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没生意,周大爷特意切了盘腌萝卜,在隔壁摊要了份生煎陪小肖喝几杯自家酿的谷酒,老吴叔也送来一大碗热豆浆。
小肖最喜欢吃周大爷家的腌萝卜,清香甜脆,只是不能尽兴,周大妈用的是萝卜心,所以量不大,馄饨汤中放上一丁点提鲜增味,周大爷自己都舍不得吃,切这么一盘给小肖尝鲜那是下了血本的。看着满头大汗的小肖,周大爷笑着问:“大人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怕辣吗?”
小肖楞了一下,不以为然地回答:“天生的,别说吃,看见辣椒都冒汗。”
周大爷哈哈一笑道:“非也,你爹也有宵夜的习惯,不过他可是个辣椒大王,一碗馄饨少说放二勺,说是辣得满身大汗回家冲个凉非常爽。”
父亲无辣不欢小肖当然知道,不由得也笑了起来:“一碗腌辣椒一碗酒,都是辣口老爹却每日必备,后来烧坏了味觉,吃什么都不再香。”
周大爷喝一口酒,小小地咬了一下手中的腌萝卜,开始述旧:“老肖来吃东西当然得带上你,记得当时你只四五岁,出于好奇偷喝了一口你爹的馄饨汤,乖乖,那汤可是猛辣味,我都不敢尝,记得你哭得死去活来,后来就一点辣交都不沾了。”
儿时记忆太久远已模糊,但周大爷这一提仿佛想起有这么回事,点点头说:“我还以为天生怕辣,原来是患上了心理恐惧症,呵呵,以后慢慢适应,饮食一滚三鲜一辣三鲜,缺了这二味食物得降个档次。”
周大爷突然皱了皱眉头,用力捶着腿,摇着头郁闷地自语:“这病一刮风落雨就痛,去湿膏又用完了,难受啊。”
小肖知道周大爷是老寒腿,变天就犯,连忙关切地问:“让钱大夫给你扎扎银针再讨些膏药啊,难道这点时间都没有?”
周大爷叹了口气,沮丧地告诉小肖:“去了,但门给堵啦没办法。”
治安这一块归吴大哥负责,小肖基本不过问,因为得尊重人家的工作,你老插手会让六扇门上下难堪,所以他并不清楚怎么回事,好奇地问:“堵门?这么严重?钱大夫为人很和善啊,得罪谁了?”
周大爷也知道衙门分工不同,小肖不了解情况很正常,便解释给他听:“脚行二当家前几天喝得大醉不醒,手下把他抬到钱大夫家求药,这酒醉谁也没良方,钱大夫依例扎了扎银针贴了张清凉膏便让他们回去了,谁知二当家一觉西行,脚行怪罪铁大夫治疗不力要讨说法。”
隔壁吴大爷插话了:“这一封门,没处瞧病,我外孙咳嗽三天了,真是急死人。”
小肖纳闷地问:“六扇门不是去处理了吗,怎么还堵着诊所?”
周大爷压低嗓门,有点不屑地说:“您手下那些捕快只会对小摊小贩吆五喝六,上不了台面,脚行势众,他们能做的只是勉强没让人家破门而已。”
小肖一想钱大夫对自己有恩,这事得管,立马放下二文钱说:“我去看看,老堵着门也不是个亊。”
周大爷看着二文钱苦笑了一下,小肖真不是个占便宜的主,收下过去递一文给老吴头,笑着安慰他:“你外孙明天可以去瞧病了。”
老吴高兴地点头称是:“双门就没大人办不成的事。”
赶到现场皱了皱眉,脚行堵门的人不少,黑压压的一大片,吴大哥正声嘶力竭地呼吁保持冷静,六扇门捕快看来占下风,四大金刚衣服都扯烂了。
小肖拍了拍吴大哥示意他休息一会,自己往人群前一站,打算先来个下马威,所以大声怒叱道:“谁借你们的胆子敢袭击公差?活得不耐烦了吗?”
