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六月十四冲鼠忌南宜走动
宋尧第二日一早,便独自一人带着令牌出了城,而就在他刚出府后不久,身后便有一个白衣男子紧紧跟上了他。
这边裴府前来拜祭的人越来越多,苏暮予也一早就来拜祭,现被裴家的主母安置在别院小憩,等时辰一到便举行封棺仪式。
裴旻的母亲早些年积劳成疾在裴旻年幼之时就驾鹤西去,如今这裴家的主母只是裴旻父亲裴元长的续弦。
裴赵氏岁数也不算小三十有七,膝下无子只得一个女儿,还是前些年求来的,因为是个女儿又是续弦生的,所以这裴家上自然是不会看在眼里。
小丫头今年才刚刚五岁,正是淘气的时候,如今裴旻突然离世,裴元长还在塞外未归,裴赵氏又没经历过这种事,自然也是不太懂,虽有宫里的嬷嬷过来帮衬,但也是忙的脚打后脑勺,这小女儿就一眨眼的功夫没顾上,就不知道跑去哪里去了。
一身素衣披麻戴孝女人大约二十出头,此刻她站在别院门口正同一小厮低声耳语:“你们可都找清楚了?”
“找了找了,这几个院子里面都没有。”小厮声音焦急的说到
而此时一丫鬟姗姗来迟朝,见他们说道:“这几间我们也都找了,翻了个底朝天也不见小姐,现在唯独也就剩这间了。”
女人怔了一下问道:“这间院子是郡主待着的那间不是?”
“正是”丫鬟回答道
女人思索了片刻说道:“这样,你们先在这里看着,我回去禀告主母。”
此刻院落里面,苏暮予正和侍女梓儿还有奶娘秦氏耍着牌九。
“两点,该你了。”
梓儿听着苏暮予催促着才心不在焉的打了一下骰子,一旁的秦嬷嬷见状便说道:“打牌呢,专心点,你一会可别把月钱都输光了,再哭鼻子。”
梓儿柔柔的看向一旁的苏暮予小声说道:“小姐,我们这样真的好嘛?”
“有什么不好的,闲着也是闲着,摸两把也不犯法,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此刻别院的门口外,一个长娇媚身穿华服的女人在一群丫鬟老妈子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只见那女人来到别院便急忙朝那门口的小厮问道:“你确定那些地方都找过了?”
“回夫人的话都找了,连小姐的影儿都没瞧见,现在就只剩这一间院子没找了。”
裴赵氏望着那紧闭的院门不知如何是好,可女儿如今失踪思来想去她还是走近那扇门,伸手来朝大门拍了两下。
屋内,三人正玩的尽兴,听到院门突然被敲响,梓儿顿时是手忙脚乱,反观一旁的秦嬷嬷则是不紧不慢的将牌九都一一收好。
梓儿朝苏暮予看了看,只见苏暮予摇了一下手中的扇子朝梓儿说道:“去吧,就按我交代你的说。”
“是”
梓儿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便朝大门口走去。
虽然苏暮予之前有同她交代过,可是当她打开门的一瞬间,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呆住了,只见那裴赵氏被两个丫鬟搀扶着站在前面,身后依次站着几个穿着粗布的老妈子和十几个穿着麻衣的小厮,如此阵仗梓儿也还是第一次见。
她低头见裴赵氏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梓儿顿了顿便开口询问道:“裴夫人,是送葬仪式开始了嘛?”
“还未”
“哦?那夫人这是……”梓儿话说一半便朝远处众人看去。
裴赵氏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正当不知道如何开口之际,身旁有一老婆子站出来朝着梓儿就破口喊道:“你这小丫鬟也配和我家夫人这么说话,苏府就是这般管教下人的嘛?”
