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都七点四十二了,今儿有老班的课,要迟到了!”
睡在上铺的室友翻身下床,蹬了一脚下铺还在睡觉的林云志:“你小子还赖着背床板呢?赶紧的,老班可是要点名的……”
见林云志没有吭气,室友拿起洗漱用品就往水房跑。
五分钟后返回来,看见林云志还在睡觉,他不由得有些火大,一把掀开被子,吼叫起来:“林云志,你小子最近早出晚归挺神秘哈!连主课都敢不上了,还想不想毕业了?”
林云志转过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道:“毕业即失业,上那些没一点用的课又不能当饭吃,还不如我多睡会觉呢……”
“你小子咋忽然变颓废了?”
室友瞪了他一眼,忽然惊叫起来:“我操,你这内耗的有点严重啊兄弟!难怪老是夜不归宿,女朋友是千年老妖吧?”
“怎么了?别一惊一乍的!”林云志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
“看看你的脸!”室友抓起一面小圆镜,递给他。
林云志接过镜子,发现自己眼窝深陷,脸色发黄,一副病泱泱的样子,跟个逃荒要饭的饥民差不多。
“这有啥,熬夜打游戏的不都这样?”扔掉小圆镜,他重新裹上被子,嘟囔了一句。
“打个屁的游戏!你这是操劳过度,知道吗?就你这小身板,还真把自己当千斤顶了!赶紧吃点六味地黄丸吧……”
室友拿起桌上两本专业书,无限同情的看了一眼林云志,转身就往外走。
林云志从被子里露出头,对着他的背影揶揄:“出门请右转,前途一片光明,同学仍需努力……”
等楼道脚步声渐渐消失,林云志坐起身,揉了揉酸胀发困的后腰,神情有些委顿。
“死肥婆,欲壑难填,下辈子就该当头驴!”他狠狠咒骂了一句。
一想到自己失败的交易,心里又升起一股悲凉。
昨天一个大跌,又亏了八千多,连带亏掉的一万二,整整五万块就剩下不到三万了……他怎么向那个满脸雀斑的死肥婆交代,难道又要……
林云志不敢往下想,只因自己贪图一时之利,结果偷鸡不成,连自个儿都搭进去了。
哎……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裤袋里掏出一瓶药,倒出两粒胶囊扔进嘴里,喝了一口水冲了下去。
今天大盘要是再跌,自己买的那只股要不要割肉?
一旦割了,虚亏就变成了实亏,万一有反弹就错失回本的机会;可要不割,温水煮青蛙的滋味,又实在难熬……到底该怎么办?
林云志揪着头发,进退两难。
看了那么多炒股的书,还上了学校的金融投资课,一到实盘才发现,全都是特么东挪西抄的废话。
可笑的是,那个教投资课的王老师,看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其实炒股技术比他还渣,听上届一个师兄说,他买的一只长线票,现在都快变成了退市股。
只不就是庸师害人吗?
他忽然脑子里闪出一个人影,住在嘉园小区的那个于哥,对炒股好像懂得还挺多,就是不知道他实盘咋样?会不会又是个光说不练的假把式?
要不找他问问……林云志刚摸出手机,又放弃了。
尽信书不如无书,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他暗下决心,今天大盘只要低开低走,立马割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我就不信我林云志赚不到钱!
……
八点四十七分。
今天上午没课,听说金百汇里有一款雅诗莱黛面霜做活动,齐梓涵早早就鼓动秦菲阳来一起逛街。
金百汇购物中心刚一开门,她俩就冲进了化妆品专柜。
“这里的化妆品都是限量版,不要错过!”
齐梓涵兴奋地给秦菲阳介绍,随后又转向旁边的导购员:“麻烦帮我拿一瓶这个牌子的护肤乳,谢谢!”
“好的,请稍等!”导购小姐点头应声。
看到齐梓涵兴致勃勃的样子,秦菲阳忍不住问:“怎么突然想起来买化妆品了?莫非是相中了哪个院系的小帅哥?”
听到秦菲阳打趣,齐梓涵白了她一眼:“开春皮肤干燥嘛,用点保湿的化妆品而已!哪来的什么帅哥?”
秦菲阳掐了一把齐梓涵的脸蛋:“你这嫩乎乎的牛奶肌还保湿?那我这磨砂皮还不得天天泡到水缸里去?知足吧你!”
齐梓涵眉眼上杨,得意地一甩秀发:“美了还要更美嘛,这可是女人自信的本钱!”
正在这时,导购员已将护肤乳拿了出来,并递上了试用款。
齐梓涵在镜子前坐下,将试用款先涂在掌心慢慢搓开,再轻轻涂抹在脸上,顿时感觉整个肌肤被清凉舒适的滋润包裹起来,皮肤也紧致了几分。
“真香……”秦菲阳闻到空气中的芳香,忍不住赞叹道。
齐梓涵扬起脑袋,很是满足:“还行吧!”
秦菲阳凑过头,压低声音:“这些东西可都不便宜呀,你哪来这么多钱?”
齐梓涵神色一顿,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女为悦己者容嘛,当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喽……”
“前几天你不是还哭天抹泪的,大骂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吗,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啦?”