对于小肖整个双门镇谁不敬三畏七,抛开出手狠辣不说,这么多年处事公平公正,以前甚至是以一已之力守护小镇的安全,他一发话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人群中挤出一个人,对小肖连连作揖:“大人啊,可不敢乱安罪名,我们怎么会袭击公差。”
小肖一扬手叫上四大金刚,指着他们的衣裳问:“这难道是自己撕烂的,其余人先不说,他四人是衙门注册的公差,双门镇六扇门捕头,位高权重,岂容你们欺侮,没王法了吗?”
那人笑着赔礼:“相互拉扯难免有些损失,大人放心,我们赔。”
小肖一脸冷峻地斥责道:“赔?说得轻巧,官服代表朝廷,如果人为恶意损坏将被视为藐视王法,谁借给你脚行的胆子?敢如此胆大妄为。”
官腔本就是用来吓唬民众的,脚行那小头目被唬住了,小心地问:“依大人之见该怎么办?”
小肖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后说:“此案以后再作处理,听说你们堵住钱府有些日子了,所为所亊?”
小头目便将事情来龙去脉介绍了一遍,跟周大爷说的大致相同。
小肖故意怒不可遏地责问道:“要衙门干什么?不就为解决一些难以解决的纠纷吗,如果光凭人多拳头硬来处理任何事,那在双门你脚行还排不上号。”
这是大实话,双门打架斗殴厉害的都出自帮派,脚行虽人多势众但都是些老实巴交的苦力汉子,不喜欢惹是生非。
小肖扫视了一下全场,继续威胁道:“事情发生后为什么不先去六扇门备案?说实话,按目前态势我完全可以定你们一个聚众闹事罪全部抓起来。”hτTΡδ://WωW.sndswx.com/
小头目一楞,江湖人还是有几分胆气的,他冷笑着说:“我们作为受害者家属只求讨个公道,难不成大人要乱定罪名知法犯法吗?”
小肖淡淡地一笑,大声地告诉他:“知法犯法?你是不是脑袋小时候摔坏了,在双门,老子就是法,脚行想不想试试我这法能否一手遮天?”
小头目吸了口冷气,双门杀神可不是吹出来的,忙服软:“大人息怒,在下语误了,但二当家死了是不争事实,钱老头必须给个交待。”
脚行小肖并不想得罪,所以叹了口气说:“你们真就是一群只配干劳力的家伙,医者父母心,钱大夫在双门几十年口碑极佳,生死有命,如果每一个来看病的人出了意外就迁怒郎中,那天下谁还敢从医,况且二当家死在自己床上,凭什么找诊所麻烦?”
小头目语塞,吴大哥趁热打铁,上前一步怒斥:“去年脚行大年聚餐醉死了六个,应该归准负责?”
小肖多聪明,立即抓住机会问吴大哥:“死了六个人这么大的事有没有一查到底?责任人是谁?对了,谁组织的谁就有责任。”
小头目慌了神,连忙辨解:“他们是自己喝死的怨不得别人。”
小肖冷笑着问:“二当家难道是钱大夫灌酒醉死的?真是欲加其罪何患无词,脚行如此不讲道理,需不需要衙门加大管理力度?”
小头目彻底慌了,县官不如现管,在双门做买卖讨生活离不开衙门的扶持,得罪官差没任何好处。
这时人群中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低沉但很有威严:“此事脚行知错了,明天会登门向钱大夫致歉,公差的衣服将军开个价,我们赔了。”
小肖听声音就知道这是脚行大当家,一个喜欢最后才出面的老滑头,自己一直不太喜欢他,不过这家伙不发话苦力们不会退,既然此行主要目的是替钱大夫解围,芝麻蒜皮的小事就别斤斤计较了,省得节外生枝。
所以立即对人群抱一个拳,大声笑道:“衣服就算了,双门就二郎中,西街那个主要治外伤,钱大夫善诊伤风感冒,春季老人小孩易发病得迅速诊治,大当家如此处理很明事理,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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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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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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