梓儿见有人朝她发难,但也是不卑不亢,眼睛并无看向那人,而是直接朝裴赵氏说道:“苏府如何管教下人的,我自是不必与你言说,不过今日一看,这将军府的下人倒也像是个泼皮无赖。”
那老婆子被骂,心里自然是不大痛快,便作势要破口大骂,裴赵氏眼尖因不想此事闹大,见状便将她给拦了下来。
转头朝梓儿笑着说道:“还请姑娘见谅,我府上这婆子也是急上了心,这一急脑袋和嘴就有些不听使唤了,说了些让姑娘不高兴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梓儿朝裴赵氏行了行了礼,“夫人说的是,我自然不会同那些无赖计较。”
“那就好,那就好。其实今日前来也是有些唐突了,不过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家中今日人来的多,我那女娃一不留神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如今这府上搜了个遍也没找到,现就只剩这一间院子还没有搜,所以……”
见裴赵氏欲言又止,事又说的如此明白,梓儿自然是知道他们想要干嘛,原本人家这样好说她也应该是行个方便的,可如今自家小姐放话要她拦在这里,她自然是不能行这个方便了。
只见她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别院是贵府为我家郡主准备的,里面有什么东西啊、人啊的,我们未曾查过也一概不知。不过自奴婢我和郡主进到这小院以后,就没见人再踏进这院门一步,奴婢知道夫人思女心切,不过我还是要在这儿提醒夫人一下,搜与不搜全是在夫人的一念之间,所以还是劳烦夫人先仔细的想清楚。我家郡主是刚得册封不久,这外面的风言疯语本就是不太好听,如今夫人如果要贸然进去搜查,这恐怕会有损皇家颜面吧。”
裴赵氏一听这话便知道梓儿是不想让他们进去搜查,但一想到万一自家女儿到时候再生什么祸端,心中便不由的一紧。
“我家那丫头,自小也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我只是怕她初生牛犊到时候再顶撞了某些权贵,惹了灾祸那就不好了,还请梓儿姑娘行个方便。”
见裴赵氏要往里冲,梓儿立刻伸出双臂挡在裴赵氏面前,厉声说道:“夫人还是请回吧,今日怕是不能为夫人行此方便了。”
说完梓儿便退后一步,将大门直接合上。
此时裴赵氏身旁的另一个老婆子见梓儿关门,就直接破口大骂道:“你这小蹄子,我家夫人,敬你们进门是客,便一再忍让,你倒好仗着自己是郡主身边的丫鬟,竟无法无天的敢如此与我家夫人说话。你可知道你家郡主还要唤我家夫人一声二娘呢!如今我家少爷被你家郡主给克死,我们家主宅心仁厚不曾怨过、怪过,你们倒是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了。”
院门虽然合上,但这外面的一切苏暮予也是听的清楚,秦嬷嬷见梓儿挨了骂便朝苏暮予说道:“小姐,我去看看。”
苏暮予并没有说话,只是朝秦嬷嬷微微点了下头,便又接着品着手中的茶。
秦嬷嬷得到苏暮予的首肯,于是她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走到大门口,一把便将梓儿护在了身后,将大门砰的一下就给打开了。
而门口围着的众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响声给震了一跳。
刚才咋呼的欢的老婆子瞬间闭上了嘴,只见秦嬷嬷出去便指着刚才那老婆子骂道:“哪里轮得到你这个粗衣下人在这儿说三道四。怎么?你家裴夫人如今是哑巴了不成,说不了话了?须你这入了半截土里的老妈子在这儿言语。还是说,如今这裴家是你这个老泼皮当家?”
“你、你、你怎么在这骂人呢?”
“骂人?我骂的是人嘛?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敢骑在我们家郡主头上说三道四,怎么、是都长了七八个脑袋,不怕被砍?”
“我、我……”老婆子不敢再言语,裴府的下人见状自然是不敢再说什么。
裴赵氏见场面僵住,听说过苏暮予身边这嬷嬷的来头,怕事情闹大了自己也不好收场,便连忙陪笑着说道:“秦嬷嬷教训的是,都怪我没有将下人教好,冲撞了郡主还有嬷嬷,我在这儿给您赔不是了。”
“哼,用不着,我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裴家家主夫人给我道歉。倒是你家这婆子,嘴巴太损,我家梓儿自小是跟郡主一起长大的,陪着郡主读书识字,也算是个文化人,自是一个脏字不会骂的。可今日个在您府上这是挨了骂、受了辱、吃了亏,如今这样,您看这事儿该怎么办?”