秦菲阳微微睁大了眼睛,神情惊讶:“是不是又交往了个富二代?还是当了哪个富家翁的小三啊?”
“去你的!”
齐梓涵伸手掐了一把秦菲阳的后腰,娇嗔道:“你才做了小三呢!”
“哈哈……”
……
九点三十分,大A开盘。
延续昨日跌势,上证平开低走,恐慌情绪以点带面迅速溃散,三千多家个股全都绿草如茵,一片肃杀之气。
覆巢之下无完卵。
一贯逆大盘而行的雪威龙,终究扛不住滚滚洪流,直接低开三个基点,有几百手的买单试图捞点便宜筹码,不想也被卷入跌谷,无法自拔。
不到五分钟,雪威龙就触底了跌停板。
虽然多有反复,但始终被均价线血脉压制,好几次都被摁下了骄傲的头颅,终于匍匐在7.15附近苟延残喘。
“驴粪蛋,快出牌!别看股票了,我一对勾,你要不要?”
趁于子涛扭头看盘之际,冯瑶偷偷将两张四塞进了牌堆里。
于子涛看了眼手里的牌,最大就一张A,他摇了摇头:“不要。”
“不要好,那我出一张二王,要不要?”
“要不起,你继续……”
“九十勾蛋板,要吗?”冯瑶甩下五张连牌,一脸得意。
“不要……”
看着冯瑶手里只剩一张牌,于子涛顿时狐疑起来:“不对吧,怎么大牌全在你手里?那两张对四咋没见你出呢?”
“对四第一把不都出了,我还能拿到最后啊?输了就想耍赖,你……你不要太无耻!”
冯瑶极力狡辩,还反咬一口于子涛耍赖。
“哦,差点忘了,你可是麻将馆的花魁啊!偷牌藏牌漏牌,不正是你的拿手好戏吗?怪不得我老输,原来是你这个老鼠在作祟……”
“哪有?手气太臭技不如人,你还赖我?活该没有女朋友!”
我去……这句话你还说上瘾了?
“不玩了!”
于子涛扔掉手里的牌,扭了扭酸痛的脖子,继续看盘。
九点五十六分。
上证大盘下跌至3332点,众多指标股突然举起多头大旗,掀起一波救民于水火的反攻之战,无数跟风盘反身做多,开启了补仓降低成本的大戏。
大盘指数呈V形反转,急速拉升。
短短二十分钟之内,就从下跌2.61%涨到了0.52%,上涨近乎七十个基点。
其势猛烈,如熊熊烈火一发而不可收。
反观雪威龙,仅仅从跌幅9.16%反弹到跌幅7.04%,两个基点都不到,就又被均价线拽了下去,摁在跌停价附近来回摩擦。
“驴粪蛋,咱们要不要进去也捡点便宜货?”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冯瑶脑袋凑近屏幕,边嗑瓜子边絮叨:“今儿买明儿卖,一万股赚两个点也2000块钱呢,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行啊,你现在就给陈哥打电话,让他把你那十万块全干成雪威龙,明天要是赚了2000,海王阁非你莫属,要是亏了,你就给我当一个月的免费保姆,咋样?”
于子涛嘴角一撇,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2000块换一个月保姆?”
冯瑶掐指算了算,突然吱哇怪叫:“月嫂一个月都六七千呢,我才值2000块呀,你是眼睛糊了鸡屎,还是脑袋被驴踢了啊?”
“咣……”
话音未落,一记粉拳就敲到了于子涛头上。
“你……你能不能优雅一点儿?母夜叉孙二娘可没人要!”
于子涛吃疼,抬手捂着额头,一脸悲苦。
冯瑶得意地晃荡着小拳头:“哈哈……孙二娘专门惩奸除恶你这种坏人!告你哈,下次再拿本姑娘开涮,我就拳脚相加对付你!”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男声也随即飘了进来。
“于兄弟在吗?我马宇杨啊!”
“谁是马宇杨?你找驴粪蛋……啊你找于总干什么?”
还不等于子涛开口,冯瑶就奔过去一把拉开了房门。
“我就在806病房,昨天下午刚和于兄弟……啊于总成为朋友,我过来请教他一个很棘手的问题,所以就有些冒昧……”
趁着两人说话,于子涛迅速合上笔记本,热情招呼道:“快进来吧,有事里面说!”
马宇杨一歪头,看见于子涛正在床上看手机,一下扑到跟前大呼小叫起来。
“快帮我看看雪威龙,刚才大盘一个反转,我还补进去2000股,现在又快跌停了……这下午要是不涨起来,我的那点儿私房钱就全完了!”
于子涛接过马宇杨的手机,看了好大一会儿,悠悠吐出几个字:“抛单太多了……”
“那怎么办呀?那我岂不是没希望了?”马宇杨哭丧着脸,声音悲切。
“等大盘慢慢企稳,拿个三五年短线变长线,说不定你还大赚一笔呢。”
“三五年啊?我可受不了那种煎熬!”
“既然长痛不如短痛,那就来个痛快的……”
“怎么个什么痛快法,快说呀!”马宇杨半张着嘴,眼含期待。
于子涛淡淡一笑:“关公刮骨疗毒,一刀断除烦恼根,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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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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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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