燃烧到凌晨一点了。
有了能灭掉白蜡烛的方法,阮清稍微冷静了些,他不用看时间就知道,现在是午夜十二点五十九分二十秒。
还剩下不到四十秒……
阮清看了看搂着他的萧时易,咬牙将白蜡烛靠近了时表。
在靠近的一瞬间,刚刚怎么也熄灭不了的白蜡烛终于熄灭了。
不过那白蜡烛却似乎十分的顽强,在熄灭之后又再一次燃了起来,只是这次火焰十分的小,而且下一秒又再次不甘心的熄灭了。
而就是在这短暂的亮起来还不足一秒的时间,阮清直接瞪大了双眼,漂亮的眸子里全是恐惧和害怕。
因为他看见了他刚刚所站的位置,一个诡异又模糊的影子正站在那里。
恐怖,阴深,又骇人。
阮清大脑再次一片空白,然后直接……晕倒在了萧时易的怀里。
而在白蜡烛熄灭时,黑暗席卷了整个教室,玩家们瞬间感觉整个人宛如泡在死水中,终日见不到光。
那种窒息到无法呼吸的感觉,恍若溺水了一般痛苦坠落,只能无力又绝望的看着水面越来越远。
暗淡的光线也渐渐消失,整个脑海都仿佛被黑暗侵蚀,也被痛苦死死缠绕,得不到片刻喘息。
最终教室里的所有人都失去了意识。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其他人是直接倒在地上的,而阮清却是仿佛被什么东西托住了一般,减缓了他倒下的速度,最终缓缓倒在了萧时易的身上。
接着一股黑雾不知从什么地方泛起,将所有人都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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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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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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