“这……”裴赵氏低头思索着许久答不上来,今日这开口骂人的老婆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乳娘,从小就看着自己长大,为自己也算是鞠躬尽瘁,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让她开口责罚,她也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
而这老婆子也自知自己如今碰到了一根硬骨头,今日之过断不可能三言两语就应付过去,她下意识的看下了裴赵氏一眼,只见裴赵氏眉头紧锁低头不语,心里不由的就打起鼓来。
秦嬷嬷见裴赵氏久久不开口,便又催促问道:“裴夫人,如何解决啊?”
裴赵氏见躲不开,便看向乳娘声音颤抖的说道:“我、我……”
乳娘见事不好,扑通一下便跪在地上,抱着裴赵氏的腿开始哭求起来,此时站在院内的苏暮予见天色不早,便缓步来到院门口。
裴赵氏见苏暮予出来了,连忙行礼问安,而在此间她还不忘给乳娘使了个眼色,毕竟是相处这么多年的主仆,乳娘马上便心领神会的跪爬到苏暮予面前。
秦嬷嬷见状作势要拦在她的面前,谁了那老婆子为了抓住这救命稻草,竟爬的飞快,没等秦嬷嬷过来,便抓住了苏暮予的裙角。
苏暮予见秦嬷嬷要伸手去拦,便朝她摆了摆手。她不理会那老婆子哭喊声,转而朝裴赵氏喊道:“裴夫人,我出来的晚了,不知您家这家仆是如何和我家这丫头吵起来的,更不知你今日带这些人堵这院门,是为了何事?”
裴赵氏听到这里便想要开口解释,却听苏暮予继续说道:“不过那些我都可以不追究。”
苏暮予此话一出裴赵氏立刻感恩戴德的朝苏暮予拜谢,这时苏暮予又开口说道:“谢就不必了,裴夫人先听我说完,和我这丫鬟有关的,我都可以不追究,但我只追究一条。”
“不知道郡主想要追究哪条?”裴赵氏小心翼翼的问道
“公然辱骂皇室宗亲,你可知何罪?”
苏暮予面容和善语调平缓,但却让裴赵氏和在场的所有人,感到不寒而栗,宛如身处三九天一般。
裴赵氏听到这话连忙跪地求饶,众家仆见状也纷纷如此,那先头抱着苏暮予的老婆子更是不停的磕头悔过,不一会额头磕的竟渗出了血来。
苏暮予见状不慌不忙的说道:“裴夫人这是作甚,你们俩个还愣干嘛,还不快去将裴夫人扶起来。”
秦嬷嬷和梓儿听到苏暮予的话便去扶裴赵氏,只见裴赵氏声音颤抖着说道:“不用不用,罪妇该罚该罚。”
苏暮予听到裴赵氏这般说,却依旧不依不饶的在一旁说道:“裴夫人严重了,按照礼法来说,本宫还要唤您一声二娘呢!”
“使不得使不得,郡主和旻儿夫妻之礼并未行完,没有礼法之说。”
“是嘛?我还以为裴夫人还有裴府的下人们都忘了呢,这礼法都未成,我就被人平白无故的安上了一个人妇的帽子,啧啧啧”
“郡主息怒郡主息怒,是我管教不周,我一定会告知所以下人当日之事,也会好好惩罚这老奸婆子。”
“那就好,这下人裴夫人可要好好管教,要不然他日酿成大祸,可就不得了了。”
“是是是是,郡主说的是。”
说罢苏暮予便抬手示意他们都起来,只见她朝裴赵氏说道:“我看时候也不早了,裴夫人我们去前厅吧!”
“是郡主”
裴赵氏刚往前迈了一步,见苏暮予没有跟上便停了下来,这时只见苏暮予将那老婆子从仆人的队伍中给揪了出来,说道:“你如今这样,跟着去前厅实属有些不好。”
“那老奴就先行回去”
“慢着”
“郡主还有什么吩咐?”裴赵氏见状急忙开口问道
只见苏暮予嘴角微微上扬,“我看这老婆定是跟在夫人身边久了,恃宠而骄。如今才这样不懂规矩,我身边的这位秦嬷嬷是宫里出来的,这尊卑礼仪她最是懂了。”
“臣妇身边都是粗鄙之人,定是不能和郡主身边的人相提并论的,等他日臣妇一定好好教导她们规矩。”
“不必了,这样裴夫人也太辛苦了,我看择日不如撞日。秦嬷嬷”
“老奴在”
“你就辛苦一下,好好的教教她什么叫做规矩。”
听到这话那老婆子的腿便再也支撑不住直接跪了下来,她看向裴赵氏刚想开口,便只听裴赵氏决绝的说道:“那就劳烦郡主还有嬷嬷了。”
“不劳烦,对了,秦嬷嬷你别忘了,顺便帮这位婆婆复习一下我们西陵的律法。”
“是,郡主。老奴一定不辱使命,好好教导这位嬷嬷。”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大厅驶去,只听身后传开一声又一声凄惨的嚎叫,巴掌的声音伴随着西陵律法充斥着整个后院:“第一条不准私下议论国事第二条皇家……”
裴旻的葬礼很快就结束,苏暮予和其他人一样待吊唁完后便出了裴府,见秦嬷嬷还未出来,便与梓儿在偏门等候,好巧不巧这时居然碰到了九皇子李楚。
“刚刚在灵堂前还以为眼拙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长乐郡主啊!”李楚的马车横在过苏暮予面前,只见他掀开帘子轻声说道
苏暮予和梓儿一同行礼,“九殿下”
“使不得,郡主位同亲王,你我不必行礼。”
“礼法不能忘,毕竟您还年长予儿两岁呢!”
李楚轻笑了一声,“以前到不知你竟如此的在乎礼法。在这儿干嘛呢?需不需要我送你一段?”
“不必,我的车已经到了,九殿下只需往前稍行两步,我便可上车”
李楚探出身子回头看了看,不知何时自己身后居然多出了一辆马车,他抬眉故作轻松的说道:“好吧,那我就先行一步了。”说完便合上了帘子
苏暮予上车后,便看到秦嬷嬷早早的坐在在车上,还未等苏暮予开口询问,便听到秦嬷嬷开口说道:“事情已经办妥,那老婆子三四个月怕是不能再开口说话了。”
苏暮予听到后只是轻点了一下头,便靠在椅背上闭目眼神。
马车缓缓驶过东市,一路上梓儿一直心事重重,见马上要到苏府梓儿这才开口说出了自己心中疑虑。
“小姐,你以后可千万别在意气用事了,这在裴府处置下人,于理不合啊。虽然那老婆子骂了我两句,你也不至于把人打成那样吧。”
苏暮予睁开眼睛,看着梓儿一副担忧的神色就不由的想笑,她看着梓儿笑着说道:“你何故这般担心,不过是一个老妈子罢了。”
“小姐,那可不是一般的老妈子,我刚刚悄悄的问过了,那人可是裴夫人的乳娘,在裴府也是个说一不二的。”
“那又怎样,一个下人我还打不得了,再说了我打的就是她。”
梓儿见苏暮予这样说,便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这时一旁的秦嬷嬷开口说道:“这老婆子说嘴也不是第一回了,自小裴将军死后她逢人便嚼舌根,说小姐克夫。我家小嬢那日去春新堂抓药,好巧不巧的竟然碰到那婆子在和人添油加醋的在讲小姐成亲那日之事,等那婆子走后小嬢去问才知,那婆子逢人就说是小姐克死了小裴将军,其中的细枝末节更是说的头头是道,使人不得不信,这才有了后来的那些坊间传闻。”
听到秦嬷嬷所说梓儿方才顿悟,她开口说道:“原来这话竟是她说的,真是可恶。我现在倒是觉得这巴掌打轻了,那婆子的嘴如此恶毒,真当应该将她的嘴缝上才好,让她这辈子都再嚼不了这舌根。”
秦嬷嬷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刚刚也没看见你这样生气。”
“那怎么能一样,这不是平白辱人清白嘛,这幸亏长公主向太后给小姐求来了位分,方才平了他们议论,这要是任由事情发酵,那、那小姐的清白岂不是就毁了嘛。”
这时坐在一旁的苏暮予开口说道:“旁人都说害人一张嘴,但我觉得这假的就是假的,人心自有评定,还能让人颠了黑白,将假的说成真的?”
吊唁一结束裴赵氏来不及送客便急忙回了后院,此时乳娘已经被丫鬟小厮抬回了房中,也拆人去请了郎中来看,裴赵氏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乳娘便忍不住想要落泪。
在听到郎中说并不大碍,只是要修养个个把月不能说话后,裴赵氏便开始抱怨道:“不是我说你,你这嘴怎么没个把门的,今天差一点我就要给你送终了。”
乳娘说不得话,心里也是委屈万分便呜呜的哭了起来,一旁的丫鬟见状说道:“夫人,您就别再埋怨王婆婆了,她这样做不都是为了您,这整个京都夫人圈谁不知道你这个续弦不得裴家人的待见。虽说这不愁吃穿,但好歹您是个主母啊,您都嫁过来多久了,这府里大小事明着是您在操办,但是实际上不都是裴管家在弄,王婆她今日如此也是想给你立立威风。”
“立威风!哼,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哪还会再在乎这些,我现在也只是想好好的陪着桑儿长大”
说着只听柜子里面突然传出了砰的声音,几人便往那便瞧去,只见一个女娃娃从柜子里面滚了出来,裴赵氏见状连忙跑了过去将女娃娃一把抱在怀里,她看着怀中的女儿问道:“桑儿,你可真是让为娘好找啊,你这是去哪了?”
只见女娃歪着头看向裴赵氏,柔柔的说道:“我在和大哥哥捉迷藏呢!我藏起来他来找,可是我躲在柜子里面太久了,就睡着了,娘亲,大哥哥呢?”
裴赵氏被女儿弄的云里雾里的,她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轻声问道:“什么大哥哥,这里哪里有大哥哥!”
“有的有的,一个穿着青色连衫的大哥哥,他还给我糖吃呢。”说着女娃便举起了自己的手。
忙了一天,回去以后苏暮予便让秦嬷嬷和梓儿回去休息。此时院子中便只有她一人,想着今天白天的事,心中不由的担忧起来。
她倚靠在水缸旁,看着缸中的小红鱼哄抢着刚刚投放下去的食物,连身后有人经过都未曾察觉。
恍惚间苏暮予见到水面上映照的人脸,但她却丝毫不觉得惊讶,而依旧发愣。那男子见苏暮予并没理会自己,于是便将手中的剑一扔,直接朝树上的吊床躺去,青衫散落在四周。
他侧身看向远处的苏暮予,说道:“我倒是发现了,你这人真的是越发的无趣了,居然连个老太婆都要算计,如果你不喜欢她,我一刀杀结果了不是更好。”
“人命在你眼中,就真的是犹如草芥?”
“怎么?在郡主眼中,难道就不是了嘛?”
苏暮予将手里剩下的鱼食全部扔进水中,起身朝那男人说道:“我不喜欢郡主这个称呼,尤其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听到苏暮予的话,男人挑了挑眉毛笑着说:“是是是,大小姐。”
苏暮予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身要往屋内走去,这时那男人突然说道:“说实在的,你嫁给裴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听到男人的话,苏暮予停住行动的步伐,她转身看向男人,“连宸,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连宸听到这话并不恼,反而开口说道:“我是有些不懂,在这个世界上,能懂得小姐心思的,恐怕只有我哥哥了。”
苏暮予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哥回来了吗?”
“还未”
“‘他’去哪了?”
“那人一早就去了城外裴家驻地之后又去了裴家,刚刚探子来报说他现在正赶往制衣局。”
“他在裴家,可查到些什么?”
“小姐想让他知道的,他现在恐怕都已了解。”
“那就好,看来再有个,个把时辰他就能来复命了。”
“那这件事结束后,需要我……”
“不必,黄友之应该不会那么无聊,先留着吧,再观察几日。”
“可是他昨日,似乎并不太想牵连其中,我怕他心不诚。”
“无事,他从不是障碍。”
“属下知道了。”hτTΡδ://WωW.sndswx.com/
“对了,九王爷回京都了么?”
“没有,他还在湖西。”
苏暮予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黄友之去哪了?”
“黄公子在宋尧启程来京都后不久,就去了川河。”
“川河?他去南边做什么?传令下去,如果发现黄友之去了南诏马上回来禀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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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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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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